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 中土]偷天换钻 第145章 林顿传闻

经过不懈的实践，你确定了——你不是核动力驴，你不够格。

相对于你穿越前的亚健康状态，这具身体确实很能熬，睡一觉能顶五六天；然而这么能熬的身体也扛不住每天都是白天跑调研下田地搞宣传挑选管理人员、傍晚出野外打猎折回十公里遛狼、晚上在木板上记事算账加CPU高速运转地应付某位十万个为什么，他白天巡逻训练结束了还能偷闲歇一歇，你这连轴转的可实在是受不了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挂着两个黑眼圈，严肃地告诉内桑，“Loki在上，我今天要与一位古老而伟大的老人在冥想中会面，商讨不可名状的世界大事。”

坐在书桌对面的内桑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顿了顿，平复了表情才开口：“……你自己信吗？”

你既信周公，也信他没眼力劲儿：“那么多人在那儿闲着呢，你去找他们聊天呗；本来你也对我那些话题不感兴趣，唠就唠吧唠到一半还要跟我吵架……”

这话让内桑很挂不住脸：“你当我乐意找你说话？我是来监督你记账的。”

阿拉伯数字都看不懂，监督个什么劲儿，不就是心比天高的公子哥发现这么多人里就你跟他认知水平差不多能互相听得懂话么……

你也很想回一句“你自己信吗”，但这大哥是你们团队的重量级人才，绝大多数事务都需要跟他商量、求他干活；为了集体的和谐，你只能耐着性子哄他：“好好好，我接受你的监督，但我脑子快炸了，今天不想说话。你要是闲得慌，就想想怎么抄个历法回来，春耕不能像以前那样靠经验直觉和领主命令；另外再想想从哪儿能弄来纸，给我改善下办公环境……”

“这只是一个村，你都弄得这样复杂。”内桑拧着眉头，“而且真的需要这种贵重物品吗？”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一开始就把基础打好、把制度框架全面建起来，之后治理规模扩大了，整体力量也会像滚雪球一样迅速壮大。”你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回答，“不过，纸也算贵重物品吗？”

果然是中世纪生态，你要是掏出造纸术，岂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内桑：“……”

“你不像个精灵。”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也不像人类；又不像贵族，更不像平民；安格班的势力只会掠夺压迫，不会想着建设，而这边的……他们根本不在意这种被占领、又被遗忘的地方。”

霍，这话说的，四不像都比不上你了。

虽然说好了不聊天，但你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你认识很多精灵？”

内桑抿了下嘴，似乎有些不悦，像往常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一样，保持了沉默，屋子里一时只剩下狼妈妈轻微的呼噜声；你耸耸肩，正准备专心去刻木板，内桑忽然“嗯”了一声。

你抬起头，放下刀片，期待地看着他。

内桑不自在地转过了视线。他隐去了人名地名，含糊地跟你讲了段他与一群精灵在森林中游历的故事，他的精灵老师教了他林中知识和用弓用剑的技巧，带着他在北方与“奥克”战斗……他大概很怀念那段日子，讲起来滔滔不绝的，都开始教你怎么侦查设伏了。

然而，他那些伙伴的能力听起来跟你简直不是一个物种——什么神人能在五哩外就探查到敌人的存在啊？

……为了不进一步暴露自己的弱小，你没好意思问他“奥克”是什么。

不过，他的经历显然表明你这个身体的同族是有社会组织的，且与安格班希姆凛不是同一阵营；你不确定原身跟同族关系如何，只能暗暗决定再完善一下“熟人预案”，并礼貌地对内桑露出八颗牙的预制憧憬笑容：“听你这么说，那里可真令人神往啊——等我腾出空来，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内桑忽然又不开心了。他说道：“那地方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嘶！”

你懵逼地看着他的右眼闪了一下——不是比拟的修辞手法，是真的光学性质的闪了一下！

内桑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你刚凑过去关心他，他就又放下了手，离你远了点，更不自在地说道：“没事，老毛病，眼睛偶尔发热，一会儿就好了……这次有点烫而已。”

眼睛发热？过敏性结膜炎吗？可这毛病也不会这么突兀地发烫，更不会让眼睛发光……

嗯，也说不好，这里毕竟是异世界；穿越前结膜炎是什么样，穿越后结膜炎还是什么样，那你不白穿越了嘛。

你仔细观察了一下，内桑确实很快就恢复了，只是右眼有点红；你稍微松了口气，坐了回去，一扭头发现狼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声没息地站了起来，正盯着内桑看。

