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直播]从缠足开始说起 第22章 摆设丞相

刘彻对张汤做下的事不算有太多的不满。

家无余财，可见张汤不曾与人勾结获利，对此，是刘彻最为满意的地方。

【当然，张汤死是有些冤，但也不能说全冤，听说过腹诽罪吗？张汤发明的。】

在一众人都各有各的心思时，沈悠丢下的大石叫人诧异。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说过，汉武帝时期为了打仗，为了想办法弄来钱，那是用尽手段。白鹿皮币，四十万一张，之前提过一嘴，在这儿仔细说说。所谓白鹿皮币，是以上林苑白鹿皮为材质，制成一尺见方规格，边缘装饰彩绘纹样，面值定为四十万钱。是刘彻专门用来向贵族阶层强制征收财富。】

秦始皇先前听过了，当时还在想，四十万钱的币，是什么东西。

结果一听，可不正如沈悠说的，那是直接的勒索，对贵族们的勒索。

这汉武帝，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汉太祖刘邦能说，他都羡慕坏了，专门针对贵族弄出来的钱，他也想。大汉刚刚建国，穷，真是穷得丁当响。

汉文帝和汉景帝的反应，那什么，有本事弄到的是刘彻的能耐，他们不说话。

至于后世的皇帝们，那是早知道这回事。

有臣子自是骂汉武帝。

当皇帝的有几个不羡慕汉武帝的。能把臣子制得服服帖帖。

也不对，真要是治得服服帖帖，也不会有后来的巫蛊之祸，说到底臣子对汉武帝的高压政策自是心存不满，可是没有办法，不是汉武帝的对手，他们便只能忍着。

忍过一时，让他们找到机会，便莫要怪他们了。

只是怕是他们也绝想不到，汉武帝下手那样的狠，一口气杀了几万人。

也不知道那么一群人在最后有没有后悔过算计汉武帝，最后死了那么多的人。

【汉武帝与张汤商量制造白鹿皮币，询问大司农颜异的意见。明摆着抢钱的事，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颜异反对。汉武帝自是不高兴。张汤一看好家伙，跟汉武帝唱反调呢？他和颜异不和，正好有人以其他事告发颜异，颜异就被逮捕下狱，事情落到张汤头上。

【仔细一查，有一回颜异曾和客人对话，客人说法令初下，有不便之处，颜异没回应，只是稍微讥讽了几句。张汤就上奏称颜异作为九卿，见法令不便，没有明说却内心诽谤，判处死刑。离谱吧，重点是汉武帝同意了。同意了。为了排除异己，真真是啥脸都不要了！汉武帝，像样吗？张汤你一个法家的人，像样吗？】

秦始皇时期的李斯作为法家的人，却是难得的静默了，不吱声。

刚要骂张汤的人，注意到李斯的反应，不像是要指责的。

说来张汤虽然是有排除异己的嫌疑，也是为了汉武帝！

有些事，不问对错，只问需要与否。

汉太祖刘邦不由的摸了摸头，不是，是不是太狠了？杀人用这样的理由，怪不得后世的人对汉武帝的评价那么……

汉景帝瞧了小刘彻一眼，有心要说几句话，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怕是……

汉武帝时期的汲黯气得都要喷火了，事还没有发生，刘彻要是敢？

刘彻也是给惊着了，一眼注意到汲黯的反应，立刻道：“法不刑未犯罪之人。汲爱卿说的。”

没错没错，汲黯自己求情为人说的话，别放在别人身上可以，在他这个身上便不成了。

怎么可以不成的！

刘彻毫不犹豫拿出话提醒汲黯，不许乱来的，也不可能乱来！

嗯，汲黯能让刘彻忽悠？直视刘彻道：“陛下依然要重用张汤其人。”

是的啊，自来汲黯对张汤那是非常有意见的。

作为一个没少在刘彻跟前说张汤不是的人，终于是捉住机会了，岂有不让刘彻想办法把人好好的治治，最好把人赶下去的道理。

“若不以重任，把天幕所指的人一个个全部换了？”刘彻但问之，要是汲黯是那么一个意思，也不是不可以。刘彻扫过在场的臣子们，算得上干净的才有几个人？

汲黯急的要往前，刘彻扬手道：“法不刑未犯罪之人。朕深以为然。来日若是汲爱卿能够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朕必以重处。”

也对，没有证据怎么也是不能服众。

汲黯不吱声了。

明太祖朱元璋时，眼神有些飘，朱标先一步道：“爹，不成。”

当儿子的是一眼便看穿朱元璋的打算，那不成。

“惹天下非议，大明用不着如此。”朱标再提一句，拧紧眉头警告扫过。

“我又没有说什么。”朱元璋立刻找补，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想法，那也没有付之行动，想想都不成？朱元璋问：“你还想学了人扣我一顶帽子？”

