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从法国到到瑞士的首都花费了超过四个小时的时间。
肖像下了列车,带着A直奔瑞典的超市。
“零食,玩具,水果,鲜花,到底还缺什么?”肖像询问A,她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A侧头看她,用一种一看就很虚伪的微笑表示,“有的,你没跟人说你要去,万一她不在家呢?”
肖像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恍然大悟,“我说我忘了什么呢?”
肖像一拍脑袋,无所谓道:“不过算了,如果人不在,就把东西放门口吧。”
幸运的是约翰娜·斯比丽的家依旧在那里,就和很久以前在篝火前说的一样,她总是一个念旧的人。
拎着送人的礼物,走在城市的路上。
肖像按响门铃,听着门内传来人走动的声音,“来了!”
“打扰了!”肖像被斯比丽请到家里,双方都很久没见了。
“怎么会,我前两天还在想你,现在你就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斯比丽兴奋的抱住肖像。
双方都是相熟的朋友,知道对方的底线,不会问一些扫兴的问题,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唯一的遗憾是肖像来的不巧,斯比丽的女儿不在家,这个时间她的女儿还在学校,肖像还不知道她带的礼物能不能讨小姑娘的欢喜。
A打一开始就没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忙,更何况,他还不想打扰肖像和她许久不见的朋友的叙旧。
金钱还没有到需要考虑的程度,A完全可以直接找一间酒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A对自己的任务现在依旧一头雾水,说是要挽救悲剧,但为什么不更早的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甚至会放任一部分的牺牲。
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或许,这个世界就像脑叶公司一样,是个游戏,或者动画,以异能为背景,其中自然有主角,那么主角或许也是异能者,或许是个普通人?
不,依照这个恶趣味的世界,主角一定足够特殊,普通人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够看,也不够独特。
仅仅只是短暂的在法国停留的日子,A就见识到了这个世界对异能者的眷顾。
他们总会有别于普通人,要么足够强大,或者美丽,亦或是智慧,但唯独不会是无能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对罪恶,完全是呈现无视态度。
那些在这个世界看来无足轻重的东西,在这个和平年代生活的人眼中是那么醒目和扎眼。
“这算什么?闲来无事伤春悲秋一下吗?”A被自己逗笑了,但也不错,或许总有一天会改变,他们能够如愿完成委托。
A的皮鞋踩在干枯的树叶上,踏着细碎的断裂声向前,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家公园。
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他正在享受他的个人时间并阅读手中的书籍。
“中午好,先生,建议我坐在这里吗?”A询问座椅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这才从书中的世界醒来,抬头望向遮挡了他阳光的人。
“……哦,当然可以,这没什么人,先生。”男人没有生气,好脾气的回复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打扰到您呢,您在读什么?”A在长椅上坐下,好奇心作祟下询问对方。
男人自我介绍叫弗里德里希·迪伦马特,他在读物理学方面的书。
“我认为,战争还没有结束,一些地方仍然生活在战火当中,现在的暂时结束,只是政府认识到不可控的人永远比不上可控的工具,技术的攀比,是接下来战场。”
他认为现在的生活充满荒谬与混乱。
A自从弗里德里希·迪伦马特自我介绍之后眼神就变了。
老实说,A也有想过,既然这个世界的异能者是用作家的笔名,那么或许有朝一日,他也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作者呢。
A读过很多书,自然知道那些名字的含金量,但人都有偏好,他还真的很喜欢弗里德里希·迪伦马特的怪诞美学。
“是的,人们永远更喜欢可以牢牢把控的物品,人性已经在战争的碾压中被摧残殆尽。”A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没错!”迪伦马特很高兴有人认同他的观点,“战争导致的技术上的病态发展总有一天会失控,技术失控的世界在系统地滑向自己的毁灭。”
A点头,他认同这个世界对科技树的研究有多诡异,在这个网络信息发展不均衡的时代,智能手机的市场还有空缺,但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人型计算机了。
“犯罪现象普遍存在于社会,法律的无力和道德的模糊造成了这一切,也源于现实。罪孽,它绝非仅存在于个人,更存在于集体。”
