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 中土]偷天换钻 第146章 分崩离析

脑子越热，你的心越凉——先别管那位疑似也是穿越者的前辈到底是红心还是黑心，也暂时不提“妈妈神”和“堕落诺多”是什么，孔武有力、狂掉酷炫拽的龙傲天都把命丢了，这世界到底有多危险啊！

……不对，等下，既然是“功成身退”，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穿越回去了？

你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这要亲朋好友没亲朋好友、要吃没吃、要穿没穿、过度原生态的破地方谁爱来谁来！你也要跟着前辈的攻略走一遍，通关回家！

你想得心潮澎湃，但没忘了在内桑面前维持逼格；于是你避开他，在发毒誓不透露村子任何异常的巴尔离开前拐弯抹角地请教了一些问题，比如这世界有没有什么魔法学院、世家大族、门派帮教之类的势力——总得拜师学艺嘛。

巴尔精明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他阿巴阿巴了半天，犹豫着说：“其他的我听不懂，不过，林顿的那些诺多倒称得上‘世家大族’。”

诺多？“堕落诺多”？你努力思考起来。听内桑那意思，似乎在说“堕落诺多”是龙傲天前辈背后的影子国王……那你能凭借和前辈的老乡关系去让他们扶扶你的青云志、等你也变成龙傲天了再还他们万两金吗？

但很快，你就打消了这一念头——这世界势力分布疑似三足鼎立，“北方邪神”、林顿和“堕落诺多”、内桑背后的神秘精灵组织，三者两两敌对；即使这身体对“林顿”有异常反应，综合各种消息来看你的原身也更可能属于“北方邪神”阵营，最多是个双面间谍，想加入另两方起码得抛弃标志性挂件狼妈妈，万一被挖出了身份，或者前辈其实像某些文艺作品一样是被“堕落诺多”设计弄死的，你不就自投罗网了嘛。

出于谨慎与稳健的考虑，你暂时只能继续当你的影子村长与邪教头子，致力于将被你取名为“里巴斯”（意为“飞天面包”）的村子建设成强盗村民化、村民信徒化、信徒管理员化的政教合一封建共和制强村，争取在一年以内人口翻番、耕地翻番、粮食产量翻番，三年以内打领主分庄园，五年以内在势力排位赛中跻身四强……

然而一切刚刚进入正轨，你的主祭莎迪丝就跑过来找你，小心翼翼地说她想嫁人，不想干村官了。

……你伸出一只手，给现有领导班子点了下名，遂眼前一黑。

你口干舌燥地给她讲了半天把家乡做大做强、成为一方霸主的道理，然而她不是内桑，对里巴斯的国际地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梦想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问就是“俺们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想的”。

而你还是实在不好意思抬出Loki来压这位命途多舛的女士，只好退一步，许诺帮她出钱把未婚夫娶过来；她十分感动，眼泪汪汪地握着你的手说Loki派你来救苦救难的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你也真真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但是她未婚夫家是独子，总不能让他抛弃父母，所以还是她嫁过去吧。

你不死心地试图把人爹妈也接过来，旁听的内桑无语地阻止了你：“那边的庄官和庄头不会同意壮劳力非嫁娶移居的，而且人家有亲朋好友和祖屋，又习惯了耕种那块土地……”他移开目光，才继续说，“怎么会愿意离开家乡呢？”

送莎迪丝出嫁时，你哭得比她那发现嫁女儿居然不用交税了的亲爹妈都真情实感，一边哭一边承诺她家人你养之，并叮嘱她去了邻村别忘了传教；莎迪丝就差对你和狼妈妈行五体投地礼了，一边哭一边保证走到哪里就让Loki的威能传到哪里；你一下子清醒了，赶紧又告诉她暂时不要传得这么明显，先拿丈夫一家试试水，只要有人对她不利就找人来报信，里巴斯永远是她的后盾云云。

分别时刻已到，你看着她的背影，伤感地抹了把泪——

——如果真有人敢对你的主祭做什么，那一定是因为庄官和庄头治理无方；你作为娘家人，把对方的锅砸了、地收了也合情合理吧？

莎迪丝离开后，你立刻进行木瓶擎签仪式，让Loki指定了她十六岁的妹妹哈迪丝接任主祭，并跟着玛兹玟学习跳大神，啊不，神学；这姑娘除了被姐姐带成了狂信徒之外还有个重要优点，她嗓门真的很大……

