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反派BOSS们成为了我的替身 第20章 蠢货

我知道DIO说得对。

不了解对手就贸然出击，这不是我的作战风格。更何况现在的对手是空条承太郎，一丁点差错都会满盘皆输。

可就算明白这一点又能怎样？身后就是万丈悬崖，敌人却已近在咫尺了。

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筹划都是空谈。

我抓紧了布满墨迹的白纸，不甘地说：“这样一来，吉良吉影不是必死无疑吗。”

吉良吉影的脸更白了。

DIO斜睨他一眼，“有本DIO在，当然不会放任你去送死。办法么，勉强也算有一个。”

我没想到懒散如DIO都能提出对策，看吉良吉影那怀疑人生的表情，估计他也没能料到。

“虽然不是上策，但至少比单挑空条承太郎的天方夜谭现实点儿。”DIO内涵我一句，“他们既然要找到杀人犯，只要让杀人犯消失不就好了？”

吉良吉影皱起眉头，他似乎想说点什么，DIO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色，他又乖乖闭嘴了。

我根本看不懂他们的脑内交流啊！他们两个才是队友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DIO笑道，“杀人犯身份暴露之后，最适合他的藏身之地不是那个惹眼的别墅，也不是哪家偷盗身份顶替上去的家庭，更不是杜王町外的茫茫地域——”

随着他长臂一扬，视线稳稳落在脚下。

“最安全的地方是，这里啊。”

初夏的夜晚很燥热，我额上冒出几滴冷汗。

——是我白石千景的家中。

DIO把他的想法简单述说了一遍。

从现在起，吉良吉影就住在我家里，我每天给他带早晚饭，让他扮演“来照顾白石的近亲叔叔”。只要他受得了闭门不出，我大可以从岸边露伴的[天堂之门]得知空条承太郎的弱点，日后再找机会击破。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听上去确实比我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要好——我压下心里莫名的不安，询问吉良吉影：“你觉得怎么样？”

吉良吉影的脸色并不明媚。

他皱眉都皱出川字纹了，偏偏又什么都不说，低头闷着不知道在想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看向DIO，欲言又止，最后疲惫地伸手扶住额头。

这时候他才像个三十三岁饱受职场迫害的社畜。

“为什么，”他的五官都埋在双手里，声音模模糊糊透出来，“你们和东方仗助的关系不错……为什么会选择帮助我？”

DIO懒散地指向我，“本DIO可不想背上和JOJO关系不错的丑名。”

我不禁笑起来，到了现在，他们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听上去很滑稽，于是我给面子地笑了一阵子——然而吉良吉影似乎因此更谨慎了。

“和东方仗助的关系不错？是你搞错了。我和东方仗助从来不是朋友——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他是一个好人；我们都是不好的。”

吉良吉影微微怔住了，我盯住他蔚蓝的眼睛，挑了挑眉：“你能感觉到吧？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忽然说：“朋友？”

我愣了一下，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

“——I’m going crazy”

黯淡的晨光。我好像又做了个梦，梦里发生的事情记不大清了，只有耳边回旋着人们缠绵婉转的低语。

“——They say I got a lot of water in my brain”

今天楼下格外安静，少了DIO的“wryyyyy”声，总觉得连人生都有哪里不完满似的。

这可能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或者DIO已经掌握在声音里掺入强制成瘾性毒品的技术。

“——Aw they ain't got no common sense”

所以啊，习惯是可怕的东西。在习惯的影响下，一个人甚至可能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整理完衣服，我同往日一样洗漱，镜子里的高中生没有任何年轻魅力可言，令人欣慰的是至少看上去像个正常女生了。

“——He's got nobody left to believe in”

歌声回荡着，耳边还有一遍遍残余的回音。漫长的吉他声，我的脚步落在鼓点上，踏踏下楼，客厅里安静得不寻常。

我看了看四周，心里莫名恐慌起来，在自己家恐慌说出去可能会被笑掉大牙——吉他的声音起起落落，我边走边推开卧室门，里面空空如也。

“DIO，”我高声喊，隐隐约约捕捉到什么。

“——ooh somebody”

我叫出黑雾替身，Somebody开始施展能力——只要是替身就无所遁形。我不知道DIO为什么一大早没了人影，但他算是我的替身，不可能脱离引力的控制。

我看到了一束金光，就在玄关之外，一动不动地浮着。我连忙跑了过去，没好气地说：“你呆在这干嘛，我还以为出事了——”

“——Can anybody find me somebody to love？”

DIO双手抱臂，血红色的眼珠转了转。

我关掉手机，咬牙道：“真出事了？”

他摇摇头，伸手锁上门。

“看来我比你更了解他，白石千景。”DIO轻笑着说，“要征服一切的鹰王，是不甘落入俗庸中的。”

DIO打开玄关的灯，我抬手挡在额头上，眯了眯眼睛。

这座破败房屋里只有一束金光。

吉良吉影已经不告而别。

了解一个人是需要契机的。我烦于对人们虚与委蛇，说得上了解的人也只有DIO和东方仗助。

一个是不得不相处；一个是不得不相处。

因此，即使看完了《岸边露伴的奇妙冒险》（天堂之门著）之后，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漫画家岸边露伴先生，我也说不上了解。

知道他做过什么，却不知道他为何而做。

就像我知道他最讨厌的事情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也不能明白在敌人的威胁面前，他为什么还能那样理直气壮地拒绝。

