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尽 第23章 近畿·朝云

“斑大人，前面传来消息，泉奈大人一行已入丛明院正等待两位殿下的接见。”

近畿地处火之国以西，左右两翼分别是近江和摄津，三面环山却物产丰饶气候合宜，自古以来便是王族的领地。

宇智波斑穿着黑色的衣袍，衣料上少有的没有绣上团扇家纹，长发束起背对着宇智波褚英。在他周身无论时间或是空气都仿若被凝结，有的只是长长的沉默。

便装出门在外，他们一行人并不想惹人瞩目，所以宇智波褚英只是站着向宇智波斑回话。

而回答他的只有来自宇智波斑的沉默。

他顺着宇智波斑晦暗不明的视线看向远处的群山，平安京以东的方向乃是近江羽衣的族地。

褚英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思忖了一下还是说：“说起来，这次泉奈大人...应该会遇见小乙女君吧...她的伤...”

“褚英。”宇智波斑忽然开口，声线低沉又平静，他的眼眸一瞬不动，只是望着远处，“此行我们有另外的任务在身，是暗中出行要低调行事。不要因为旁的事物被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是..”宇智波褚英低声回应，回想起三年前的种种他也是万分无奈。自那场变故以后，族长的长子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实力成倍的增长，之后再次出手就重创了千手一族。

宇智波全族顿时看到了巨大的希望，连带着老家主田岛都隐隐透出想要卸去族长之位的意向。

然而在战场上收割生命的同时，他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也逐渐消失了。

冰冷、孤高以远不足以概括宇智波斑给人的感觉。

“斑大人，那我们...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入平安京都城准备安顿了。”

褚英又征询了宇智波斑的想法，可他却还是没有即刻回应。

斑黑玉色的眼珠动了动，望着远处群山一片青黛之色，想起这和自己上次看到的景色别无二致。这个地方好像数百年来，哦不，千年来都是如此。因为是王族的属地，有着份外骄矜的气息，与南贺那边总是不同的。

“不，我们这次不入平安京，近江是羽衣的族地靠得太近并不合适。”宇智波斑说着微偏过面颊，如若刀削般了棱角分明的下颚被扯动，只听他说：“传令下去，全员整装分散前行，明日正午前陆续入摄津府内，在宇智波的据点汇合。”

虽然不如火核跟随宇智波斑最久，可这些年相处下来，褚英也算得上了斑的性情和做事方式。

只是轻轻一点，他便知道了家督辅佐的意图。

“是。斑大人。”

战国历一百四十半年，这个春天，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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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泉本奈！我在这里！”

早上明明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到了正午却出了太阳。羽衣雪乙正躲在屏风后面和一众小女御们打算偷看宇智波的忍者大人们。

根据第一手线报，就是建仲门院皇后定例举办的茶话会上，宇智波的忍者们各个俊美英邪，简直帅到天边，要是战国有LDK杂志绝对是S级值得标榜的帅哥聚集家族。

那些小女御们都是下级贵族选拔上来御所进修礼仪顺便刷履历的，都希望能通过御所和王族的身份为自己日后找到一个好夫婿为家族谋一个好前程。是以一听说有帅哥看都各个激动的不得了，和叠叠乐似的一个个脑袋挤在一起瞧着殿上正与两位上殿叙话的帅哥们。

其中羽衣雪乙首当其冲，她的身份最高，今天又不用值班，得了建仲门院皇后的默许更是肆无忌惮的趴在屏风后面对着宇智波泉奈一顿眼神攻击。

三年不见，他已几乎褪去少年的样子，身量长高了许多，低敛着眉眼正坐在侧首，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膝上。因为今日是第一日，要与上殿见面为了不失礼仪，换上了较为正式的付纹衿袴，后背的衣领下绣着宇智波一族的团扇纹样。

可任凭小乙怎么冲他做口型，宇智波泉奈全程都没有抬头，只是手指微微在膝上点了两下，这是他和小乙之间从前的暗号。

代表他知道了，也瞧见了小乙。

小乙记得泉奈是二月的生日，才过去不久，一晃三年他已经有十九岁了。不再是从前和自己在御所内打打闹闹的模样，她不禁有些怔然，猜测是不是因为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让她的朋友失去了往昔的神采飞扬。

旁边的小女御们正在交头接耳，声音隐约落到了小乙的耳朵里。

“那便是号称毫无破绽的宇智波家督次辅吧。”

“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听说从前还是国君殿下身边的守护忍者呢。”

“他的皮肤好白，居然比妾的都要白皙几分！真是教人嫉妒！”

“啊呀，那个头发是怎么保养的真是如绸缎般丝滑啊...好想摸一摸...还有你看他的喉结和手掌真是性感的形状啊...”