朱标一时无言以对，那不能。便闭上了嘴，绝口不再提。

沈悠惊叹道：【想不到吧，两千年前已经有人以腹诽论罪。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了，还能知道人心里想什么。张汤是真狠。不，是汉武帝是真狠。杀人如麻不说，砍大臣真砍得毫不留情。如张汤是他多信任的人，只是因为不如他意，好，杀！腹诽罪一出来，朝堂上下的臣子们还能不知道，皇帝不喜欢听到不同的声音，故从此以后，汉武帝一朝的公卿大夫也大多阿谀奉承、讨好汉武帝。

【讨好有用吗？汉武帝这个人，看前面的这些丞相便知道了，不能干，好吧，只是捋官。实施内外朝制的汉武帝，本质上是分丞相的权，丞相成了摆设，他自是求之不得！接着下一个，汉武帝的第九任丞相，赵周，高陵侯，其父赵夷吾任楚太傅，不从楚王刘戊叛反，被杀。景帝中元二年，赵周因父功封侯。

【其他关于赵周详细的记载没有，元鼎二年二月，赵周继为丞相。三年后元鼎五年九月，朝廷祭祀宗庙，列侯都要奉献黄金。少府负责检查黄金，凡是重量不足或者是成色不好的，都以不敬之罪弹劾。也就是我们之前提过的酎金夺爵一事。于是当时列侯有一百零六人被剥夺了爵位。如公孙贺一般被夺了爵位，命还留着。岂料同年九月初六，赵周被控告明知列侯所献黄金不足却不上报，被捕下狱。赵周自杀身亡。汉武帝的余威啊，无人不畏，无人不惧。】

张了张嘴，秦始皇自问也是让无数臣子害怕的存在，可是那也不至于捉一个臣子，立刻能让一个臣子自杀谢罪，那也罪不至死！

汉太祖刘邦……羡慕都快说倦了啊！

汉武帝刘彻神色如常，只当了都是寻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第十位丞相石庆，这位是为名门之后，是为万石君石奋之子。石奋此人为何被称之为万石君呢。在汉高祖刘邦时，石面追随在汉高祖刘邦的身边，刘邦驾崩后又跟在汉文帝身边，功劳不多，只有苦劳。但为人恭谨，因而在后期成为汉景帝刘启的太子太傅。随汉景帝继位，石奋被派到诸侯国为国相，彼时是两千石的官员，而他的四个儿子，个个也都成为两千石的高官，其中包括最小的儿子石庆。一门两千石，五个人加在一起，正是万石。

【为此汉景帝刘启为之感慨，在西汉来说，自开国以来，一门五人同时做了两千石高官，独他们石家而已。因此汉景帝叫石奋为万石君。石家是这么发家的。而石庆呢，曾担任太仆一职，为皇帝驾车外出。汉武帝问他驾车的马匹有多少匹，石庆是在用马鞭逐一点数马匹后，才抬手示意回答：“有六匹。”

【由此可见，石庆这个人不知该说是有意思，亦或者是死板，天子御驾几匹马，那是定制的，一目了然的事，他非稚子，却是在一一数过之后再答。有说石庆性情最随和又随便，做事小心谨慎。也对，一目了然的事也数一数之后再答，那不是一般的谨慎。

【后来石庆担任齐国的国相。往齐国去的石庆，齐国上下都十分仰慕石家的家风，所说不用发布政令，齐国就变得十分安定，人们还专门为石庆建立了“石相祠”。

【为此，元狩元年，汉武帝册立刘据为太子，免不了要从一应大臣中挑选适合担任太子老师的人，石庆便从沛太守的职位上调任为太子太傅。过了七年，他又升任御史大夫。随赵周入狱，被提为丞相，汉武帝曾说，“先帝十分敬重万石君，他的子孙后代都很孝顺，现命令御史大夫石庆担任丞相，封为牧丘侯。”

【而在石庆为相的时候，才是真正见识到，摆设是怎么样一个摆设。石庆担任丞相九年，在这九年期间，朝廷在南面征讨南越、东越，在东面攻打朝鲜，在北面驱逐匈奴，在西面征伐大宛，国家正处于多事之秋。再有汉武帝以为文治武功都不错了，也开始效仿秦始皇频繁巡视全国各地，修复上古时期的神庙，前往泰山祭天、到梁父山祭地，大力推行礼乐制度。这么多的地方都是要用钱的，自然是让大汉的财政陷入困难。

【没钱，汉武帝手里那可是有一个经济学家呢，桑弘羊。汉武帝下令桑弘羊等人负责谋取财利，财政方面有桑弘羊，其他地方，汉武帝让王温舒等人推行严苛的法令，让兒宽等人推崇儒家学说，这些人后来都官至九卿，轮流执掌朝政，朝中大事并不由丞相石庆决定。】

……确实是摆设，毫不避讳的摆设。

【作为一个摆设，不，是作为一个丞相你可以在皇帝不想用的时候作为摆设，但你不能没有用，石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