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江声如初见 第14章 心之所向

大年初三的清晨，徐暖被手机铃声惊醒。窗外飘着细雪，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朴灿烈的名字。

"喂？"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暖暖，你醒了吗？"朴灿烈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我在浦东机场。"

徐暖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什么？你又来上海了？"

"嗯，"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温柔，"新专辑的MV要在上海取景，我提前一天飞过来了。下午要开会，所以...我们还有六个小时。"

徐暖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春节前三天，他们刚在上海见过面，她以为至少要等到过完年了回韩国才能再见到他。

她飞快地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妈妈昨晚说过今天要去拜访亲戚，应该已经出门了。

"等我，"她几乎是跳下床，"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徐暖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服。镜子里，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抓起围巾时，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暖暖：

妈妈去你王阿姨家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冰箱里有饺子，自己热着吃。

——妈妈

徐暖盯着纸条看了几秒，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但很快，朴灿烈在机场等她的画面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她匆匆写了张便条贴在冰箱上："妈，小夏约我逛街，中午不回来吃了。"

浦东机场T2航站楼人来人往，徐暖站在到达大厅的出口处，不停地踮脚张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的流苏，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朴灿烈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挺拔的身姿让徐暖一眼就认出了他。身后跟着的经纪人正在和工作人员交谈，看起来是在安排行程。

"灿烈！"她忍不住喊出声，小跑着迎上去。

朴灿烈转头看到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对经纪人说了几句，然后快步朝她走来。

"暖暖，"他张开双臂接住了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终于又见到你了。"

徐暖把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这次能待多久？"她抬起头问。

朴灿烈摘下口罩，露出标志性的笑容："MV拍摄三天，但今天下午就要开会。"他看了看手表，"所以我们还有五个半小时。"

经纪人走过来，礼貌地对徐暖点点头："徐小姐，灿烈下午两点前必须回到酒店。"他递给朴灿烈一个纸袋，"这是你要的东西。"

朴灿烈接过纸袋，对经纪人说："哥，我自己打车去酒店，下午见。"

等经纪人走远后，他神秘地晃了晃纸袋："我带了新专辑的demo，想第一个给你听。"

徐暖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可以吗？还没发行的..."

"当然，"他牵起她的手，"因为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你。"

机场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周围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徐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就这样出来没问题吗？不会被粉丝认出来吗？"

朴灿烈调皮地眨眨眼："所以我选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而且..."他压低声音，"我让造型师给我稍微变了装，连发色都染深了。"

徐暖这才注意到，他原本浅棕色的头发现在变成了深栗色，刘海也比平时长了些，遮住了部分额头。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不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歌手。

"饿了吗？"朴灿烈牵起她的手，"我查了攻略，机场附近有家不错的本帮菜。"

餐厅包厢里暖气很足，徐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米色高领毛衣。朴灿烈坐在对面，摘下帽子和口罩，终于能自由地呼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看什么？"徐暖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热茶。

"看你，"朴灿烈笑着说，"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的松鼠桂鱼和腌笃鲜，香气立刻弥漫开来。朴灿烈拿起筷子，熟练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徐暖碗里。

"你筷子用得真好，"徐暖忍不住赞叹，"比很多中国人都标准。"

朴灿烈得意地晃了晃筷子："韩国人从小就用金属筷吃饭，所以用木筷反而觉得轻。"他做了个夹豆子的动作，"不过中餐的圆筷子确实需要适应，我练习了很久。"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徐暖心头一热。她想起在韩国时，每次吃中餐朴灿烈都会细心地帮她摆好餐具，还会用筷子把鱼刺挑干净。

"尝尝这个，"徐暖舀了一勺蟹粉豆腐给他，"上海特色。"

朴灿烈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吃！比我公司附近那家中餐馆正宗多了。"

"说到公司..."徐暖犹豫了一下，"昨天上海工作室给我发了offer，希望我回去带队。"

朴灿烈的筷子停在半空："什么时候？"

"七月份，交换期结束。"徐暖盯着碗里的米饭，不敢抬头看他。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朴灿烈放下筷子，轻轻握住徐暖的手："你想回去吗？"

徐暖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期待、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妈妈一个人在上海，而且...工作室给的职位很好。"