“啊，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真是了不得啊，了不得。”

妹妹，还有一个更了不得今日还没来，来了只怕你走都走不动。

“.....”羽衣雪乙。

过了三年，她身边的同事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见到俊美男人后那傻乎乎的样子还是没变。整个面见的会场俨然由一道屏风被划分为两个世界，前殿一片正经像是在谈论什么关系到一国了不得的大事。

而后殿...屏风后...

小乙完全相信要不是碍于场合，今天在场的那些宇智波一定会被这些正值少女心气泡泛滥的小女御们打包回家的。

建仲门院皇后身在御所三十年，应对今日的场合根本不费什么精力，她素来御下温和也知道御所内生活无聊，所以从来都是允准那些小女生们有些出格的举动。

在与宇智波的使者们照例寒暄后，就又向宇智波泉奈询问起了族内的情况：“泉奈，真是许久不见。一下子，你都长这么高了。怎么样宇智波族内一切还好吗？你父亲，母亲还有你的兄长都还好吗？”

宇智波泉奈听到建仲门院皇后开口，微微惊讶，叠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接着他正坐侧身，朝着上殿所在的方向躬身垂眸回道：“承蒙殿下关心，家中一切都还好。”

他本还想说起父亲的身体，转念一想话到了嘴边还是算了。

“嗯，孤手边正好有一些近江羽衣所产的药物，都非常的特别想来应该适合你父亲现在情况。”建仲门院皇后把近江羽衣四个字说的不着痕迹，她作为上位者又身处御所多年论起言谈进退再是熟稔不过。

这话在羽衣雪乙听来毫无破绽，无非是关心宇智波家主的身体，自三年前的重伤近几年屡屡传出宇智波田岛久治不愈的讯息。

可落在宇智波一行人以及泉奈的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当年发生了什么，国中高层又做到了什么程度，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宇智波的忍者们虽未面面相觑，可堂上的气氛却凝重了起来，宇智波泉奈还是那般垂眸低敛着神色，并未因为过去的恩怨纠葛而露出分毫。

只听他说：“多谢殿下的心意，实在让吾等惶恐感激。待稍后，定然向家中传达来自上殿的好意。”

听到宇智波泉奈如此通透的回话，国君与建仲门院皇后相视一笑，夫妻间三十年的情谊尽显。

建仲门院皇后继而道：“你兄长呢？此次孤见随行的名单中未有他，说起来他是你们家中的长子年级也是不小了，这次没来该不会是去相亲了吧。”

能够统领内御所三十年，建仲门院皇后绝不会像她表面上所看起来的那么柔善。

此次入御所参加王族春猎共有百名宇智波的忍者，而能入殿上回话的只有寥寥几人，为了能让族中年轻人崭露头角，所以今日前来的都是年轻宇智波的忍者。

最为年长的也只是常年随宇智波斑左右的火核，可他们都并没有在御所内行走的经验，只觉得建仲门院皇后的话问的古怪蹊跷，一句一句都在若有若无探听着宇智波一族的虚实动向。

宇智波斑已然是族内默认的下一任家主，他的任何事在族内都是不可说的机密，更遑论拿到殿中被议论几句。

这实在是让这些动辄施展拳脚的忍者感到份外压抑不适。

宇智波泉奈还是那般从容，仿佛只是在与一位长辈寒暄罢了，他也如建仲门院皇后那般不着痕迹地回答道：“兄长也一切都好，承蒙殿下的关心...”

他已然不能再被称为少年，小乙记得那年暑假泉奈最后一次和自己玩耍的时候还是个处在变声期的少年人。

而现在，青年的声线温润低沉，面对上殿的询问从容淡定，不似旁的宇智波那般拘束沉静。

已然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泉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起那年南贺神社中斑哥的样子。只说：“是啊，兄长比我年长了好几岁，已然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此次没来也是因为父亲对他有了类似的安排。”

宇智波泉奈回答的颇具技巧和分寸，也并没有对上殿说谎。

听到宇智波斑要成婚相亲的安排，建仲门院皇后算是放心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并不希望再横生什么别的枝节。

宇智波家的事也就不必再追问下去了。

“即使如此，那待令兄成婚时孤定会送上贺仪，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