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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命俦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伯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7 11:07:43 来源:文学城

内阁大学士实质上只有五品,最初也是因为明太/祖朱元璋废除丞相后,皇帝工作量巨大,为了替皇帝分担工作,设立了内阁这样的秘书处。

内阁大学士在奏折上票拟一些处理意见和方法以供皇帝选择,减少皇帝的工作量。

朱太/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子孙会越来越懒,渐渐地丧失了主观能动性,只以内阁的意见为准。

甚至后来连内阁的意见也懒得看,于是偷懒的皇帝又在内廷设立了司礼监秉笔,专司批红。

于是全国各地的奏疏汇总到内阁,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皇帝愿意看就看看,不愿意看也可以不看,发回内阁执行。

这就使得内阁大学士掌握了实质的决策权。司礼监掌印和秉笔掌握了一票否决权,所以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被人尊称一声‘内相’。

除了内阁和大九卿外,再次一等的核心则是小九卿,小九卿为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詹事府詹事、翰林学士、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苑马寺卿、尚宝寺卿。

那刘奋庸则是位于小九卿最末的尚宝寺卿。

这官职授得委委屈屈,若不是潜邸旧臣不能太低,否则有损圣上颜面,恐怕这小九卿之末也轮不到刘奋庸。

由此看来,这人不是才干有问题,就是与人相处有问题,说不得两处都有。

此时让这样一个人上书弹劾影射高拱是为了什么?是刘奋庸自己心中不忿?还是他与高拱有旧怨?亦或者他是受到别人请托来一场政治投机?

朱翊钧不动声色,又拿起一本户科给事中曹大埜的奏疏接着读:

“拱蒙陛下任用,令掌吏部事宜……乃专肆日甚放纵无忌,臣不暇悉举,谨以其不忠之大者略陈之:

陛下圣体违和,大小臣工寝食不宁,独拱言笑自若,……知其不忠一也。

东宫出阁讲读乃旷世之盛典、国家之重务,拱当每日进侍左右,乃止欲三八日叩头而出,是不以事陛下者事东宫矣……其不忠二也……”

朱翊钧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哪里是呈给圣上的奏疏,怕不是冯保特意挑选出来,让自己看的奏疏。

第一本是刘奋庸暗度陈仓地影射高拱是个‘权奸’,第二本就是曹大埜明火执仗地参劾高拱不忠国君、特别是不忠自己这个储君。

“我儿,高先生可有如此待你?”谁知自己还没受影响,这话倒先让隆庆皇上听了进去,冯保眼神一闪,脸上异彩连连。

朱翊钧示意旁边的太监将圣上扶起,拿了一个靠枕垫在背后,又将熬好的药试了试温度,端到皇上跟前:“父皇,起来坐坐吧,总是躺着都躺没力气了。”

隆庆皇帝并没有喝药,手上几乎握不住勺子,旁边伺候的孟冲抢步上来准备喂药,皇上不理他,固执地看着朱翊钧。

“没这回事儿!高阁老内阁事务繁杂,出阁读书时每次都亲自来安排,通查过一遍环节后才行礼告退,况且张先生也是从开始一直侍奉到结尾,张先生是高阁老的副贰,高阁老分身乏术,自然安排了最信任的人过来,儿并没有感到被怠慢。

看这曹大埜的弹劾奏疏,疏中毛举、旧事细故,追其实际,也非确凿事实、历历有据,父皇安心养病,儿这里自会调停,不会令自己受委屈。”

隆庆皇帝这才点点头,由着孟冲伺候服药,朱翊钧待皇上服药后睡下,才与冯保一同出了乾清宫。

“大伴是要去文华殿送奏疏么?”

冯保令小黄门捧着奏疏,自己倒是两手空空行礼道:“殿下贵体劳碌,奴婢派人先送殿下回宫。”

真是桀骜啊,若是李贵妃在,冯保决计不会说出让别人送的话来,怕是要争先恐后地去拔个头筹。

“父皇圣体违和,戒怒戒燥,像是今日刘奋庸、曹大埜这样的奏疏免不了令父皇担忧。”小太子这话已然很直白了,这样富有挑衅性质的奏疏不利于病人清养。

冯保语气愈发恭敬道:“回殿下,皇上圣慈隆恩,高阁老如此行为,疏失圣望,奴婢不忍圣心被欺瞒,望殿下多加体谅。”

好一个春秋责备贤者,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学尽了。朱翊钧本意这样无端弹劾大臣的奏疏就不要再拿给皇上看了,反正圣上一天也看不了几分奏折,大部分都是司礼监代为批红的,独独挑出这几分挑动皇上的情绪,不,或者不是为了挑动皇上的情绪,而是为了挑动自己这个太子的情绪,这个时机选得真是精准。

这样奏章必定会经过内阁。高阁老被弹劾,自然要停职,自请上疏致仕,看来内阁马上要补人了,高拱绝不允许内阁只有张居正一人,高仪入阁势在必行。

听了冯保的敷衍,朱翊钧并不恼怒,倒是顺着冯保话头道:“无论高阁老如何,此时父皇圣体要紧,必不令父皇忧心为上,纵然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冯保这才松口道:“殿下仁义忠孝,令人感怀,奴婢晓得了。”

“只是打搅不当,大伴辛苦。”

“为国朝圣君做事,不敢言辛苦。”

两人一递一句说了好一回儿。

朱翊钧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时当形势转捩之际,这是有心人在为皇帝辞世做的准备,一旦父皇龙驭上宾,必然会引起飓风一样的政治震荡,思虑缜密深沉的人已然做好了先手。

高张二人钟异姿、膺殊荣,履鼎贵之位,竖震世之勋,皆大略相埒。

只是这世间不世出之豪杰,只乐意与驯顺遵命者为侣,而难以容忍威望相埒、权位相当者并驾齐驱,可叹:巧机反借机来用,毕竟强中手更强。

只是朱翊钧身为当事人,总被别人惦记着亲爹的死期,算计着好的时机待时而发,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先王的丧钟必与阁潮决战的号角共鸣,一头谋君王、一头谋好友,真心狠啊!

