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晴空之下 第4章 4

周六下午的体育馆里满是欢呼声。晴子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木兔在球场上奔跑、扣球，流畅的背肌，结实的大腿下裹着黑色长护膝，每次得分后，他都会朝着观众席的方向挥手，目光扫到晴子时，还会特意比个耶的手势。晴子忍不住笑起来，手里的应援棒跟着挥了挥，之前因为数学成绩低落的情绪，在这样热烈的氛围里渐渐消散。

比赛结束后，木兔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嘿嘿嘿，怎么样，看到刚才的超强扣球了嘛帅不帅？”他得意地挑眉，笑的张扬。

“帅是帅，”晴子递过手帕，忍不住调侃，“就是刚才有个球差点出界，吓我一跳。”

“那是战术！”木兔接过手帕擦着汗，拉着她往场外走，“不过还得赛后总结，今天的发球还要加练100个，晴子你先回去吧。”

“那我走啦，拜拜！”晴子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做好的蜂蜜柠檬递给他，笑着说，“给你，超级王牌的慰问品。”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上身是黑色宽松狗狗T恤，一半塞进白色短裙里，配着黑色脚踝袜和白色德训鞋，为了装慰问品，还背了个红色单肩大包。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窗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透着股青春无敌的劲儿，连球场上的男生都忍不住频频朝她看。

从凉爽的体育馆出来，晴子撑着太阳伞看了看表——才两点半，离晚饭还早。她想了想，转身往秋叶原的方向走：正好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新出的游戏和《JUMP》，总比宅在家里强。

阳光透过秋叶原电器街高楼间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晴子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animate Games”的玻璃门前，仰头看了眼招牌上闪烁的电子屏——最新款游戏主机的宣传广告正循环播放，喧闹的音效隔着玻璃都能隐约听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心里满是期待，前几天在游戏店的宣传单上看到《使命召唤：战争世界》刚发售的消息，复古的二战题材、爽快的射击手感，再加上暴打僵尸的刺激感，让她按捺不住想亲自来实体店，触摸一下崭新游戏盒的冲动。

对于玩游戏家里没有过多的干涉更多的是支持，原因是晴子平时也是自律懂事的孩子，成绩如果只看文科基本是全优 ，就算是理科不太好，也会自觉提出上补习班，甚至能抱着习题册“怒刷”一整天（得益于丰富的大学考前通宵刷题耐心），虽说成效不大，——这份耐心，连老师都夸她远超同龄学生。可即便如此，父母仍怕她绷得太紧，所以当初她提出想买游戏机和游戏光盘时，父母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推开门，冷气瞬间裹住周身，将外面的燥热驱散得无影无踪。店里人不算多，大多是穿着休闲的年轻人，有的围在试玩区对着屏幕专注操作，手指在PS3或Xbox 360的手柄上飞快跳动；有的则在货架前低头翻找，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游戏名称。晴子的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向射击游戏专区，指尖掠过一排排游戏盒，目光在满是现代战争、科幻题材的封面中穿梭，终于在货架中层停住——《使命召唤：战争世界》的封面带着浓郁的复古感，暗黄色调里，士兵背着步枪在战壕中前行，背景里的坦克与硝烟透着厚重的历史感，角落“2008”的发售年份标识格外醒目，还沾着新盒特有的塑封光泽

“就是它了。”晴子轻轻抽出游戏盒，指尖摩挲着光滑的塑封外壳，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她向来偏爱射击游戏的畅快感，尤其喜欢这种还原真实战场的作品，能在首发季就买到这款新作，简直像捡到了宝贝。她正低头看着游戏背面的剧情介绍和平台适配说明（标注着支持PS3、Xbox 360和PC），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音量不高，却带着独特的穿透力。

“麻烦让一下。”

晴子下意识侧身，转头时恰好对上一双浅金色的眼睛。和光太郎眼睛颜色好像晴子心想，男生个子和她差不多高，穿着宽松的黑色连帽衫，长相清秀，看起来像个正在觅食的猫咪蠢蠢欲动。他怀里抱着一个白色PSP，手指正伸向晴子旁边货架上的《怪物猎人：携带版2G》限定版——这款年初发售的PSP游戏近期刚推出典藏版，盒身印着狞猛的轰龙图案，动作轻缓，却透着一股不容打扰的专注。男生的侧脸线条柔和，下颌线却带着几分锋利的弧度。

