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帝国双生子 第16章 老子现在是哑巴

萨恩韭鲁附近一个沿海城镇，与纳沃利其他饱经战火的地区相比，它保留着更多古老的气息，街道上人流如织。

阿卡多拉低了斗笠，将脸藏在阴影里。她身上还是那套抢来的、洗得发白的艾欧尼亚民兵衣服。进城前，她在小溪边反复练习过——紧紧闭着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无意义的气音。她打定主意，装哑巴。

【姐姐，放松点。】阿什利的声音带着鼓励。

【闭嘴，】阿卡多在意识里回应，【老子现在是哑巴。】

她沿着街道边缘走，目光扫视着两旁。码头工人扛着货物，铁匠铺里火星四溅，饭馆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力气活，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看到一个像是工头模样的人，正在指挥卸麻袋。她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胳膊。

工头回过头，看到个戴斗笠、身形精悍的陌生人，皱了皱眉：“什么事？”

阿卡多指了指麻袋，又指了指自己，做出扛东西的动作，最后搓了搓手指，比划钱的手势。

工头上下打量她：“哑巴？”

阿卡多用力点头。

“力气怎么样？”工头指了指地上一个分量不轻的麻袋，“扛起来我看看。”

阿卡多走到麻袋前，弯腰，单手抓住袋口，没怎么用力就提到了腰间，甚至轻松地颠了一下，面不改色。

工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点为难的神色：“力气是不小……但你这样，沟通起来麻烦。这样吧，”他报了个比正常低两成的价钱，“你先干着，要是真能干，以后给你加。”

阿卡多对艾欧尼亚的货币价值没什么概念，刚想点头，脑海里阿什利的声音响起：【姐姐，他给的少了点，但……听起来不像是恶意克扣。】

阿卡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工头带着些风霜痕迹、却不显奸猾的脸，点了点头。

她干活极其利落，沉重的麻袋在她手里仿佛没有重量，别人一趟扛一袋，她左右开弓一手一袋，步履依旧沉稳。半天功夫，她一个人干的活抵得上别人两个。

工头在旁边看着，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浓。休息时，他走过来，拍了拍阿卡多的肩膀，直接数出正常的工钱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点佩服：“行！我看走眼了！你虽然不说话，干活是真没得说！以后都按这个数给你！”

阿卡多捏着手里明显多出来的铜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不太习惯这种按劳付酬的公平。她抬起眼，看了看工头，对方正对她露出一个带着赞许的、朴实的笑容。

她不太自然地、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把铜板揣进怀里。

【姐姐，他是个好人。】阿什利的声音带着欣慰。

【……嗯。】阿卡多低低应了一声，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

干完活，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循着香味，找到一个卖烙饼的小摊。

她指了指烙饼，伸出两根手指。

摊主是个胖大婶，麻利地包好两个饼递给她：“两个，承惠三个铜板。”

阿卡多摸出钱递过去，拿起饼转身要走。

“哎！哑巴姑娘，等等！”胖大婶在后面喊。

阿卡多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胖大婶不由分说，又拿起一个小的、烤得有点焦糊的饼塞到她手里的油纸包上，笑着指了指：“这个糊了点，不算钱，送你的！看你年纪轻轻出来干活，不容易！”

阿卡多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那个小饼，又看了看胖大婶和善的笑容，彻底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起自己现在是哑巴，只好更加用力地、笨拙地点了点头，几乎把斗笠都点歪了，然后几乎是有点狼狈地快步离开。

【姐姐，】阿什利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这里的人……挺好的。】

阿卡多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烙饼，那焦香混着面香在她嘴里蔓延。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更快地咀嚼着。

这种细小的、不求回报的善意，像一点点温热的雨水，滴落在她干涸而坚硬的心土上，虽然一时半会儿渗不进去，却也让那片焦土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湿润。

一个念头，像初春的毒蘑菇，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第二天，她换了个市集。这次，她没先去干活，而是径直走向一个卖水果的老婆婆。

她指了指摊子上那些看起来最水灵的桃子，伸出两根手指，然后从怀里掏出钱袋，却故意只掏出两个的铜板，迟疑地、带着点怯生生地递过去，眼巴巴地看着老婆婆：

“阿巴阿巴...”

