【山海】你好呀，想吃点啥 第12章 丹木大耐糕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祥光笼罩，满地遍金光；瑞蔼盘旋，空中散彩雾。

这是《西游记》里描写的天庭。

作为神仙本仙，张淮可以说这并不是虚构的，起码在五百年前不是。

明代是一个下凡高峰期。

昔年石猴子出世，搅得天庭不得安宁，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猴子PTSD。等齐天大圣九九八十一难完变身斗战胜佛后，就归西方管了，灵霄殿的宴席直接摆了七天七夜。而人间到了嘉靖年间时，大闹天宫的头号受害者，时任天庭客卿的三清祖师之一的太清道德天尊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泼猴竟是要来东方旅游，顿时抱着自己的炼丹炉跑下界避风头。

道德天尊为了躲泼猴下凡的消息迅速传开，天庭又回想起了被猴子统治的恐惧，能跑的全都下凡了。因为人数太多，天帝不得不对外宣称这是为了纪念某位大神放的“法定节假日”。

于是，特意回到前职场，想和前同事们叙叙旧的猴子只迎来了冷清的天庭。郁闷的猴哥便也下界，正巧就结识了当时官场失意的吴承恩。

成佛了，你猴哥还是你猴哥，听说吴承恩对神魔之事非常感兴趣，感觉自己被前同事排挤的齐天大圣直接就带着吴承恩上天庭一日游。于是这位小说家顿时神清目明，茅塞顿开，有感而发，写下巨著《西游记》*。

后世人类对天庭的想象大多基于此，不过，时代变了。

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全息流光。两边列数十座量子防御塔，一塔塔擎天贯地，吞吐光弦。

天上原有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个个庙宇辉煌。不过随着人界的房子越盖越高，天帝觉着与其都用大平层，不如全部往上垒，七十二重宝殿变作高耸巍峨的七十二层建筑大楼，幽蓝色的微光在大楼表面浮现出四个字“灵霄大楼”。三十三天宫以灵霄大楼为中心环绕排列，也并非皆是腾云雾绕，而风格迥异，形状各异。

因为七十二重宝殿合并，天界的地皮也空闲出来不少。随着娱乐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各路神仙显神通，照着自己的爱好在天庭建了不少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飞出三十六重天的极限过山车、遨游银河星海的宇宙舰、几乎可与灵霄大楼比肩的高达机甲。

张淮看着由哪吒主张搭建，红孩儿倾情支持的仿照变形金刚建成的巨型机甲，不知道如果吴承恩看到的是这番天庭，《西游记》又会是什么样的剧情发展。

南天门的数十座防御塔除了前面的两座，其实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是为了好看。毕竟新时代，科技解放人力，原本守门的镇天元帅都被分到其他部门继续发光发热了，大门空旷下来，当然要找点别的东西顶上。

从天梯出来，要先在登记塔登记，也就是最前面的两座防御塔。

张淮将工作牌贴于塔上，塔身亮起金光，一道光芒飞出，在空中变幻出一道女神的身影。

新月笼眉，眸清可爱。春桃拂脸，唇夺夏樱。嫣嫣润润，袅袅婷婷，自然体态轻盈。眉间一道金色纵目微合，两颊几片青色翎羽灵动，头顶月珰髻如月空灵，身着玉色桃花裙娇俏可爱。

女神垂目，不悲不喜，“灶神，安否？”

张淮收回工牌，笑着和浮现在空中的女神打招呼：“我很好，云泽呢？”

原先例行公事的女神像是下班了一样，一下活泼起来，脸上泛起笑意，神赐的五官霎时灵动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粉色的裙子像花瓣一样绽放，“云泽很好呢~”

张淮会意，配合地夸奖道：“是织女做的新裙子吗？很好看，很适合云泽哦。”

云泽高兴地笑眯了眼，心满意足地放他进入。

缙云韬目不转睛地盯了云泽好一会，等张淮进入南天门，云泽再次飘回塔中时才问：“那是什么？明明拥有庞大的神力，却不能吃”

“灵霄人工智能系统，叫云泽。二郎神主持开发的大型项目。”张淮低头看了一眼羊清澈的双眼，就知道他没听懂，“非人非神非妖，现代科技产物，一段虚拟数据。”

云泽，二郎神主持开发，天帝全力支持，三清技术领衔，女娲外观设计，各路神仙贡献神力，最终诞生的现代科技与神力的产物。

二郎神作为最早一批看到未来发展趋势的神之一，在天庭大力推动改革。开发云泽的初衷就是为了协助天帝更好的整理三界繁杂的信息。这就要求其能存储得信息量庞大到比肩世界，人类科技目前的水平是无法达到的。为了云泽的诞生，每个神都贡献过自己的神力，作为主要研究者的三清祖师更是付出很多，所以云泽非神，却有庞大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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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天庭，述职都是以百年为单位，当时人类信仰遍地开花，神仙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总跑天庭。不像现在，人间信仰凋敝，人类的愿望也越来越稀奇古怪，要是不了解现代社会，连信徒的愿望都听不懂。