玛兹玟的布道会因为她的加入变得像样多了——哈迪丝比谁都坚信自己是神选之人，从而无所畏惧，不仅能帮气短的老太太当扩音器撑场，往常能把她姐姐气哭的闲言碎语也对她完全无效，只要嗓门盖不过她，她就能把对方吼成鹌鹑，反正也没人敢在前强盗格里姆和她亲哥这二位护法面前说更过分的话或者动手。

另外，你在发现她不像老太太和她姐那么抗拒文化知识、肯跟你学写字算数之后几乎喜极而泣，当即加封她为亲传弟子，连以后让她帮你培养出来一群高知人士的光明未来都想象好了。

开春后，领主派了总管巡视领地上的各个村子，并命令农民们优先为他的自营地犁地播种，之后才能打理自己的份地；在你的教导和内桑的现场监督下，庄官波洛德和庄头多恩还算顺利地把接待工作应付了过去，至于自营地的劳役……领主到时候能不能从你手里拿到收获，得看他的本事了。

日历上标注的最优播种时间正卡在劳役区间内，而领主的征召要走了村里绝大多数壮劳力和牲畜，连孩子都得去帮忙，剩下的体弱者便在玛兹玟领导下干后勤；你说服了内桑，带领前强盗们、前仆人们和庄官替大伙儿把全村的份地趁农时给种了——这当然收获了许多不满，但连遛狼活动都变成拉重犁了，还有内桑在旁虎视眈眈，你再从手里漏出点战利品作为好处，前强盗们也只能捏着鼻子闷头干活。

比起能公开表达不满的前强盗，俘虏们则是夹着尾巴做人，毕竟血的教训历历在目；波洛德家的铁匠和木匠倒没有下田，他们的任务是根据实际使用情况改进你在冬天时要求他们做的曲辕犁和水车。

说实话，这个种收比只能达到1:6的地方居然有分布合理的灌溉用沟渠渡槽，很是让你惊讶了一下；根据多恩早没了的爸爸的说法，那是前任领主统治下的遗留，他们也是精灵，不过十分高傲神秘，从来只派人类贵族使者下来传信，自己则罕与人来往，在之后多年的战乱里来来去去的就更不知所踪了。

你想到了那个大庄园，风格确实不像那猪头能有的审美……

一身土的内桑突然出现在田垄上，一屁股坐在了一身土的你旁边。

“我要走了。”他说。

“哦，行……”你盯着霞光中刚播种结束的田地和半空中不怀好意的鸟群，一边想得做些稻草人赶鸟，一边习惯性地回答；随即你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看他，“啊？！你走什么？说好的要干掉领主、谁怂谁邪恶呢？”

内桑对你举起两只黑乎乎的手：“……你的所作所为比领主‘邪恶’多了。”

你赶紧往瘫在地上伸着舌头喘气的狼妈妈一边靠了靠：“别抹我身上！”

内桑的眼珠上移到一半，又愣是被他挪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草率地把手往地上擦了擦：“他们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我就放心了；但我的命运不应在此地凝滞。”

“结膜炎都好了，文艺病也早点康复吧。”你无语了，“咋了，看不上我们这脏活累活？你不干得挺起劲呢嘛。”

内桑下意识地想摸眼睛，一看手掌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把胳膊放下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得对，脏与累是通往甜美果实的必经之路，从事这项工作也绝不肮脏低贱。”

你惊奇地看着他。

“我现在相信，你的立场起码不在人类的对立面。一个肯用心出力建设村庄的人，不会轻易地放弃或毁灭自己的劳动成果。”内桑接着说，“格里姆的哥哥卡尔德是我的副手，我会让他听命于你；东来者的势力很强大，有可能召唤来奥克军队，不要急着对领主下手、暴露自己，等力量再壮大一些……”

“停，停。”你受不了了，“托孤呢？你到底要去哪儿、干嘛啊？”

内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从来不认同，我的宿命会比不上他人崇高——解放家乡、解放贝尔兰的成就难道比不上高贵的婚姻、无私的归隐吗？但无趣的激愤与追逐把我引到了错误的方向，不过，能遇到你，这大概不算错误，只是弯路；现在，我要回到我的战场上去了——我决不轻视农民，但归根结底，我是个战士。”

（里巴斯村的名字neta了飞天面条神教，Rimbas，rim（fly） bas（bread））

（啊图林哥你的台词真的好难写）

（“宿命”那段的梗来自胡林崽里美丽安的说辞“贝伦，与露西恩……我想，墨玟之子图林，你固然杰出，可你的宿命没有那般崇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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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