老婆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明显不够的钱，叹了口气，还是挑了两个大桃子塞到她手里，只收了她一个铜板，挥挥手：“拿去吧拿去吧，唉……”

“阿巴阿巴！”阿卡多接过桃子，低下头，肩膀微微缩着，努力做出感激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阿什利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震惊和责备，【她在帮你！你怎么能骗她？！】

【闭嘴！】阿卡多在意识里理直气壮地反驳，【她自己愿意给的！我又没抢！你看，省下一个铜板！】

她尝到了甜头。

接下来的日子，阿卡多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利用着“哑巴”和“年轻女子”的身份，在不同的摊贩前变换着策略。

在卖菜的大叔那里，她会指着那些有点蔫了的蔬菜，然后比划着表示自己钱不够，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窘迫。大叔往往心一软，不仅低价卖给她，还会搭上几根小葱。

在卖杂粮的铺子前，她会“不小心”让几颗豆子滚落到地上，然后慌忙地去捡，摊主看她“手忙脚乱”又不会说话的样子，通常会抓一小把塞进她已经买好的袋子里。

甚至有一次，她在码头干完活，故意磨蹭到最后，捂着肚子，对着工头做出虚弱和饥饿的表情。工头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多给了她几个铜板，嘟囔着：“拿去吃点好的，别累坏了。”

【姐姐！你太过分了！】阿什利几乎每天都在她脑海里尖叫，【工头大叔对你不错！你怎么能骗他！】

【他怎么就对我不错了？】阿卡多一边数着骗来的铜板，一边在心里嗤笑，【他一开始不也想克扣我工钱？现在不过是看我干活卖力罢了！等价交换！】

【这不是等价交换！这是欺骗！是利用别人的善良！】阿什利的声音带着痛心。

【善良？】阿卡多啃着骗来的苹果，汁水淋漓，【善良能当饭吃吗？你看，我们现在不仅能吃饱，还能攒下点钱了！这比在林子啃酸果子、跟野兽抢食强多了！】

她掂量着比以前沉了不少的钱袋，心里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成就感。那些艾欧尼亚人同情、怜悯的目光，在她看来不是负担，而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不劳而获”的乐趣，将欺骗视为一种比战场厮杀更需要“智慧”的游戏。

【阿什利，你看着吧，】她得意地在脑海里对弟弟说，【光靠干活太慢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攒够钱租个小屋子，还能买床厚被子过冬！】

【……】阿什利沉默了，他感觉到一种无力。姐姐似乎在这条利用他人善意的路上，越走越远，并且……乐在其中。

阿卡多拉低了斗笠，遮住脸上那丝几乎抑制不住的、狡黠的笑容，融入了城镇往来的人流中，继续寻找着下一个可以让她施展“演技”的目标。

--------------

市集上各种食物混杂的气息，阿卡多耸动着鼻子，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油脂和香料的焦香气味。她循着味儿，看到一个卖炸鸡排的推车小摊。

摊主是一对瓦斯塔亚人母子。母亲娇小瘦弱，系着围裙，有着一头罕见的浅紫色长发，尖耳朵微微颤动，正熟练地翻动着油锅里的鸡排。

儿子则高大威猛，一头火焰般的红色短发根根直立，肌肉贲张的手臂抱在胸前，像座铁塔般守在摊子旁，在微凉的风中有些无聊地等着顾客。

阿卡多摸了摸怀里那几个靠“演技”省下来的铜板，舔了舔嘴唇，计上心头。

她低着头走过去，先是指了指油锅里滋滋作响、金黄焦脆的鸡排，然后对着那位母亲，伸出两根手指，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怯生生的、渴望又带着为难的表情，最后只掏出一个铜板，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阿巴阿吧？”

那紫发的瓦斯塔亚母亲看着她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计较那不够的钱，熟练地用油纸包好两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炸鸡排，递给了阿卡多，还柔声说：“拿好，小心烫。”

“阿巴阿吧！~~”阿卡多心中暗喜，迅速接过，像个真正不会说话的哑巴一样，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立刻转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低头对着手里热乎乎的鸡排就是一大口。

“咔嚓——”

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发出诱人的声响。紧接着，滚烫、鲜嫩、饱含肉汁的鸡肉混合着各种香料，浓郁的味道如同爆炸般在她口腔里扩散开来，瞬间征服了她所有的味蕾！

这味道……这口感……

和她之前在林子里啃的酸涩野果、干的能噎死人的烙饼、甚至是战场上那些粗糙的军粮完全不同！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直击灵魂的满足感！

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她简单直接的神经，让她的大脑在那一刻放弃了思考，完全被感官的愉悦所淹没。

几乎是完全无意识的，一句带着浓重诺克萨斯口音的方言，混着满嘴的鸡肉，从她鼓囊囊的嘴里含糊又响亮地蹦了出来：

“——我操！这也太他妈好吃了！！！”

话音落出的瞬间，阿卡多自己就愣住了，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

紫发母亲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浅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错愕。

