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十年语集 第18章 Chapter.15

奇犽这个人呀，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总是自以为是（仅仅是司奈结本人的观点，不代表他人立场），因此她觉得当他对上那个存在感低下的爆酷儿时绝对会认输，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听见奇犽将会与集塔喇苦对决时，司奈结不免为自己的准确猜测而沾沾自喜——为什麽说她想看这场比试呢？

因为在第四次试验的时候，奇犽其实目睹了自己抢夺集塔喇苦的号码牌失败的全程，连最后她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也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之后奇犽对这件事情隻字不提，但司奈结在心裏肯定，他一定在偷偷嘲笑她。

或许自从看到集塔喇苦将司奈结倒吊过来后，奇犽就对这个满身是针和钉子的人产生了兴趣。他知道自己打不赢司奈结，而司奈结打不赢集塔喇苦。按正常的逻辑来思考，他理应是认为自己是战胜不了集塔喇苦的才对。但实战的输赢不能倚靠简单的原理来预测，有许多细小的因素能成为左右战局的关键，形成以弱制胜的结果。

因此，奇犽一定会怀着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迎战集塔喇苦，而司奈结就是想看奇犽那自大的傢伙吃瘪的样子，难得她也会有这种坏心眼的想法。

谁会预料到这会是奇犽在整场考试中，所作出的最大的误判呢？

她又怎麽会预料到在观看这场比试后，自己的心情又会如此的複杂？

恐怕没有人能。硬是要说出一个人的话，那大概便是唯一知道集塔喇苦真正身份的西索了吧。

化名为集塔喇苦，本名为伊尔迷·揍敌客。揍敌客家族的长子，奇犽的大哥。他总算在最终试验上揭露了自己的身份。至于揭露方式，则颇为猎奇。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时，奇犽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试探对方主动出击。但所有人只见「集塔喇苦」抬手，一根一根地慢慢拔走自己脸上的针。司奈结还来不及感歎，更惊悚的一幕就来了。

「集塔喇苦」面容扭曲，硬朗的面部轮廓开始变得柔和起来，眼睛放大再放大，鹰钩鼻成了又直又挺的那种漂亮鼻子。他那鸡毛般竖立着的蓝色头发开始拉长、旋转、变色，随后又如墨水般散开、如瀑布般垂下，黑色的头发长度直达他的腰身。届时，「集塔喇苦」就不再是「集塔喇苦」，而是伊尔迷·揍敌客了。

大部分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但最惊恐的人，还是站在伊尔迷对面的奇犽。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出：

“大、大哥......”

大哥、兄弟姊妹、司奈结没有的东西。但她立刻想到了新约圣经中对兄弟姊妹的描述。

约翰一书四章七节写道：「亲爱的弟兄啊，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而来的。凡是爱心的，到时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

如果这个「弟兄」是指奇犽与伊尔迷的话，那麽便能够侧面证明所谓的神并不存在。因为在接下来的兄弟互动中，司奈结找不到他们相亲相爱的痕迹，就算是有，那也大概只是伊尔迷单方面的。

那......应该还是能从某种角度被解读成「爱」的吧？司奈结有些质疑。

“据说你刺了妈妈和糜稽一刀然后离家出走了？妈妈可是哭了喔。”伊尔迷歪头对奇犽说道，“她很高兴，说你变得独立成熟了，还很欣慰呢。”

这就是揍敌客异于常人的地方。他们爱人的方式和司奈结所认知的不太一样，但那也不关司奈结的事。她站在场外继续看戏，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看起来比她紧张多了。

“但妈妈不放心让你自己出门，就让我来看着你了。没想到能在猎人考试遇见你呢。真是巧啊。”伊尔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真的是巧合吗？明明不需要故意使用假身份来应试的。

“奇犽是为了什麽而成为猎人的呢？我是因为下个工作需要用到猎人执照已考的。“伊尔迷说道，话题已然变成了兄弟之间的闲话家常。

奇犽看起来胆怯了不少，”没什麽，只是因为很闲，才来玩玩罢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毕竟——”

“小奇你不适合做猎人，杀手才是你的天职。”

司奈结在心裏暗自不认同，吊儿郎当的奇犽根本不适合做杀手。亏伊尔迷长了一双那麽大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事实，话说，整场考试，他有关注过奇犽吗？第四次试验时，他应该也是有留意到奇犽的吧？

