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唐毒）何处无尘 第85章 魂断龙腹（二）

血灵煞迅捷如电，转瞬即至，唐无尘只觉鼻尖灼热，杀意扑面而来，分明是那致命掌劲已近在咫尺。

躲不开了！

一瞬间，他瞳孔收紧，眼见将被命中，心中生出一丝死志。可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探出一只手，冷不防捂住他的口，旋即猛地一扯，将他整个人向后生生拽去！

唐无尘猝不及防，双目倏然睁大，后背撞上一片温热坚实的胸膛，力道之猛烈，竟将他拖得一个踉跄，跌入那人怀中。

……

乌蒙贵掌力将出，冷不防一大团雪白蛛丝从黑暗中激射而出，直撞血灵煞正锋！霎时间空中灵力震荡，杀势消融。

“何物阻我？”乌蒙贵惊疑怒喝，定睛望去，只见一只通体紫纹的硕大蜘蛛正抬起前足，张牙舞爪，一双复眼中凶威毕现。

“天蛛？这怎么可能！”乌蒙贵脸色铁青，心头骤然一沉。此蛛乃五毒教秘养灵兽，非本教之人万不可得。可他方才以控蛊之术探遍水牢，未曾察觉半点五毒气息，哪来的蛛？

他眸光狠厉如毒蛇搜寻猎物，同时脑中念头翻滚，奈何他怎也想不通，五毒武学自己再熟悉不过，纵是艾黎那等绝顶高手，也断难绕过水牢重重禁制，悄然潜入此地。

“哼！”管他是谁，既然来了，那便留下罢！乌蒙贵内力猛催，身影拔地而起破风飞掠，直扑天蛛所在处，意欲斩杀驭蛛之人！

岂料那天蛛竟于头顶凝聚出一张紫芒蛛网，宛若雷网布空，霎时将整座岩洞照得通明，随即蛛身翻滚倒地，再无半分生气。而乌蒙贵只觉一股无形之力凭空压下，硬生生将他禁锢在原地，灵息竟瞬间凝滞如铁，动弹不得！

“献祭之术！”乌蒙贵面露惊色，认出这熟悉又诡秘的手段是五毒教秘术之一，以天蛛为祭，换取瞬时封禁之能。

果然是五毒教中人！

下一瞬，他眼见两道黑影倏然掠起，直奔岩洞出口。

“休走！”乌蒙贵怒不可遏，断喝间强提内息，强行挣脱那禁锢之力，脚下猛踏，提掌追击。

“风蜈，现！”只听其中一人一声厉喝，一条紫身红爪的巨型蜈蚣自身上窜出直扑乌蒙贵面门，而其主借此之机足下生风，身法顿提数分，电光火石间便已掠出洞外。

“好好好，好一招风蜈引！”乌蒙贵气极反笑，一掌劈下将风蜈斩为两段，身形紧随疾踏，追至岩洞之外不见二人踪迹，便高声震喝，声如铜钟响彻水牢每一隅。

“众弟子听令！有五毒贼人潜入水牢重地，即刻封锁所有通道，全数搜查！无论死活，凡能擒得那二人者，赏百金，晋长老！”

一声令下，整座炼狱水牢顷刻大乱。众弟子纷纷丢下手中事务，提兵执蛊，连草丛，箩筐，石缝之内也不放过，恨不能掘地三尺，将这片山腹彻底掀翻。

……

水牢深处湿意阴重，一只空置的炼尸铜罐静静伫立于角落，罐身覆满铁锈，斑斑血痕早已干涸，显然废弃已久。

搜查的脚步声一波接一波，有人高声喝令，有人低声咒骂，大有将整座水牢翻个底朝天的架势。弟子们几次从罐旁经过，都未曾对这残破之物多看一眼，纷纷散去。

等喧嚣远去，再无半点动静，那铜罐才轻轻动了一下。

罐盖悄然揭起，一双眼先探了出来，目光警觉地扫视周边，见四下无人，唐无尘低唤，“走。”他怀中那人闻声点头，随其翻身跃出，身手轻巧无声，竟是青螟。

两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潜入阴影之间。前方不远有两名弟子手持蛊铃，一面闲聊一面搜寻，脚步正朝这边渐近。

