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二次重启 第1章 林谷月

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玩儿的事。

林谷月穿越了。

重返青春不算什么好事，何况是穿越到一部她丝毫不感兴趣的漫画里攻略一堆她根本不认识……噫，梦想着成为运动少年的主人的遥远的过去在岁月中嚼啊嚼，像沾了糖精的可食用塑料——劣质糖精留在味蕾上，塑料当然可以吐了。

“报酬呢？”

S说，“没有”。

林谷月把嚼到一半口香糖吐在S身上，S是只有林谷月才看到的系统，本质上就是个高维投影。那一团口香糖穿过S，掉在地上，滚了一圈灰尘。

林谷月气得，“那干毛。”

S说，“不干就死。”

林谷月一噎，顶着小卖部老板谴责的目光又从柜台上拿了几个口香糖，塞了几个进嘴里，看着外面白白的冬日，转而问，“我在这个世界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她得在S宣布她死期之前彻底花光才行。

S说，“死心吧，房子、存款、车子……你得先签了劳务合同，同意完成攻略任务后才能用。”

林谷月，“什么狗屎劳务合同，强行拐卖、不给报酬，你买卖奴隶还要求奴隶同意呢？你一个做系统咋那么虚伪？”

她边嚼口香糖边气得疾走，倒也注意了别撞着人，可惜耐不住不长眼的偏往她身上撞。一个高大的高中生差点给林谷月撞飞了，系统的问答还没听见呢，一连串的抱歉就纷纷吻了上来。

木兔忙不迭道歉，“抱歉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我刚刚……哇哦。”

木兔吞了一下口水。

不对，怎么了？林谷月抬头，和面前染了黑白头的人面面相觑。

来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但不夸张，五官清秀，眼睛尤其明亮。

木兔光太郎发自内心地真诚赞美，“你好漂亮。”

这事儿加上那事儿，林谷月心里本来就不爽、一通脏话蓄势待发，如今只好憋在心里，干巴巴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抽不动？

林谷月，“谢谢。”继续抽，然后眼看着木兔光太郎一副完全没感觉到的模样，突然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

大哥你先把我手放开呢？

“我……”林谷月张口。

“谷月桑是新转来的吗？”木兔突然转头，眼睛眼亮亮地跟她说，“那一定要尝尝校门口那家店的拉面！超级——好吃！”

“嗯……好，但是我……”，林谷月又抽了抽自己的手。

木兔纹丝不动。

“啊，说起来，这才刚开学，小谷月选好社团了吗？”

从谷月桑到小谷月中间发生了什么？

林谷月此时心绪异常复杂。

S惊叹，“哇哦。”

林谷月瞪它，你也来？！

S说，“没别的意思，初始好感超标了。给你个提醒，这种东西超标没什么好处。“

什么意思？

林谷月还想再问，木兔光太郎突然凑了过来，笑着，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什么捕食者，无端让林谷月觉得背后发寒。

他笑脸的弧度扭出些不满，“哼哼，被我抓到了。小谷月刚刚心思不在这里！……？”

他说完嘴巴就闭上，自然地等林谷月给反应。身体却因为不怎么熟悉这个才见过第一面的人，而露出了一些疑惑和不适——不适应环境——的生理反应来。

来哄他的人不该是林谷月，还该是他队里的朋友、是他姐姐、是他父母……唯独不该是面前的人。

木兔的后脑勺有一瞬间酥麻的。

林谷月硬着头皮开口，“啊哈哈哈，这样。对不起啊，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走神……嗯……”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敏锐地发现木兔对她的桎梏松了些，于是便趁机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没抽动。

那截白色的、粗壮的高中男子的小臂像是铁一样焊在木兔光太郎和林谷月之间。木兔修长有力的五指除了能够灵活控球以外，当然也能毫不费力地握紧一位同龄女生的瘦细胳膊。

手平静地搭在那里。但由于彼此的暗暗使劲，两人的距离僵在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地方。

林谷月抬头，眼睛有些冷。

她生气了。

木兔觉得自己应该做出点别的动作，可他看到林谷月生气，就只想笑，“小谷月，我好伤心，你一副我一松手就会直接跑掉的感觉。刚刚还走神了，啊呀，连主动示好打招呼都会被人嫌弃，这可是木兔大人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欸……”

他似状失落，拿余光瞥林谷月。

林谷月没说话。

S说，“你完了，人家缠上你了。”

林谷月：这怪我？

S，“你要再不开口，木兔会很难堪。”

林谷月：要的就是他难堪，不然他什么时候才肯松手。

S，“原来不是因为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木兔觉得血像掺了冰渣，冷得他浑身开始发颤。

被讨厌了。

跳过所有思考过程，直觉直接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让木兔有点恶心——生理性的——头顶发麻，想吐。

他像握紧什么，但只能无力地眼看着自己松手，手松松地掉在裤腿，拇指擦到了她的裙尾——一瞬间，好似所有感知都奔赴到拇指那块地方。

木兔凝视那截短裙下、好似充斥着肉感的白色，突然莫名口渴。

——那是林谷月的上方膝盖。

林谷月揉了揉胳膊，打算给这场意外来个结尾，“木兔君，很高兴能认识你，非常感谢你的热情。但是我目前还不打算参加社团，估计要到之后社团招新才会考虑……”

“小谷月会考虑排球社吗？”木兔转头，拿余光瞥林谷月，莫名显得有些可怜。

林谷月顿了一下，“我想……”

S说，“我说你会，或者没想好，总之不要直接拒绝。”

林谷月：为什么？

S说，“你可以试试直接拒绝之后会发生什么。”

林谷月：……呵呵。最恨谜语人。

林谷月笑着说，“还没想好，木兔学长到时候可以帮我参考一下。”

“……那说定了。”木兔背对着林谷月沉默一会儿后说。

林谷月不明所以，“什么？”

木兔心想就知道是客套话，但还是闷闷地回，“我到时候……再来找你……”

林谷月，“嗯……嗯……好，我会等着学长的。”

她如此答完，突然听见木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他转过身来看她。

木兔眼睛是如深水一般的黑，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威胁，可偏偏又笑着。

他兴高采烈地说，“我想到那一天就高兴得不得了了！小谷月，我先走了，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可以再躲我了哦？”

木兔走了。寒风吹过空无一人的小路，干燥、寒冷。

林谷月沉默着，回想到刚刚那一幕幕，她莫名有种闷热的黏腻感。

S：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