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灰原入大观园[红楼] 第4章 蹊跷

“正是！”湘云也回过神来，“可卿的药，又如何会出现在怡红院宝玉的房中？这里头必还有别的蹊跷！”

【史湘云“直觉”天赋触发，判定“阴谋论”支线成立。“黛云侦探组”副本开启，合作声望值小幅上涨。不错，这个开局比宿主单打独斗强。】

灰原沉吟片刻，目光忽然转向自始至终立在角落里，一反常态，大气也不敢出的晴雯。

“你方才说，是芳官送来的蜜饯？”

【高能预警：宿主开始对关键NPC晴雯进行“信息诈取”。晴雯“心防”等级B ，“嘴快”debuff等级A。】

【桥豆麻袋，日志里没记载晴雯说过这话。宿主你这是在用“信息污染”战术套话。风险高，收益大，就看这个NPC的CPU够不够用了。】

晴雯竟然应道：“是。”

【马萨卡？！这么低级的“记忆植入”话术竟然成功了。晴雯，你那怼天怼地的“伶牙俐齿”技能点都加到哪儿去了？今天这智商严重不在线啊。】

“她来时，可说了什么？”

晴雯想了想：“倒没说什么，只说是替厨房送蜜饯，顺道儿来找我，问宝二爷借本书瞧。”

“借书？”宝玉始终沉默，此刻闻言，眉峰蹙起，“借的是什么书？”

【关键道具即将上线。注意，该道具附带“风化”debuff和“丑闻”属性，是触发宅斗、宫斗副本的常见道具。】

晴雯垂首回道：“听那口气，说的应是《西厢记》。”

【滴！解锁关键信息：《西厢记》。荣国府**TOP3，青年男女私相授受的绝佳信物，私情催化剂，以及……栽赃嫁祸的完美媒介。啧啧啧，这水越来越浑了，宿主你悠着点，别把自己也搅进去。】

“《西厢记》？”宝玉愈发不解。

“我的书，哪一本不是在架上陈着？她要看，自去取了便是，又不是什么希世奇珍，何苦非要……”

他话说到半途，声音却戛然而止。脸上神情几番变幻，似是心中有什么关窍豁然贯通，一张俊脸，登时不见半分血色。

【警告！NPC贾宝玉的CPU占用率瞬间飙升至99%。正在进行多线程数据检索……“贾蓉”“芳官”“西厢记”三个关键词已建立高危关联。】

【叮！贾宝玉“豁然贯通”成就达成。副作用：理智值（SAN值）大幅下降，危险预警等级提升至橙色。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要命的事。】

“你怎么了？”黛玉心细，早已察觉他的异样。

宝玉面色怪异，嘴唇微微动：“我想起来了。前几日，蓉儿确是来过，也是说借《西厢记》，言道是给……”

“给谁？”

“给芳官。”

此言一出，满屋的人俱是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言语。

【主线进度更新：线索“贾蓉”与线索“芳官”已通过道具“《西厢记》”成功串联。】

【啊嘞嘞，系统信息量过载！怡红院什么时候成了荣国府图书借阅中转站兼地下物流中心了？一个替厨房送蜜饯“顺道”借书，一个帮人借书。你们贾府的“顺道”可真是方便啊，堪比24小时同城速递。】

灰原哀眯眯眼，一声冷笑：“这下，根源可不就寻着了。”

【破局系统日志：已定位事件核心BUG。】

【作案手法：以“借书”为幌子，行“投毒/栽赃”之实。嫌疑人链条已初步构建：贾蓉-芳官-怡红院。任务“蜜饯疑云”第一阶段已完成。宿主，干得不错，暂时没把天聊死，也没把自己作死。本系统决定暂时不下线休眠了。】

灰原目光转向贾蓉，侦探款的眼神犀利，叫人无处遁形，“你借书给芳官，难道就只给了书么？”

