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金鱼 第15章 踩头

结束了宣传片的拍摄，马不停蹄就要准备9月4日和轮回的揭幕战，你翻了一下日历：“副队长大人，霸图真的没有得罪GPL吗？”

“怎么？”训练室的长桌又被推了出来，张新杰正在调试投影的幕布，听到你拖长了声音在抱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觉得很奇怪呀，”你掰着手指数日期，“7月17到8月6是世邀赛，乐乐和副队长大人入选，整个国家队居然只有副队长大人一个治疗，乐乐也就算了，每一场团体赛都要上场；8月中回国，27号又被叫去拍宣传片，4号就得去打上赛季亚军队，GPL真的不是在针对我们吗？”

“什么叫我也就算了。”听完一长段翻译的张佳乐路过顺手揪了一下你的脸蛋，按照原本的位置在你右手边坐下。你作势要咬他，这句话直接用了中文：“没错呀，你又没有一直比赛。”

“轮回不也一样。”

“周周楷和一叶之秋也没有一直比赛。”

张佳乐好笑地纠正你的发音，选择性忽略你后面用账号卡指代的那位选手：“是泽不是周。”

“啧啧楷？”

“啧，”张佳乐忍不住咂嘴，“算了你不要说话了。”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那天比赛你也不要在轮回面前说话。”

你从善如流地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手顿了一下，又拉开：“为什么？”

“很担心你张嘴就给我们拉很多仇恨的意思。”

要说拉仇恨——不管是对手还是粉丝，你完全是行家，有时候前采你还会故意说点垃圾话扰乱对手状态呢，但你来到霸图还没展示过自己的垃圾话能力，张佳乐怎么就知道了。难道你垃圾话大王的名声已经传到GPL了吗？

如果霸图有需要的话，你也不是不能临时充当一下MT，毕竟你本人常年在SSG承担赛前开团赛中开团赛后也要对乱七八糟记者论坛各式防守反击的责任。十分全面的一位人形自走MT。

嗯，伟大，无需多言。

“好了，开会了。”韩文清敲了敲桌子。你们收敛了脸上轻松的嬉笑，转头看向已经调试好的幕布，最最重要当然还是关于揭幕战的准备。

因为是新赛季第一场比赛，也是联赛的第一场比赛，甚至还是霸图主场作战，很简短的商量之后，你们决定派出全主力阵容，力求主场的开门红。不只是为了主场粉丝，也是为了一些新赛季的好征兆。

“还说中国不迷信。”你小声嘀咕，被张佳乐一本正经地捣了一下，立刻清清嗓子，重新回到严肃正经的开会模式。

按道理来说，你这样新入队的新人，在无论地图选择，又或者选手排位上，是很不应该有话语权的。幕布上你早就倒背如流的上赛季决赛bo3录像切片播放完毕，张新杰挨个介绍完轮回战队的新赛季大名单成员，翻了下自己的笔记本，在一片静默之中，突然开口问你的想法。

“诶？又我？”此时此刻你的诧异完全不逊于接到新脚本要和周泽楷扔王冠互动的时候，你看向韩文清，严肃又认真的脸上居然没有任何波动变化，他冲你点点头，显然张新杰的提问事先有和他沟通过。

好吧，虽然很意外，很突然，不过这种事完全是你的老本行。

让现阶段的你说中文rap显然是为难，不过战术安排，就像每天早上都记得喝冰美式一样简单。

“轮回的战术制定应该也更多来自于副队长——或许会猜到我们全主力阵容，以这个做前提，先排除那个新人，也是神枪手的于，还有牧师，嗯……守擂一定会是周泽楷。”涉及到比赛的战术分析，你不得不切换回母语方便表达，一边说一边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挨个写下solo123-擂台123。

擂台3轮回那一方的空位已经被周泽楷填上，还剩下九个空白。

“我们的守擂会是队长大人。”你准备写下韩文清的名字之前，抬头向张新杰和韩文清一起确认，嗯，没有错。大家还是更偏向于队长大人守擂。

“因为双方都是全主力，会很默契吧，我和一叶之秋，是擂台1。

“中间过渡，我们是中-长-短，乐乐需要时间恢复精力，擂台2应该是秦，对面是中-短-长，所以应该是剑客；

“对面会狙击我，观察我，所以江也会solo。他不确定我是擂台1，所以或许会赌博，他会是solo1。那就是乐乐和江。

“宋宋和飞飞分别23，我希望是宋宋3，最后一场solo，对手和输赢都不是很重要。团体赛，嗯，我首发，宋宋观察。”

你最终的对阵排版——

solo1 张佳乐 VS 江波涛

solo2 白言飞 VS 吕泊远/吴启

solo3 宋奇英 VS 吴启/吕泊远

擂台赛：孙翔-杜明-周泽楷 VS 你-秦牧云-韩文清

团体赛：张佳乐-你-秦牧云-张新杰-韩文清 宋奇英

“不推测轮回的团体赛阵容吗？”张新杰对你的排兵布阵暂时不置可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你摇摇头：“那不重要呀，我们只要打好自己的，团体赛对面的阵容是最不重要的，反正都会被我打碎掉。”

“哇……还真是反派发言啊景予。”张新杰笑着感慨了一下，转而问韩文清怎么看。

你手中笔尖依次从那些熟悉的、不那么熟悉的、很陌生的名字上划过，最终停在被你用圆圈代替的那个选手上，因为停留太久，圆圈的中央洇出一个墨点，像是没有指针的表盘。

“我需要确认，景予。”韩文清念到你的名字，“你在推测孙翔也是第一位上场的同时，选择自己在擂台赛第一位上场，是没有任何私人恩怨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回答，“是”，好证明你对这个选手没有任何主观偏见，这样才会让队长安心，让队友放心，让他们觉得你不会意气用事，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整个队伍的胜负。

