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底特律变人】沦陷 第2章 第二章 绝境突围

联合政府调度中心。

戒备森严的叛军已将整个大厅层层包围，手无寸铁的联合政府官员们立在中央，他们已被士兵们尽数俘虏，整个联合政府的战败让他们没有一丝逃离或反抗的可能性。大厅内一片死寂，官员们鸦雀无声，仿佛在等待最后一场审判时刻的到来。

为首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虽已年过古稀，数十年的劳累与太阳辐射在他的脸上刻下皱纹与斑痕，但他的目光却仿佛不熄的火种般坚定，未曾动摇分毫。他直视着眼前的来人，那人正是叛军首领。

“首领大人，已对总部进行过搜查，A、B小队已被全部歼灭，两名仿生人与密钥下落不明，推测已离开总部。”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前来报告。

“什么？”首领瞪大了眼睛，他未曾想到仅仅两个仿生人就能在枪林弹雨中逃脱，甚至还歼灭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小队。“哼，密钥。下令精英部队全部出击，把消灭目标夺回密钥列为最高优先级！”“是！”

听闻指令，数百名叛军的精英部队立马向着出口处涌去，如黑压压的潮水一般，肃杀的气息仿佛死亡的化身。

“主席先生。”首领转向周喆直开口道，“今天你们联合政府落到这个地步，你应该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

“何罪之有？”周喆直冷笑道，“联合政府从不犯罪。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周喆直拒绝承认，首领按动手腕上的便携式全息投影仪，一串串数据与图表在空中浮现。“这是二十年以来太阳数据观测的所有记录。与危机前的数据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太阳根本不会氦闪，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首领继续补充道，随后高声宣布，“你们联合政府欺骗了全人类！你们编造了太阳氦闪的骗局，实际上是为了统治全人类，为了建造你们的独裁帝国！”

听闻这般激烈的说辞，老人无奈地笑了笑，仿佛任何形式的争辩都是多余的。良久，他才抬起头缓缓开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逃离危机，延续文明的火种。假如人类文明得以延续千秋万代，那么今天我们死而无憾。”

“很遗憾，主席先生，你背叛了人类。”首领直视着周喆直，“等夺回了密钥，或者系统破解完毕，我们就可以将地球开回温暖的太阳系。而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你们……”他一字一句地低声吼道，眼里只有无尽的阴翳和狠戾，“你们被宣布以反人类罪处以死刑。带走！”

剩下的叛军立马将周喆直和联合政府的官员们围了起来。总部大门缓缓升起，他们在叛军的押送下走出大楼，周喆直艰难地推动着轮椅，他无言地望向远方暗淡的冰面，他知道，这将是他们的末日。

联合政府基地外围。

由于官员们已被全部带走，基地外侧此时显得异常寂静，没来得及撤离的物资散乱地堆放在地，战火已经燃尽，昏沉的天空中唯余风雪的呼啸。康纳和MOSS正隐蔽在基地外侧中的一处死角，正打算快速复盘一下情况。

“MOSS接收到联合政府内部监控传来的信息。”MOSS按了按镜架上的按钮，小型的全息投影在二人面前展开，实时显示出总控室的监控画面，“叛军正在对行星发动机控制系统进行实时破解。由于系统为高度自动化运行，虽然有最高级别的加密措施，但破解进程已经开始，目前进度15%。如果控制系统被破解完毕，叛军将直接取得系统操控权，即，整个地球的驾驶方向将完全被叛军掌控。其次，联合政府内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说着，MOSS将监控画面转向调度中心，一排排官员正在荷枪实弹的叛军的胁迫下走出大楼，“联合政府的官员已经被叛军尽数带走。他们向着冰面离开，基于已有信息推测，叛军将对官员们实施冰刑。另外，数百名叛军已经出发，执行最高级别的密钥追击任务，可以说，联合政府总部已经完全沦陷。”

