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结束后的日子,表面上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苣屋带着比赛获奖的喜悦,重新投入到日常训练中,偶尔还会提起要去宇佐木家吃有栖做的番茄牛腩;有栖依旧每天按时上下班,晚上回家后会主动准备晚餐,闲暇时还会完善两人旅游的细节,偶尔提起“等周末天气好,咱们去超市买些食材,提前试试新学的菜”,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宇佐木也努力让自己沉浸在这份平静里,每天陪着苣屋训练,回家后帮有栖打下手,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似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隆二离开时的背影、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像一根细针,时不时会轻轻扎在她心上,让她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陷入短暂的恍惚。
她始终没有再打开和隆二的聊天框,也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隆二的地方,甚至在苣屋提起“要不要给隆二发消息,谢谢他帮忙做疏导”时,也会找借口说“等你下次训练有进步了再发,这样更有意义”,以此拖延和隆二产生交集的机会。她以为,只要刻意回避,就能慢慢淡化心里的心动,就能彻底斩断那份不该有的牵挂,好好和有栖过日子。
可这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在周末的下午被彻底打破了。
那天,有栖去公司加班,宇佐木在家整理苣屋的训练笔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有栖发来的消息,随手拿起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时,心脏猛地一跳——是隆二。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是隆二发来的:“最近还好吗?苣屋的训练还顺利吗?之前整理了一些关于运动员赛后心态维护的资料,觉得对苣屋后续的训练可能有帮助,想找个时间交给你。另外,也有些关于你旧伤恢复后心理建设的建议,想跟你聊聊,或许能帮你更好地重新面对攀岩。”
宇佐木的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落下。她看着“运动员赛后心态维护资料”“旧伤恢复心理建设建议”这几个字,心里瞬间陷入了纠结。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和隆二见面,不该再给彼此产生交集的机会,有栖的温柔与包容,还有两人对未来的规划,都在提醒她,要彻底放下过去,珍惜眼前的幸福。可另一方面,她又无法忽视隆二提到的内容——苣屋刚获奖,正是心态容易波动的时候,那份赛后心态维护资料,或许真的能帮到苣屋;而自己的旧伤,虽然身体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心里的阴影却始终存在,每次看到高难度的攀岩路线,还是会下意识地退缩,隆二提到的心理建设建议,或许真的能帮自己走出阴霾。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深处,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期待。自从比赛结束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隆二,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那份被刻意压制的心动,在看到他消息的瞬间,又悄悄冒了出来。她忍不住想,见面只是为了拿资料、聊苣屋和自己的心理问题,只要保持清醒,只要不越界,应该没什么问题。
宇佐木拿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说:“不能去,你已经答应自己要放下隆二,要好好和有栖过日子,见面只会让你更加混乱,只会伤害有栖。”另一个声音却反驳:“只是去拿资料、聊正事,又不是做什么错事,苣屋需要那份资料,你也需要心理建设的建议,不去才是不负责任。”
纠结了将近半个小时,宇佐木还是没能做出决定。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满是茫然。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隆二发来的消息:“我知道你可能会犹豫,也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只是单纯地交接资料、聊些正事,地点选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人多也安全,时间你定,等你方便的时候告诉我就好。”
隆二的话,像是给宇佐木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想,地点在自己家附近,人多安全,而且只是聊正事,只要自己保持距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苣屋的事情和自己的心理建设,都是她一直牵挂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纠结,就耽误了这些重要的事。
最终,宇佐木还是狠了狠心,给隆二回复:“那就明天下午三点吧,就在我家附近的那家‘时光咖啡馆’,可以吗?”
