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同人］白马的黑暗森林 第11章 第十一章

刚才打掉第三段血槽的Ｆ队和Ｇ队向后退，彻底恢复完毕的Ｃ队此时开始向头目进攻。其中，既是Ｃ队队长又是团队司令官的迪亚贝尔，他的一头蓝发哪怕是在昏暗的迷宫里也闪耀着鲜艳的光芒。

“呜咕咕咕咕——”

“狗头人领主伊尔方”的吼声显得比以前更有气势了。与此同时，最后一波“废墟狗头人卫兵”再次从墙上的洞穴里跳了出来。

“杂兵狗头人就再给你一只吧，好好享受吧，ＬＡ小偷。”

牙王以充满着憎恨的声音说完之后，向Ｅ队的队友身边跑去。

桐人暂时无法从冲击和混乱中清醒过来，但也只能转身离开，和不远处的亚丝娜汇合，也用队伍传讯让零也过来。

“你们说了什么？”

亚丝娜小声地向桐人询问。桐人现在只能摇头。

“没有什么……现在先打倒敌人再说吧。”

“……好吧。”

简短的交流以后，桐人向朝这边跑来的狗头人卫兵举起了武器。

就在下一刹那——

突然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的桐人，将视线从主战场那边转移了一瞬间。

此时，狗头人领主正将右手拿着的骨斧与与左手架起的皮革盾牌同时丢弃。然后它再次怒吼一声，将右手伸向腰后，握住用破布胡乱包住的柄，将那把长到丧心病狂的弯刀“歘”地一声抽出。

零这时正在往桐人身边跑过去，听到这一声响，她神色紧张地转身紧紧地盯着那把大弯刀。

阿尔戈说，这一层掉落武器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掉防具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五，百分之五的几率什么都不掉；百分之十的几率里只有百分之一掉日本刀一类的稀有道具。

可是……这把刀似乎哪里怪怪的。

忽略了这一感觉，零盘算着她要不要去抢那个ＬＡ，可行性到底如何。她并不知道桐人已经被人警告了。

一边这么思量，零一边迈开脚步继续跑向桐人。

按照迪亚贝尔的指示，Ｃ队的那六个人将头目团团包围起来，使用了新的阵型——之前如果在狗头人领主使用骨斧的时候用这个阵型是绝对会落入下风的。这种出色又明确的指挥，真让人难以想象他只是事先读了阿尔戈的攻略本。接下来，只要这六个人能够在闪躲弯刀的时候一直进行攻击，直到最后……

“……咦？”

桐人灵光一闪。

他之前推测委托牙王来买他的剑的玩家——暂且称那个玩家为Ｘ——是为了防止他取走ＬＡ。虽然玩家Ｘ没有得到剑，但是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桐人在最边上负责打杂。

如果这一推测成立，玩家Ｘ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去取狗头人领主的ＬＡ吗？毕竟用了四万柯尔来妨碍他，自己不取ＬＡ，那就太不划算了。

也就是说……操纵牙王的玩家Ｘ，从封测时期就认识他的人……他就是……

“来了！”

亚丝娜尖锐的声音将桐人的思绪扯了回来。桐人在无意识中发动单发斜方向斩击剑技“斜斩”，将卫兵挥下的斧枪用力弹开。

“别走神啊，桐人。换位！”

零一跑过来就看见桐人在发动剑技，但显得很心不在焉，无可奈何地大吼一声。桐人立刻后退，零立马挡在卫兵的前面。桐人又往左边二十米开外的主战场看了一眼。

头目因过场获得的无敌时间结束，战斗马上要再次开始。最先拉仇恨的蓝发骑士正以冷静的动作，准备卸开头目的第一击。

看着迪亚贝尔的背影，桐人心里没有底。

——是你吗？

——骑士迪亚贝尔，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吗？

当然，此时桐人得不到答案。取而代之的是伊尔方发出猛烈的咆哮，右手将那把弯曲的刀高高举起……

桐人总觉得有种不协调感。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个头目怪似乎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头目怪有一些差距。那种不协调感来自它右手的武器。