唐无尘登时有了主意，他右手指间轻动，两点寒光破空而出，精准击中那二人颈后要穴。只听咚咚两声闷响，两名弟子应声而倒。

“跟我来。”唐无尘率先上前，与青螟合力将那两人拖入一处死角，动作果断利落，熟稔得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衣袍粗糙破旧且沾着血渍异味，看起来与天一教弟子无异，只是唐无尘这张白净清俊的脸落在这身衣袍里仍显扎眼。青螟稍加思索，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抔湿土，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几株药草揉碎掺水，和成一摊药泥。

见唐无尘投来不解的眼神，青螟巧笑，“这混合物能遮体味，苗人总说汉人身上有‘外人气’，能一嗅便辨，我也不知为何。”他说着，动作温和认真地将药泥小心抹上唐无尘脸颊，耳后与脖颈等处，手法相当熟练，很快便将唐无尘一张俊俏脸糊得再看不出半点原本模样，“而且这泥糊糊的颜色与这群天一教弟子面上涂的一样，这下你就是原汁原味啦。”

一阵冰凉在肌肤上绽开，带着刺鼻的药腥气，却掩盖不过青螟身上好闻的青草香，有点野，有点甜。

唐无尘垂眸凝视着比自己矮半头的青螟忙碌的样子，心下难言柔软。

天知道当他死里脱险又发现是青螟搭救时的惊喜，让他头一次有了感谢上苍的冲动。

“你怎会在此？”他摩挲着青螟毛茸茸的发顶，声音不自觉哑了。

青螟甩了甩手上的泥浆，仔细左右打量一番唐无尘的脸后，这才满意，随手撩起衣摆一边擦手，一边皱眉念叨，“就是放心不下你。自从你走后，我吃不好睡不好，还是忍不住跑到黑龙沼的山谷口守了三天三夜，想着你若真被困，总会留点消息出来。”

他顿了顿，“后来我看到有只机关小猪从迷瘴里飞出来，认得是你的，抓下来一看，果然是你写的信。”

“它幸不辱命。”唐无尘淡淡轻笑。

“是你专门叫它寻我的？”青螟眼睛一亮，好似吃到饴糖的幼童眨着大眼睛，满脸惊喜，“你们唐门的机关真是神了！”

唐无尘心里某种复杂情绪交织而成的暖意鼓鼓地发着酵，忍不住想亲亲他可爱的脸蛋儿，无奈此刻满面药泥，只得作罢。“你若喜欢，等回去后，我再做只更灵巧的送你。”

“真的？”青螟眼睛都快笑弯了，“那我要一只会说话的！”

“……”这种技术真的存在吗啊？

青螟正喜笑颜开，转头又想起正事，便收敛笑意接着说道，“我把信给师父看了，师父立马跑去艾黎长老那里，又去寻了曲云教主，共同商议对策。但我……我实在挂念你挂念得快死了，趁他们不注意，我就偷溜出来了。”

唐无尘眉头拧蹙，神情复杂上下打量他半晌，才幽幽发问，“你一个人？穿过黑龙沼？三日？”

“嗯。”青螟点头，脸上亦浮现一丝困惑，“说来也怪，我以为会遇到很多危险，可其实……并没有，雾退得很快，虫也不咬我……”

唐无尘沉默，心思暗流涌动。

他记得自己全凭精湛的机关暗器开路方才涉险入地，而青螟竟孤身如入无人之境，这已非侥幸可解释。

“青螟，你身上，有一种力量。”唐无尘眼中泛起浓厚的兴趣，“或许连你自己……也未曾觉察。”

