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遇见你之时 第9章 第 9 章

“及川大人说的没错吧？小瞬穿这套校服就是很好看。”

开学季到来了。

四月初的天气，早樱慎重地开在路旁，照亮了细雨后的街道，略微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寒意，穿着春季校服的止原瞬在青叶城西的校门口等到了及川彻。

自从在初中三年级第二学期的学期末，止原瞬在县民大赛上决定专攻自由人之后，为了精进自己的球技，他特意请来了专业的教练，制定了训练时间表，还找来了熟悉的营养师。

营养餐的表格很快也被他送到了及川彻的手里，刚收到的时候，他微微皱着眉头，抿着漂亮的嘴唇翻来翻去地看了两遍，然后对止原瞬说：“小瞬，我能把这个给小岩一份吗？”

“给你。”止原瞬从包里取出印好的第三份表格给他。

不知是否是这份营养表格的缘故，及川彻升上高中时身高便突破了180cm，止原瞬原本初中时就矮上他一些，假期里也没能长高多少，此时还是矮了及川彻几厘米。

洋溢着笑容的及川彻夸他穿青叶城西的校服很合身时，止原瞬回答：“彻穿起来更好看。”

及川彻十分满意他的夸奖，而与及川彻一同到来的岩泉一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对两个人这幅样子见怪不怪——他自认完全无法像止原瞬这般近乎无底线地宠爱及川彻：“止原，垃圾川，我先进去找班级表。”

及川彻立马称赞他：“小岩最好了！小瞬快来和及川大人一起说谢谢小岩！”

止原瞬顺从地对他说：“谢谢岩泉。”

岩泉一摆摆手，退出他们幼稚得有来有回的对话。

得益于初中最后的两个学期和假期，他们三个的关系也越来越熟悉，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岩泉一发现了止原瞬这份有些超过的宠爱。

寒假里，他们约定一起去新年参拜，在神社附近的小集市里买东西的时候，及川彻看见了贩卖法式甜品的摊位，他只是出于好奇地指着那个摊位问了问止原瞬：“小瞬喜欢法式甜品吗？及川大人有点好奇耶。”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不，也许一直脑回路就不正常的止原瞬回答：“可以喜欢。”

及川彻和岩泉一一起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然后选择将这句话抛之脑后。

第二天，从名牌车上下来的止原瞬按响了及川家的门铃，这一次，他成功邀请到及川彻和岩泉一去他家吃了一顿时长两小时，由米其林三星大厨制作的法餐。

那天晚上止原优子憋笑憋得很辛苦。

那天晚上及川彻语重心长地拉着止原瞬说了好多。

那天晚上无助的岩泉一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

最后，好像明白了的止原瞬说：“抱歉。”

第二天早晨，还没睡醒的岩泉一接到了及川彻的电话。

他刚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警告对方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对面的及川彻就尖叫了起来，脆弱地求助：“救命小岩！小瞬要给我办加急签证带我去法国！他说他家有私人航线！”

岩泉一脑子完全宕机了。

在及川彻语无伦次的一分钟里，岩泉一想了很多，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一部分开始发表评论，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啊？”

止原瞬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把及川彻“拐”到法国去旅行。

但这只是他反常识反三观操作的其中之一。

初中最后一个学期，在周围所有人都忙于准备升学考试的时候，及川彻因为一次小考没考好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及川大人成绩不好，又只有一张宫城县最佳二传的奖状，万一进不了青叶城西可怎么办才好啊~”

他句尾语气上扬，一看就完全没有感到困扰。

但岩泉一的视线划过及川彻笑吟吟的脸庞时，他瞥见了坐在及川彻身后的止原瞬。

对方的脸色，不，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让他看出一种沉重。

岩泉一连忙拍了拍及川彻的肩膀：“喂垃圾川！”

“嗯？”后知后觉的及川彻看了一眼岩泉一，又看了一眼止原瞬。

他突然沉默下来。

非常受欢迎的及川彻同学转过身，伸出双手按住了止原瞬的肩膀，他神情十分认真：“小瞬，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止原瞬眨眨眼，如实回答：“在考虑给青叶城西捐一栋楼然后让他们录取你。”

及川彻化身女高中生发出尖叫：“那种事情不要啊——！”

在他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可以考上之后，止原瞬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计划。

