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牛岛同学今天也很幸运 第12章 第 12 章

“牛岛前辈约你在什么地方见面？”瞰野慎知抬腿从椅子上下来，坐到鹫匠明空一旁。

鹫匠明空实话实说：“学校，后天八点。”

“学校？八点？”瞰野慎知“噌”地就站起来，难以理解道，“你们真的是去约会？哪有人早上八点去学校约会，你也真由着牛岛前辈胡来。”

鹫匠明空无所谓：“是啊，一起出门还要挑时间？”

瞰野慎知一个脑袋两个大。她走向书架，把杂志和漫画书抽出来堆在地上，推倒分散开。

杂志种类简单易分辨，有《Nicola》《seventeen》的少女穿搭类，或者《QLAP》《Fineboys》追星类和《JUMP》的漫画种类。

“你的大脑，一半复杂，一半简单吗？你看的杂志和本人气质十分不相符。”

“过分！”鹫匠明空看到空空如也的书架，又瞥向满地的狼藉，愤愤道，“你的脑子全部简单！”

瞰野慎知免疫，就地坐下，捡起一本近期的《QLAP》：“你喜欢这种？”

鹫匠明空跟着坐到地上，“还好，长得帅，顺便买的，看了两页发现有诈骗嫌疑。”

“明酱。”瞰野慎知唤道。

鹫匠明空回应：“嗯？”

瞰野慎知喃喃自语般：“之前你说没有买过少女漫，我以为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骗你。”鹫匠明空翻了翻地上的杂志，随手拾起一本。

“可小时候你总骗我。”瞰野慎知大吐苦水，“虽然说无伤大雅，但还是让人心寒。”

鹫匠明空“咳咳”两声，若无其事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把我的书拿下来。”

“我在想，你国中拒绝过三个，还是四个人的表白，没谈过恋爱，也会看过别人恋爱，漫画也行。”瞰野慎知坐直身子，道出实际目的，“不如我来帮你参谋。”

鹫匠明空抬眼，问道：“你后天要跟着去？”

瞰野慎知伸出食指晃晃，“对也不对。我肯定要跟着你去，不过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的意思是，跟踪我们？”鹫匠明空睨她一眼。

瞰野慎知说：“不能叫跟踪。明酱，我只是在必要的情况下传简讯提示你。”

“你得一个人来。”鹫匠明空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准备等会儿就发消息告诉同班朋友的瞰野慎知被戳破小心思，尴尬地摆手道：“当然一个人。”

“你一开始说，明天想去哪里玩？”鹫匠明空问。

瞰野慎知大手一挥：“无所谓，明天我们要制定周密的计划。”

“约会要计划什么？”鹫匠明空身体向前倾了倾，把书揽在一起，“给我把书放回原处。”

“不要着急——”

瞰野慎知抗拒。

……

“几点了？”

平常这个时间点，鹫匠明空早已睡熟。

但今晚大脑异常清醒，睁着眼睛眼皮酸涩沉重，闭上又立刻清醒。

失眠了？

鹫匠明空干脆起床，越过呼呼大睡的瞰野慎知，拉开阳台门，倚在栏杆上。

晚风吹在身上还是会冷。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没一会儿就哆嗦起来。

视线从被路灯照亮的柏油路移向深蓝天幕。微风不时吹过，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四周寂静无声，心脏跳动的声音愈发明显，手掌抚摸左胸膛，妄图让它安静些。

手掌渐渐垂下，牛岛若利关上窗，恰巧门外“笃笃”的敲门声。

“若利，我进来了。”

天童觉也没睡。

牛岛若利说：“嗯。”

天童觉听到应答，才推门而入，他手中抱着一本粉色封皮的书。

“见你房间亮着灯，估计你睡不着。”他大方展示书的封面，兴致勃勃说，“我正好有本秘籍。”

不知过了多久，鹫匠明空垂下手，睁眼轻叹道：“更清醒了。”

握了握掌心，冰凉。她转身回房，关紧阳台门重新躺下。

躺的时间久了，忘记自己怎么睡着的。

凌晨天不亮被冷醒，鹫匠明空蜷缩成一团，身上没有被子，旁边没有人。早有预料，她坐起来往地上看去。

瞰野慎知躺得格外自在，背下垫着一张，身上盖着一张。

“不委屈自己一点。”

鹫匠明空鼻子酸酸涨涨，还有堵塞感。她捏着鼻尖揉了揉，弯腰拽回属于自己的被子，顺势往地上的人屁股上踹了一脚。

点亮屏幕，才六点多。睡着到醒来，不足四个小时。

鹫匠明空扣下手机，闭眼继续睡。

再度睁眼，时针指向十一点。

瞰野慎知坐在书桌前玩她的switch。

鹫匠明空咽了咽口水，嗓子钝痛。眼前一黑，她马不停蹄地起身下楼去找水喝。

瞰野慎知见她下楼，也跟着下去。

“明酱，你都没见着，我早上醒来是在地上。”

鹫匠明空没空理她，热水兑凉水，一口气喝完，嗓子才舒服些。

“我见着了，不仅你在地上，我的被子在你身上。”

瞰野慎知听她嗓子沙哑，愧疚万分：“你感冒了，有发烧吗？是我害的？”

说完，伸出手要去摸鹫匠明空的额头。

鹫匠明空躲开，去找感冒药。

翻遍药箱，没找到。最近天气转热，非感冒多发期，没有存药也正常。

鹫匠明空对着从刚才就亦步亦趋的瞰野慎知说：“想赎罪的话，陪我去诊所。”

“好！”

