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堡垒的中心行刑场今日座无虚席。烈日高悬,炙烤着粗糙的石砌地面和周围狂热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从前几场处决中残留的。
“女士们!先生们!诺克萨斯的忠诚子民们!”主持人高亢的声音通过扩音魔法传遍全场,“准备好迎接今天的主菜了吗?!”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今天,站在场中央的,是背叛了诺克萨斯荣耀的叛徒——前战团长安德洛斯·墨菲!他被指控向德玛西亚人泄露军事情报,导致我们三百名英勇的士兵陷入埋伏,无一生还!”
嘘声和咒骂声顿时响起。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你们的最爱,诺克萨斯的荣耀,将死亡化为艺术的——德莱文!”
震耳欲聋的欢呼几乎要掀翻整个行刑场。在沸腾的人声中,德莱文迈着他那标志性的步伐登场了。他身穿一件无袖的猩红皮甲,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两把精心打磨的巨型飞斧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旋转,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他扬起下巴,带着那副招牌的、混合着轻蔑与愉悦的笑容,向四周的观众挥手致意。
场地的另一侧,一个身材高大、胸前有纹身的男人被解开了镣铐。安德洛斯曾经是个令人敬畏的战士,即使此刻衣衫褴褛,眼中依然燃烧着困兽般的凶光。他活动了一下被镣铐束缚已久的手腕,从地上捡起了行刑官丢给他的一把阔剑——这是德莱文的“娱乐”规则,给绝望者一丝渺茫的希望,让屠杀变得更像“表演”。
“安德洛斯!”德莱文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在场中回荡,“听说你以前在军队里,有个绰号叫‘屠夫’?真巧,我也有个绰号,叫‘行刑官’。让我们来看看,是屠夫的蛮力厉害,还是行刑官的技巧更胜一筹?”
安德洛斯没有回话,他只是低吼一声,双手握紧阔剑,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猛冲过来!他的步伐沉重,带着沙场老兵特有的狠辣,阔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劈德莱文的头顶!这一击毫无花巧,纯粹是为了将人一分为二的杀戮技巧。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呼。
德莱文却像是在跳一支优雅的舞步。他甚至没有后退,只是微微侧身,那沉重的阔剑就以毫厘之差擦着他的鼻尖落下,狠狠地劈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上,溅起一串火星和碎石。
“哇哦!”德莱文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对着观众挤眉弄眼,“差点就打中了!看来我们的前战团长,还没老到挥不动剑嘛!”
哄笑声和欢呼声响起。
安德洛斯一击不中,立刻变招,阔剑横扫,目标是德莱文的腰部。这一击范围极大,速度极快,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
德莱文眼中的轻蔑更深了。他没有选择格挡,而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不仅完美地躲过了横扫的剑锋,还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华丽的旋转,双斧划出两道银亮的弧线。当他稳稳落地时,正好背对着安德洛斯,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对着面前狂热的观众们耸了耸肩,引发了一阵更疯狂的尖叫。
“你就这点本事吗,安德洛斯?”德莱文转过身,用一只斧刃指着对方,“那些因为你而枉死的士兵,要是知道他们的长官这么……软弱,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安德洛斯。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放弃了所有防御,双手高举阔剑,使出了全身力气,发疯般地朝着德莱文连环劈砍!剑风呼啸,攻势如同暴风骤雨,看起来险象环生。
德莱文的身影在密集的剑影中穿梭。他时而弯腰,时而侧步,时而用一个近乎舞蹈的旋转避开致命的攻击。他的动作看起来轻松写意,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编排的演出。每一次惊险的闪避,都能引来观众席上一阵抽气,随后是更大的喝彩。
“太慢了!”
“左边!我在这边!”
“你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吗?”
德莱文一边闪躲,一边用言语不停地嘲弄着对手,同时不忘向观众抛去飞吻,将现场的气氛一次次推向**。安德洛斯的体力在疯狂的攻击中急速消耗,他的动作开始变形,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终于,德莱文似乎玩腻了。
在安德洛斯一次力竭的劈砍后,德莱文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表演时间结束,叛徒。”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行刑场。
安德洛斯喘息着,再次举剑冲来。但这一次,德莱文没有躲。
他右手那把一直高速旋转的飞斧猛地脱手而出!如同一道血色闪电,带着刺耳的嗡鸣声,精准地命中了安德洛斯持剑的手腕!
“噗嗤!”
骨骼碎裂声,以及利刃切割皮肉的闷响。安德洛斯的右手齐腕而断,握着阔剑的断手飞向空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腕处狂涌而出!
安德洛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观众席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德莱文优雅地接住弹回的飞斧,他漫步走到跪地的安德洛斯面前,俯视着他。
“诺克萨斯,不容背叛。”
话音未落,他左手的飞斧已然挥出!