伊尔迷还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诉说奇犽有多适合杀手这一行。他说他没有人性、没有慾望、没有企图，唯一会感到乐趣的时候就只有杀人的时候。司奈结是同意最后一项啦，但其他的评价却与司奈结对奇犽的评价不甚相同。但伊尔迷说得十分肯定与认真，司奈结都开始怀疑自己才是误会的那方了。

“不是的......”被评价者否认了评价者，他细声地说着：“我也有想要的东西。“

样子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不，你没有。”

“有的。”

“你没有。”

“有！”

双方开始了一来一回的辩驳。伊尔迷首先对这场辩论失去耐性，作出了表面的退让，要求奇犽解释一下想要的是什麽。但司奈结、应该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只是让人产生自己有主见的假象罢了，等到奇犽说出想要的东西，他又会立刻加以否定的。

“......”

人们等了良久。

“我??想和小杰、成为朋友。”

......

朋友。又是朋友。到底这个词有什麽魅力，能让一个从小就接受扭曲的价值观所薰陶的人都渴望起来？朋友、朋友??

“我已经??厌倦杀人了。我想要、变得像普通人那样......”奇犽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司奈结仍能听得清楚，倒不如说，这是她听得最清楚的一句。

厌倦。

厌倦——

厌倦......

好像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回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司奈结就不太记得了。她好一段时间都在想奇犽说的这一句话。他说他厌倦杀人了，想和小杰像普通人一样，一起玩耍、一起聊天。看来她的眼力也不怎麽样，毕竟她完全看不出来奇犽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正正因为是她，所以才看不出来。如果是酷拉皮卡、雷欧力、小杰的话就能轻易看出来。

“司奈结？司奈结？“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又不是奇犽的朋友。

“司奈结！司奈结！”

「我、应该是被他讨厌了吧。」

“喂！”

“！！”司奈结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但唤醒她的，并不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试图叫醒她的酷拉皮卡，只是鼻头上类似滚烫的岩浆溅了上来的触感。她抬起手指一摸，什麽都没有，她还以为、不知道谁的血溅到了她身上呢。

不对劲，礼堂内还是有阵浓烈而新鲜的血腥味，悄然涌入进了她的鼻腔中。她抬头一看，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她才发现，鼻头上溅上血的人不是她，而是奇犽。

好吧，正确的说法是他浑身是血。都是别人的血，因为她看见那个叫鲍得罗的人躺在地上了，胸口偏左破了一个洞。心脏都被破坏了吧，没可能救得过来了。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司奈结观察其他人的反应，除了伊尔迷和西索，所有考生都一脸吃惊，也就是说，这是突发事件？

司奈结完全搞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奇犽因干预了雷欧力与鲍得罗的比赛，还杀了人，因而被淘汰了。奇犽踏着溅满血的鞋子离开礼堂，他的离开，也宣告着第287期猎人考试的终结。

原本会有的九个新晋猎人，现在只剩下八个了。

司奈结就这样，一知半解地看着尼特罗宣布考试结束。接近黄昏的时候会正式发放猎人执照并进行讲习，在那之前考生能自由活动。离开礼堂的时候，司奈结被酷拉皮卡叫住了。

“司奈结......你没事吧？”酷拉皮卡担忧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在说伤口的事情，”我没事，过几天就会癒合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酷拉皮卡歎了口气，“奇犽和他哥哥说话说到一半，你突然就开始发起呆来，我和雷欧力怎麽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奇犽认输之后，你就和他一样都不说话，我和雷欧力可慌了。”

司奈结愕然地眨眨眼，她问酷拉皮卡：“我发呆有多久了？”

“大概五分钟吧！”雷欧力加入对话。

“......我当时在想东西。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司奈结垂下眼帘，转身离开。

被她甩在身后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对视了两秒，然后一同歎气。

——心情複杂。司奈结快步在走廊走着，心裏有着不知从何以来的烦躁。

在走廊的转角处，她遇见了靠着柱子的伊尔迷，对方用他很大的眼睛迎上了她的视线。司奈结此时才能仔细观察他的双眼。和奇犽一样，像猫，但那双眼没有瞳孔，看起来十分空洞，让人觉得他眼裏所见的一切都是失焦的。一点都不可爱。

“嗨。小司。”伊尔迷若无其事地与她打了招呼。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伊尔迷，他现在叫伊尔迷喔。”西索从伊尔迷的身后窜出，介绍了伊尔迷真正的名字。

