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喉计都进入柏麟灵台之后,看到了许多画面悬在头顶,一眼望去,大多都是柏麟同他相处的画面,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白玉亭内。
只见柏麟坐在亭内一个人饮酒,见自己来了似是欣喜又似难过,对着自己招手。
“计都兄你来了,过来,我们一起饮酒。”柏麟见到梦中才能见到的人,以为自己已经醉酒,高兴的喊人过来。
罗喉计都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坐在石凳上,试探着开口:“好,君今日好雅兴,怎么一个人在此饮酒,也不叫吾?”
柏麟见人坐下,拿起酒壶倒满两杯,递了一杯过去:“想叫的,怕你不来,你能来我很高兴。”
罗喉计都执起桌上白玉酒杯,看着对面那面带失落的端方君子:“吾愿与君日日共饮,岂有不来之理,君请。”
“好,我们日日共饮,再不理那些琐事。”柏麟听到眼前少年说着曾经说过的话,对于身处梦中更加深信不疑,抬手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罗喉计都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想要看看之后的事,可惜却没有后续。
下一秒画面一转,眼前是一处玉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很快外面传来了动静,罗喉计都将玉床上的另一个自己抱到暗处,自己躺了上去。
柏麟进门后,看着玉床上的那人,既喜且忧,很快自己便能和他永远在一起了,不用再担心立场,不用再担心他和别人在一起,缓缓走近,解开衣衫,看着那人迟迟下不去手,只是没过多久却发现那人睁开了双眼,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
“计都兄,你不该这么早就醒过来的,你我相识一场,此刻的场面,有些不大好看哪,反正你很快,什么也就都不记得了,我就不瞒你了。
我要彻底帮你换个模样,这样你就可以和过去彻彻底底斩断了,你即将是一个全新的你,再也没有人能把你认出来,以后我们一起为天界效力。”
柏麟说着双手撑在玉床之上,克制着心里的想法,努力的告诫自己不能放人,若是现在回头,便彻底失去这人了,更不能让他知晓心中真正的想法。
“你为何这样对我?”第二次遭遇这些的少年,无法自控的听到自己问出了那句熟悉的话,想要继续开口,却控制不住,周遭似有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他,少年全力抵抗,却毫无用处。
听到心上人的问话,柏麟忍着想要抚在那人脸上的冲动,克制着开口:
“你不是想与我日日一起把酒言欢吗?唯有这样你的愿望才能实现,这样做对谁都好。”柏麟取出匕首紧紧握着,看着这把即将助自己实现愿望的东西,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像是在哭,又像在笑。
罗喉计都听着这人所言,只觉又气又恼,却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再次做下错事。
柏麟看着眼前,拿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犹豫许久还是闭上双眼,双手握着将手中匕首对着那人心口处,狠狠插了进去,匕首破开皮肉毫不费力,那人的血先是溅在手上,再是脸上、衣上,热热的还带着那人体内的温度,柏麟如梦初醒般,陡然松开了手。
愣愣地摸在脸上,低头看着眼前血红,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抬眼向床上看去,便是那人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眼中还带着几分不解和伤心,却是再也无法开口质问,竟是死不瞑目了,少年伸手想要为他合上双眼,试了几次竟是无法做到。
“你竟是如此恨我吗?可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你别怕很快便好了。”柏麟俯身,在那人耳边轻声说着,直起身想要继续,心里骤然一紧,好似在告诫着什么一般,一手抚着心口,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和衣衫上的血迹。
柏麟心中有些后悔,想要收手,可是随后想着那人白玉亭内的话,咬了下舌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
“你身上这两根魔骨所化的兵器,杀意太重了,我替你取了,日后再帮你炼制一件趁手的便是。”柏麟施法从罗喉计都体内,取出那两根化为钧天策海的肋骨后,将自身法力输送过去。
随着时间消逝,脸色也有些不好,却是咬牙坚持,不曾停手,直到钧天策海不再挣扎,这才停手,此时已是送了一半修为,将其收到一边,正要继续,便听到了其他动静。
感觉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柏麟褪下身上外衫施法将其变大了些,将玉床上属于自己的修罗,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用衣袖擦去脸上血迹,这才面色如常的让人进来。
“说吧,找寡人何事?”帝君极力克制着心里的占有欲,面色温和的询问,与往日一般无二。
玄武进门后,不敢乱看,恭敬的行礼:“帝君,天帝有口谕,让您立刻放了罗喉计都,帝君应龙他们已经上了前线咱们未必会输,您又何必何必……”
“糊涂,修罗嗜杀乃是天性若能轻易感化,又岂会打进天门,况且。”柏麟说着,为了斩去心中那丝侥幸和断了眼前人再絮叨的借口,抬手斩向修罗颈间,因着仙法,没费多大劲,便斩了下来,霎那间鲜血喷溅到屋顶之上。
