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金鱼 第12章 你好杰西卡

——杰西卡不好！

你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终于明白刚刚喻文州为什么一直感冒，只能说尴尬归尴尬，礼貌归礼貌：“王队，下午好。”视线转移到王杰希身后的高英杰，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能再一次：笑一下算了。

再看向王杰希，你预期中的冷漠、反感，这种被冒犯的情绪都没有出现，他只是淡淡地笑，和促狭的语气一起上扬的，明显的好心情：“why always gap？”

啊？你呆了一下，没有及时反应，王杰希又接着说了：“I want graduate。”

这下你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不是第一次见面。

原来是！网友！

差一点，你那句Jessica被硬生生吞回去，网友线下面基的玩笑总比冒犯豪门队长要来得轻松，随之而来一个新问题：“为什么，张佳乐？”

如果不是因为王杰希和你们一直玩的是弹药专家，你根本不会把这种光污染式乱七八糟的打法怪罪给在世邀赛上碰面的百花缭乱。

不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误会了张佳乐，那他引领出弹药专家的百花式打法热就没一点错吗？

现在要道歉的反而另有其人吧。

“因为账号卡只有那张。”

你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要道歉。”

“对不起？”

“没诚意！”而且不应该对你，而是应该对被连累的乐乐，“为什么，不和我说。千千，微草，和我说，你撒谎。”三张马甲，最后只有王杰希这个人还穿在身上，作为你们小团体三人组的成员，在你们两位马甲要掉不掉甚至还有一位自爆的情况下，把马甲捂得死死的王杰希显然十分之十分不合群。

王杰希：“以为你会知道。”

“我不知道。”你很快地回答，然后又补充一句，“你让我不知道。”

你一向秉持网络缘分来去自由的原则，不会刻意窥探网友的**。又不是结婚，只是休赛期打游戏的固排，为什么要走亲访友盘根问底，把对方的户口本都挖出来呢？没必要呀。大家能够在那么大的互联网上相遇、认识，已经很幸运。

保持神秘感和边界感，有助于维持网络朋友关系，如果不是方士谦主动自爆，你虽然觉得他治疗玩得好，但也不会把他和GPL的微草战队联系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你明明有问过Jessica，他也是微草战队的吗，那个时候他说不是。

撒谎，骗人！

“匹诺曹。”你小声嘟囔，转头看见喻文州的表情，“看什么。”

“没什么。”他往后退了几步，笑着摆摆手，显然不想让战火烧到他的身上。

因为心情很差，就算喻文州的脸你也觉得面目可憎起来，看了让人心烦。

你原来不觉得有多生气，说方士谦是内鬼、叛徒，更多是一种程度很轻的戏谑，就像奶牛猫突然发疯撞门，会被说哎呀是不是该去驱魔了——你对方士谦是这样的心情。

更让你生气的是，你以为你和Jessica是朋友。网络朋友也可以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从s7开始就一起休赛期玩的朋友，就算不说自己是王杰希也没关系，但是骗你不是微草的选手，很有关系。

张新杰走过来叫你，说要轮到你去化妆。

“来了。”你不想再看王杰希一眼，准备直接转身就走，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

就像突然勾了一下你毛线衣的奶牛猫。

你看向王杰希，呵呵，没那么可爱。

“对不起，请消消气。”你看着王杰希的表情，很浅的笑容，他好像不觉得轻飘飘撒一个谎是多么严重的问题。

是不是微草的选手很重要吗？当然不重要，你不会因为他是微草的王杰希就喜欢他，或者远离他；对认识4年的网友完全坦诚重要吗？也不重要，你理解明星选手对于舆论的顾虑，就像你最开始也没直接说自己就是SSG的韩景予。方士谦知道你，是照例在s10的休赛期要找你玩，你和他说自己要去打世邀赛，他才终于知道。

“哇哦，小叶修？”方士谦的德语有一种很奇怪的板正味，你后来知道可能这就是京爷。

“听不懂，听不懂。”其实你能听懂，也没生气，没有故意转移话题，只是觉得方士谦的反应有趣，“你无聊可以找Jessica。”

“他最近也很忙啊。”

嗯，是的，那个时候方士谦也没告诉你。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但是两个人都很讨厌，一起打包都扔掉。

你越看王杰希越生气，“对不起请消消气”这句话被你用过很多次，所以你很轻易就get到，这代表说话的人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又意识到对面的人在十分生气，所以道歉，所以“请消消气”。