“喔......你好。”司奈结不明所以，“伊......呃，揍敌客......哎。你好，先生。”

他点点头，”第四次试验时，你是小奇的猎物来着？不过，小奇最后好像没抢到你的号码牌呢。”

“......是的。”她犹豫地说道，“我差点把他杀了——”

“哎呀。“西索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掩住了她的嘴，”小司，说话还是要看对象说的。“

伊尔迷的眼裏不见任何情绪起伏，司奈结也没有任何歉意，了然将西索的手给拿开。

“先生，你对奇犽还说了什麽？“司奈结询问到。

“没什麽，我只是告诉他，他没资格交朋友而已。毕竟他是杀手嘛。小司，这点你应该也明白的才对。”伊尔迷回答。

“我为什麽要明白？”司奈结反问道，“先生，你也是杀手。你和西索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

“不是朋友。”

两人的答案互相分歧。伊尔迷歪头问西索：

“不是生意伙伴吗？”

“好过分哦。”

正当司奈结暗自好奇西索和伊尔迷之间能够有什麽「生意」是，西索又向她抛了一个问题：

“小司认为怎麽样才算是朋友呢？”

“......”司奈结沉默片刻，“别问我啊。”

“你没有朋友吗？”西索追问。

司奈结想起了小杰、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三人，”有......被当成了朋友。“

“被谁？”西索穷追不捨。

“小杰、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司奈结没多想就回答了。

“哼——”伊尔迷闷哼道，“也就是说，小司也是小奇的朋友囉？”

他眯起眼睛，盯着她。

“不。”司奈结说道，“我讨厌他。”

“......”伊尔迷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这个回答似乎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西索顿时感觉这样的伊尔迷有些好笑，于是继续挑逗他：

“怎麽样？伊尔迷，你觉得小司应该和奇犽关係好还是关係坏？”

“闭上你的嘴。西索。”

“但我能理解他。”司奈结突然开声说话，然后迅速补充下一句：“对了，先生，我也讨厌你。”

抛下这两句话后，司奈结又继续前进。眼尾也不看西索和伊尔迷一眼。

“真奇怪。她平常可没那麽大的脾气。”西索感歎。

“真的吗？”伊尔迷质疑道，“刚才她和你对打，看着很不耐烦。”

“你以为我没发现？”他反问道，“但我也没有说那样的她不好。”

“喔。”

司奈结到了由猎人协会所准备给每位新晋猎人的独立房间，她的外套也被叠好放在那了。她第一时间就是具现化出三月，然后趴在了柔软的床上。她忽然感觉很累、很想睡觉。但她忍不住去在意，自己刚才为什麽要向伊尔迷说那样的话。

「我能理解他。」

司奈结又理解奇犽什麽呢？理解他想要成为普通人的心情吗？但司奈结可不想成为普通人。那是理解他厌倦了杀人的心情吗？

......

或许是吧。司奈结的背后开始发烫了。蜘蛛提醒着她，她曾践踏在别人的生命之上，进行没有意义的杀戮。要不是想起了卡雅南的话，她到现在为止还在掠夺对于某人而言特别重要的东西。母亲是她停止这种行为的契机，至于奇犽的契机——

不难想，就是朋友。

「你没有朋友吗？」

「难怪小杰会将你视为朋友。」

「当然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了。」

......

她的心情还是好複杂啊——！好难！朋友什麽的，好难理解！为什麽自己会被人当成朋友啊！她本来就没有打算来考试交朋友的啊！！到底是那裏搞错了！！！

积累已久的感情终于爆发，司奈结在床上又是翻滚又是蹬腿，脑海裏是一片混乱。朋友这个词困扰着她，早知道现在会那麽烦恼，当初在流星街就应该交一个朋友回来，这样卡雅南就会教她什麽是朋友、如何对待朋友——这些有的没的了。

妈妈啊，当初你应该催我去交一个的！

她越想越烦。最终一个赌气，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阵疼痛刺激着她的头骨，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冷静下来。司奈结无声地歎气，最终在疲惫之中睡着了。黄昏之前，她被协会的人叫醒，前去参加讲习。

讲习就是无聊。她之前上过一次主日学校，无聊得她睡着。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一进讲堂，就能看见趴在最后一排正在睡觉的司奈结。为了不打扰到她，两人选择坐在她的前排，而不是旁边。至于小杰仍处于昏迷当中，仍未醒来。