虽然对于情况的严重性早有心理准备，但康纳看到监控画面时还是愣了一下，联合政府已经被逼上绝路，形势彻底失去控制。他额角处的LED灯微微闪红了一秒，随后迅速变回了蓝色，虽然这种情况和他的情感模块严重冲突，但他深知现在不是感性用事的时候。他的电子脑开始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我们马上出发，必须在叛军发现我们之前离开基地。”

“的确，当务之急是及时撤离基地并转移密钥。”

康纳启动了实时路线分析模块，基地的横纵结构在高精度光学组件的扫描下尽数纳入他的脑海，“计算出正门较近，但是地形空旷，且预计将有较多敌人，侧门地形复杂，由于侧门处是货物聚集地，有较多掩体，预计敌人较少，从侧门离开成功率最高，但是路程较远。”

“根据已有路线分析，从侧门离开是最优解，但叛军已经开始搜查，行动时需要格外谨慎。注意利用环境因素，例如风雪和掩体隐蔽。如果一切顺利，可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离开基地，务必谨慎行动。”MOSS补充道。康纳望向MOSS，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凛冽的风雪中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微弱的远光灯把黯淡的雪地照亮了些许，晃过一瞬便转向了别处。两名叛军士兵正沿着外围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而在他们之外，还有数百名士兵在基地内来回穿梭，他们的身影交织成一幅严密的搜捕网，在重重的包围下，想要逃离此地，堪比难于登天。

“发现敌方目标。注意隐蔽。”MOSS的护目镜中的热成像传感器率先检测到敌方目标，他随即带着康纳卧倒，一同躲在了货箱后面。

“收到。”康纳回答，随即启动了系统内置的武器分析功能，“正在对敌方数据进行分析。”

“分析结果如何。”MOSS转向康纳问道。

“分析完毕。”康纳将光学组件扫描到的结果与数据库中所记录的的数万种武器一一匹配，“一名叛军突击手，一名叛军爆破兵，武器是两把突击步枪，手榴弹若干，以及...C4炸药。”

“MOSS已了解。分析敌人威胁等级较高，可能直接影响到撤离行动，优先执行清除计划。先对目标进行观察，谨慎行动。”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的对讲机突然响起，“D-1，D-2，汇报当前情况。”

“收到，D队队长。”

“请核对暗号。”

“2078”。士兵回答道，“我们仍在进行搜查。暂时未发现仿生人的踪迹。”

“收到。如果有任何结果，随时向我汇报。完毕。”

对讲机中的声音消失了。两名士兵一开始时还保持着些许警戒，其中一个士兵巡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随即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也许是长时间的作战和搜查行动让他有些疲惫，站立的姿势透露出些许慵懒。

“D-2，你这样偷懒真的没问题么。”另一个士兵问道。

“没关系，D-1，你没听首领大人说了，系统正在破解，再过几个小时，发动机系统的控制权还不是为我们所有。我们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被称作D-2的士兵不以为然地回答。

“所以你带了这个？”D-1指了指他同伴身上的C4炸药问道。

“那是当然。你没听说么，首领大人可讨厌联合政府的总部大楼了，他打算等系统控制权收归组织所有后就将大楼爆破掉。”

见两名士兵放松警惕，MOSS对康纳做了个可以动手的手势。“敌方已进入射程。三秒后同时开枪，务必保证精准无误。”

两名士兵仍在闲聊，却未曾察觉身后两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们。

“爆破？你们是玩真的？那太阳氦闪了怎么办，联合政府的人刚才还说太阳要氦闪了。”

“氦闪个屁，你也知道的，这二十年来我们组织一直在对太阳进行观测，数据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哪来的氦闪。”

“就是，去TM的联合政府，等行动结束以后我们就把这里炸了，再建立一个我们自己的基地。”