真是聪明狼狼，还知道趁其病要其命；可惜内桑现在不是你们的敌人，他真生病了你还麻爪呢。

健壮如牛的内桑并没有进一步被结膜炎困扰，他很快就真的给你找来了日历和纸张——准确来说，是找来了一个带着日历和纸张的小商队。

更准确地说，人家这种走私奢侈品的商队本来根本没打算经过你们这穷地方，贸易目标是庄园和西边那些大型“自由村”，内桑是从半道上把人请回来的。

庄头波洛德蔫巴巴地坐在主位上接待了商队首领巴尔，他的座位后撑起了一面巨大的床帐做屏风；这古怪的装饰让巴尔进门时就露出了诧异又微妙嫌弃的表情，大概是觉得穷鬼果然品味独特。

你坐在床帐旁边的座位上，往床帐后扔了块带着肉丝的大骨头，垂帘听政的狼妈妈呼哧了一声，啃得专心极了。

“设备故障，不必在意。”你笑眯眯地对循声看过来的巴尔说，“继续介绍吧。”

巴尔捧着一本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书，小心地看了看你，更小心地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内桑；这位经验丰富的商人显然察觉了某种诡异的气氛，语速加快了：“正如前面所说，这些都是从‘那个地方’运来的珍贵商品，日历更是有价无市，若不是有聚居地首领被民众追杀、逃去南方时急需用钱，林，‘那个地方’是不可能任由他倒卖圣殿派发的物品的。”

“‘那个地方’？”你用意味深长的语气掩盖了自己的无知与好奇。

用这种you know who的代称，发生的事还这么抓马，伏地魔的老窝吗？

巴尔有点慌地看了眼脸色僵硬但一言不发的波洛德，尬笑起来：“这不是，这不是大人们都不让提嘛……”

“林顿。”内桑放下手里的纸，不耐烦似的说道，“有什么不能提的？”

……林顿？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你好像飘浮在无数黑色人影之上；前方静静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隐隐有血红色的图案，微微亮着光。

这点黯淡的光亮里，黑影们默默地、殷切地向你伸出手来，密密麻麻的手像森林里的灌木丛，茂盛、盎然、坚硬、又带着刺，拦住了你的去路。

这本该是很恐怖的场景，可你竟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安心。

你抚摸着这些手。它们的刺仍在，又粗糙又温暖，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坚硬，只轻柔又依恋地抓握你的手指，仿佛你是它们最依赖的人似的。

你不由得笑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你的视野又亮了。内桑俯身站在你面前，攥得你手腕发疼，他眉头紧皱地低声问你：“你怎么了？”

在他身后，波洛德看起来快从座位里跳出去了，巴尔和他的随从也惊惶不安地看着你；你低下头，看着空落落的手，下意识地又抓了一下。

“没事，老毛病。”你用力闭了闭眼，机械地答道，“一会儿就好了。”

……

异常的幻觉和奇特的商品让你前所未有地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可称为急切的兴趣。

你花波洛德的重金买下了包括那本详细标注了种植要领、用了阿拉伯数字的日历在内的几乎所有林顿商品，又把巴尔的商队好吃好喝地招待上，让他们给你讲林顿的一切；内桑气得又跟你吵了起来，你只好挑了刀剪针线镜子香料煤精之类小件奢侈品送给他，让他看着分配给手下，算是勉强把他安抚住了。

然而，巴尔给你讲林顿相关的事情，内桑也非要在旁边听着，还总是发出嘲讽的语气词，又不提出建设性意见，搞得巴尔尴尬极了。

但巴尔磕磕巴巴地讲起那位林顿先王德内梭尔二世怎么在危险中得到“妈妈神”眷顾，怎么从瘦弱孩童复活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还能悬浮在空中声如雷震的“血光之心”，怎么在前年北方邪神出动一百万军队大举进攻林顿时手撕鬼子、还召唤了雷霆天火和洪水消灭敌人，又怎么功成身退、抛弃躯体回到“妈妈神”身边烧锅炉“补天”，内桑倒是不打断了。

他只是在巴尔讲完之后，表情怪异又复杂地看了眼你，嘲讽道：“神眷？复活？那这次为什么要‘功成身退’？不过是那些堕落诺多的把戏，王座上恐怕早就是‘德内梭尔三世’了。”停顿了几秒，他又用更复杂的语气接着说，“不过，在对抗黑暗大敌时，那位的确是个英雄；可惜在其他问题上，‘黑心王’称不上正义。”

……你本来就高热的CPU更烫了。

（图林：这描述是你吗？

主角：是我。

图林：是吗？

主角：是啊。

主角：那时候，我还很壮。）

（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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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林顿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