讲习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讲解猎人的职责、种类、作为猎人必须遵守的规则等等，还有就是猎人执照的功用。讲到这儿，工作人员向众新血发放属于他们的猎人执照。这样小小的一张卡就能带来众多特权，到手是实在令人缺乏实感。

“真的不用叫醒她吗？”雷欧力小声地向酷拉皮卡问道。

“嘘，让她睡会吧。反正我们待会儿也要向小杰转述一次的。”酷拉皮卡回答。

“那麽，在座的各位还有什麽问题呢？”讲解完成后，尼特罗询问道。

“是的。”酷拉皮卡举起手，“我和雷欧力认为，奇犽的考试资格不该被取消。”

“嚯。”尼特罗顺了顺他的鬍子，“奇犽的不及格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老夫还是听听你们申诉的理由好了。”

砰——！

话音刚落，讲堂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的，是毫无预警地站在那儿的小杰。

“小杰！”雷欧力惊呼，但并未引起小杰的主意。只见他缓缓地走下楼梯，最终来到了伊尔迷的旁边。对于小杰的突然闯入，伊尔迷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当小杰来到他身边时，他也懒得看他一眼。

“去向奇犽道歉。”小杰的话简洁有力。

伊尔迷仅仅转动他无机质的眼球，”为了什麽？“

“你还不懂吗？”看来小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没资格当别人的哥哥。”

“当兄弟还需要资格吗——”

“当朋友也不需要资格！！”小杰扯大嗓门，抓着伊尔迷将他翻起。对方稳固落地后，小杰也没有放开手，只是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

“算了。告诉我奇犽在哪。”

“然后呢？“

“还用说吗？！“小杰喝道，”我要把奇犽带回来。“

“你说的还真有趣，奇犽可是自己走出去的。”

“才不是那样，他可不是自愿的。和比你操纵没有两样。”

“关于这件事情。”尼特罗开口道，“我们刚才也在就奇犽失去资格的事情讨论。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认为猎人协会的判决不准确，对吧？”

“是的。”酷拉皮卡起身回答道，“我们正是怀疑奇犽做到催眠或暗示，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虽然，催眠他人下杀手时极其困难而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一假设并不适合从小就习惯杀戮的奇犽。”

“而且，奇犽是在我和鲍得罗的比试中杀死鲍得罗的，依这个情况而言，他这是在帮助我。“雷欧力接着酷拉皮卡发表意见，”所以，被取消资格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奇犽！“

两人的立场都有一定的道理，但都被尼特罗以证据不足为理由否定了。讲堂中顿时出现了一场辩论，就连酷拉皮卡与西索对战时，西索对他的耳语也被拎出来讨论。只有几人没有发表意见，半藏、西索和司奈结。

半藏只想快点结束讲习然后离开；西索则对这场争辩了无兴趣；至于司奈结——

她并没有在睡。她早就醒了，在小杰破门而入的时候，毕竟她的位置就在门边。她静静地听了整场争辩，认为这毫无意义。违反规则就是违反规则，没有反转的馀地。

这场争辩，究竟是为何而起的？

“够了！”

最后出声制止的，是小杰本人。

“奇犽这次没能及格是很可惜，但我相信他下次再挑战的时候一定能通过！前提是......”

“......像你这样强迫他按照你的想法行动的哥哥，不在他的身边！”

“......”伊尔迷没有回应。

“那麽、看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呢。”尼特罗拍拍手，重新主持大局，“和小杰说的一样，这次失去了机会，下次再挑战就好。就算是老夫这副老骨头，也认为眼前的未来是比过去值得留意的存在。在座的八位新人，你们的会走向怎样的未来，又会为猎人协会带来什麽样的可能性——老夫真切的期待着。”

“那麽，讲习就到此为止了。再次祝贺你们，成为猎人协会的一份子。大家可以解散囉。”

——解散。也就是说可以离开了。司奈结立刻睁开眼睛，眼前却出现了一张盖着的扑克牌。怀着不好的预感，司奈结将扑克牌揭开。

那是一张鬼牌，牌上的小丑图案旁边，还画有漫画里面常见的气泡框。这麽一看，小丑就是在对她说：

「到中庭来。」

司奈结环顾四周，想要找那个留下这张牌的人，但却找不到那人的踪影。

“司奈结，我们......”雷欧力回过头来，想要叫醒司奈结，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中庭内，小丑服装的男子正座在长椅上，虽然临近黄昏，但日落未至，天空还是一片蔚蓝。看见来者，西索轻轻笑了。