于是天帝推出《关于建立现代天庭的若干问题》，其中就有要求所有神仙必须在现代社会有身份工作，并每个月回天庭汇报人间工作进展，以及现代社会发展感悟。

张淮自言自语一般对着怀里的羊说完这些，语气多少有点感慨。当时这个政策一推出，对他来说一点没差，他本来身份就特殊，自诞生封神后，就一直在人间经营他的饭店。但是其他神就各持已见，议论纷纷了。后来是三清、女娲等上神带头下界，这才平息了不满。

时至今日，虽然大部分神仙都在人界找到了工作，但是就和其他所有人类一样，不是每份工作都能做得长久。

张淮一看迎面而来，愁眉苦脸的紫姑就猜到这位厕神可能又丢了工作。

果不其然，当视线对上时，紫姑立马哭丧着脸说：“我又被炒鱿鱼了！死男人，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我呸！”

张淮默默数了数，这应该是紫姑第五次被炒鱿鱼了。

“他有病吧，脑子脑子没有，能力能力没有，成天到晚就是掭着一个肚子画大饼，这饼怎么也没给他噎死啊！对着关系户马屁都要拍到天上来了，有本事他把老板的位置直接让出去啊！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女性刊物的主编为什么是个男的，脑袋空空，屁话一堆！”紫姑连珠炮弹似地说了一大串，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转而问张淮，“这只羊是什么？新食材啊？”

缙云韬：……

张淮一把捏住他龇牙的吻部，“新宠物。”

紫姑顿时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问：“有吃的吗？”

“只有给福德带的小鱼干。”

紫姑霎时失望道：“文鳐鱼啊，不喜欢，想吃甜的。”

张淮无语，“你想吃自己来店里买，一个个的别老白嫖。”

“你偏心，你还老是给土地带吃的。”

“福德给我店里带客户，这是他的报酬。”

说土地土地到。福德驾着云在两位同事面前停下，紫姑探头看了眼他来的方向，问：“不是述职吗，你怎么出来了？”

然而福德并没有理她，而是直接对张淮说：“东岳帝君差你为太阴星君做山海菜，现在就要。”

闻言，两位神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张淮说：“星君现在情况这么样？”

还没等福德回答，云泽突然从云间冒出，脸上带着焦急之色，拽着张淮的胳膊往广寒宫的方向扯，“快救救常羲姐姐，快走快走！”

三位神对视一眼，皆知情况不妙，当即便往广寒宫赶。

东岳帝君仁圣已然在广寒宫外，见张淮赶来，对他稍一颔首，转身领着众人进去。

说起太阴星君，一直是人间知名度的前几位神，毕竟嫦娥奔月的故事家喻户晓。她和太阳星君一同为斗部的负责神，且为同时诞生的多年夫妻。作为天庭少数长久稳定的夫妻，太阳和太阴一直羡煞旁人的存在，有太阳在，太阴都不那么冰冷了。

可是就是这位太阳星君，一百年前陨落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一百年前，太阳星君的神位突然空缺，广寒宫的悲鸣环绕天庭久久不息。

新的太阳星君还未诞生，只能由太阴星君兼顾操纵太阳的职责。但是太阴星君本身就悲痛欲绝，内气堵塞，不利修为，又要动用庞大的神力兼顾两份活，神力迟早会枯竭而陷入沉睡。当年，张淮就曾提议为常羲制作山海菜来疏通气息，维持神力，只是常羲本人不愿意。

一百年，神力只出不进，果然还是不行了。

云泽焦急地到处晃荡，一会去看她的常羲姐姐，一会看张淮等人走到哪了，左右冒头，很忙的样子。仁圣在她再一次冒头时，揪住她的后脖领，像张淮提羊那样把她提了起来。云泽一下就憋红了脸，立马数据化隐去身形，又重新出现在仁圣面前，指着他不开心道：“我要告诉灵宝叔叔，你欺负我！”

仁圣不作什么反应，反倒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一笑给小女神笑破防了，夸张地哇哇大哭，放下再也不理仁圣的狠话后，又回到了常羲身边，接着担忧她的常羲姐姐。

殿外聚集了斗部的大部分星君，见东岳帝君带人前来，纷纷自觉让开位置。

张淮一进殿门，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太阴星君盘腿坐于高台，漫天银河在她面前展开，她的脸被月亮银色的光照得更加细腻，她则望着星月发呆，云泽安静地依偎在她身旁。