发送完消息,宇佐木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慌乱。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心里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她反复告诉自己,明天见面只是为了正事,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再被心动左右,更不能让有栖知道这件事,以免他担心、难过。
可这份自我安慰,并没有让她安心多久。晚上有栖下班回家,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宇佐木爱吃的草莓和柠檬糖。看到宇佐木坐在沙发上,他笑着走过去,把塑料袋递给她:“下班路过超市,看到草莓很新鲜,就给你买了些,还有你爱吃的柠檬糖,也快吃完了,顺便补了一盒。”
宇佐木接过塑料袋,看着里面新鲜的草莓和熟悉的柠檬糖,心里的愧疚突然涌了上来。有栖总是这样,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件小事,也会记得清清楚楚。可她呢?她不仅心里藏着对别人的心动,还瞒着有栖,答应了和隆二见面,这份欺骗,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很对不起有栖。
“怎么了?不喜欢吗?”有栖看到宇佐木低着头,没有说话,以为她不喜欢,赶紧问道,“要是不喜欢草莓,明天我再给你买别的水果,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不是,我喜欢,谢谢你,有栖。”宇佐木赶紧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你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还总想着给我买东西,太辛苦了。”
“傻丫头,为你做事,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有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了,明天我休息,咱们一起去超市买些食材吧,我新学了一道可乐鸡翅,想做给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听到有栖的话,宇佐木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明天下午三点要去和隆二见面,根本没有时间和有栖一起去超市。她赶紧找借口说:“明天下午我要去训练馆看看苣屋,他说最近训练遇到了一些小问题,想让我帮忙看看。超市咱们还是后天再去吧,后天我有空。”
有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那明天你去训练馆,我在家整理一下旅游攻略,顺便把可乐鸡翅的食材提前准备好,等你回来,就能直接做给你吃了。”
“嗯,好。”宇佐木小声应着,心里的愧疚更浓了。她不敢看有栖的眼睛,怕自己的眼神会暴露心里的秘密,只能低下头,假装整理手里的草莓。
晚上,宇佐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有栖已经熟睡,呼吸均匀,偶尔还会轻轻往她身边靠了靠,像往常一样,想抱着她睡觉。可宇佐木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他的触碰。她心里装着瞒着有栖和隆二见面的事,觉得自己不配再享受有栖的温柔,那份愧疚和不安,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悄悄拿出手机,点开和隆二的聊天框,看着两人的对话记录,心里反复纠结着——自己明天真的应该去见隆二吗?要是有栖知道了这件事,他会难过吗?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糟糕?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答应了隆二,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的见面能顺利结束,自己能保持清醒,不越界,也希望这件事永远不要被有栖知道。
第二天早上,宇佐木是被有栖做早餐的声音唤醒的。她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赶紧起床洗漱。走出卧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煎蛋、三明治,还有一杯热牛奶,都是她爱吃的。
有栖看到她过来,笑着说:“醒啦?快过来吃早餐,吃完早餐你就去训练馆,路上注意安全,要是苣屋的问题不好解决,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过去帮你一起看看。”
“嗯,好。”宇佐木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三明治,小口吃了起来。她看着有栖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愧疚,却还是没能把和隆二见面的事说出来。
吃完早餐,宇佐木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有栖把她送到门口,递给她一件薄外套:“今天风有点大,穿上外套别冻着,训练馆人多,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可乐鸡翅。”
“好,我知道了,你在家也注意安全,别太累了。”宇佐木接过外套,转身走出了家门。
走出小区,宇佐木并没有直接去训练馆,而是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逛了起来。她看着公园里散步的老人、玩耍的孩子,心里满是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只能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见面只是为了正事,很快就会结束。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半。宇佐木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时光咖啡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心里既期待又不安,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
走到咖啡馆门口,宇佐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咖啡馆里很安静,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座位上,低声交谈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看到了隆二的身影——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低头看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和。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隆二抬起头,看到宇佐木,立刻露出了笑容,对着她挥了挥手:“宇佐木,这里。”
宇佐木的心跳瞬间加快,她定了定神,朝着隆二的方向走去,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小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隆二笑着说,把面前的一杯菊花茶推到宇佐木面前,“知道你爱喝菊花茶,特意提前给你点了一杯,还是热的,你尝尝。”
看着面前的菊花茶,宇佐木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隆二总是这样,记得她的喜好,哪怕是一杯小小的菊花茶,也会放在心上。这份体贴,让她心里的心动又悄悄冒了出来,可一想到有栖,又赶紧把这份心动压制下去。
“谢谢。”宇佐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菊花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有让她觉得安心,反而让她更加紧张。
隆二看着宇佐木略显紧张的模样,笑了笑,从身边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关于运动员赛后心态维护的资料,里面有一些具体的方法和注意事项,你可以交给苣屋,让他平时训练的时候多注意调整心态,避免因为获奖而产生骄傲情绪,也避免因为后续训练遇到困难而气馁。”
宇佐木接过资料,认真地翻看着。资料上的字迹工整,每一条建议都写得很详细,能看得出来,隆二很用心地准备了这份资料。她心里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抬头看着隆二,轻声说:“谢谢你,隆二,这份资料对苣屋来说,肯定很有用。”
“能帮到苣屋就好。”隆二笑着说,又从文件夹里拿出另一叠资料,递给宇佐木,“这是关于你旧伤恢复后心理建设的建议,里面有一些针对性的方法,比如通过循序渐进的攀岩训练,慢慢克服心里的阴影,还有一些放松心态的小技巧,你可以试试,或许能帮你更好地重新面对攀岩。”
宇佐木接过资料,心里满是感激。她一直都想克服旧伤带来的心理阴影,重新挑战高难度的攀岩路线,可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隆二的这份资料,正好解决了她的困扰。
“谢谢你,隆二,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和苣屋做的这些。”宇佐木真诚地说,眼神里满是感激。
“不用客气。”隆二看着宇佐木,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帮助你们解决心理上的问题,是我的职责。而且,能帮到你和苣屋,我也很开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在耳边回荡,气氛有些微妙。宇佐木赶紧转移话题,拿起手里的资料,轻声说:“这些资料我会好好看看,也会把苣屋的那份交给她,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再向你请教。”
“好啊,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给我发消息就好。”隆二笑着说,目光落在宇佐木身上,“对了,最近有重新尝试攀岩吗?旧伤有没有再出现不舒服的情况?”