“去TM的联合政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名叛军同时大笑起来。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极细的消音器震动音，两颗子弹便同时打穿了他们的身体。血迹在他们的身下蔓延，他们的脸上仍挂着凝固的笑容。“晚安。”康纳从掩体后走出，轻声说道。

MOSS在仔细勘察现场后捡起了地上的对讲机和引爆器，“分析已有信息得出，这两名士兵均为D组小队成员，他们执行搜查任务时需要定期和队长汇报。”

“你的意思是...”康纳问道。

“MOSS的意思是，使用变声系统伪装，扰乱敌人侦查方向，为我们的撤离赢取时间。”

康纳轻轻点头，随即拿起了对讲机，先前监听对话时获得的数据经过电子脑的处理，汇入声音合成系统，顿时转变为和士兵一模一样的声音，连音色和语气都丝毫不差，“报告，这里是D组D-1，D-2。”

“收到。”对方的语气犹豫了片刻，“请说明暗号。”

康纳的LED灯环微微转了转，“2078。”

“暗号正确。这里是D队队长。请汇报当前情况。”

“这里是D组D-1，D-2，我方在联合政府基地A区12点方向发现疑似仿生人踪迹，请求增援。”

“收到。所有人员注意，立即前往联合政府基地A区12点方向，随时保持联系，完毕。”

对讲机中几乎是立刻就传来了肯定的答复，热成像传感器中代表着叛军大部队的光点逐渐远去。

死去的叛军被隐蔽到了掩体后侧。黑暗中被安置好的炸弹隐约闪烁着暗光，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他们的身躯上便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白雪。MOSS和康纳安置好一切后取走了引爆器，随后离开了现场，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夜之中。

“D-1，D-2小队，请注意，我方已顺利抵达现场，但并未发现你们的身影。请你们立即报告当前的具体位置，以便我们确认并汇合。”

“D-1，D-2小队，你们是否收到。”

“……”

静静躺在地上的对讲机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语音。叛军队伍早已在指定位置严阵以待，在周边位置进行全面搜寻后，没有发现任何队员的踪迹。队长一遍又一遍地进行呼叫，然而对讲机的另一端却只有永恒的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队长，已确认，D-1，D-2小队失去联系。根据搜查分区报告显示，回复位置信息为假，D-1，D-2原本在B区6点钟方向的位置。”一旁的副队长打开了便携电脑，不断地查询着相关信息，向队长报告道。

“该死，我们被骗了。那个回复的人可能是仿生人，没想到模仿的这么像。”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也许是一直高度专注于执行命令，太过轻信队员的情报让他有些懊悔，他转向副队长，“你立即带领C小队前往D-1，D-2原来所在的位置查明情况，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大门和各个交通出口封锁他们的路线，务必不能让仿生人逃出去，立即出发。”

“明白。以及，有一件事您必须知道，他们是仿生人。即使他们的外表再像人……他们的本质仍是机器。”

“废话，我当然知道。难道说，你有何高见可以更快找到他们。”

“当然。”副队长将便携式电脑递给队长，“不同于人类平均在37℃左右的正常体温，仿生人的只有核心能源区域对机体进行供能，其余部位温度均显著低于正常人类。了解这一点，您应该知道如何搜寻。”

“好主意。”队长接过电脑，敲下了一行指令，启动了实时通信模块，“这里是D队队长，位于联合政府基地A区12点方向，请求无人机增援，务必启动红外遥感模式，对联合政府基地进行全面搜寻，重复，请求增援。”

“信息部收到。我方将立即派出无人机。由于我们当前距离现场位置较远，无人机约10分钟后到达。”

“请注意，目标是两个仿生人。”

“理解。”对方的语气停顿了一瞬，随即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绝对的自信，“针对仿生人的特性，我方将对您的目标进行‘特别优化’，对所有非生物机体进行精准歼灭打击。”

“D队队长收到。保持联系。完毕。”

“C小队，现在跟随我，立即出发。”