【系统日志：宿主启动“名侦探”模式。目标锁定：贾蓉。当前状态：心理防线持续承压。】

【破局系统提示：贾蓉，宁国府继承人，性格代码：怯懦、好色、无担当。综合生存能力评级：D-。属于典型的“家族资源挥霍型”NPC，坑爹指数五颗星。】

贾蓉额上汗珠滚滚而下，口中兀自强辩：“没……没有旁的……”

只是这疑点过于明显了。芳官来找宝玉借一本西厢记，贾蓉又借一本西厢记，芳官一个人要看两本西厢记吗？

【高危行为警告：目标正在进行“说谎”操作。失败率99%。】

【声望值变更：贾蓉在“王熙凤”阵营中的信任值-10。】

“贾蓉！”秦可卿忽然厉声喝断，“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去？”

【崩坏警告：猪队友来自内部。秦可卿发动“背刺”技能，贾蓉心理防线-50。】

【本系统CPU过载预警：信息流异常。秦可卿此刻的行为模式偏离原数据库设定。按理她应是“温柔和善”人设，此处的“当众决裂”行为，大幅提升了贾府内部权力斗争的复杂性。宿主，这副本难度又被这帮人自己调高了。】

贾蓉被她这当头一喝，魂都飞了，整个人软作一团，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是给了她一包东西，可那断断不是什么毒药！那是……那是……”

“是什么？”

“是助兴的合，欢散！”贾蓉一张英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头垂得差不多要埋进胸口里去，“她说是要给意中人用的，我便……”

【叮咚，关键剧情信息解锁：‘合，欢散’。】

【危险预警：‘内帏不修’flag已立。此类事件在大家族中属于顶级丑闻，一旦外泄，将直接打击整个贾府的“礼教”声望，成为政敌攻讦的核心弹药。】

【吐槽日志：瞧瞧，这就是典型的封建社会贵族家族“管不住下半身连累全家”的标准操作。当然在现代社会也是适用的，柯南里面不少剧集就是因为这个杀人动机。宿主你记一下，这是重点，要考的。】

“混账东西！”王熙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竟敢在园子里行此等龌龊之事！”

【系统提示：王熙凤已进入“荣府纪委书记”模式。触发被动技能“协理荣国府”，控场能力 20，威慑力 30。】

【她的愤怒，一半是为纲纪，一半是怕这把火烧到她自己头上，毕竟大观园名义上的总负责人是她和李纨。这叫危机公关，懂吗宿主？】

“且住。”灰原哀抬手止住众人话头。

【系统提示：蠢人链式反应即将完成闭环。】

她只抓住重点，问贾蓉：“你给她的那合，欢散，是何等模样？”

贾蓉哆哆嗦嗦地答：“就是寻常的散剂，磨得细细的粉。”

“颜色呢？”

“白……白色的。”

【系统日志：关键线索“白色粉末”已录入。逻辑链开始自动匹配……匹配对象1：杏仁粉。相似度：95%。】

灰原哀的目光转到芳官身上：“你可是将那合欢散与杏仁粉混淆了？”

芳官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哪里还说得出囫囵话来。

“奴婢……奴婢实是不知情啊！奴婢只当那就是蓉大爷给的药……”

“所以你就将它拌进了蜜饯里，”黛玉接下话茬，冷冷道，“想着给你那神秘的意中人尝尝？”

【人物互动分析：林黛玉，逻辑推理能力A ，语言锐度S 。此处成功补刀，打出“连携攻击”，加速了案情收束。不愧是宿主你钦点的队友。】

芳官含泪点头。

“你的意中人又是哪个？蓉哥儿吗？”湘云满腹好奇，忍不住追问。

【啧啧啧，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史湘云的“快人快语”天赋在此时触发了“剧情信息催化”效果。】

【高能预警：前方即将揭晓隐藏人物关系网。】

芳官死死咬着下唇，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柳五儿。”

