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波维诺传奇才不会轻易破防 第11章 第0.999颗蓝莓

在这条自由奔跑的金枪鱼面前，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被惊艳得褪了颜色。

惊讶过后，布鲁贝莉露出了深沉的表情。

“喂，山本。你知道为什么金枪鱼会长出腿奔跑吗？”

“因为...它不想被吃掉，激发潜能导致了基因突变？”山本武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

布鲁贝莉被他的回答雷得一呆。

“笨蛋，不是啊！”她没忍住笑了一声，又绷起了脸，“当然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金枪鱼，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啊。”

她向悄悄向外挪了一步：“那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它却还要伪装成金枪鱼的模样吗？”

“因为现在是金枪鱼的繁殖期，大家海钓的热情都很高？奇怪，这么一说，怎么好像它很想被抓上岸的样子。”

“……也不是没有道理。”布鲁贝莉再次向外挪了一步，“虽然贝莉大人主要是想说，刻意做出这么大的体型，那只金枪鱼里面，一定还藏着什么大家伙——而且确实是，有人费心做了伪装、希望能带上岸的家伙。很可疑，不是吗？”

“是很可疑。”

目光锁定着那个在说话间已经跑过了两个路口的金枪鱼，山本武向自己停靠在一边的自行车快步走去，“不管怎么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它追回——”他听到噌的一声响，转过头，看见候车亭的另一端，布鲁贝莉已经踢开车闸，跨坐在了自己的车上。冰雹雨砸落不停，她却毫不在意，随手拨开贴在额前的湿刘海，半扬着脸，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这么可疑，和本传奇一定脱不了干系！”

她调转车头，追随金枪鱼而去，高扬的声音混杂在雨幕里，“最后一个问题：猜猜看，我们两个谁能先抓到它？”

山本武无声地咧了咧嘴。

他没回答，只是在骑车超过她时，将棒球帽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来，给你。当心感冒。”

这言行对布鲁贝莉来说，没有好心，只有羞辱。紧紧盯着前方那道在雨中轻捷如燕的身影，她压低身子脚下猛蹬，以将链条磨出火星的气势，重新超过了他，头也不回地将帽子丢了回去。

“谁会感冒啊？第二名戴的帽子，我才不要！”

“——哇、好险。”山本武忙腾出一只手，接住飞过来的帽子。此时，布鲁贝莉已经再度和他拉开了距离。为了避免被他再次撵上，她脚下一刻不停，兀自向前蹬得火热。

另一辆单车的车轮声越来越轻，似乎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唯有呜呜的风声和冰雹的噼啪声紧随着少女的身影。终于，在热力、雨幕和疾风的刮擦下，天地间爆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布鲁贝莉努力直视着前方，想要当成无事发生，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涨红了脸，蹬车的气势也变得萎靡。那顶棒球帽不久再度落位，在帽沿之上，布鲁贝莉听见山本武闷闷的笑声响起。

混蛋、绝对被小瞧了！

她刚要掀起帽子发作，头顶的棒球帽却被人轻轻向下一压。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推脱这个的时候。”山本武收回手，声音有点凝重：“我们原本是要干什么来着？”

“……追金枪鱼（疑似）。”

布鲁贝莉恍惚回答。他们的追逐战打得太过沉浸，回过神来，前方哪里还有金枪鱼的影子。所幸她眼尖，上方的棒球帽檐又减少了冰雹对视线的妨碍。她转了转头便看到金枪鱼已经改变了路线，正向着斜前方一处狭窄的小巷跑去。

“在那里！”她提手一指，率先蹬车赶了过去。

那条小巷由两栋楼间的空隙形成。因天色而更显幽暗的空间里，线路和杂物交相错落，车辆不好通行。布鲁贝莉把单车丢在巷口，飞快地钻进去，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山本武在她之后来到巷口，还没来得及跟着进去，就听见从巷子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愤怒的猫叫，其中还夹杂着布鲁贝莉的一声惊呼，随后便是向外接近的混乱脚步声。

二三秒后，一条巨大的金枪鱼从巷口飞一般地窜出，直奔他的脑袋而来。对视瞬间，山本武莫名从那鱼类圆睁的眼睛里，读出了惊恐的味道。接着是同样狼狈地睁大了眼睛的双马尾少女。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双眼幽幽发亮的野猫，坚持不懈地追逐着奔逃的少女与大鱼。为首的是只体型很大的狸花猫，毛发炸起更显肥圆，一副最为怒不可遏的模样。

山本武瞅准时机，抓住了直冲自己而来的金枪鱼，比预想中更沉的重量使得他手臂向下一坠，才堪堪稳住。少女在绕过他时拽了他一把，急急地说了句“跑呀，这蠢鱼惹了众怒了”。他跟着退了两步，却见那些猫并没有再追上来，只是停在巷口，与他们对视。最后，它们喵喵咪咪地嘀咕着什么，退回了巷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松口气，山本武抓着的金枪鱼却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不，说是挣扎还有些不太准确，它原本是双脚朝上，被山本武打横挟持在双臂里，但趁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猫群那里时，那对奇怪的双脚悄悄地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边缘布满了锯齿的刀片，此刻开始嗡嗡作响地转动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金枪鱼的腹部下，伸出了两只缩小版的电锯。金枪鱼在挣扎中扭动它湿滑的身体，那两只电锯便迅速向山本武的双臂逼近了。

“！？”

“喂！小心！”

在山本武为躲避锯刃而丢开金枪鱼的同时，布鲁贝莉飞起一脚，将它狠狠踢上了空中。它却像是若有所觉那般，在空中收起电锯，重新弹出双脚，翻转一圈后，稳稳落地，再次跑动了起来。