“有偶尔去攀岩场,不过都是爬一些难度比较低的路线,旧伤也没有再出现不舒服的情况。”宇佐木轻声说,想起自己心里的阴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就是……还是不敢挑战高难度的路线,总觉得心里没底。”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隆二轻声说,语气里满是理解,“旧伤带来的心理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克服的,需要慢慢来,不能着急。你可以先从稍微提高一点难度的路线开始,每次进步一点点,慢慢积累信心,时间久了,就能逐渐克服心里的阴影了。”
“真的可以吗?”宇佐木抬头看着隆二,眼里满是期待。
“当然可以。”隆二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你以前那么厉害,能挑战那么多高难度的路线,现在只是暂时被心里的阴影困住了,只要找对方法,慢慢调整,肯定能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比以前更厉害。”
听到隆二的鼓励,宇佐木心里泛起一阵温暖,也多了一份信心。有栖虽然也一直鼓励她,可他毕竟不懂攀岩,也不懂心理疏导,无法像隆二这样,精准地理解她的困扰,给她针对性的建议和鼓励。
两人就这样聊着,从苣屋的训练,到宇佐木的心理建设,再到一些关于攀岩的趣事,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宇佐木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偶尔还会笑着和隆二分享一些自己和有栖、苣屋之间的趣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五点。宇佐木看了看手机,想起有栖还在家等着自己回去吃可乐鸡翅,赶紧说:“隆二,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栖还在家等我吃饭。”
隆二也看了看手机,点了点头,笑着说:“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资料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给我发消息。还有,记得按照资料上的方法,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相信你很快就能克服心里的阴影。”
“嗯,我会的,谢谢你,隆二。”宇佐木拿起桌上的资料,站起身,朝着隆二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隆二也站起身,看着宇佐木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直到宇佐木走出咖啡馆,消失在视线里,才重新坐下。
宇佐木走出咖啡馆,心里既有些轻松,又有些失落。轻松的是,见面很顺利,拿到了对苣屋和自己都有用的资料,也没有发生什么越界的事情;失落的是,和隆二的见面就这样结束了,下次再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资料,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次见面只是为了正事,以后不要再和隆二见面了,要好好和有栖过日子,珍惜眼前的幸福。
可她不知道,这份看似平静的见面,已经在她和有栖之间,埋下了新的隐患。而她心里的那份心动,也并没有因为这次见面而淡化,反而在隆二的鼓励和理解中,变得更加浓烈,为后续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回到家,有栖已经做好了可乐鸡翅,正坐在餐桌旁等着她。看到宇佐木回来,有栖立刻露出笑容:“回来啦?快过来洗手吃饭,可乐鸡翅刚做好,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宇佐木看着餐桌上香喷喷的可乐鸡翅,又看了看有栖期待的眼神,心里的愧疚又涌了上来。她赶紧走过去,洗手后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可乐鸡翅放进嘴里。可乐鸡翅的味道很好,甜咸适中,是她喜欢的口味,可她却尝不出太多滋味,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怎么样?好吃吗?”有栖紧张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好吃,特别好吃,有栖,你做的可乐鸡翅太好吃了。”宇佐木勉强笑了笑,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努力掩饰着心里的愧疚。
有栖看到宇佐木喜欢,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停地给她夹菜:“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盛。”有栖说着,又往宇佐木碗里夹了一块鸡翅,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特意多做了些,想着你要是爱吃,明天还能热着当午餐,省得你中午再麻烦做。”
宇佐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鸡翅,喉咙突然有些发紧。有栖总是这样,凡事都先想着她,哪怕是一道可乐鸡翅,也会提前考虑到她第二天的午餐,可自己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他,还瞒着他和别的人见面。这份对比,让她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吃腻了?”有栖见宇佐木停下动作,以为是自己做的太多,让她没了胃口,赶紧说道,“要是吃不下了也没关系,剩下的我明天热着吃就行,别勉强自己。”
“没有,没有吃腻。”宇佐木赶紧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又咬了一口鸡翅,只是这次,眼泪差点跟着食物一起咽下去。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碗边的纸巾,悄悄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就是觉得太好吃了,有点舍不得吃太快。”
有栖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异常,只当是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认可,笑得更开心了:“以后你想吃,我随时给你做。等咱们去旅游的时候,要是住的民宿有厨房,我还能给你做可乐鸡翅,让你在外面也能吃到家里的味道。”
“好啊。”宇佐木轻声应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有栖规划的未来里全是她,可她心里却藏着不该有的牵挂,这份落差,让她觉得自己格外自私。