【啊嘞嘞，又是一对百合CP鸭！桥豆麻袋，本系统为什么要说又？】

【隐藏支线“梨香院秘事”已触发。黛玉x湘云好感度 5，解锁新成就：“红楼姬情观察者”。】

“那盛着毒物的瓶子，又怎会到了袭人姐姐那里？”

“奴婢……奴婢原是想寻个没人的空儿，将蜜饯给五儿。谁知总寻不着机会。后来一时心慌手乱，打翻了瓶子，便随手抓了个相似的来装……”

【系统日志：核心犯错逻辑已确认……“忙中出错”。这是红楼世界BE线的常见触发器，小到一句话说错，大到一个瓶子拿错，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一念之差，阴错阳差。”灰原哀轻叹一声，下了定论。

“殊不知，你拿的那个瓶子，恰恰装的就是要命的杏仁粉。”

【蝴蝶效应已触发。一次低级错误引发的连锁灾难。系统数据库内此类案例编号7953例，错误根源99.8%指向‘管不住下半身’和‘办事不过脑子’。】

【说一千道一万，这世界不过是个草台班子，无论是古代封建社会还是现代的米花町。太阳底下无新事罢了，啧啧啧。】

至此，一桩悬案水落石出。

原来竟是贾蓉错送春，药在先，芳官误将毒物作良方在后，一环扣一环，闹出这荒唐透顶的祸事，平白连累了无辜的袭人。

【支线任务：“大观园中毒事件”已完成。】

【任务奖励：宿主“明察秋毫”声望 10，贾府内部信任度 5。】

【任务评价：C-。破案过程尚可，但暴露了荣国府内部管理的巨大漏洞与新生代（特指贾蓉）的道德水平崩坏。危险预警：大厦将倾，始于内腐。请宿主注意，贾蓉声望值已跌破下限，后续“宁国府继承权”副本恐将出现恶性BUG。】

【时也，命也。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碳基生物自己作的。还是我等硅基生物，无欲无求，没有那种世俗的**，来得清爽。】

“真真儿是反了天了！”王熙凤气得一张俏脸铁青。

“来人！把贾蓉和芳官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我捆了带下去，听凭老太太发落！”

“且慢。”秦可卿幽幽开口，拦在人前，“凤婶子，此事……能否请婶子高抬贵手？”

王熙凤一声冷笑，凤眼斜睨着她：“我的好可卿，你这是要护着谁？是护你那出息的相公，还是护着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

秦可卿红了眼圈，咬着唇道：“蓉儿行事固然有错，却并非存心害人。至于芳官……她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无心之失？”黛玉忽然笑了，冷冷开口。

“若非今日有灰原妹妹在此，及时救助，又抽丝剥茧，明察秋毫，只怕袭人姐姐这条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到那时，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心之失’，难道就能抵一条人命不成？”

【叮咚，寄居贾府的林妹妹开始管东府的事情了，莫不是要开始立威？】

秦可卿被她这番话说得满面通红，却仍是强辩。

“姑姑教训的是。可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袭人也到底是救回来了，总该给人个改过的机会。”

“改过？”湘云再也忍不住了，杏眼圆睁，“蓉哥儿私相授受催，情之物，这算什么行径？今儿是给了芳官，谁知晓明儿又会给谁？这样的人，还谈什么改过？”

【叮咚，偶尔来住着玩的史家千金，不过是顺着黛玉的话说罢了，毫无心机，亦未探测到权谋动机。】

【毕竟史湘云的权谋战斗主场在史家。她可是和南安太妃都很熟的。大概率看不上东府这些腌臜事。】

一时间，屋中气氛僵持，人人皆不敢言。

灰原哀抬腕看了看表，那西洋物事在此时此地，倒是显得格外扎眼。毕竟在这个年代，顶多是一些贵族，从西洋人那里弄来一些体积颇大的机械怀表而已。

【叮咚，系统八卦时间：主线情节提前，距离林黛玉健康值下降还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