洞察一切的岩泉一坐在旁边，深藏功与名。

但岩泉一也十分乐意承认，止原瞬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止原瞬近乎不计回报地给了他们很多，总是静静地陪伴，力所能及地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他也许某些时候太过于平静，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波动，但岩泉一知道对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朋友——甚至于对方转去当自由人这件事，当及川彻将推测的原因告诉岩泉一时，他在心中感到不解。

他差点问止原瞬，这值得吗？为了及川，这值得吗？

但后来他没有问出口。

因为——

已经看到三个人所在班级的岩泉一回到了及川彻和止原瞬的身边，自己的发小正在对矮上一些的朋友说昨晚和姐姐一起看的综艺节目。

问出口就不对了，他想，这话一旦说出口，那就是在否认止原瞬的决心，否认他们是他朋友的事实。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将手握成拳轻轻敲了一下及川彻的后脑勺，看向止原瞬。

对方也看着他。

“走吧，我们三个是一个班的。”

止原瞬点点头，走到及川彻的另一边。

及川值得，岩泉一想，因为及川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真的值得。

班级座位是抓阄决定的，三个人抓到了三个分散的号码，是高社交能力的及川彻当机立断找了好几个同学，最后把他们三个凑成和初中座位一样的号码。

及川彻坐在窗边，稍微靠后的位置，岩泉一在他旁边，止原瞬在他身后。

他前座是个粉色短发的男生，及川彻毫不犹豫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的后背，很快的，他不仅得知了对方的名字，还得知了对方同桌的名字。

粉发少年名叫花卷贵大，他同桌的那位黑发少年是他初中时就一起的朋友，名叫松川一静。

及川彻侧过身来对着止原瞬和岩泉一比了个耶：“小瞬小岩，这是小花卷和小松川，我们五个都要加入排球部哦！”

很快的，由他牵头，五个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参加完开学典礼，中午一起探索学校的食堂——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选择了不会出错的饭团，岩泉一选择了最近很爱的豚骨拉面，吸满面汤的炸豆腐他怎么也吃不腻，及川彻勇于挑战，去新开窗口购买了海鲜意面，向来以及川彻为准的止原瞬果然随他前往新窗口，买回来的却是番茄意面，很难说没有受到某人的影响——他们之中，有一个人的午饭味道一般。

下午，走进社团招新现场，有三个人都因为身高备受运动社团瞩目，还好他们有明确的目标——

不过，那个目标所在的位置，好像有一个看上去完全不会打排球的人在。

那男生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手里捧着高三的数学教材，看得十分认真。

“…那是排球部？”花卷贵大面露不解。

“…看牌子是的。”松川一静表示肯定。

及川彻深吸一口气，准备主动承担所有人的期待前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打算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看见了止原瞬。

对方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了那名捧着书的学长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盯着他看。

一开始，那名学长好像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仍然在认真地阅读教材，几十秒后，他皱起了眉头，再过了几十秒，他抬起了头。

与止原瞬黑洞洞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你好。”止原瞬对他说。

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学的东西都被吓掉了的可悲数学苦手，今年刚升入高三年级的排球部成员立田淳一，面色僵硬地回答了他：“……你好。”

及川彻无奈扶额。

得益于绝对突进手止原瞬的行动力，他们五个成功填写了排球部的入部申请表，并且被立田淳一邀请今天下午就到排球部认认人。

及川彻再次发挥了他的超绝社交能力，很快得到了立田淳一的班级号和集合时间，对方似乎也很喜欢及川彻这样外向而跳脱的性格，很快和他交换了邮箱。

下午班主任来讲了一些基础事项，结束之后，五个人再次结伴，这一次是要一起前往排球部。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听见那扇铁门之后传来的声音，高昂的喊声，澎湃的情绪，青春的汗水，全部隐藏在咫尺之遥。

打头阵的及川彻推开了那扇门。

“大家好——”

他们说。

及川彻揽住止原瞬的肩膀，把他从身后拉到身侧，总是迟钝的人才慢了半拍说一句：“大家好。”

他看向及川彻闪亮亮的眼睛，对方回给他一个wink。

场馆里的一些人停下了动作。

刚刚在3v3训练里给队友传出一球的一名队员放下了手。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揉了一把浅橙色的短毛，转过身来的时候，虽然气喘吁吁，却面带微笑。

“你们好啊，新人，我叫橘朋之，是现任部长。”

“现在——”

随着他话音落下，刚刚还分散在网两侧的几名成员聚了过来，还在练习的其他正选也都跑了过来，他们站在橘朋之的身侧，与他一字排开。

“欢迎来到，青叶城西排球部！”

终于到青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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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