吃完饭,宇佐木主动提出要洗碗,有栖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碟:“你今天去训练馆肯定累了,坐着歇会儿吧,洗碗这种事我来就行。你要是没事,就把我整理的旅游攻略看看,要是有想调整的地方,等我洗完碗咱们再商量。”
宇佐木看着有栖走进厨房的背影,再也忍不住,走到沙发旁坐下,将头埋在膝盖里。手里还攥着隆二给的资料,纸张的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心情。她知道,自己这次的隐瞒,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和有栖之间,哪怕现在没有被发现,早晚也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
过了一会儿,有栖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宇佐木坐在沙发上,以为她累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咱们就早点休息,旅游攻略明天再看也没关系。”
宇佐木抬起头,看着有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更浓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说自己今天没有去训练馆,想说自己去见了隆二,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会打破这份看似平静的生活,怕看到有栖失望的眼神,更怕失去这个充满温暖的家。
“没有累,就是在想苣屋的训练。”宇佐木赶紧转移话题,将手里的资料拿出来,假装认真地翻看,“今天看了苣屋的训练情况,觉得他最近进步很快,就是心态还需要再调整调整,正好我这里有份关于运动员赛后心态维护的资料,明天带给苣屋,让他好好看看。”
有栖凑过来,看了看资料上的内容,点了点头:“这份资料很详细,对苣屋肯定有帮助。是教练给你的吗?”
宇佐木的心跳瞬间加快,赶紧避开有栖的目光,小声说:“不是,是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懂一些心理疏导,特意整理的,知道苣屋刚获奖,怕他心态波动,就交给我了。”
她不敢告诉有栖这份资料是隆二给的,只能找借口隐瞒。说完这句话,她赶紧低下头,继续翻看资料,不敢再看有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谎言被他看穿。
有栖没有怀疑,只是笑着说:“那真是太谢谢你这个朋友了,等下次有机会,咱们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
“不用了,他就是顺手帮忙,不用这么客气。”宇佐木赶紧说道,心里满是慌乱。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请隆二吃饭,也不敢让有栖和隆二见面,一旦两人见面,说不定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
有栖见她这么说,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好吧,要是以后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跟你朋友说谢谢。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给苣屋送资料,我也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情。”
“嗯,好。”宇佐木点了点头,跟着有栖一起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宇佐木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有栖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她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满是纠结和愧疚。她将隆二给的资料放在枕头底下,仿佛这样就能藏起所有的秘密,可她知道,秘密终究是秘密,早晚有一天会被揭开。
她想起隆二今天说的话,想起他鼓励自己克服心理阴影的模样,心里的心动又悄悄冒了出来。可一想到有栖的温柔和付出,想到两人规划的未来,又赶紧将这份心动压制下去。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次见面只是个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和隆二见面了,一定要好好和有栖过日子,用自己的行动弥补这次的隐瞒。
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她这次的犹豫和赴约,不仅让心里的心动愈发浓烈,更让有栖对她的信任,悄悄出现了裂痕。而这份裂痕,在未来的日子里,会随着更多事情的发生,变得越来越大,最终让两人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宇佐木醒来时,有栖已经做好了早餐。她洗漱完走到餐桌旁,看到有栖正在往她的包里装水果:“今天天气热,我给你装了些草莓和橙子,你路上吃,也可以带给苣屋一些。”
“谢谢,有栖。”宇佐木轻声说,心里满是温暖。她接过包,将枕头底下的资料放进包里,准备带给苣屋。
吃完早餐,有栖送她到门口:“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训练馆给我发个消息,下班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
“好,我知道了。”宇佐木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家门。
走到楼下,宇佐木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删除和隆二的聊天记录。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隆二,可她又不想伤害有栖,只能在这份矛盾中,继续挣扎着。
她握紧手里的包,朝着训练馆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没有让她觉得温暖,反而让她觉得格外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这份充满谎言和纠结的感情,最终会走向何方。而她更不知道,有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只是一直没有点破,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她主动坦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