瞰野慎知立正应和。

鹫匠明空翻出件长袖打底衫，外面套了个外套，戴上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出门。

对比之下，瞰野慎知穿着清爽多了。

医生诊断结果，就是受凉感冒。

鹫匠明空知道源头不全是瞰野慎知夺走被子，还有自己半夜抽风去阳台吹冷风。

她隐瞒小部分真相，“我今天有点想去吃汉堡和炸鸡。”

瞰野慎知低眉顺眼：“明酱，你想吃星星，我也要带你去！”

“下次，今天不想吃星星。”鹫匠明空含笑。

瞰野慎知道：“明天你还去约会吗？”

“去，小感冒明天痊愈。”鹫匠明空思及排球选手很在意身体管理，传染疾病万万不可以，“要不，等我好了？”

“医生不是说没有传染性吗？”瞰野慎知两眼一眯，鬼迷日眼，“还是说你们会亲……唔！”

表情一变，鹫匠明空就知道狗嘴必定吐不出象牙。她真想捂死对方，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

瞰野慎知举手投降。

和牛岛若利约定完后，他们没再发过什么消息。

像是打卡机，训练结束报备一句，吃饭报备一句，爷爷训人也要报备。

鹫匠明空嘴上说不紧张，实际为第二天能醒来，很早就睡下。

果然，又睡不着。

多亏有先见之明，她定了闹钟。

闹铃响时，外面天未大亮。

鹫匠明空在选衣服上犯难，拿起本在考虑范围外的香芋色短裙。为了安慰尚未痊愈的病体，加了件米白色的软牛仔外套。

出门没看见瞰野慎知。

鹫匠明空打去电话，铃声在院门外响起。

瞰野慎知慢慢起身，露出脑袋，两眼一抹黑，扶着墙壁缓了缓。

“终于出来了，我又差点睡着。”

鹫匠明空关上门：“你几点来的？”

瞰野慎知仰头想了想，“六点半。”

“你在门口蹲了十五分钟，”鹫匠明空惊叹，“笨不笨。”

瞰野慎知“嗯”一声。

鹫匠明空无言以对：“告诉我一声，我马上下来。”

瞰野慎知不在意：“没关系，快走吧，赶不上电车了。”

周六白鸟泽至少会有社团学生训练，周日出现根本就是活靶子，一眼锁定。

鹫匠明空没立刻过去，先从口袋掏出口罩戴上。

“牛岛学长。”

牛岛若利直愣愣地站在校门口，听见声音才换了个动作。

“嗯。”

“以为我不会迟到。”

鹫匠明空出于对首次约会的重视，专程提前十五分钟出门，还是低估某选手的自律能力。

牛岛若利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没有迟到。”

鹫匠明空笑了笑说：“还是让牛岛学长等我，会过意不去。”

“没有等很久。”牛岛若利注意到鹫匠明空口罩下的嗓音不大对劲，“感冒了吗？”

鹫匠明空不动声色地后挪脚步，“嗯，着凉了，不严重。”

牛岛若利低头思索着，像在考量她的话属实与否。几秒后，指着后面不远处道：“那是你朋友吗？她是不是有话想和你说。”

鹫匠明空快速转头，只见瞰野慎知手忙脚乱地躲到电线杆后。

“不是。”她坚决否认。

记忆中这人时常和明空一同出现在赛场，牛岛若利还真要帮她唤醒记忆。

“她和你一起看过比赛。”

鹫匠明空一手拉着牛岛若利的胳膊，一手推他的背离开是非之地，“别管她，我们去哪里？”

牛岛若利轻而易举地被掳走远离白鸟泽。

“牛岛学长吃早饭了吗？”

鹫匠明空出门前一口东西没吃，想着对方可能也这样。

“没有。”牛岛若利道。

晨跑结束他就来等着了。

鹫匠明空见不远处有便利店：“我也没吃，一起？”

“好。”

两个人中间隔着将近一人之宽的距离，牛岛若利谨记天童觉的叮嘱，主动靠近。

鹫匠明空察觉到刻意保持的距离缩小，又拉开恢复原位。即使医生说没传染性，她心里还是有所顾虑。

便利店有空位可以坐。鹫匠明空想了想，放弃在里面吃。

“我记着附近有公园，去吗？”

“好。”牛岛若利手上握着饭团，看到鹫匠明空怕烫，捏着饭团的包装。

他伸手，“我帮你拿。”

鹫匠明空矜持道，“不用，我自己拿。”

牛岛若利又沉思了，他点点头：“好。”

公园里有不少晨练的人，让约会没那么尴尬。

鹫匠明空挑了个略显清净的地方坐下，摘下口罩。

“不舒服就别戴着了。”牛岛若利挨着她坐下。

摘下口罩后鹫匠明空更怕容易传染，默默往旁边挪开一点。

“不会。”

牛岛若利垂眸，回忆起天童觉找的恋爱手册的内容，觉得书写得不太好。

他抬眼，望向鹫匠明空：“你讨厌我吗？”

当头一棒砸向鹫匠明空，她语无伦次地说：“没有，牛岛学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想靠近你，你在远离我。我想帮你拿早餐，你也拒绝我。”牛岛若利蹙着眉，看上去是确实困惑了，“书里说，是不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书里？”鹫匠明空疑问，“什么书？”

“《恋爱的100次机会》。”牛岛若利如实回答。

鹫匠明空重复了一遍书名，忍俊不禁道：“没有不喜欢学长，只是不希望感冒传染给你。”

“医生说明空感冒没有传染性。”

椅子后面的草丛传出来一道悠长且哀怨的声音。

鹫匠明空咬牙，站起来“唰”地拨开草丛，出乎意料的是不止有瞰野慎知，还有天童学长。

“你们，离得远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