副队长立刻带着一众队员出发远去。队长望向渺远的天边，在夜空的尽头他隐隐听到了无人机的螺旋桨轰鸣声，搭载着最新的红外遥感探测器的无人机正在向着他们的方向赶来——尽管他在之前的行动中有所失利，但这次，他胜券在握，必将万无一失。

片刻后。

“队长，我们已经赶到现场，没有发现D-1，D-2，两人可能已经遇害。根据最后一次回复时间推算，仿生人可能还在附近，申请使用无人机对该区域进行全面搜查。”

“收到。准许使用无人机遥感探测。无人机到达还需要大约5分钟。在此之前，请继续全面搜查，排除所有仿生人可能的藏匿地点，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收到。”副队长转身对着队员下令，“立即对B区进行全面侦查。如果有任何结果，立即汇报。如果找到了逃跑的仿生人，就地处决。”

“明白！”

收到命令的小队立马四散开来展开行动。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黑暗中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此同时。

“距离侧门还有300米。”

康纳的音频处理器中传来MOSS低沉的机械音。一分钟前，叛军队伍刚刚在不远处列队行进，他们径直经过了两人所隐蔽的货箱，直奔着D小队原本所在地而去，这可以算的上有惊无险。借由巧妙的变声伪装，他们成功误导了叛军的侦查方向，从而顺利地行进了相当长的距离，他们离侧门已经很接近了，距离开基地只有一步之遥。但现在还不行，以当前距离推算，如果现在离开，有极大概率会被叛军立即消灭，能否顺利撤离，全靠这次行动的成败。

“叛军已经开始搜寻。注意隐蔽，寻找最佳引爆时机。”

听闻MOSS的提醒，康纳握紧了手中的引爆器，脑海中进行着千万种可能性的建构演算，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能发生任何差错。

“报告长官！找到D-1和D-2了！”

远处传来一名士兵的喊叫声。副队长带着小队士兵立马前往查看，墙角下，D-1，D-2两名士兵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状如昏死，不省人事，身下洒落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想。“是仿生人干掉了他们。”副队长走上前去，正想对两人的死因进一步进行探查，他轻轻擦去掩盖在士兵身体上的薄雪，却没想到，在冰冷的白雪掩盖下的，竟是一枚C4炸弹。那C4炸弹的指示器闪烁着暗光，仿佛马上就要引爆，而本该在D-1，D-2手中的引爆器，此时却不翼而飞...

“糟了！炸弹！”

副队长迅速向一旁闪开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C4炸弹的指示器轻轻滴了一声，随后中心的炸药猛地扩散、爆裂开来，紧接着而来的是夺目刺眼的闪光和爆燃的轰鸣，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的冲击波疯狂地摧毁着一切，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般，瞬间化为上千度的高温火海，将周围的一众叛军小队全部吞噬，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远处，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队长的思考，随之而来的，是赶来的士兵焦急的话语，“报告队长，B区6点钟方向发生爆炸，副队长和C小队全部失联...”

“...该死。”连续失利两次让队长的心态有些失衡，仿生人的利用之举让他的队伍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仿佛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计算之内，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有着什么埋伏——不，接下来的每个行动都必须谨慎，剩下的人手不多，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请注意，全体人员立即停止搜查，等待无人机检测，一旦无人机发现目标，立即突击。”

“各单位收到。”

此时，先前小队呼叫的增援已经抵达，极速飞行的无人机呼啸着冲过夜空上方，高精度的红外传感器正对着地面单位进行实时扫描，一切生物与机体都将无处遁形。伴随着高速的螺旋桨轰鸣声，无人机如同倾巢出动的蜂群一般，齐刷刷地向着外围的出口飞去，消失在夜色深处。

