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 中土]偷天换钻 第156章 既不互信，也不互利

“……洛芬威了怎么办？”

“这是座牢狱，钥匙在我们手里。”

“其他人，包括父亲，如果他在的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重要吗？只要活着……”

你又在苏醒边缘听到了语焉不详、戛然而止的诡异对话。

奈雅芬威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你几乎以为自己只是睡过去了一瞬间；但卡纳芬威像恐怖片里的鬼影一样，从门口挪到了床脚，你当场一个激灵。

要是再醒得晚点，他该不会伽椰子似的蹲你床头吧！

你瘆得直哆嗦，奈雅芬威完全无视你反应的安慰则让你更哆嗦了——你现在隐约觉得自己是头年猪，没死只是因为没到过年。

这次依然是卡纳芬威留到了最后。他踱到床头，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在这次他开口了：“你是怎么想起‘费雅纳罗’的？”

你做出垂死挣扎：“这不都家人嘛……”

“我可以给你点务实的帮助。”卡纳芬威拉了把椅子坐下了，“你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吧？”

他的帮助就很安全吗……

你根本做不好表情管理，但卡纳芬威没在意，只是掏出了一张纸——一张“林顿纸”——并展示在你眼前。

这张纸跟智能手机差不多大小，从一条长边上的缺口形状看，像是从某个装订本上撕下来的；而你在看到上面龙飞凤舞汉字的同时就弹起来了。

“……一个骑我头上当高澄，一个阴魂不散冒充KBG，一个觉得林顿er不是猎物就是宠物，一个恩将仇报给我修奇观，什么奇观？TMD比鹿台还高的债台啊！欸还有个搞工厂矿产私有化比搞技术上心的哈哈哈费诺你真是优生优育，极大丰富了狗的性状多样性［更多脏话］你最好坟头冒青烟保我拿到那笔财宝，否则我跟你儿子同归于尽……”

很明显，写字的人精神状态十分美丽，宛如直视了六位古神的调查员……

但这字迹怎么这么像你的啊！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老乡？咦你的原身不就是穿越者前辈……可你们的行为像到熟人以为是失忆了，字迹也一模一样，这合理吗？……

“看来你记得‘家里’的文字，”卡纳芬威收回纸片，往你背后塞了个枕头，盯着你的表情，“那就有希望恢复记忆。”

你陷入了惊悚的混乱，思维九头牛都拉不回地朝更惊悚的猜想狂奔，只会阿巴阿巴了。

卡纳芬威慢慢抚摸着你的后背，放缓了语气，结合他的声线，温柔到让人想哭：“它让你想起什么了吗？有内容上的疑问可以告诉我；你也许因为一些片面的信息和我之前的态度而感到惊慌怀疑，这里我向你道歉，那会儿我实在担心你被什么东西代替了；但事实证明，你还是你，而我们毕竟是家人——不然，怎么会分享了你真正的秘密呢？”

……惊惶之下，你几乎动摇了。

什么“东西”？夺舍？魔鬼附身？等等，“真正的秘密”，他和奈雅芬威似乎真的知道你/前辈有另一个家，这种像日记的东西也在他手里，听意思，连汉字都教了；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本来就知道这具身体里的芯子不是本土原装，但那些梦虽然不靠谱但总得反映一部分真实记忆，大家好像从小到大关系还挺不错，不错到奈雅芬威能容忍你砍了他的手……

然而，在把疑问说出口之前，这段时间以来这群“熟人”的诡异举动和本能的谨慎阻止了你；那张纸上不是什么好话，你不确定卡纳芬威对内容似乎不反感是因为辱骂对象跟他没关系，还是因为最后一句话里那个不知道拿没拿到的“财宝”……再或者，另有目的。

你竭力地放松身体，露出忐忑而真诚的表情：“我明白你们是为我好，看到你们就觉得很亲切……但是我很害怕，真的还能恢复记忆吗？我忘了很多很多东西，”你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连我的名字，我是指，‘真正的名字’，都给忘了……”

你可是看过《夏〇友人帐》的人，如果“前辈”就是失忆前的你，按你的性格，到了能教汉字的亲近程度的话，肯定也会告知本名的。

卡纳芬威覆在你后背上的手停住了。

……

你好几天都没再见过卡纳芬威。

确切来说，除了奈雅芬威和皮提雅芬威，其他几个你都再也没见过；偶尔门外会传来模糊的低声谈话，时而会变成争执，但你除了做怪梦外，清醒时也又开始出现杂乱的幻觉幻听，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语言进入你的耳朵，在你光滑的大脑皮层表面浮动，什么信息都渗透不进去。

“我可能是痴呆了。”你安详地说。

奈雅芬威低头看着你：“……什么？”

你没理他：“我的走马灯怎么没按时间顺序排列啊？……不对，这谁的走马灯……”