柏麟头上脸上,不可避免的也全是血迹,修罗本就死不瞑目的脑袋滚落在地,直到到了柏麟脚边才停驻下来,那双眼直直的看着柏麟,直看的他心里发慌,忍着将其抱起的心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往常一般。
“此刻只怕是要放,也已经来不及了,你说是吗?你回去禀告天帝,寡人一定会给天界,造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出来,去吧,寡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界,便是有朝一日这人要□□,也全有寡人来承受,天帝怪罪寡人甘愿赴死。”
鲜血敷面的柏麟,此时嘴角微勾,眼神如常,可是玄武却再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同他辩解,他知道自这一刻起,帝君不一样了,或者自己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而此时的帝君心里却是疼的发紧,双手握拳,借着衣袖的遮掩,将掌心都掐出血来,才克制住将那颗头颅抱起来的动作,迫切的想要打发玄武离开。
“是。”被突然变得凶狠的柏麟吓得腿软的玄武,诺诺的应是,再不敢拖延,退出门去,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缓和心神。
此时柏麟才蹲下身,心疼的抱起脚边的头颅,双手紧紧抱着,揽在怀里。
“对不起,计都,我知道你很疼,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退路了,计都。”柏麟通红着眼眶,不敢眨眼,想要将汹涌的泪意逼回去,证实自己没有过错。
小心翼翼的将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放回去,施法让其长回去,为那人化去伤口,看着重新回去的头颅,柏麟松了口气。
“计都,那些不相关的人走了,接下来便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了,我要用这琉璃盏封住你的心魂,你躺好休息一下。”
柏麟取出早便准备好的琉璃盏,将罗喉计都的心魂硬生生扯出,看着手中五彩斑斓的心魂,柏麟被吸引住了,原来这人就连心都生的这么好看吗?不愧是自己心上人的,果真独一无二。
柏麟看入了神,直到心魂离体或许虚弱,眼见便要消散,柏麟才恋恋不舍的将其放入琉璃盏中温样,殊不知这琉璃盏乃是神器,那受损的心魂一入内,便不自觉的融了进去再难分离,柏麟大惊失色,却无能为力,只得继续下去。
看着那融合了心上人心魂的琉璃盏,柏麟取了其中最为耀眼夺目的一角,施法斩下,想到这人孤零零的肉身,施法划开心口,刨出自己的一半心魂。
让他不解的是身为白帝,天生的仙人,他的心居然和罗喉计都的有些相似,心里庆幸着自己和心上人如此契合,将自己的心和琉璃一角,放回了少年肉身之内。
“罗喉计都,你已无心就用这琉璃一角和我的一半心魂做你的心吧,从此你六识皆空,要对我唯命是从,再无二心,因为啊我们用的是同一颗心,你的心上除了我再不能有别的,而你的心我也会日日夜夜带在身侧,现在我帮你做别的。”
柏麟将匕首拔出,接着先用朱砂描摹出痕迹,之后用匕首在心上人身上,刻画起来,待到成了女体,因着不知心上人喜欢何种样貌,便用了心中唯一亲人的容貌给了心上人。
“计都,姑姑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不知你喜欢什么样貌,怕你不喜,姑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仙,想来她的样貌你或许不会嫌恶,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怪我没有问过你喜欢何种样貌,否则便可以更和你的心意了。”
柏麟做好了一切,施法将床上之人的血迹除去,可惜那些伤痕却因他高估了自己而无力去除,心中懊恼不已,愧疚的替床上之人穿上衣衫,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压下心中渐渐涌起的不知所措。
“现在你再也不是魔煞星罗喉计都,而是我天界战神,从明天起,你我一起为天界效力,打退修罗,共享太平,再也没有什么能挡在我们中间了。”
而罗喉计都看着那人不顾他的伤势,为自己改造身体,还说着什么别怕,很快就要结束了,只觉心里揪的紧紧的,不知该为自己悲哀,还是为那人心疼,这次因着是元神经历,虽无痛感,可是其中的震撼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尤其是那种如同占板上的鱼肉一般,无力抵抗,无法阻止的感觉,说什么三界第一强者,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身为修罗却喜欢上了高高在上的仙人,明知两族交战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见到那人,结果便是如今这般,明明是该先说暂时休战之事,偏要试探人家。
还不言明,最后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另一个什么都藏在心里,不问不说,一个人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是不是该说天命如此呢?
嘟嘟:天帝太坏了,把我送进来,又经历了一遍被改造的疼痛,我要罢工,我要攻打天界,柏麟你给我去跪搓衣板,跪不平不许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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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