在桐人看来，他觉得那把弯刀好像——太细了？微微弯曲的刀刃确实和封测时一模一样，但是宽度……而且反射的光不一样，它的质地不是粗糙的铸铁，而是经过锻打和研磨的精钢才会有的色泽。桐人过去曾在浮游城的第十层①见过与其非常相似的武器。那是身穿红色铠甲，堪称封测时期最强的敌人所持的弯曲刀刃。玩家无法使用，只有怪物才能使用。

“啊……啊啊……”

一阵仿佛在抽搐的声音从桐人的喉咙中传出。他强行吸入一大口空气，以尽可能大的音量喊了起来：“不……不行！快后退！全力往后跳！”

但是他的声音被伊尔方发动剑技产生的音效给淹没了。

伊尔方垂直跳起，地板都随之震颤。它在空中扭动着身躯，将威力灌注进武器之中。在着地的同时，积蓄的力量化为深红色的光芒，如同龙卷风一般释放开来。

轨道——水平。攻击角度——三百六十度。

日本刀类武器专用剑技，强力范围攻击“旋车”。

六道赤红的光效迸出，仿佛六道血柱。

显示在桐人视野左方的Ｃ队队员平均血量掉到了一半以下，变成了一片黄色。如果用指头点击血槽的话还能看到六个人的具体血量，不过没有意义，很明显Ｃ队的人都受到了相同数值的伤害。倒在地上的六个人头上都出现了一道旋转的朦胧黄光——他们都陷入了眩晕状态。

零被刚才的技能伤害给吓到了。她无意识地扳着手指，脑子转得飞快。明明是范围攻击，却一口气打掉这么多血，对单技能或许都做不到，一定不仅仅是因为武器威力提升，技能阶段绝对也不低。

这么说，这个狗头人领主的数据被修改了！

零大骇，转身一剑砍碎一只狗头人卫兵，匆匆和亚丝娜换位回到桐人身边。

“桐人，伊尔方被设定得更强了！该死！茅场晶彦他根本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地上第二层去！”零咬牙切齿地说，“还有啊，那些家伙全都呆住了，明显乱阵脚了。看来没有了迪亚贝尔的指挥，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嘛。桐人，我们怎么做？”

桐人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的迪亚贝尔，咬咬牙没有发表意见。

零皱着眉头：“桐人，硬直时间就要过了！”

桐人握紧拳头，按住零的肩膀，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可我们俩不能出手。除非……”

“除非什么？这么好的时机不出手大家都得死！”

“现在出手……不行。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我们在这里……输不起。”

零咬着嘴唇，却没再说话，扭头看着陷入僵直状态的伊尔方。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少顷，零忍不住了，大声喊叫着：“追击要趁现在啊！现在伊尔方绝对无法反击的，大家一起攻上去至少能弄掉它三分之一的血啊！”

桐人叹了口气，冲向了一边的卫兵。

在零玩过的平面网游和３Ｄ网游中，说近一些也就是在ＳＡＯ的封测期里，队友中了眩晕状态无法发动技能，队友就应该全力攻击拖住怪物。但是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动。大概是因为迄今为止都保持着过于乐观的气氛，再加上值得信赖的团长迪亚贝尔也被打晕，让其他小队的人都没有动作。不知是多么奇妙的因缘，在零喊完这些话之后，伊尔方恢复过来了。

艾基尔及其队友还有水无月听到零的话正要去援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呜咕噢！”

伊尔方咆哮起来，将双手握着的大太刀沿着临近地面的轨迹向上方斩去。零和桐人非常熟悉这一招，这是剑技“浮舟”。伊尔方的目标是倒在它正面的迪亚贝尔。穿着银色金属铠甲的身体，仿佛被淡红色的光之圆弧牵引着一般高高地飞向空中。这伤害一定不小，但是狗头人领主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

