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第二天准时去找了领导,他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技术一定不能输出,风险太大。
几个小时之后降谷神色凝重地从办公室出来,等在外面的风见问他怎么样,成了吗?
降谷一个闭嘴的眼神让风见低下了头。
远端桐野千裕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草拟的协议,她对着降谷和风见微笑,降谷第一次觉得挫败,所以他觉得桐野的笑是嘲讽的笑。
桐野千裕走到降谷和风见面前又是90度鞠躬,“降谷先生,风见先生,您们给的建议也很重要,我们在协议里也增加了补充条件,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保证自有技术不旁落他家。请降谷先生、风见先生放心。”
说罢桐野敲了门把草拟的协议送了进去。
风见在门口问降谷:“我给了什么建议了?”
降谷朝他一个白眼。
桐野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她叫住了还没走远的降谷和风见,说晚上高桥先生觉得还是要请二位一起吃顿饭,不知二位有没有空?
风见想我有空啊,我还要学习经济知识,但是他看看降谷一脸严肃,自己也就不好表达什么。
“可以,希望桐野小姐也可以赏光一起。”降谷零回答。
风见不可置信回头看着降谷,降谷看看风见一脸没出息的样,“我觉得桐野小姐可以帮我这位副手科普一下基础的经济学知识。”
“…”风见,“我没招惹谁啊。”
“…”桐野,“这个领导真“能处”啊!”
晚上这四个人政见并不一致的人坐在那里,高桥一直在缓和气氛,他细数了降谷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年轻有为,优秀勇敢,和桐野说你要向他学习。
“桐野小姐也很优秀啊。”降谷心想学我什么,她已经那么能说会道了。常有理。
“啊,桐野还是年轻,没经过什么挫折,总是会想冲一下,有时候我们做前辈的,还是要身后拉一把。”高桥给降谷添酒。
“那高桥先生您也辛苦,驭下有方还得是你。”降谷敬高桥。
“是桐野后来和我提了你们的建议应该也要加一部分进去,我们也不能只顾经济利益一门心思往前冲,所以后来我们决定还是以战略合作的协议去谈,也多亏了降谷先生那天的意见。”
这个高桥不做经产省,真是浪费人才。风见一言不发,内心翻江倒海。
“所以桐野小姐,也是学经济的?”降谷看着桐野,她和风见一样都没说一句话。
桐野刚掰下帝王蟹的腿想塞嘴里,只好放下,擦擦手,“对,我在东北大学学的经济,不值得一提,后来出国读了研究生,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我回来之前全球逛了一圈,降谷先生可以理解为世界经济调查研究吧。”桐野千裕不卑不亢。
降谷斜眼瞟了自己的下属,风见想,关我什么事,我毕业就进公安了,我这些年,也没有停过啊。
此时高桥课长电话响了,是领导打来的,他说抱歉得先走了,饭钱已经付了。桐野站起身问他要不要陪同,高桥拍拍她,你陪降谷先生他们吧。
饭毕风见送他们回家,降谷坐在副驾驶,桐野坐在后座。经过银座的时候,桐野说了句:“这里真是几十年不变啊,我小时候就这样了。”
“啊对对对,我小时候也就这样了!”风见接嘴。
降谷撑着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谁心里又不知道呢。
只是他降谷零一路颠沛,图的不就是个国泰民安吗。
但有时候当他看到深夜路边流浪汉和风俗小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他也不得不承认饱食穷民,确实是当下最严重的问题之一。
风见先把桐野千裕送到家,是六本木的塔楼,桐野千裕在风见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提前说了我和父亲母亲一起住的。降谷以示礼貌下车同她告别。
桐野还是90度鞠躬:“麻烦降谷先生、风见先生,希望有机会和你们再次合作。”
“早点休息,桐野小姐。”降谷微微颔首。
见桐野走远,风见不由感叹:“有钱人啊!”
“所以你的意思你屁都不懂是因为穷?”降谷毫不客气。
“不不不,降谷先生,我一定好好学习,继续努力。”风见一脸诚恳。
“快开车吧。”降谷催促,声音里带着疲惫。
降谷在车里回忆关于桐野千裕的细节,她过于锐利,过于自信,她的行事风格,与她的年龄和长期象牙塔和她一笔带过的全球旅行似乎并不能说通。
“风见,”降谷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特有的冷彻,“回去后,详细调查下桐野千裕,尤其她回国前那段。”
“降谷先生,您是…怀疑她的身份?”
“她的理念过于冒进,办事风格也与年龄不符。”降谷零的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夜景,语气平静,“我们需要排除一切潜在风险。”
“明白!”风见立刻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