安德洛斯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头颅离开了脖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脸上还凝固着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头的尸体在原地僵直了片刻,才沉重地向前扑倒,断颈处的鲜血汩汩流出,迅速在干燥的地面上蔓延开一片暗红色的粘稠区域。
那颗头颅,正好滚落到德莱文的脚边。
德莱文抬起脚,漫不经心地踩在头颅上,仿佛那只是一个皮球。他张开双臂,仰头面向沸腾的观众席,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尖叫。
“德莱文!德莱文!德莱文!”
他的名字响彻云霄。
他笑着,踩着粘稠的血液,开始绕场行走。他高举着还在滴血的双斧,接受着人们的顶礼膜拜。阳光照在他身上,将飞斧上的血珠映照得如同红宝石般璀璨,也将他脸上那满足而残酷的笑容,勾勒得无比清晰。
这就是他的舞台,他的荣耀。用死亡与鲜血,浇灌出的、最绚烂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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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欢呼像实质的海浪,拍打着清算竞技场的每一寸墙壁。德莱文站在场中央,享受着独属于他的加冕礼。他扬起双臂,如同汲取养分的植物,观众的每一声尖叫都是他的甘露。
就在这时,一道银白色的身影,骑着她的坐骑,从贵宾看台上一跃而下,撞破了这场演出的剧本。
克烈正捧着一块冰镇西瓜大快朵颐,突然看到眼前的人影一晃就消失了。
“蠢丫头!斯嘎尔!!!回来!!!“他扔掉西瓜,从软皮沙发上蹦起来大喊。
克烈暴跳如雷的咆哮被瞬间淹没。在“大地亲和”的影响下,斯嘎尔根本不理睬克烈的命令,它被驱使着奔向处刑场中那个人。
观众们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更狂热的欢呼——他们以为这是精心设计的新节目!
德莱文背对着骚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从观众的眼神和陡然升高的声浪中,早已判断出身后的一切。算准时机,他猛地旋身,一柄飞斧脱手而出,“锵”地一声精准钉在斯嘎尔脚前寸许之地!
“咕噜……呜啦——!”斯嘎尔受到惊吓,脚下一个急停,背上的爱丽斯惊呼一声,被巨大的惯性直接甩飞出去。
“呀!!小德!!救我!!”
时间,在德莱文耳边凝固了。这个称呼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进了他记忆最深处的锁孔。
他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下一个瞬间,一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重量撞了个满怀。
软玉温香,莫过于此。
成年后的爱丽斯有着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G罩杯的丰硕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纤细蜂腰不盈一握,丰腴的臀腿压在他的臂弯里。她沉甸甸地坠在他怀里,像一颗熟透的、汁水饱满的蜜桃,又像他无数次在奢靡春梦里幻构出的完美□□。
但比□□触感更先击中他的,是那双眼睛——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纯净的、映着整个世界的红色眼眸,此刻正满满地、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十九年的寻找、等待、失望乃至绝望,化作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垮了他内心每个坚硬的角落。狂喜是如此猛烈,以至于在最初的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震惊和呆滞。
真的是她。
不是幻觉,不是又一个令人失望的赝品。
全场观众看到这一幕,瞬间理解了一切——这不是袭击,这是最狂热、最火辣的女粉丝,用最奔放的方式向她的偶像献身!起哄声、口哨声、羡慕的尖叫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德——莱——文!德——莱——文!”
所有的寻找、所有的等待,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他脸上绽放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张扬、狂傲、志得意满的笑容!他不再犹豫,手臂猛地一托,那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扶住爱丽斯弹性惊人的胯,他凭借过人的臂力,轻松地将这个身材火辣的美人儿举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自己宽阔的左肩之上!
他的左手为了稳固她,自然而然地、牢牢地扶住了她那条饱满圆润的大腿,手掌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其下丰腴的臀肉。
“哇——!”爱丽斯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头,随即因为置身高处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德莱文魅力四射的地方!”
他哈哈大笑,右手高举,向着四面八方如痴如狂的观众用力挥舞,左手则稳稳扶着肩上的“战利品”,开始了绕场一周。
爱丽斯坐在他肩上,银白长发在风中飘动,红眸好奇地俯瞰着为她和德莱文欢呼的人群,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小手学着德莱文的样子向观众席挥舞。
此刻的德莱文,就像一个同时中了权力与情感头奖的赌徒。他站在自己精心打造的舞台中央,左手握着万众仰望的荣光,右手抱着失而复得的挚爱,巨大的满足感冲刷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自己是无敌的,是被命运选中的,他在万千瞩目下,迎回了他唯一的信仰。
整个世界都在为他加冕。
万众瞩目下的重逢:这不是私下的相遇,而是在德莱文最重要的舞台——表演场上。观众的欢呼是他的氧气。
“女粉丝投怀送抱”: 爱丽斯的冲场,被观众和德莱文共同演绎为了一场最盛大、最成功的“粉丝互动环节”。这满足了他所有的表演欲和虚荣心。
“扛肩绕场”的象征意义: 这个动作极具仪式感。他不仅找回了爱丽斯,更是向全世界(他的观众)展示他最重要的“战利品”。这一刻,他人生两大核心需求——“被万人喝彩”和“被爱丽斯需要”——同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直接吸嗨了。
[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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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