青螟一怔，脸上却没多少骄傲的成分，反倒茫然挠挠鼻子，“我就是觉得，好像有些地方……它自己在让我过去。”

“你要相信，你远比你所了解的自己更强大。”唐无尘目光柔了下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待我们脱身后，再好好聊聊。”

青螟不太懂，但他认真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嗯！我们先离开此地要紧。”

“不，是你。”唐无尘目光顿时凛厉，“我还不能走。”他转身望向不远处幽暗的岩洞深处，“唐书雁被乌蒙贵扔进了蛊池，生死未卜，我不能就这么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螟面色大变，眼里燃起决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张口便道，“那，我陪你去。”

“……你不该来的。”唐无尘回握住他的手，眉间满是无奈与忧色。

“可我来了。”青螟勾起唇角，像极了娇俏的小狐狸，“你说过，要信我。我说过，要与你并肩生死。你信我，我便为你赴汤蹈火。”

唐无尘眼中有精光闪烁，凝视他良久，终是嘴角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便小心些。我们混进搜查弟子中，折回岩洞。”

“好。”

二人对视一眼，再度检查彼此装束无误，便掩身混入搜寻的人流之中。待他们重返岩洞，四下已寂无人防守，乌蒙贵早已离去。

洞顶微光粼粼，一缕缕冷色火纹石反射着岩壁上的残痕投下黯淡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腥腐臭味。

唐无尘示意青螟站在原地莫动，自己则谨慎地缓缓靠近那口蛊池。

池水墨黑，幽绿泛光，静得像一块凝固的玉。但玉不会散发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唐无尘立于池边，死死盯着那一潭死水般的池面，脑中划过千万意念。

池边没有任何挣扎或爬出的痕迹，显然她未能逃出生天。她若还在池中，那笃定已经死了。

“我们要……下去找她吗？”青螟小心翼翼开口。

唐无尘摇摇头未出声，只蹙眉凝神，暗器悄然在袖中滑落一寸落于指尖，蓄势待发。他不敢轻举妄动，这蛊池非比寻常，水下毒蛊蛇虫俱是剧毒之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突然。

“咕噜……”

一声低沉闷响从池底冒起，好像有人于水底呼吸翻滚，紧接着，整个池面竟泛起粘稠涟漪，宛若一张被惊动的毒蛛网缓缓蠕动，生出诡异生机。

“退。”唐无尘一字冷喝，将青螟护在身后，五指一张，袖口暗器尽数滑出，寒光震荡在蛊池粘绿的波纹上，尽数被当中力道震飞，撞击在四面墙壁上叮当乱响，颓然坠地。

两人神情顿时凝重无比！

咕噜声愈发密集。池水开始泛起白沫，涟漪扩散，一道模糊人影，正自水底缓缓浮起。

那是，一个人！

她挣扎着破水而出，浑身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病态的绿色，布满瘀纹与肿块，肩颈之处还有破皮腐痕，整张脸浸在水中，缓慢抬起。

那是唐书雁。

尽管她面容已几近扭曲，脸色紫青，唇边滴着不明液体，双眼死白无神，如尸如鬼，但唐无尘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眼皮一跳，喉头骤紧。

“她……这是……”青螟颤声开口，眸中浮现从未有过的惊恐，“阿唐，她的气味……不对了。她已经不是人了。”

唐无尘没有回应，他全身肌肉紧绷，目光死死锁在唐书雁身上。此刻的她，竟还在一步步往岸边挪动。

“尸人，”青螟喃喃，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悲怆，“她是被炼成尸人了！”

“尸人……”唐无尘下意识重复。

“尸人一旦炼成，便失了神智，六亲不认。若命令者在场，便听命，若无命令者在场……便会无差别屠戮所有活物……”

唐无尘手中的暗器微微颤抖，心下大恸。下一秒，他猛地一把将青螟推向后方，狠声冷喝，“走！现在就走！”