晴子不好意思的说了几句抱歉，礼貌地往旁边又挪了挪，让出更宽的位置。男生道了声“谢谢”，声音依旧淡淡的，拿到《怪物猎人》游戏盒后，低头看了眼封面，指尖捏着盒边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确认是否是带周边的典藏版本。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晴子手里的《使命召唤：战争世界》，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显然，他也关注到了这款刚发售的射击新作。

晴子注意到他的视线，心里泛起一丝共鸣——看来喜欢游戏的人，眼光总会不经意撞到一起。男生眉头微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似乎没想到打扮乖巧的女生会选这款满是硝烟味的作品。毕竟晴子今天梳着双马尾，打扮的甚是乖巧，看起来更像会捧着PSP玩《牧场物语》的类型，而非偏爱二战题材射击游戏的玩家。

但这份交流只持续了两秒，男生的目光很快从《使命召唤》的盒身上移开，重新落回自己怀里的《怪物猎人》上，显然手里的典藏版更让他在意。他没再多说什么，抱着游戏盒径直走向收银台，灰色的身影在货架间穿梭，很快便汇入排队的队伍中。晴子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看来不管是谁，拿到心仪的游戏时，都会迫不及待想赶紧结账回家。

当晴子拿着《使命召唤：战争世界》走到收银台时，男生刚付完钱。店员递给他印有轰龙图案的专属购物袋，他接过袋子，转身时与晴子的目光短暂交汇，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脚步轻快，像是已经在想回家后该先插盘试玩哪一关。

“您好，这款《使命召唤：战争世界》需要帮您装袋吗？”店员的声音拉回晴子的思绪，语气里带着点熟稔的笑意，“这几天买这款的客人挺多的，都是冲着重现二战战场来的，您也是喜欢这种写实风格的射击游戏吧？”

“对，之前看游戏杂志介绍，说诺曼底登陆那关做得特别真实，想赶紧回去试试。”晴子递过钱，接过店员装好的购物袋，塞进双肩包侧兜，“而且我一直对二战历史挺感兴趣的，能在游戏里体验当年的战场，感觉比看纪录片更有代入感。

晴子道了谢，转身朝楼梯口走去。楼下是animate的漫画区，她打算顺道买几本新出的漫画回去，正好搭配游戏间隙放松。漫画区比游戏区热闹些，不少人坐在角落的阅读区，手里捧着漫画看得入迷，有的还会因为《火影忍者》最新话的剧情小声讨论——毕竟这阵子《火影》正讲到佐助离村的关键情节，正是最抓人的时候。晴子沿着书架慢慢走，目光扫过一排排漫画书脊，《海贼王》《家庭教师》这些热门少年漫的封面格外显眼，她随手翻了翻最新刊，看着熟悉的剧情，心里满是期待——这些连载故事才刚刚展开，未来还有那么多精彩情节在等着，这种“见证故事成长”的感觉，比重生后回看结局更让人安心。

她的手指在书架上滑动，最后停在一排新出的短篇恋爱漫前。这是几个新人作家的作品，封面大多是淡粉色或浅蓝色的底色，画着情侣在街角散步、在公园长椅上聊天的日常画面。晴子抽出一本名为《午后咖啡馆》的漫画，翻开第一页，细腻的画风扑面而来——女主角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热咖啡，看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复杂的阴谋，只有琐碎却温暖的日常对话，正好适合晚上玩完紧张的射击游戏后，窝在沙发上放松心情。

“就这本吧。”晴子又挑了两本类似的恋爱漫，一本讲的是图书馆管理员和插画师的故事，另一本是校园里的暗恋日常，封面都透着温柔的气息。走到收银台结账时，店员笑着说：“您选的这几本都很治愈呢，现在年轻人玩游戏、看热血漫之余，都爱用这种软萌的漫画放松，您倒是很会搭配。”