这只是一次巧合的相遇,双方对于社会的现状与罪孽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双方也能理解对方的观点。
“有时候我也想倾诉,但我都不知道该和谁说,和你交谈很愉快,先生。”迪伦马特和A告别,只是一个中午,或许只是萍水相逢,但并不妨碍在此时得到的快乐。
“或许你可以把自己的观点写成故事,总会有人看的,”A向对方眨眨眼,“至少我一定会看的。”
迪伦马特离开了,A待在公园里,发消息询问肖像,没有回信,或许依旧在和朋友回忆过往。
A将整个公园都逛了一圈,随意走在小道上,这是脑内炎雀传来的一条信息,是单独和他一个人说的。
“主管,听我说,俄罗斯这个地方太棒了,森林够大,猎人也够多,总会有人来狩猎我,等我待够了,我就来找你。”
“啊对了,我看地址你现在在瑞士,我在这捡了个小孩,养了一段时间了,我让他找你去了,嗯,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我让他把我的全套ego给你带过去了,你记得拿,要是觉得衣服太亮了,就用荣耀之羽吧,感觉最近天气转凉,别感冒了。”
荣耀之羽能够穿透□□的烈焰融化了寒冷的身躯与心灵,这也算炎雀对主管的关心。
“什么意思?你是要干什么?你在哪?”A站在一棵树旁,查看消息。
炎雀立刻回复到,“帮我养个小孩,我在西伯利亚。”
突然,一阵破空声在上方传来。
“提问,我是谁?我叫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孩突然出现,长长的白发扎成麻花辫,辫子上红色小球吸引着别人的注意。
他就像一只疯狂想要吸引人的小鸟,但那营养不良的身躯和贯穿左眼的伤疤比活泼更引人注目。
“你就是主管吗?”果戈里闪现到A的面前,他还是太小了,看骨龄也才十二岁。
除了稍微好一点保暖的外套,他内里穿的不过是破旧的衣裳。
A都想捂脸,蹲下身,询问突然出现的果戈里,“是炎鸟让你来的吗?”
“嗯,她还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果戈里点头,将手里的装有ego的箱子递给他,围着A蹦蹦跳跳。
“怎么感觉身边围着一群小鸟呢?”A心想,感觉果戈里比肖像更像鸟,或许是他会飞的缘故?
“你是怎么和炎雀认识的?”A带着果戈里随便找了一家童装店,进去给果戈里换一身衣服。
果戈里换上衣服,但死活不脱外套,A也就随他去了,“我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我在森林里快冻死的时候和炎雀姐姐认识的。”
A略微微妙的看了眼蹦蹦跳跳的小孩,“她有这么好心吗?”A心想,但这话不能这么说。
“之后她就收养你了?”A想拉着果戈里走,但被拒绝了,A也就只能看到小孩走在前面跳起来的发尾。
“不是啊,我当时晕过去了,后来姐姐就允许我待在那里了。”果戈里小小的脸保持微笑,突然一扬斗篷,他消失在原地。
“这次突然让我来找你,姐姐说是她还有段时间才会感觉到腻,让我先来找你。”果戈里在三十米的范围内到处乱窜。
A快窒息了,“养小孩吗?”箱子里除了ego,还有几张卡,可以说炎雀都想过了。
没办法,A带着果戈里回酒店。
酒店的地址早就发给了肖像,等她结束之后能自己过去。
只是没想到,A和果戈里都吃完午饭了,肖像才匆匆赶回来。
“你知道吗,还好我买了玩偶,海蒂更喜欢那只小羊。”肖像一把推开门,兴奋的想向A倾诉。
“而且,那孩子真的……”推开门,A坐在桌子上写些什么,一个白发的孩子在床上蹦极。
肖像歪头看向这一幕,“你下午去偷小孩了?”
肖像不可置信指着果戈里,“他从哪来的?”
“那是果戈里,炎雀送来的。”A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擅长应付小孩,即使这孩子还算乖。
肖像皱眉,“炎雀?她在哪?哪个果戈里,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她说她在西伯利亚,是的,就是那个果戈里。”A一一回答了肖像的问题。
肖像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点头,看着果戈里发呆。
“真可爱!”肖像看着乖乖坐好的果戈里得出这个结论。
“然后呢,你在写什么?”肖像凑了过去,然后看到了写满字的本子。
“之前意外发现的搜索功能,什么都搜不到,唯一的功能就是输入作者,然后找书。”A揉了揉手腕。
“那你抄了什么?”肖像看着一行行的诗,写的是俄语。感觉有点熟悉,语言对异想体来说没有任何阻碍。
“普希金诗选,我写给他看的。”A也没有想到在给果戈里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讲的黑桃皇后,反倒给果戈里讲的睡不着了。
只好答应他给他关于普希金的其他故事,故事太长,只来得及写诗。
我的心都碎掉了,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真的没有人给个评论吗,一个评论,我都有动力写下去了。[合十][合十][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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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瑞士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