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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姬祁]从公司离职后前任疯了 > 第4章 谁也别放过谁

姬别情的公寓里,空气凝滞,祁进蜷缩在沙发角落,像一只受惊过度后竖起所有尖刺的困兽,眼神空洞却又充满警惕地盯着姬别情。

姬别情去浴室拧了把热毛巾,想给他擦擦脸,却被祁进猛地偏头躲开。

“别碰我。”他的声音带着抗拒。

手僵在半空,额角青筋跳了跳,姬别情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尽量让语气平和:“你需要清理一下,然后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祁进把脸重新埋进膝盖,拒绝沟通。

他深吸一口气,将毛巾扔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祁进面前蹲下,强迫自己直视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祁进,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需要看医生,专业的医生!”

“医生”两个字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了祁进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随即被更深的抗拒覆盖:“我不去!”

“你必须去!”姬别情的语气强硬起来,“你刚才差点……你情绪崩溃了!你需要帮助!”

“我不需要!”祁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我不需要医生!我不需要被当成病人!我没病!”

“没病?”姬别情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激怒了,他一把抓起地上那个被祁进下意识攥在手里的药盒,几乎戳到他眼前,“那这是什么?嗯?你没病你吃这个?你没病你会因为几句话就晕倒?你没病你会……”你会变成现在这副让我心疼又愤怒的样子?后半句他咽了回去,换成了更伤人的,“你会像今天这样,像个疯子一样攻击无关的人?!”

“我不是疯子!”祁进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推开姬别情的手,药盒再次掉在地上。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对!我攻击了洛风!我错了!我道歉!我辞职!行了吧?但这不代表我要去医院!我不去!”

他对于去医院这件事,展现出了远超乎寻常的恐惧和抵抗。害怕被贴上标签,害怕被强制治疗,害怕失去最后的自主权和尊严,害怕面对那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脆弱的自我。

“由不得你!”姬别情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李忘生,让他把纯阳合作的心理医生联系方式发过来,或者直接去市精神卫生中心……”

“不要!”祁进惊恐地扑过来,想要抢他的手机,却被姬别情轻易躲开。他踉跄一下,几乎摔倒,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姬别情……别……求你了……别送我去医院……我不去……”

看到他这副样子,姬别情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又酸又胀。他何曾见过祁进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哪怕是在他们关系最紧张的时候,祁进也总是带着一身傲骨和他对抗。

姬别情举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他盯着祁进,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愤怒、心疼、无奈、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偏执交织在一起。他向前一步,逼近祁进,声音压得很低:“不去医院?可以。”

祁进眼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就被姬别情下一句话打入冰窖。

“那就住在这里,在我眼皮子底下。”姬别情一字一顿地说,目光将祁进牢牢钉在原地,“我会看着你,盯着你,直到你肯乖乖去看医生为止。你哪里也别想去,纯阳那边,我会帮你请假。”

这不是商量,是囚禁。用关心的名义。

祁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刚从一个崩溃的悬崖边被拉回来,转眼又落入了另一个更深的以爱为牢的陷阱。他逃离了纯阳的纷争,却主动回到了姬别情的掌控之下,而且是以一种更加不堪无力反抗的姿态。

“你……你不能这样……”他徒劳地抗议。

“我能。”姬别情斩钉截铁,他伸手,抚上祁进冰凉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我说过,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既然你管不好自己,那就由我来管。”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语气不容反驳:“我去给你热点牛奶,然后吃药。今晚好好睡一觉。”

祁进僵立在客厅中央,看着姬别情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背影曾经给过他庇护,也给过他最深的压迫。此刻,这背影仿佛化作了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去医院,意味着被诊断,被定义为“病人”。

留在这里,意味着彻底向姬别情的控制投降。

他似乎……没有选择。

冰冷的绝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情绪崩溃都要深沉,缓慢地、一丝丝地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他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藏。

也许,他终究是逃不掉的。

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奔跑,命运的绳索,或者说姬别情偏执的绳索,总会将他拉回原点。

姬别情端着热牛奶走出来,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祁进,眼神暗了暗。他没有立刻去扶他,只是将牛奶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李忘生的电话。

“李总,是我,姬别情。祁进在我这里,他状态很不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对,请假,时间不定……工作上的事,麻烦你们先安排别人接手吧。”

电话那头的李忘生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好照顾他。”

姬别情挂断电话,回到客厅。祁进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姬别情走过去,蹲下身,试图将牛奶递给他。

祁进没有抬头,只是从臂弯里传来闷闷的带着恨意的声音:

“姬别情,你会后悔的。”

姬别情的手顿住了,随即,他嘴角勾起弧度,低声道:“我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把你看得更紧,让你有机会离开凌雪,有机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即使用最极端的方式,他也要把祁进留在身边,哪怕彼此折磨。

公寓成了一个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牢笼。这里没有纯阳的同事,没有工作的压力,只有他们两人,以及横亘在彼此之间,那道由偏执伤痛和无法言说的疾病构筑的高墙。