常羲是天庭里少数的守旧派，不重装宫殿，不变换装束，在人间找的工作也是文物研究。她就像这月亮，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矣。

几人行拜礼。

尽管常羲表面看起来无异，但在场的都是老神仙了，自然是一下就看出了星君神力的枯竭。

张淮：“您想吃什么？”

常羲始终没有将目光看向他们，沉默半响，说：“不要月饼。”

“……借您厨房一用。”

常羲挥挥手，示意他们自便。

广寒宫的厨房也还是古早的灶台，开火要烧柴，铁锅一锅炖。张淮四处看了看，偌大的厨房里只有面粉、鸡蛋、糖和各种馅料——全是制作月饼的原材料。怪不得不吃月饼了，广寒宫都要被月饼腌入味了。

福德被仁圣安排去干别的活，紫姑还晃悠在他旁边问他要做什么。

“大耐糕，不过是以丹木为外壳，白咎汁液为原料。”张淮一边收拾灶台，一边试图从厨房里找到能用的东西。好在五仁月饼也需要用到坚果，所以厨房的坚果储量丰富，他便分别取了核桃、松子、瓜子仁各一小碗。

“没有甘草和白梅啊……”张淮喃喃，转而对他的上司说，“这里材料不够，天庭谁家有白梅和甘草？要不让我回店里拿。”

仁圣当然不知道广阔的天庭里谁家有白梅和甘草，但是存有庞大数据流的人工智能一下就冒出来了，激动地举着手说：“云泽知道！岁神宫里一定有，云泽去拿！”说着一溜烟地跑走了。

这下就剩两个主食材了。

大耐糕起源于宋代，原是以李子为外层容器，填充用蜂蜜混合的核桃、松子等坚果馅料蒸熟。但张淮用丹木果实替代李子，白咎树的汁液替代蜂蜜。

峚（mì）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

丹木树结红色的丹木果，果实如糖浆般甘甜，吃了不会饥饿。张淮曾经用丹木果肉给东坡肉提鲜。

另一味食材则是白咎树汁液。仑者之山，有木焉，其状如谷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者不饥，可以释劳，其名曰白咎。

丹木果实的纤维更不容易被破坏，所以在蒸煮的过程不会像李子一样变得非常软，保留一分口感。不过因为丹木味道过甜，加入酸甜口的白咎树汁液正好中和。

丹木他常用，还有点库存，白咎树汁液就得现采了。

他披上围裙，准备去仑者山一趟。

仁圣问：“可是要去山海境？”

见他点头应答，便起身道：“我也去。”

紫姑见状也想去，却被仁圣打发着看厨房。张淮倒是一点不想带上司走，不过仁圣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跟在他身边的小黑羊，他猜这个帝君可能知道什么，只得带着他一起来到仑者山。

仑者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雘。也是矿场丰富，但植被稀少的山。张淮拿出竹筒，准备接树上的汁液。缙云韬在东岳大帝目不转睛、极具威慑的注视下恨不得粘在张淮身上。

“就算你是厨子，也没必要养一只饕餮吧？”

老登还是老登，一眼就看出了吃货羊的本质。

张淮无奈道：“真不是我要养，门放它进来的。”他用腿推了两下缙云韬，“快，给大佬打招呼。”

缙云韬一下子蹿到了树上，同时表达了对两个人的不满，掩在树枝间，眼不见为净。

仁圣透过枝叶抬头看，轻笑了一声。这种笑，张淮很熟悉，预感仁圣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就听他轻飘飘地说：“看着很蠢啊。”

虽然他一直对吃货羊态度随便，但怎么说也是羊的饲主，缙云韬被他说多了都无所谓了。但除了他，还没有其他人这么直白地说它蠢，就张淮对吃货羊的了解，肯定要炸。

果不其然，缙云韬一跃而下，一边喊一边用自己蹄子踹向仁圣，然后，果不其然被仁圣一把抓住，上下研究。

“放开我！”脖子被大手笼罩，感觉自己被侵犯的缙云韬都要踢成无影腿了，“张淮，让他放开我！”

张淮盖上手里已经接够量的竹筒，听到求救一挑眉。还是第一次听小白叫他的名字，原本还打算出手，出于某种恶趣味，他选择作壁上观。

“精魄不全，神力稀薄，怪不得这么蠢。”仁圣总结道。

“啊——”

仑者之山传出一只羊破防的嚎叫。

回到广寒宫后，缙云韬直接变成惊弓之羊。张淮熟练地拿出处理过的敞敷腿，用了点神力快速烤制，一下塞进龇牙咧嘴的羊嘴里，成功让破防羊闭嘴。

丹木果有拳头一般大，表皮鲜红，长有像桃子一样的绒毛。去皮后，内里的果肉是暗红色的，散发出甜蜜如蜂蜜一般的香气。去蒂去核，挖空内陷，放入用云泽带来的白梅甘草煮的热水中焯上几分钟，放凉备用。