“是啊，晚上玩完游戏看几页，正好能平复一下心情。”晴子接过装漫画的纸袋，塞进双肩包，拉好拉链，背着包走出了商场。

刚出商场大门，一阵热风扑面而来，晴子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从口袋里掏出翻盖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刚好能赶上五点的电车回家。她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边的动漫店播放着《火影忍者》的主题曲，声音喧闹却充满活力。可没走十米，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胶把发丝固定得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质文件夹，表情严肃却不失礼貌。晴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平时在学校偶尔会遇到社团招新的学长，可眼前的人明显不是学生，她正准备开口说“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对方却先一步递来了一张名片。

“您好，我叫铃木远山，是星尘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男人的声音温和，眼神专注地看着晴子，没有丝毫轻佻，“我刚才在商场里就注意到您了，从您在游戏区选游戏，到漫画区挑书，一路都在观察——您的外形和气质非常适合做模特，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这个行业？”

晴子愣住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名片。名片设计简洁，正面印着“星尘模特经纪公司铃木远山星探”的字样，字体清晰，背面则是公司地址、固定电话和私人手机号。她上辈子从未接触过模特行业，重生后也只是想安安稳稳读完高中，考上喜欢的大学，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意外。

“模特？”晴子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指尖捏着名片的边角，微微用力，“可是我从来没有过相关经验，而且我现在还是高二学生，每天要上课、写作业，根本没时间做其他事。”

“这些您都不用担心。”铃木远山连忙解释，语气诚恳，往前递了递文件夹，“我们公司有专门针对学生新人的培训课程，时间都是安排在周末或者放学后，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学业。而且您的外形条件真的很出众——身高162cm左右，肩宽和腰臀比特别标准，五官精致又有辨识度，尤其是您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很有灵气，不管是拍平面杂志还是走小型秀场，都很有潜力。”

他翻开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公司签约新人的模特卡，有校园风的写真，也有休闲装的拍摄样片：“您看，这些新人一开始也没有经验，经过培训后，现在都能接到不错的合作。我们不会要求您立刻转型做全职模特，只是先尝试拍几组写真，看看市场反馈，如果您觉得不适应，随时可以退出，没有任何违约金。”

晴子看着模特卡上的照片，心里有些动摇，却还是保持着理智：“可是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过做模特，而且我爸妈肯定会担心，毕竟这种行业听起来有点复杂。”

“您能考虑到父母的意见，说明您很稳重。”铃木远山收起文件夹，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我今天找您，不是要您立刻答应，只是想给您一个机会。这张名片您收好，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您回家和父母商量清楚，不管有任何疑问，比如公司资质、培训内容、合作模式，都可以随时打给我，我会一一解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不用有压力，就算最后您和父母都觉得不合适，也没关系，就当我们今天只是偶然相遇。但如果您愿意尝试，我相信这会是一个不一样的体验，说不定能给您的未来多一个选择。”

说完，铃木远山微微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又礼貌：“不打扰您回家了，期待您的消息。”

晴子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捏着名片的指尖有些发烫。她低头看了看名片上的手机号，又摸了摸包里的《使命召唤：战争世界》和恋爱漫——一个满是硝烟味的战争游戏，一堆温柔治愈的恋爱漫画，再加上一个突如其来的模特邀请，今天的秋叶原之行，远比她预想的要离奇。

她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拿出手机给妈妈发消息：“妈妈，我刚才在秋叶原遇到一个星探，是星尘模特经纪公司的，说想让我做模特，让我回家和你们商量，你和爸爸晚上有空吗？”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妈妈的回复就弹了出来：“星探？会不会是骗子啊？你没留个人信息吧？先别答应任何事，晚上回家我们慢慢说，把公司名字、地址都告诉我，我先在网上查一查。”

看着妈妈的回复，晴子心里踏实了些，把名片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又拿出《午后咖啡馆》漫画，翻开第一页。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书页上，画里的女主角正对着窗外微笑，可晴子却没了刚才看漫画的轻松心情——那个名为“模特”的机会，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不知道这个意外的邀请会带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抓住这个机会。但她低头看着手里崭新的《使命召唤：战争世界》，忽然觉得，2008年的夏天才刚刚开始，未来本就该有无限可能，偶尔遇到些意外，说不定会撞见更精彩的风景。

坐了大概十分钟，晴子收起漫画，背上包走向车站。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秋叶原的街道依旧喧闹，游戏机店的宣传声、动漫店的主题曲、路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而她的心里，却多了一份对这个夏天的期待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