姬别情践行了他的“承诺”。

他向凌雪请了长假,美其名曰处理私人事务,实则全天候地守着祁进。他将祁进的手机没收,切断了祁进与外界的直接联系。公寓的门换了更复杂的电子锁,密码只有他知道。

他试图用他以为的“好”来对待祁进。

他会精心准备三餐,严格按照营养食谱,甚至笨拙地学着煲汤,因为听说对安神有益。但祁进往往只是动几筷子,就再也吃不下去,胃口差得惊人,原本就清瘦的身体,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单薄下去。

“再吃一点。”姬别情将一勺汤递到祁进嘴边。

祁进偏过头,看着窗外:“饱了。”

“你吃的比猫还少!”姬别情压抑着火气,勺子重重放回碗里,发出脆响。

“那就倒掉。”祁进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他会强迫祁进按时睡觉,甚至在祁进失眠的深夜,强硬地将他按在怀里,不管那怀抱是否让祁进僵硬如铁。他会搜出祁进藏起来的药,监督他服下,仿佛那是什么灵丹妙药。

“吃药。”姬别情端着水杯和药片。

祁进看着那白色的药片,眼神里是深深的抗拒和恐惧。“它没用。”

“吃了总比不吃好!”姬别情没了耐心,几乎是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药塞了进去,灌下水。祁进被呛得剧烈咳嗽,眼角生理性地泛红,看向姬别情的眼神,带着冰冷的恨意。

他们之间最多的就是沉默。祁进用沉默筑起高墙,拒绝交流,拒绝沟通,像个失去灵魂的空壳,大部分时间只是蜷在沙发上看窗外,或者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姬别情则用沉默的监视作为回应,他坐在不远处处理凌雪线上能处理的工作,目光却时时锁在祁进身上,像看守着最珍贵的囚徒。

偶尔,这沉默会被激烈的冲突打破。

通常是姬别情先失控。他无法忍受祁进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无法忍受他日渐消沉、了无生气的模样。他会提起纯阳,提起谢云流,提起洛风,试图用外界的刺激来激起祁进的反应,哪怕是指责和争吵,也好过这死水一般的沉寂。

“李忘生今天又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了,看来纯阳没你还真不行?”姬别情故意说道,观察着祁进的反应。

祁进僵了一下,没有回应。

“那个谢云流,听说最近又搞出了点动静,差点又把一个项目搞砸,李忘生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闭嘴。”祁进低声道。

“怎么?心疼了?还是觉得离开纯阳是错误的选择?”姬别情逼近一步,语气带着讥讽。

“我让你闭嘴!”祁进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压抑已久的怒火和痛苦。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当初在会议室对着洛风大吼大叫的劲头呢?!”姬别情精准地踩在祁进的痛处。

祁进像是被彻底激怒,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起身太猛眼前一阵发黑,他扶住沙发背才稳住身体,胸口剧烈起伏:“是!我是混蛋!我伤害了无辜的人!那你呢?!你用关心和控制把我关在这里,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姬别情,你比我更可恶!”

“我可恶?”姬别情也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要是可恶,就该把你扔在医院不管!我要是可恶,就该让你在纯阳自生自灭!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祁进用力想甩开他,却徒劳无功,只能红着眼睛瞪着他,“你从来就不在乎我真正需要什么!你只在乎我是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下!”

“你真正需要什么?需要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烂掉吗?!”姬别情低吼,“祁进,你看看你!没有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那也比被你当成提线木偶强!”

争吵往往以祁进气力不济的喘息或再次袭来的崩溃感而告终。他会脱力地滑倒在地,或者重新蜷缩起来,将自己封闭。而姬别情在发泄完怒火后,看着祁进更加苍白脆弱的模样,又会陷入懊悔和更深的焦躁之中。

他有时会试图缓和,放软语气:“进哥儿,我们别吵了,我只是想你好起来……”

祁进只是闭上眼,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这是一种缓慢的凌迟。

姬别情用他扭曲的爱和关心,一刀刀切割着祁进本就脆弱的神经;而祁进则用他的沉默抗拒和日渐凋零的生命,反过来折磨着姬别情,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与失败。

一天深夜,祁进又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心跳如擂鼓。他没有开灯,只是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无声地喘息。过了一会儿,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姬别情站在门口,显然一直没睡,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又做噩梦了?”

祁进没有回答。

姬别情走进来,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想碰碰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祁进猛地向后缩去,后背紧紧抵住床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惧厌恶:“别碰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姬别情的手僵在半空,黑暗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股混合着受伤愤怒和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祁进身体两侧,将他困在方寸之间,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脸上:

“祁进,你就这么恨我?”

祁进在极近的距离下与他对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了他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决绝:“姬别情,我不是恨你。”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冰冷:

“我是害怕你。”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姬别情的心上。他动作停滞了,撑在床上的手臂微微发抖。他看着身下的人,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用了无数方法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此刻竟然对他说“害怕”。

他缓缓直起身,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黑暗中,他沉默地站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祁进脱力般地瘫软下来,将脸埋进冰冷的膝盖。而门外,姬别情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入掌心,许久后点燃一支香烟。

一个因爱生惧,一个因爱成狂。在这座精心打造的牢笼里,两个人都在被彼此,也被自己,一点点地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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