旁边那个红发的高大儿子，猛地转过头，那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他死死盯着这个前一刻还“可怜兮兮”的哑女，此刻却用标准的诺克萨斯口音爆着粗口！

阿卡多自己也僵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妈的！露馅了！】

她反应极快，也顾不上烫，一把将剩下的大半个鸡排全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滚圆，转身拔腿就跑！油纸包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

“诺克萨斯的杂碎！你敢骗我妈！”红发大个儿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站住！”红发大个儿如同一头发怒的红色雄狮，猛地追了出去。他高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闷响。

阿卡多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在拥挤的市集人群中疯狂穿梭。她利用自己相对娇小的体型，在摊位和行人之间灵活地钻来钻去，撞翻了一个菜篮，引来一片惊呼和咒骂。

红发大个儿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他力量虽大，但在密集的人群中反而有些碍事，不时需要推开挡路的人，速度稍受影响。

“滚开！别挡路！”他暴躁地吼道，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个戴着斗笠、仓皇逃窜的身影。

阿卡多回头瞥了一眼，见瑟提被稍稍阻滞，心中稍定，立刻拐进了一条更狭窄的巷道。她熟悉这种环境，在纳沃利的山林和破败城镇中，她早已习惯了在复杂地形中移动。

但红发大个儿对这片街区的熟悉程度远超她的想象！他不仅没有跟丢，反而抄了近路，从一个堆满杂物的岔口猛地冲出，再次拉近了距离！

“你跑不掉！”红发大个儿的咆哮在巷道里回荡。

阿卡多将嘴里的鸡肉强行咽下，几乎噎住。她猛地发力，蹬着旁边一个废弃的木桶，想要翻过一道矮墙。

就在她上半身刚探过墙头，一条腿还悬在空中时，脚踝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

“给我下来！”红发大个儿用力一拽！

“呃！”阿卡多闷哼一声，整个人被硬生生从墙头拖了下来，重重摔在巷子冰冷的地面上，斗笠也滚落一旁。

她反应极快，落地瞬间就想翻滚起身，但红发大个儿已经如同山岳般压了上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反手将她狠狠按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砰！”后背传来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黑。

“跑啊！再跑啊！该死的骗子！”红发大个儿喘着粗气，怒火滔天，另一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阿卡多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因为这久违的对抗而兴奋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狂气。

“松开！”她低吼，拳头猛地向他击去！

红发大个儿侧头闪避，被迫松开了揪她衣领的手。他手臂肌肉隆起，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装哑巴骗吃骗喝？！”

阿卡多立刻嗤笑一声，扭头瞪他：“关你屁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自己蠢，怪我咯？”

“我妈心善，看你可怜还想帮你！”红发大个儿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那又怎样！”阿卡多兴奋地舔了舔牙齿，拧腰发力，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

“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你他妈还是个人吗？！”红发大个儿腹部中了一膝盖更是暴怒，拳头带着风声挥来。

阿卡多一边格挡，一边用最恶毒的语气尖叫着反驳：“同情心？那玩意儿值几个钱！能让我吃饱还是穿暖？老子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跟那些死鬼讲同情心？！活该你们被帝国打得到处跑！”

她的每一句回嘴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专门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戳。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一边扭打，一边用语言互相攻击，红发大个儿的力量极大，招式大开大合，带着街头斗殴的狠辣；阿卡多则凭借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本能和搏杀技巧，勉强应对。

几个回合下来，红发大个儿久攻不下，怒火更盛，瞅准一个空档，再次猛地揪住阿卡多胸前的衣襟，想将她彻底制服——

“撕拉——！”

那件本就穿了许久、布料脆弱的旧衣服，根本承受不住红发大个儿那身怪力和愤怒的撕扯，从肩头到腰侧，直接被撕开了一大半，应声破裂！

阿卡多半个身子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蜜色的皮肤，轮廓分明、贲张有力的臂肌和肩部线条，以及……那从肩膀蔓延到手臂、腰侧的狰狞纹身和诸多战役留下的疤痕，在明亮的光线下无所遁形！

那充满力量感与战争烙印的身体，与她之前那刻意伪装出的“柔弱可怜”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瑟提看着那些纹身，瞳孔一缩，动作顿住了，脸上满是震惊和被愚弄感。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声惊惶的尖叫：

“瑟提！！！你要对这个女孩做什么！！！！！”

那位浅紫色头发的瓦斯塔亚母亲，捂着嘴，脸色煞白地站在巷口，惊恐地看着自己高大强壮的儿子，正将一个“衣衫破碎”、“柔弱无助”的姑娘死死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