“我不走！”青螟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倔强咬牙，眼中尽是决绝与不甘，“若要死，我也陪你一起！”

“你……”唐无尘在瞬间心乱如麻。难不成他今日真要害死青螟？！他突然感到一种难以承受的沉重，甚至一度有些窒息。这个无畏跟随他多年的少年，这一刻毫不犹豫选择了同生共死，而他却毫无办法。

唐书雁生前乃是斩逆堂精锐中的佼佼者，饶是他也忌惮三分。今日若要与这失了理智的傀儡尸人对战，他压根无法确定能否在这场对决中全身而退，更别提能带青螟活着离开……

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强捺焦灼，大脑飞速旋转思考对策之时。

“……无……尘……”

那可怖的沙哑女声，竟突然从蛊池边那道扭曲身影口中传出！

唐无尘瞬间瞳孔收紧，浑身狠狠一个颤栗，暗器险些失手脱落！他再看向那浑身剧毒侵染的女人，见她站在池水边缘，身形摇摇欲坠，却艰难地抬起了头。

死白的双眼中，竟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熟悉的神采。她嘴唇翕动，干裂吐血，却努力拼出了那两个字。

“……无尘……”

唐无尘仿佛被雷击中。

一瞬间，天地静止。

她没有全失神智。她……还记得他！

青螟呆呆看着唐书雁，语无伦次，“这……不可能……她竟还能唤出你的名字……她，她还有神智……！！”

唐无尘缓缓放下手中暗器，眼中怒意与悲怆的潮涌如狂风骤雨拧融成霜，他望着唐书雁，一字一句清晰回应，

“师姐，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 === ===

唐书雁站在蛊池边缘，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膛，带来丝丝微凉的清醒。她的内心被愤怒与痛苦吞噬，每一秒，毒血如燃烧的烈焰在她体内翻滚，几乎要将她整个躯体烧尽。她感到全身筋脉正在无声膨胀，每一寸血肉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唐无尘眼中倒映出的，已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轻笑柔声的唐家大小姐唐书雁，此刻的她，是从地狱深处挣脱出来的怨魂，浑浊双眼被仇恨的阴影扭曲，再无半点情感。

“乌，蒙，贵！！”

唐书雁厉声长啸，她杀入水牢，大开杀戒，残肢断臂间她身披漫天血雾，直冲向乌蒙贵。

乌蒙贵没料想对唐书雁的亲自炼制竟失败了，她不但功力大涨，还保有神智，显然超出他的掌控。眼下见唐书雁袭来，虽面色微变，但仍举掌相迎，丝毫不惧。

两人的对决仅在瞬间便爆发成了狂风恶浪。唐书雁体内的尸人之力受剧毒淬炼激发，致使每一击都凶猛异常。乌蒙贵虽实力强劲，但无论如何他始终无法完全适应唐书雁毫无套路的狂暴攻势，她每一个拳脚的挥动，都带着撕裂天地的威力。

“唐书雁！”乌蒙贵咬牙怒吼，终于在她的一记凌厉拳风下避退数步，喘息着瞪视她，“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尸，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面前猖狂！”

唐书雁漾起一抹讥笑，“你又是哪条丧心病狂的疯狗？”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如鬼魅般冲向乌蒙贵，速度快得几乎在空气留下残影。

然尽管她的力量已远超常人，剧毒的副作用却未能完全被她的身体适应，导致她的内息开始急剧波动，对力量的掌控渐渐减弱。乌蒙贵见状，趁机反掌攻击，抓住她的破绽向命门袭去。

唐书雁急忙后撤，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她勉力稳住身形，眼见乌蒙贵再次逼近，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转身拔足疾行，力图杀出重围。

“走！快走！”唐无尘与青螟隐在人群骚乱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们心知唐书雁的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便趁乱尾随其后一同逃离。