伊尔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大太刀的刀身再一次被红色的光效包裹。“浮舟”只是连续技的起始，中了这一招并飞到空中的人必须采取全身蜷起这种可以最大限度防御的姿态才可以尽量做到全身而退。可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招数的人通常都会慌张起来，比如……迪亚贝尔。

迪亚贝尔在空中挥舞着长剑，想要使出反击的剑技。但是系统无法判定这种不稳定的动作。迪亚贝尔只是空挥了一下剑，就正面遭到了大太刀的攻击。

在令人目不暇接的上下连击后，是一招蓄力的突刺。

“绯扇……”零轻轻念出了技能的名字。

她之所以执着于稀有武器道具，尤其是日本刀一类，就是因为这些剑技太漂亮了，无论是使用效果还是伤害值。只是现在，她绝对兴奋不起来，惟有——恐惧。

迪亚贝尔的身体被三连击的光效包裹起来，那色彩非常浓烈，看来三击都是暴击。迪亚贝尔重重地栽在正在对付卫兵的桐人的身边。零见状赶紧跑向迪亚贝尔。

桐人发现迪亚贝尔的血槽已经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从右往左开始急速地减少。

“……”

桐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竭尽全力使出一招“斜斩”，打在卫兵的斧枪上，斧柄应声而断，卫兵陷入了短暂的眩晕状态。亚丝娜则一剑刺穿了它的喉咙。

桐人也转身向迪亚贝尔奔去。第一次在只有一米的近距离看着骑士的眼睛，桐人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因为名字和样貌完全不同而想不起来，但桐人的确记得自己和这个玩家在另一个艾恩葛朗特见过面，可能还聊过天。果然，迪亚贝尔是封测玩家，他也和桐人、零一样隐瞒着自己封测者的身份，而且承受着比两人更大的压力。

但是，身为封测玩家才能得到的知识，在此时却害了他。

虽然桐人不记得他了，零应该根本不认识他，但是他应该是早就确认了两人的身份。尽管长相不同，但现在的“桐人”，就是以前在封测时期抢夺了许多ＬＡ的玩家；零也挺出名的，她是封测时期的ＰＶＰ霸主。两个人连ＩＤ都没有更改。

ＰＶＰ霸主面对伊尔方时是一个很好的战力，爱抢ＬＡ的桐人反而是一个阻力。楼层头目掉落的稀有道具是一种世界唯一的强力装备，只要拿到的话，就能大幅提升战斗力。迪亚贝尔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为了生存下去，他才要想尽一切手段去得到伊尔方掉落的稀有装备……

迪亚贝尔似乎察觉到了桐人在这刹那之间想到的事情，蓝色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游移了一下，但很快又焕发出一种纯粹的光芒。他颤抖着嘴唇，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之后就交给你们了……桐人先生……零小姐……将头目，打……”

他甚至没能说完这句话。

艾恩葛朗特第一个头目攻略站团队的指挥官——骑士迪亚贝尔的身体化作蓝色的玻璃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惨叫声充斥着头目的房间。

几乎所有团队成员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自己的武器，双眼瞪得大大的。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领队第一个死去是他们想不到的，现在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桐人也一样。

他也不知道他是该逃跑还是战斗。

逃跑是一定会死更多的人的，而且所有人都会被困在第一层，但战斗的结果性质似乎也差不多。

零看着手中的武器，头低着，头发遮住了一部分脸使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呐，桐人。”

“嗯？”

零沙哑的声音唤醒了犹豫的桐人。

“如果你要取ＬＡ，我陪你。”

桐人张张嘴。

两道声音击垮了桐人最后的犹豫心情。

①之前小说第一卷写的是“封测时期只到了第六层”，这里写的是桐人到了第十层甚至可能去了更高，ＳＡＯＰ１中川原先生也有说与前文矛盾。我也没注意到……等我看完SAOP后面的内容看川原先生有没有提到这一点，然后我再决定是否更改。现在大家就像动画设定的那样理解成“桐人在封测时期已经跑到了十几层二十几层去了”比较好。

哦嚯嚯，第一层终于要完了ＱＡ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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