“你没事吧!”布鲁贝莉顾不上追它，一把扯来身边脆弱民众的手臂，到眼前察看。

“放心好了，我没事。”倒不如说她扯得还更痛些。山本武对她回以微笑，但那微笑很快变成了苦笑，“不过我现在好像知道，冷冻箱底部的洞是怎么来的了。”

“简直知道得不能更知道了。什么东西啊，那到底是......”布鲁贝莉喃喃低语。

“不过，”她扶起地上的单车，语气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真可惜，你错失了一次能够抓住它的难得机会。现在比赛要继续咯。”

“倒也不算没有收获。”山本武却没有动，只是将一直合拢的右手虚虚放到她面前。布鲁贝莉疑惑地看去，这才发现在他手中，隐秘地闪烁着一条半垂的银线。那银线被他攥在手里，另一端则——布鲁贝莉将视线拉远——一直延伸到正在奔跑的金枪鱼身上。

“看来渡边大叔之前没有解开缠在它身上的渔线——一定是当时太想早点带回岸上来了吧。哈哈，还真幸运。”

“怪不得你这家伙不紧不慢的！”布鲁贝莉眼睛一亮，“不知道这根渔线导不导电？”

发问前，渔线便早已被她紧握在手中。她放电的行为几乎是和问句同时进行的，因此话音刚落，结果便已经呈现在两人面前：数米之外的金枪鱼身上突然电光环绕，滋啦一声爆闪之后，它两脚一歪，无力地歪倒在了路上。

有效果！这下成功了，最终的赢家果然是——贝莉大人！！

这一刻，布鲁贝莉心中的小人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她向前跑去，准备擒获自己的胜利果实。然而刚跑出两步，远处躺尸的金枪鱼眼中突然射出诡异的亮光，接着只听砰砰两声，竟然又有两只额外的新腿，从它肚子底下弹了出来。这只拥有双足便已经足够奇怪的金枪鱼，在此时，竟不知为何进化成了更为抽象的四足物种！说不好是恶心还是震撼，冲击之下，布鲁贝莉不觉傻眼地停在了原地。

那金枪鱼四腿乱蹬地扭动几下，便重新翻身，站立了起来。拥有双倍的腿脚后，它的速度和力量也变成了双倍，刚一跑起来，便将本来限度就所剩无几的渔线抻直了。渔线前方传来巨大的压力，险些将布鲁贝莉拉得一个踉跄。但她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立刻将右脚向后一踏，上身后倾，收紧了双臂，拼命地抵抗起它的力量来。

正在她艰难抵抗时，吃力的感觉突然一缓——是山本武同样握住了渔线，“在比赛中，偶尔也需要通力合作吧？”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空对她打趣。若不是布鲁贝莉看到他因用力而绷紧的小臂，骨节浮突的手背，真要以为他没尽全力。

在两个人的全力拉拽之下，那只金枪鱼终于不管如何摆动双腿，也无法再前进了。但随着它摆腿的频率越来越快，那四只脚逐渐交替出了残影，高速流动的空气托举着它开始离地。渔线这边，布鲁贝莉和山本武不敢懈怠，如临大敌地死死拽着手中的细线；渔线那边，金枪鱼头朝斜上方的天空，如同追求自由的野狗般死命地刨动着四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金枪鱼的活力似乎没有尽头，布鲁贝莉却逐渐感到了肌肉酸痛的疲惫。但是眼前如同某种体育竞技运动的情形却突然给了她启发。

“喂，山本。”她语速急促，“你知道拔河的时候，如果有一方突然松手，对面会如何吗？”

“——会来不及收力而‘咚咚’地摔倒。”在另一侧握着渔线的山本武很快答道。

他显然明白了布鲁贝莉的意思，两人视线都聚焦在那条奋力拉扯渔线的金枪鱼身上。它体型笨重，翻倒后再次起身显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在这角力僵持之际，它能狠狠的跌个跟头，他们再快步跑过去捉住它，或许不是难事。

“那么贝莉大人倒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手，如何？”

“就这么做吧！”

“三——

二——”

布鲁贝莉慎重的声音盖过雨声响起。在她的声音里，山本武却不知怎么，突然发散了思绪。他想起了更早一些的时候，今天风平浪静的上午。那时他偶遇的渡边大伯正抱着渔具，和他打招呼，还向他吹嘘了自己最新定制的渔线——想必就是手里的这根吧。

关于这根渔线，他那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在比瞬间还短暂的瞬间，山本武有些回想不起。但在他缥缈的思绪之外，少女倒数的声音已是无比清晰地落地。

“一！！！”

顾不得再细想些什么，他迅速地放开了紧攥渔线到早已麻木了的双手。然而与此同时，却也有一道豪迈大笑着的声音自记忆中浮现，在他耳边响起，“我高价订做的渔线，它能特别吸收鱼竿和鱼钩两端的拉力，在一头松劲儿的时候，从另一头成倍地释放出来！”

就像是为了印证那句话一样。在渐渐石化般凝固了的二人眼中，他们错愕而清晰地看到，那号称是特殊材质的渔线在脱手后疯狂地旋转起来，拧成一股足以搅动出微型旋风的动力。而那只四脚离地，一直在朝着斜上方的空气蹬腿的金枪鱼，此刻受到那份动力的助推，带着渔线，向着远方的天空，如同发射的火箭一般，高高地飞去了！

先发再改，勇敢勇敢我的朋友[鸽子]

被人说了（疑似）凑字数之后老老实实删掉了许多。[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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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0.999颗蓝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