三人前后遁入深林，见追兵未至，方才松了口气。

夜空下，借着月光，唐书雁踉跄来到河边。她垂下头凝视水面，想要通过倒影找回熟悉的自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病态的幽绿，浊白的瞳眸，再无半点正常人的模样。

那一瞬间，她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绝望。她无法再认出自己，这张面孔不是那个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幻想着功成身退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的唐书雁。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她无助地捂住脸，声音自指缝挤出，沙哑如同历经百年孤独的老妪，“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唐无尘站在她身后，神情如常清冷，缄默不语。他明白，这一切的伤痛，无论他怎样安慰，都无法抚平。

“师姐，”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水，“你如何打算。”

唐书雁猛地转身，浊白双眼死死盯住唐无尘，表情变得愈加扭曲。她脸上已不再有丝毫昔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怒火与疯狂。“打算？”她似乎有些愣住，随即仰天大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变成了尸人，连活人都不是了！唐门，柳静海，我的一切，都已经从我身边消失！”她忽然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抱住，随即纵声尖锐怒吼，“我失去了所有！我活着，只是为了复仇！”

她嘶喊着，愈发癫狂，“乌蒙贵！天一教！唐傲天！他们都得死！我还活着，就是为了将他们带入地狱！”

“你想扳倒唐傲天，凭你自己，做不到。”唐无尘淡淡道。

唐书雁怔愣，转过头瞪住唐无尘，眼中的狂暴更浓烈了几分，“你……你说什么？”她的嘴唇颤抖，声音破碎，“无尘，连你也看不起我吗？你以为凭我现在的力量，杀不了唐傲天吗？”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合作。”唐无尘出言打断了她的妄语。唐书雁未料想唐无尘竟如此说，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跟我合作？无尘，你……为什么？”唐书雁不理解，唐无尘身为斩逆堂倾注心血培养的精英，本应对身为门主的唐傲天忠心无二。可眼下听他话中意思，似是对唐傲天颇有间隙。她心下疑云顿生。

“说来话长……血债血偿而已。”唐无尘笑笑，并未多做解释。“师姐，复仇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如今的力量尚未稳固，体魄与意志都还承受不起太多冲击。你需要冷静，然后，耐心等待那个真正能翻盘的时机。”

他说得平静至极，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讲一场与己无关的棋局。正是这份理性，使唐书雁心中狂躁的邪火不自觉敛去几分。

她慢慢站起身来向后退去，双手紧压在额头，想将头脑中涌动的痛苦与疯狂一并抹去。“冷静？冷静就能复仇吗？冷静就能回到唐门吗？我……我再也回不去了。”她的眼中涌起悲凉，心碎的泪光闪烁，在她看来，命运已注定无法逆转。

目光渐渐游移至远处的天际，眼神中多了一丝无力与疲惫，“你说得对，我需要冷静。我会冷静的。但冷静之后，我还能活得下去吗？”她呢喃自语，随即看向唐无尘，“我需要些时间，给我些时间……我自会想方法传信于你。”

唐无尘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神色茫然的青螟离开。

“阿唐，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带她回去吗？怎么把她一个人留这了……”青螟紧跟其后，疑惑不解。

“她需要喘息。”唐无尘抬眼望向那广袤的星空。夜幕辽阔无垠，星海璀璨如洗，一眼望不到边际，他深吸口气，似是要将这浩渺夜空吞噬进肺腑中去。

“她需要找回……自己是谁。”

唐书雁大小姐是个悲剧人物……她以为她能通过这种方式换回自己的爱情，殊不知只是唐傲天阴谋的牺牲品。网上喷她的人很多，在我看来，她是个可怜人，却也是咎由自取..还好结局是圆满的，大小姐和柳静海大婚场景令人心潮澎湃，cg看一次就有一次的感动，不管怎样，比起玛索，大小姐起码找回了自己。

所以唐傲天快去死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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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魂断龙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