“没想到你会来赴约呢。”

“当然了，我又不想留着你的东西。”司奈结说道，将鬼牌丢向西索，他轻松地走用两指夹住了。

“你大可以留着它。当是我送你的定情信——”

“我不要。”司奈结打断了西索，神色嫌恶，“你找我有什麽事？”

“来叙旧？”西索满脸笑意，“毕竟我们都是旅团的成员。”

“已经不是了。”司奈结握紧拳头。

他轻笑了几声，“那来加个联繫方式？”

“不要。”司奈结拒绝了，她没有手机和电话号码，更何况，她也不想要西索的联繫方式，“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会见的。”

“你凭什麽肯定？”

“也为那个少年呀。”西索站起身，“那个少年，一定会将我说过的话转达给你们听的。”

少年、指的是酷拉皮卡吗？他这是假设了自己在之后还会和他们一起行动吗？不、但她说过了她只是??

“你误会了吧。”

“小司，你有时候真的有够笨的耶。”

“如果你把我叫来这裏只是为了惹我生气，那我要走了。”她背对西索准备离开。

“等等，听我说最后一句吧。”西索接下来的话，让司奈结的心脏停顿了一瞬，“其实我已经告诉库洛洛了呢。关于你还活着的事情。”

“......喔。“司奈结的反应平淡，”那也不会怎麽样，就算知道我还活着，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怎麽说？”

“想想加入旅团的方法。杀了现任团员就能取替他——如果他们真的重视团员的生死，就不会想出这样的规则了。你自己也说，没有人为了我哀悼。西索，你清楚得很，我的死活成为不了什麽惊天动地的新闻、说的死活都成为不了，唯一有这种待遇的就只有团、库洛洛了。”

她反常地说了许多。可惜她背对着自己，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西索想道。

“再也不见啦，死变态。”

“......”

她的脾气真的前所未有的大呢。不过，他刚才所说，自己将司奈结活着的事情告诉了库洛洛，实际上也只是为了戏弄她而随口编出的谎言罢了。司奈结·休勒，在西索眼中，她在旅团的地位确实没那麽重要。

“原来你在这儿啊，司奈结！”黄昏已经到了，回去自己的房间时，司奈结在走廊上遇到了小杰一行人。小杰率先向她打招呼，“找你找很久了！”

“找我？”司奈结有些迟疑，“为什麽？”

“那当然是想和你一起去找奇犽了。”

“......”她更加迟疑了，“和我一起？”

“嗯！”小杰的态度肯定，“因为你也是奇犽的朋友嘛。”

“不、我......”

——「没把你们当成朋友」，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仔细想想，她连朋友的定义是什麽都不知道啊。司奈结抬眼，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吗？会不会在某个时候，她就已经将他们当成朋友对待，而自己不清楚而已？

「小司，你有时候真的特别笨耶。」

西索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就看穿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了吗？

司奈结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朋友......

朋友到底是什麽？

她好想知道。

好想......

“司奈结？”小杰担忧地看着她。

她的嘴巴不知在嚷嚷什麽，“我去......”

“什麽？”三人都听不太清。

“我要去！！！！”

她突然加大音量，吓坏了眼前的三人。

「朋友」这个词是什麽意思，或许跟着他们就能知道了。她受够了好奇心的折磨，这个生词三番五次出现在她脑海裏，好烦。她受够了。

“好啊，当然好了。”小杰勾起嘴角，对着司奈结灿笑。这个男孩无疑是令司奈结内心发痒的罪魁祸首，一切问题都是他带来的，但是，她反常地没有对他感到火大。

司奈结的手心开始发烫。她有预感，不久之后，她就能将答案牢牢抓在手心裏，然后一口将它嚥下。她活整整十四年，却在此时此刻才感受到迫切的飢饿。

我真的没有故意要让这篇文每两周才更新一次，只是我最近真的忙得莫名其妙，时间过得真快，或者说，太快了??

写这章的时候，我试着将重点放在小司的反应上，而不是原着的剧情上，揣摩她的想法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我不奢望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个角色，我只希望小司在我的笔下能够幸福。说是如此，我其实还挺喜欢写小司、西索还有伊尔迷的互动的（她本人大概只会觉得不耐烦吧）

这一章后便会开启新的篇章，重申一次，这篇文是绝对不会坑的，就算我鸽了很多周，这篇文还是终究有完结的一天的，但愿到了那天我们也能看见猎人的结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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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