朴灿烈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那...我们呢？"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徐暖心湖上，激起层层涟漪。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不起，"朴灿烈突然松开她的手，揉了揉脸，"我不该在这种时候问这个。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接下来的午餐在略显沉默的氛围中进行。朴灿烈努力找着轻松的话题，讲他新专辑的创作过程，讲他最近参加的综艺节目，讲首尔又下雪了...但那个未解决的问题像一片乌云，悬在他们头顶。

午饭后，他们打车来到外滩。虽然天气寒冷，但春节期间的游客依然很多。朴灿烈戴上口罩和帽子，牵着徐暖的手，两人沿着黄浦江畔慢慢走着。

"每次来上海，都觉得这里很美，"朴灿烈望着对岸的东方明珠，"特别是和你一起看的时候。"

徐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面上波光粼粼，游船缓缓驶过。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现代童话里的城堡。

"灿烈，"徐暖突然停下脚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择回上海工作，你会...恨我吗？"

朴灿烈转过身，双手捧住她的脸。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暖暖，我怎么会恨你？"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会想你，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会一有空就飞来看你...但我永远不会恨你。"

徐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朴灿烈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哭，今天是我们好不容易见面的日子。”

江风拂过，吹乱了徐暖的发丝。朴灿烈细心地帮她整理好围巾，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本来想等情人节再给你的，"他有些紧张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质情侣戒指，戒指里侧刻着两人名字的开头缩写“P&X”，"在首尔看到的，觉得很适合我们。"

徐暖屏住呼吸，看着朴灿烈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冰凉的金属贴在她的无名指上，很快被体温捂热。

"谢谢，"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朴灿烈满意地看着戒指在她指间闪烁："这样，就算我们暂时分开，你也能戴着它，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下午一点半，他们回到了朴灿烈下榻的酒店。离会议开始还有半小时，但经纪人已经在大堂等候了。

"就送到这里吧，"朴灿烈在大堂角落停下，转身面对徐暖，"你早点回去，外面太冷了。"

徐暖摇摇头："我想看着你进去。"

朴灿烈深深地看着她，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的拥抱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徐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厚厚的衣物传来，又快又重。

"暖暖，"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请记住，在首尔有个人会一直等你。"

徐暖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肩膀。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个不愿放手的孩子。

"我该走了，"朴灿烈轻轻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到家给我发消息。"

徐暖点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朴灿烈走向电梯，看着他回头朝她挥手，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电梯门后...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徐暖才慢慢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酒店大门。指间的戒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闪烁，在酒店华丽的灯光下泛着微光。

傍晚六点，徐暖推开家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徐妈妈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饺子。

"妈？"徐暖惊讶地站在门口，"您不是说去王阿姨家了吗？"

徐妈妈抬头看她，眼神复杂："小夏刚才打电话来，问你身体好点没有。"

徐暖的心猛地一沉——她忘了和小夏串通好。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徐妈妈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先吃饭吧，饺子要凉了。"

徐暖机械地坐下，发现妈妈的目光落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枚戒指，心跳加速。

"今天玩得开心吗？"徐妈妈夹了个饺子放在她碗里，语气平静得反常。

"妈，"徐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今天...去见朴灿烈了。他从韩国来拍MV。"

徐妈妈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夹菜："就是那个唱歌的韩国男孩？"

徐暖惊讶地抬头："您...知道他是歌手？"

"你电脑里那些演唱会视频，"徐妈妈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你每次接电话时那种表情，当妈的不瞎。"

饺子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徐暖的视线。她没想到妈妈竟然这么了解她的心思。

"他...专程来看你？"徐妈妈又问。

徐暖摇摇头："他是来工作的，但提前一天飞过来见我。"

徐妈妈放下筷子，伸手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哭什么？妈只是担心你被骗。"

"他不会骗我的，"徐暖急切地说，"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徐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爱他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徐暖愣住了。她想起朴灿烈在录音室熬夜写歌的样子，想起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想起他在她面前卸下光环、只是一个普通男孩的样子...

"嗯，"她轻声回答，声音坚定，"我爱他。"

徐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那...等他工作结束，请他到家里吃顿饭吧。"

徐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不反对？"

"反对有用吗？"徐妈妈无奈地笑了笑，"你爸当年走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感情这种事，拦不住的。"

徐暖扑进妈妈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气，眼泪止不住地流。徐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

"但是，"徐妈妈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他敢欺负你，妈第一个不答应。"

徐暖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他不会的。"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轮新月悄悄爬上枝头。徐暖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