这本质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很糊弄的方式。

这个人根本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可以说得很含糊其辞，说自己的身份不方便说，你和他们组排那么久从来都没主动问过，难道你会是超级没眼色到“你不方便说我偏偏就想知道”的人吗？

“不消气，很生气。”你把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会讨厌你。”

“但是请给我联系方式吧。”

你忍不住用那种经典句式表达震撼：……我的妈呀！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要索要你的联系方式，显然十分可恶了。

想了又想你最终扒拉到一个可以形容他所作所为的词汇：“你，罪大恶极！”

“我吗？”

你恶狠狠点头。

张新杰走过来了，显然就算是他也很难看懂现在是什么情形，他看了下你，又看了一眼王杰希，而喻文州，喻文州怎么又一直在神秘地微笑。

这也太神秘了。

你突然想问今天到底是GPL新赛季宣传片拍摄现场还是神人聚会。

你不想在这么多镜头的公开场合失态，给霸图惹上麻烦，虽然你在GCK媒体的风评已经够差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刚刚来到GPL，倒也不是很想一场比赛没打就被奇怪的绯闻缠住。何况你在GCK时候说的很多垃圾话，第一分担了聚光灯给其他人的关注，第二有些说的也是实话啊。

信誉分这一块你还是很高了。现在这情况，再争执拉扯下去完全无意义。

给给给，大不了不通过，你很快速地报出你的微信号，心里算盘打得哗啦啦响——然后你就看到王杰希掏出手机，输入微信号，发送好友申请，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做完了还冲你晃晃手机。

通过一下哦。他没有说话，但是肢体语言显然在暗示，不，已经是明示。

有一种自己被拿捏的错觉。

你咬着牙冲他笑了一下：“好哦。”

终于解脱，你跟着张新杰往化妆室的方向走，胸口的火焰熊熊燃烧中。

方士谦是西八人，他是更加西八人。

“不要在镜头面前骂人。”张新杰轻声提醒，对着跟拍的摄像师点点头，“麻烦把刚刚那段删掉，谢谢。”

“我刚刚，说出来了？”

“嗯，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张新杰揉了揉你的头发，没有问你为什么会认识方士谦，为什么又要这样骂他和王杰希，也许是因为分寸边界感，也许是因为就在镜头前。

但是张新杰的语气，给你一种“再骂多少次也没关系，我都会让他们给删掉的”，这样被兜底的感觉。你觉得很新奇，在GCK，在SSG，你是被媒体炮轰的对象，他们喜欢为你准备尖锐的问题，期待你在赛前垃圾话又能爆出什么样的金句，你习惯于挡在队友的前面，哪怕她们其实都比你年长。

但是你选择了这只队伍，你选择十七岁就做队长，所以这也是你的责任之一，没什么可说的。你都习惯了做保护别人的那个人，突然间有人挡在你面前，没有和你说站到我身后，没有说你是新人需要被保护，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可靠。好幸福。

直到化完妆开始看台本的时候，你依然这么觉得。

“副队长大人，不用去拍摄？”

“没关系，可以一起。”张新杰的戏份基本是站着、走路，这种比较简单的动作，最大的动作就是代替原本的韩文清要扛旗，基本和拍定妆照没什么区别，反而你的难度要大一点。

“我，谢场礼？”你用papago翻译了一下台本，不是很明白。负责此次拍摄的脚本老师试图通过姿势比划让你能明白，虽然看起来手忙脚乱，好在你灵光一闪：“我在SSG时候，谢场？”

“对对对！”

于是你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微抬在半空绕了两圈，左脚后撤半步，右手收回胸前——那是队服上队标刺绣的地方，同时左手背在身后，弯腰，鞠躬。

你直起身，询问地看向对方：“这样？”

“对对对！”

“但是，”你迟疑地看向张新杰，“那是礼物。”

“嗯？”

“给SSG粉丝的，唯一的，特殊的。因为她们说，我是公主殿下，是守护的骑士，所以想了这个动作，感谢她们。”如果可以的话，你并不想这份特殊的礼物变得泛滥普通，这样既不尊重SSG时候支持你的粉丝，对霸图粉丝也不公平。

在对待粉丝这件事上，你有一点点情感洁癖。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为了感谢霸图粉丝，你会专门再想一个优雅的谢场。

礼物怎么能给谁都可以呢？

虽然是全韩语，但因为你一句话都拆分成几个短句，张新杰大差不差地理解了你的意思，好像验证了你刚刚的想法，他果然在帮你兜底：“好，放心。”

好像听到他说放心，就会真的很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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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好杰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