却恰似:深机密械总徒然,巧计筹谋亦可怜。赚得人亡家破日,还成捞月在空川!

须臾,已是五月二十五日,孟冲这几日时时刻刻守着隆庆皇帝,不敢有片刻稍歇。

自从进入五月,皇爷的病就愈发沉重,一日之中似乎只有片刻是清醒的,太医也道大皇帝病入肺腑,已然沉珂难起。

这可把孟冲吓得哆嗦,他心里这时亦明白了,皇帝的命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前程、身价、性命皆系于这位病龙身上,一旦圣上龙驭宾天,自己不定能不能保住性命。

叵耐圣上气息一天一天的微弱,似是自己的生命在一丝一丝流逝,不过二十来天的功夫,孟冲煎熬得似是老了十岁。

皇上从大前日起已然三日滴水未进,孟冲一颗心似是被丝线悬吊起,片刻不得安定,猛然间,隆庆皇帝似是在抽搐,口吐白沫,胸膛猛然挺起,嘴里咳咳地喘嗽着,一下子瘫倒在床上。

“来人,快来人!”心弦崩断,孟冲仿佛整个人直直掉入渊薮。门外当值的小太监听到孟冲的呼喊,抢步进来见此情形,慌乱地跑出去请当值的太医赶紧过来。

从皇上病重以来,太医就在皇极门外日夜守候,预备大事,听到司礼监掌印大貂珰的传唤,不敢有一步迟疑,立刻就赶到了乾清宫,一摸脉象,就知不好。

不多时,陈皇后、李贵妃和小太子也匆匆而至,这边一出事故,冯保片刻就接到了传讯,李贵妃早已吩咐左右多多关注乾清宫的情况,一有变故立即通知。

太医见状忙跪下行礼,不由得哽咽道:“皇上病体不支,大行之日不过一、二天了!”

一听此言,皇后与贵妃先嚎啕大哭起来,朱翊钧一时也是泪如雨下,这位父皇对自己很是慈爱,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但是隆庆皇帝却是个难得爱孩子的父亲,也是个平和有温度的皇帝。

只是人也有自己的缺点,隆庆帝才智平庸又好美色奢华,陈皇后略劝诫几句,便激怒了皇帝,隆庆帝将皇后移居别宫,日渐疏远,到底也没有杀人废后。相较于他的父皇世庙皇帝来说,已是难得平和的皇帝了。

御史詹仰庇为此谏言皇帝,令皇后还居坤宁宫,上疏云:

……近闻皇后移居别宫,已近一载,抑郁成疾,陛下略不省视。万一不讳,如圣德何?……臣谓人臣之义,知而不言,当死,言而触讳,亦当死。臣今日固不惜死,……臣虽死,贤于生。

仰庇之意在表明,皇后迁居,事情涉及宫禁之内,所以众人都不敢言,但是一旦皇后因此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你岂不是显得刻薄寡恩、有伤圣德!

这样切直的言论,若在世宗就要廷杖加身了,所以御史才说固不惜死,仰庇也明白这样的奏疏一旦触怒皇帝,自己是要赔命的。

但是隆庆帝也只是批复了奏折:

后无子多病,移居别宫,聊自适以冀却疾。尔何知内廷事,顾妄言!

意思是皇后移居别宫就是为了更好的养病,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话。向臣下解释了具体缘由,虽然众人均看得出来这只是个借口,毕竟皇上不曾威罚、不曾迁怒,对皇后的一应吃穿用度也不曾克扣。

宽厚而已,在大明王朝历任君主之中,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所以此时皇后的眼泪是真心的,李贵妃的悲痛也是真切的。

我读史料的时候,总是惊叹于张居正对于时势把握如此准确。

在隆庆皇帝身体没有出现异样的时候,张居正就是被高拱逼到极点也不曾漏出一丝反抗,直到隆庆帝身体急转直下,张居正立刻把握时机开始了反击,且从不与高拱正面冲突。

自始至终与高拱闹翻都是冯保,张太岳已然枕戈待旦,高拱还试图拉拢张居正一起敲掉司礼监的权限,高肃卿连敌人是谁都没分辨清楚,不失败才怪嘞!

只是想到香山之盟,再看高拱对张居正忌惮是忌惮,却一直没舍得下手,张居正下手如此果决,不得不感叹一句真心狠啊!

这样的人,一般二般的人物都不会入他眼的,不是人杰都压服不住。

不过我设身处地地想想,要是做这样人的主君,在自己没啥本事的情况下,只能有容人之量了,不然两人铁定悲剧。

明朝的皇帝都够呛,换哪一个做张居正的主君都得悲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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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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