他们总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东方仗助是个傻小子，他把我当朋友，也为我两肋插刀。

吉良吉影问我们会是朋友吗，虽然这可能是他对我和DIO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虽然我还记得他说过我的手很丑——以恋手癖的角度的确不好看。

但他这么问了，我想，到这个地步我都没要他的命，还冒着风险提供住所，也算是两肋插刀了吧。

所以吉良吉影也插刀了；

插的是我的肋骨。

我还是不够了解吉良吉影，至少不像DIO一样了解吉良吉影。

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在他眼里是否像东方仗助说我们是朋友一样可笑呢？

我不够了解吉良吉影，到现在也没机会去揣摩他到底是怎样想的了。

昨晚DIO和吉良吉影眉来眼去的，他们早在当时就做好了打算。今天一大早，DIO甚至为了给他盯梢送别放弃打游戏——我都没有获得过这样的待遇！

他们两个该不会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情愫——

“够了。”DIO脸黑得像锅底，“你竟敢侮辱本DIO的品格！”

我冷笑：“那你倒是给个合理的解释？”

DIO深深地看着我，“看来你确实还不够了解他——”

“是，你了解他，所以就不用和我商量，直接放他走了？把我当成傻子骗，很有成就感吗？”

我的声音变得尖锐。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和他们发生争执，毕竟DIO生前是强大的吸血鬼，而吉良吉影年长稳重。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本该是某种‘同伴’关系——虽然这样的同伴关系危险又脆弱。

所以这种关系也理所当然地破裂了。

我短暂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能称之为同伴的人。

阵阵怒气翻涌起来，又很快落了回去，胸腔里空空荡荡，装不下什么滋味。

Somebody绕在我身边显得越来越深邃浓稠，黑沉沉聚在一起，像片乌云。

DIO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啊，的确是蠢货。”

我没什么精神地走进学校，听老师唠叨那些一加一等于二的无聊问题。老师喊我去黑板解题，下课了又叫到门外。

“白石千景同学，你和东方同学他们的关系好，你也知道东方同学头脑聪明，只是平时不太用功。”他啰嗦了一堆，最后说，“所以，能不能请你劝劝他平时认真一点呢？就算不喜欢上课，至少也得来学校呀——”

我嚯地抬起头。

老师拿不定主意地看着我。

“您是说，东方仗助今天没来上课。”我脑子里正混乱着，“那……虹村亿泰呢？广濑康一呢？山岸由花子呢？”

“你竟然不知道东方同学没来上课吗？你们可是同桌诶——白石同学你上课的注意力也太集中啦。不过你问的正好，这些家伙今天都没来上课，不要因为期中考试结束了就放飞自我啊！”

老师正喋喋不休地念叨，我却再也站不住了。

应该主意到的！早该注意到的！

东方仗助翘课并不罕见，但他才答应阿姨好好学习，这几天都安分坐在教室里，偏偏是今天，他们所有人都不见了——

这是巧合，还是……

我不敢再细想，丢下老师，顾不得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立刻离开学校——

冷静，白石千景。越到危险关头，越需要冷静。好好想一想，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Somebody能观测到替身使者，但它一次性观测的范围有限，半径在十米左右。搁在以往用来调查特定对象可以出其不意，但现在想要找人就麻烦了——十米十米地移动过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探测到替身使者的气息。

我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压下不安。

杜王町的街道徐徐下坠，从他们每个人居住地的坐标开始，向四面八方延展。线与线连结交叉，勾勒出这座小镇最简朴的地貌。

如果是东方仗助、不对，只要是知道杀人魔外貌特征的人都有可能。如果是他们，工作日的行动路线大都可以推断得出，再筛选掉时间——

我睁开眼睛。

“Somebody，开始运转能力。”我吩咐道，“用你能做到的最大效率。”

黑雾爬上地面，与我的脚步共同前进！

我从未如此频繁地使用替身能力，才跑过四条街道，就已经开始脱力。作为替身使者我果然还不够强。

只依靠替身的特殊性就想与JOJO们作对，以前的我真是傻得可恨。

DIO说过很多废话，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替身没有强弱之分。

一味相信自己的替身是[无敌]的，只会沦为笑柄。

或许人到了绝境才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好几次我已经眼前一晕摔倒了，疼痛又使我一瞬间清醒过来，手脚并用爬起来继续行进。

事后回想起这个早晨，只记得一片混乱。我固执地搜寻下去，自己都忘记为什么要如此坚持，脚下却一步不敢停歇。过度使用替身能力带来无穷的疲弱，我的意识也开始恍惚，恍惚中甚至听见DIO打破冷战朝我喊：

“别白费功夫了，现在去也来不及——”

我尚且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虚幻，眼前又忽然明亮起来。

小巷尽头，金光如繁星闪耀。

我提起最后一口气，踉踉跄跄迈过去，甚至来不及收回黑雾。我看到那个熟悉的牛粪头，他一下子也看到了我。

“千景！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是亿泰吗，那家伙真是的——”东方仗助连忙过来伸出援手，那身校服上血迹鲜红刺目，晃得脑袋里针扎一样疼。

他又说：“幸好已经解决了——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上学的时候见到了谁！——那个杀人魔！他竟然拦在我面前，要找我决斗！我都吓死啦，他真的好强，我差点就输了，还好承太郎先生接到电话及时赶到——”

我双目彻底一黑，晕了过去。

第四部 完！（不是

下一章是吉良吉影特别篇。天气太热了，完全没动力写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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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