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尽 第96章 北陆·加贺

加贺之地的金泽郡被誉为北陆第一首府，也是国中之学府，御三家次座六花氏发源于此。

与略有嚣张骄矜的大道寺不同，金泽郡六花氏族在国中以精通汉文学与诗歌著称。

大部分的族人皆入署在大学，辅佐太政官颁布政令，教导贵族与修缮著书。

他们的族徽是一朵椿，象征着理性与高洁。

羽衣雪乙被安排住在六花明与出嫁前的院落里，建仲门院离开此地三十余年，如今她的魂魄由继承她意志的人归携而来应该会觉得欣慰吧。

她住的地方叫做雨乾堂，周围竹林环抱，到了暮春时节还有利久紫藤绽放。

羽衣雪乙因为是受罚来这里思过，并未带许多随从。现在整个雨乾堂就她一个人，这样也好，她将自己的思绪慢慢沉淀，依次打开那些箱笼将物件取出。

建仲门院一部分的首饰由国君继承，另一部分日常之物留给了小乙做个纪念。还有一些分别留给了昔年朝云院的各位式部卿们，算是一场情义。

其余的物件衣装，书籍漆盒，当年怎么从金泽郡抬出去的，又被小乙怎么抬回来。

她从未来过雨乾堂，只在皇后的陈述中听说过——

“嗯？你的母亲就是在这里与我相识，那一年我也不过十几岁，国中动荡不安说是有妖怪伤人。许多贵族女子被掳走，残尸难辨，我父亲担忧的不行旋即请来羽衣一族的女忍者为我护卫。”

“来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小月，一个是阿娩。”

“我知道！我母亲阿娩是羽衣一族女忍者里最厉害的，风遁剑术都很强。数次在御前救了殿下，还带您出去逛街。干一些年轻少女干的事。再后来我母亲阿娩和父亲在吃人的恶鬼手中救的殿下，回去以后他们也成婚了，再然后就有了我。”年幼的她趴在建仲门院的身侧，倒背如流的将这段过往复述。

建仲门院听后抿嘴，被她干来干去略显粗鲁的言辞弄的哭笑不得。

雨乾堂并不大，会由此得名是因为建在一方池塘之上，外侧搭着木架利久紫藤就缠在此处。

到了雨季，雨水落入池塘之中，如若乾音回响，青蘅接壤。

她收拾完一些日常的物品，就打开了装有衣裙的箱笼。展开的第一层便是一件轻薄的披风，领口处钉着珍珠，如若花瓣娇嫩的颜色却在内侧的后领处刺伤了红白团扇的纹样。

小乙捂嘴偷笑起来，斑可真的是有点“小心眼”啊。

“斑啊，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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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你！给我出来。”

一看到宇智波斑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出现在女儿的房间里，羽衣澈只觉得头脑发热，非常有中风的预兆。

“老爹啊…”

羽衣澈要是有胡子能气的吹起来，当即对羽衣雪乙喊道：“你给我老实待在屋子里！”

当年的情境重演，宇智波斑不知道是第几回了，熟练的不得了当即跟着羽衣澈出去了，留下小乙和泉奈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这…”泉奈的表情五颜六色，“小乙…斑哥…？嗯？”

他也不再是不经事的少年了，见小乙眼波氤氲着水汽，一副花沾露水的模样，就知道斑干了什么好事。

宇智波泉奈只能以手捂脸——发小变大嫂，兄长倒插门。真是有趣的战国忍者社会。

出了内院，羽衣澈停下来，气的到处冒烟。嚷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建仲门院已经允诺了那件事，你怎么还总是翻墙到阿雪的院子里去！你们毕竟还没成婚，这事也没有公开。现在是什么时期，那么多家族都集结在平安京！你这是要招人眼球吗！”

“重华是怎么管教她的儿子的！”

天边的流云浮动，冬日的气息慢慢消弭。樱花就要绽放了，又是新一季的春。宇智波族中的那伙人要是能瞧见族长被人训成这样只怕要惊讶的来回参观。

羽衣老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房间里的两个小鬼听到。

“小乙，澈大人气得不轻啊…”

“喂，你有没有带吃的来啊。我最近只能喝粥和淡食，口中都没什么味道。”

“现在不比从前了，阿雪才被责罚过，即便国君有心维护都孤掌难鸣。我先前也同你说过…把她送到金泽郡是暂时的…”

“斑哥真的好惨。不过你们的事我刚刚也听说了，说是建仲门院离世前暗中留下了书信和交代…愿意让你们成婚。”泉奈身为宇智波斑的弟弟没有理由会不知道。

“我也听说了，但是最近局势不好。外面都紧盯着国君和羽衣一族，所以都没有声张。这件事连羽衣大部分的族人都不知晓。”此时斑已算做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诚如羽衣澈所言，这是建仲门院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他们两个像从前一般脑袋挤在一起，泉奈头上的呆毛和她的呆毛相接，像是接收外部信号的天线。

斑被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宇智波斑被骂的很惨，但羽衣澈不过多时就走了，也没有强行带走这位“女儿上了年纪的”恋人。

这算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也就意味着羽衣与宇智波二十年来的互不往来即将被打破。

斑的唇角展露出一丝笑意，转身打算再入小乙的房间。

马上就是正春，天气逐渐变暖，今日她房中的窗门都敞开着，菱花格栅上的纱帘也被卷起。

窗前的漆桌上簪了一束浅粉色的樱草，还有毛茸茸的狐尾芯这都是春日常见的花朵，点缀在她的屋舍里显得别有意趣。

泉奈，雪乙，这两个两个他竭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此刻正对坐在一起，玩着手里的小物件。泉奈的口中还滔滔不绝宇智波斑这个，斑哥那个…

可以想象昔年在内里的景象，宁静平和，没有外间的纷扰他们两个过的有多简单。

他嘴角的笑意不灭，却也没有进去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小乙开始困的打瞌睡，泉奈是时候就告辞离开，临走前为她送上了新一期的《战国殿堂级美妆LDK》杂志书籍以供她禁足养伤这段日子消磨时光。

羽衣雪乙再醒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她有些怔忡，然后听到了平安京内鸟雀归巢时鸣声。

“睡醒了吗？”宇智波斑自外廊上走来。

小乙微微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怎么没走啊，我还以为老爹把你一块儿拖走了。”

斑心里哂然，真是个傻女子。今天你老爹没有把屋子打坏，还故意教训自己把话传到房间内就知道他的意图了。

怎么还会叫自己走？

国中形势转变极快，大道寺神不知鬼不觉和千手一族连成一线。正在积极寻找各族的麻烦，企图重新瓜分利益，要不是之前朝云院的动作太显眼又还在建仲门院的治丧期内，这一会儿小乙怕是要被他带回南贺了。

斑起先闭着眼眸，没有言语，小乙见他不说话也就安静的坐在他身侧。

她的脑袋一下一下捶在宇智波斑的胸口，像是为般为自己积攒功德。

静待了一会儿，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睁开眼眸，对她说：“我带你出门去。”

小乙星星眼：“真的吗！那么好！我好久没出门了！想去喝糖水。”

宇智波斑揉揉她的发，允诺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