你一个社畜，哪儿来的空闲去北极圈旅游？这旅行团规模还挺大……不是，冰川是冷了点，但也不至于一下子给你甩火场里吧……你老婆像开了二倍速，说话也快走路也快织布也快，不过这会儿总算是慢下来了，因为这艘小岛似的运输船在随海浪摇晃，她说她头晕……见鬼，你突然也开始头晕……怎么又变成原始森林了，但房子里像研究所，这采光，一个人住真不会抑郁吗？哦不会，玩野人脑壳里的宝石确实挺有意思的……

“别笑了。”奈雅芬威说。

“嘿嘿。”你说，“嘿嘿嘿……呕哕哕哕……”

“坏了，”皮提雅芬威说，“这次剂量太大了。”

“但谁都没接管。”

“也许芙美拉酒并不是关键，Nelyo，该停下来了，会死人的。”

“没有昏迷，中毒不深。他不应该不在。”

“……Kano是对的，你为了这事耽误太久了……毕竟是从敌人手里逃出来的，哪怕我们能从假伤疤确认身份、从影像和相处确定性情，看起来也没有瘾症，可谁知道被动过什么手脚没有？记忆的丧失和混乱很可能就是结果。那些接管的‘人’都留过‘印记’……唉，我不知道，借着这具身体和我们说话的，真的是他们吗？”

“所以我才说不应该不在，包括诺洛芬威。他们也留过‘印记’，如果是特意要迷惑我们，为什么不从他们开始动手脚？”

“可是也太巧了，祖父、芬德卡诺、伊瑞皙、芬达拉托、艾卡纳罗，除了那个没能说话的不确定身份外，都是我们的亲族！”

“……把努伦迪尔的供述拿来，我需要再看一遍。”

……

你逐渐理解一切。

这是遭了非法药物的人体实验了！很可能还不是第一回！

……让男人怀孕的能力不会就是“被动了手脚”的副作用吧？！

你被皮提雅芬威喂了一堆恶心的催吐剂，吐了个昏天黑地、气息奄奄；奈雅芬威长成啥样都不影响你想杀人的心了，但你也只能在趴床沿对着桶呕吐的间隙抬起头，对他竖起中指：“……祝你……一胎……十八个……”

出乎意料，皮提雅芬威都倒吸一口凉气，奈雅芬威却既没害怕也没生气，甚至不惊讶；他把眼睛从文件上抬起来看你，并忍俊不禁：“但愿女娲妈妈真的赋予了你如此威能。嗯，或许王与母亲也可以。”

……你嗓子眼一紧，呕吐都中止了。

女娲妈妈？？？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传回来的情报很重要。”奈雅芬威放下文件，“帷幕外的世界终于向我们展露了一角；我相信，如果没有失忆，你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不计代价，把所有的异常追查到底。”

他咋不替你当代价呢？

“现在只是因为你不记得许多事，告诉你片面的情况反而会误导你。”他接着说，“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哄骗你，也不会让你死掉的。”

你愤怒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给了旁边面露不安的庸医一个白眼。

信他你是狗！

……

再见到哄骗你的典型人物卡纳芬威时，你已经好差不多了，每天扒着窗户看外面，闲得像浑身长了蘑菇，boss一来反而精神了。

虽然上次被你一个问题拆穿了友好度造假，但卡纳芬威那会儿都没有气急败坏，这次来更没有什么威胁或亲切的表情，只有一脸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心如死灰：“他们没再给你喝药？”

你如临大敌地盯着他，没回答。

“很清醒，看来是没有。”他把门锁上，自顾自地在奈雅芬威的常用椅子上坐下了，“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一点事了。”

他要误导你？

不对，你说过信奈雅芬威你就是狗的……但也不能说一点都不信，骗人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九真一假吗……

你正纠结着，卡纳芬威就放了个盒子在你面前：“我希望你能趁奈雅芬威不在尽快恢复记忆，回去当你的林顿王。更重要的是，保持清醒，不要再给‘寄生者’机会。”

……“寄生者”？

一旦被点破，那些梦的违和感就像海啸一般淹没了你；你呆呆地望着卡纳芬威，他冷静地继续说：“我建议你从能想起来的最早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地把事件与逻辑理顺；你大概也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份的问题了，那就以你的母语为基准来理——你从‘家里’带来的语言、思想与习惯会成为你的本能，必定坚实到能让你分辨出哪些记忆只是缠上承重柱的藤蔓。”

你木然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些零散的纸片，上面全是汉字。

“……‘藤蔓’才是你的家人，”你干巴巴地说，“对吗？”

卡纳芬威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比起恰到好处‘死而复生’的家人，我宁可信任你。”

（时隔几十集，主角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拉了一车面包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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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既不互信，也不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