接下来是内陷部分。白咎树汁液浓稠，是有些透明的白色，单闻只有一股草木味，完全想不到吃起来是酸酸甜甜的。将坚果捣碎，倒入汁液，均匀搅拌，使坚果碎粘连成团。捏取适量，塞进掏空的丹木果肉中。将这些大耐糕放入蒸锅中蒸熟。

张淮盖上蒸笼的盖子，一转头，紫姑正把手伸向挖出来的丹木果肉，手指间有明显的红色痕迹。

“倒也不必如此。”张淮拿出几颗丹木果，给紫姑和仁圣一人分了一颗，又单独给缙云韬塞了好几颗。

糕点蒸熟还需要二十分钟，三个神搬了椅子一边吃瓜一边唠。

当然，领导在场，一开始没人说话。仁圣在气定神闲地用神力将丹木果榨成汁放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琉璃杯中后，开口问道：“厕神，你又失业了。”

兀自吃得开心的紫姑一下子味同嚼蜡，吞下果肉后，生硬地笑道：“这是个意外……”

“西王母让你去张淮店里工作。”

看热闹的张淮一下僵住，懵逼地“啊”了一声。

仁圣接着道：“你的失业率太高了，信仰又在逐年减弱。听说你拒绝了去西王母的公司？她担心你信仰不够沉睡，拜托张淮收留你。”

西王母司掌所有女神，在人间开了一家娱乐公司，专门为那些信仰逐年凋敝的神打造明星计划，从另一个渠道重获信仰。

不过张淮店里的员工虽然都不是普通人，但没有一个是神，并且都是经过了彼岸之门的认同的。毕竟在他店里工作，功德是稳定入账的，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想进就能进。

张淮道：“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也不看我的意见。”

紫姑对于在灶神店里工作多少是有点心水的，当即正色道：“要通过彼岸门的测试对吧？我没问题，让我试试。”

一直以来，除了白天人间的正常营业，此间饭店的员工和客人都不是他们选择这件饭店，而是饭店选择了他们。张淮经常在外面捡各种东西回来，不过能最终通过门的试炼的只有目前的六个。

张淮的手里显出红丝带，递给紫姑，“系在手腕上就行。”

紫姑当即接过，系在腕上。下一秒木门凭空出现，紫姑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走入。木门带着紫姑一起消失。

仁圣轻啧一声，“果然，几百年过去，我还是对你这店很好奇。”

张淮一下子警惕起来，默不作声，起身到灶台前查看糕点。

热气蒸腾，厨房内充满了酸甜的气息。掀开笼盖一看，丹木果已经在高温的作用下收缩，紧紧包住坚果内陷，果肉外层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这样就是熟了。

“好了吗好了吗？”云泽突然从张淮肩膀上冒出头。

“嗯。”张淮将大耐糕整齐码在盘中，亲自送到了主殿内。

“星君，这是丹木大耐糕。”

太阴星君终于将视线从圆月上移开，接过云泽递过来的盘子，没有马上就吃，而是开口问：“余记得你店里的规矩是一段故事换一餐饭。”

张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这个规矩只针对游魂，常羲已经让云泽离开。

云泽一下子瘪起嘴：“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

然而常羲只是轻柔地拂过云泽脸上青色的翎羽，温柔道：“听话。”

云泽把眼睛变成泪汪汪的荷包蛋，委屈巴巴地离开宫殿。

张淮不再开口解释，看出了常羲是想和他说些什么。

“人间尝将余与羲和并作帝俊之妻，称羲和为其诞十日，愚蠢至极。昔年扶桑树生十金乌，余与卿视若己出，后羿射其九，天道却禁止吾等报杀子之仇。”常羲忍不住轻呵一声，“人间沧海桑田，信仰凋敝，灵气匮乏。山海入境，扶桑树跟着隐没。不周山以外，山海境没有你引路无法进入，小十也陷入沉睡。卿卿一直耿耿于怀。山海境之主，你于人间多年，告诉余，神佑人类，意义何在？”

*私设：你猴哥带吴承恩天庭一日游，又吹嘘了一通自己当年的英勇神武。虽然保密原则，吴承恩的记忆已经被模糊，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但这位想象力丰富的小说家当即就是一个灵感爆棚，笔下生花，根据模糊的记忆改编完善，写出了《西游记》。不过这也不重要，猴哥也不会出场。

哇又是哪个宝宝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我了，呜呜谢谢你的收藏[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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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丹木大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