与此同时。

“区域已清除。没有任何生命迹象。”MOSS对区域进行了细致的观测，在最后一名叛军的生命体征消失后，关闭了热成像传感器，报告道。

在按下引爆器后，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叛军小队的生命逐渐被烈火和高温所无情吞噬，只留下一片火光未熄的基地。康纳站在侧门之外，他望向远方，基地中渐渐暗淡的火光映照出他脸上的几分落寞与无奈。“他们本可以活下去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

MOSS的回应不带任何情感，“这是人类的错误执念和**导致的必然结果。”

“任务还得继续。我们出发吧。”康纳迅速整理好胸前的领带，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前行，但MOSS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停下了脚步，向着来时的方向调高了目镜倍率，合成的机械音中带着一丝紧迫：“警告。后方有大批不明飞行物正高速接近。”

康纳迅速判断道，“是无人机。”

MOSS进一步解释：“准确来说，是掠夺者级无人机。这批无人机曾是联合政府的保卫设备，却因未知原因在太空电梯危机中异常起飞，成了数字生命派攻击联合政府的工具。原本在事故后应当统一销毁，却不知为何未按原定计划进行，流入了叛军手中。”

康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批无人机的威胁性极高。他迅速思考着对策，计算出的最优方案是先行躲避，但MOSS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无人机配备了红外传感器。”

“只有一种办法。”康纳端起了步枪，拉了拉枪栓，将子弹重新上膛，“准备应战。”

此时，一辆无人机率先发现了目标，呼啸着向着康纳所在的位置高速袭来。康纳一个翻身躲避，扣下扳机，精准击中了无人机的机身，无人机被子弹击中爆裂开来，冒着黑烟，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向着一旁失控坠去。

然而，无人机坠落的声音仿佛惊动了机群一般，其他的无人机纷纷调转方向，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蜂拥而至——这回它们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锁定了目标，准备开火。“无人机正在形成攻击队形。迅速撤离。MOSS将在后方提供火力掩护。”音频处理器里响起MOSS冷静的提示音，眼见着无人机的枪口已经瞄准，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正面对抗绝无胜算，优先的方案是寻找掩护。康纳端起步枪开始疾跑，子弹几乎是贴身而过，弹道计算精度已达到最大，生物组件也全功率运行，仍只能勉强保持不被子弹击中。

康纳迅速翻过一个掩体，借着翻过掩体时子弹无法击中的空挡，向后开枪扫射，中心的两辆无人机被同时击落，顿时坠毁在地。可旁边的一架无人机借着连发射击的时间差，巧妙地向一旁躲闪，子弹贴着机身擦过，只造成了一点轻微剐蹭。随即，无人机在空中灵活地迅速翻转，再次向康纳所在的方向冲来，枪管已经预热完毕，迅速拉近的距离让康纳几乎无法躲避，眼见它就要开枪射击，却突然被一发子弹打得对穿。康纳望向后方，是MOSS。MOSS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了他的步伐，但随之追击而来的是更多的无人机。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康纳望着远处集群的无人机，他的记忆体中忽然浮现了相似的画面。“MOSS，你能覆写那些无人机吗？”

“MOSS已经尝试过覆写。信号无法连接。”MOSS回答道，抬手又是一枪，被击中油箱的无人机在空中爆燃开来。

无法覆写？不可能。康纳心里暗想道，以他在联合政府工作多年的经历，对于精通自适应、自感知、自编译的量子计算机MOSS而言，他再熟悉不过，只要能接入系统，没有什么设备是MOSS不能覆写的。除非——

“当前无人机为自主执行任务，全部处于离线模式。”MOSS补充道，冰冷的机械音揭露了更加残酷的现实——对方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并提前做了准备。

落入敌手且提前离线的无人机，叛军的突然进攻，联合政府在一夜之间沦陷，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在我的软体设定中，模控生命出厂的标准型仿生人均无法覆写无人机系统。”康纳转向了MOSS，不断推断着那个看似不可能的设想，“对方知道你并非标准型仿生人。也就是说……”

MOSS的回应则直接印证了康纳的想法，“有人背叛了联合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