但是你很好的品质之一，诚实。

所以你摇摇头，给出否定：“不。”

——有私心的，我就是私心想让自己和他对上。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我就是想要赢他，在赢比赛的同时赢他，不是赢过孙翔，而只是赢过一叶之秋的使用者。

你不会再赢下叶修前辈了，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这个后继者、使用者当做对手。一百次、一千次，你都要赢他。神级的账号卡、神级的银武，本身都没有任何特殊意义，是使用者赋予它们荣耀——如果非要让“斗神”的名号后继有人，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你。

宣传片的那顶王冠，属于叶修前辈，属于兴欣，你不去抢；

但这个，你可以要。

你从不掩饰你的野心。

如果GCK的三冠没有含金量，那就让你从零起步，从第一个冠军开始，至少在荣誉上，你不允许自己落于人后——即便是前辈大人。

韩文清看着你的眼睛，完全野心家的一双眼睛，你只说了否定的“不”字，其他什么都没说，但韩文清想，其实你什么都说了。

他笑了一下。

这种笑容远比他的暴怒、冷硬，还要更加让人震悚，一直以来作为队长的韩文清总是以令人胆寒的形象存在，这一点不只是没什么接触的粉丝、公会成员，就连霸图自家的选手，也是暗暗赞同的。不是说韩文清不会笑，只是他笑的时候很少，更别说是在战术会议这样正式的场合。

韩文清堪称温柔的一笑，连锁反应是让坐在你身边的张佳乐都不自在地挪了挪坐姿。

“所以队长大人，会让我出场吗？”

韩文清又变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霸图首发只看选手状态，和场外无关。”

你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立刻举手二次发言：“那我想选擂台的图。”

韩文清点了点头。

“我要选，[狭路相逢]。”

关于擂台赛第一位的位置，韩文清的态度勉强算是肯定，不说完全，起码也有个80%，不过对于你主动提议要选上赛季决赛第三场的那张随机图，韩文清没有问原因，但也没给出多余的反应。好像你给出的战术预布置不过是整个会议的小插曲，接下来的战术安排，张新杰依然是按自己的节奏在走，从上赛季的样本中分析对手的优缺点，重点还是在分数占比更大的团体赛。

三个小时的会议，你终于领教为什么张新杰会被列为四大战术大师之一，相比之下，只能说GCK的一超多强格局还是太稳定了。

对，SSG是那个连续三年稳占榜首的“一超”。

实力差距明显，造成战术准备方面有时候不必那么完善——就像你不能指望皇马大战某某大学队还要摆出和打巴萨一样的架势，比喻可能不太精确，但是意会一下，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你想说的，想表达的，都直接坦荡地告诉了，霸图不会是那种买了天价选手还要按在板凳上看饮水机的奢侈暴发户，你相信他们会对你物尽其用——你不能决定位置安排和选图，只能表达态度，尽力争取。虽然张佳乐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聪明的方式，他觉得你大可以讲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只要比赛赢了什么都能被解决。

“我没听错吧乐乐，你居然教我撒谎？”

“我只是说事实，胜利，可以掩盖很多东西。”

……

“听上去你因为没有胜利，吃了很多苦。”

可能是赛季开始前仅有的几天休假期，张佳乐靠着栏杆，语气轻飘飘的：“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那个摆件上两个冠军奖杯，一个是踩头我的百花，一个是踩头我们霸图才拿到的。”

“‘踩头’，什么意思？”你的中文水平进展飞速，但是很多cn电竞的黑话，还是没办法get到精髓。张佳乐不能和你解释它那个粗暴的意思，只说：“就是他面对面赢了我们的意思。”

“所以我赢一叶之秋，也是踩头？”

……张佳乐沉默了。并深深反思是不是自己把你带上了奇怪的道路。

他深吸一口气：“你那天少说点话。”

“哦。”你又一次做出那个拉拉链的动作，“我很乖哟。”

张佳乐：“你已经想踩头了你还在乖。”突然，他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那么在意孙翔，就是因为一叶之秋？”

你点点头：“他也很厉害，我看DC和FM，夸奖他。他很适合是叶修前辈大人的继承人，但我觉得不是，都说我是‘小叶修’，应该我最适合！所以我一定要十分凶狠地赢。”

十分凶狠……好吧，张佳乐忍不住笑，明明是可以被录下来当垃圾话攻击孙翔心态的语录，但因为你尚且拙劣的中文词汇运用，他越会想越想笑。

他忍不住憋着坏，打开了录音，问：“那如果一叶之秋还是叶修在使用，你也会想踩头叶修？”

“当然呀！我也会非常非常非常凶狠地踩头叶修前辈大人！”

张佳乐拍拍你的脑袋，心满意足。

所以你才会说，你从来没有把叶修当做神明啊——

童话故事里，神是完美无暇的；黑色的童话故事里，神才是最终的反派**oss；宗教故事里，弑神者是罪人；英雄史书里，神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被代表“人”的英雄斩落。

可我们谁也不当英雄，谁也不是罪人，我们只是打一场比赛，只有胜者和输家。

我要赢他，solo，擂台，团体赛，我全都想要正面赢下他。

一想到我会面对他，我会有可能赢下他，我就觉得很幸福。我有时候甚至想，我就是为了站在他的对面，才会选择打职业的。

修改了一点缺少的细节，写太急了漏了一点点过渡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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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