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哥哥,坏孩子当然是会被神树大人吃掉了!”躺在温暖怀抱,肆意享受和煦阳光的小柰突然来了精神,爬上桌面,趾高气昂,一副小大人教育不听话坏小孩的了不起模样。
“是的,我妈妈也这么说,坏小孩会被献祭给神树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鸣人”身边开始偷吃零嘴的山内大武小朋友,一脸严肃认真,如果不是那两行鼻涕还真像一回事。
“鸣人君~你如果很好奇的话,我可以带你在村子里到处逛逛!”少女娇羞却鼓足勇气。
……
很久之后,陷入思考的黑衣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鸣人君?”
“嗯。”
“姐姐也一起去吧!小玲奈会照顾你的!”像妈妈照顾自己那样,玲奈今天也会好好照顾姐姐。
“我!我可以照顾你们!”鼻涕大武积极投入,自告奋勇!
可恶,这三个电灯泡,走在最后的丹波舞草咬牙切齿,暗下决心回家之后把弟弟偷藏的零食全部吃掉。
林间的小路有各种各样被安置好的可爱标牌,向东会有可怕的大黑熊,向北会有五彩斑斓的毒蘑菇,向南是不会游泳者的禁区,于是脚步继续往西,标牌渐渐消失,小路变成大路,人群熙熙攘攘。
“他们就是忍者。”
“不知道祭司大人是怎么想的非要留下他们,就应该把他们处决。”
窃窃私语的长舌妇绕着最远的距离观察又敌视两位外乡人,少年眉头皱起又放松,无论在哪儿都会有这种人存在。
“残废而已。”
宇智波不在意,忍者也不会在意。
“小点声。”
因为这样的村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环绕在最后的宇智波身边。
从木叶到荒野乡村境什么都没有改变。
“鸣人君,你可以看看村子的标志。”
勾玉。
“村子里的大家都相信神树会守护我们的未来,所以我们绝对不能使用武器。”
和以战斗为生的木叶不一样,秘境充满某种诡异的宗教神秘,勾玉,白衣,这里的人有两种穿着两种完全不同风格服饰,普通的村民以及所谓的神树使者,少年伸出手想要抚摸左眼,却始终被一层布料挡住视线。
“不可以使用暴力,更不允许力量失控。”
勾玉,白袍,犄角,看来这个地方和六道仙人也有着不浅的联系,冒牌黑发版“鸣人”脚步缓缓向前,让人猜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鸣人君,你看这个灯笼!”
“鸣人君,这个雕塑是花泽大叔设计的!”
丹波舞草就像一个勤勤恳恳的导游恨不得把村子所有秘密全部托出让这个少年感受秘境之森的美好从而愿意…咳咳,或许如果他不愿意,那离开村子好像也不错。
“咦!”
“咦!”
另外三个被丹波舞草嫌弃的电灯泡正跟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没有名字的木乃伊小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个萝卜一个坑,真不知道是他们照顾可怜病弱患者,还是没用的废柴千金作为中间方防止两个过于活泼的小孩撒泼乱跑。
“大武哥哥,丹波舞草姐姐今天好奇怪啊?”
“是呀!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好可怕啊!”
可怕,真是可怕……
“鸣人君……”
要是死了会不会更好一点?
“鸣人君……”
“鸣人君……”
“鸣人君……”
如果有一天回到木叶……
“鸣人君,你看看我,看我手里的。”
娇憨可爱的少女音和回忆里的那群人一样。
“姐姐,你怎么了?要休息吗?”
无数恶心…包括活着的……
“姐姐,你的手好烫……”天真烂漫的可爱发问。
“要吃沙冰吗?”笨蛋大武的笨蛋发言。
理智的弦在不断崩坏,人间的彩色和犯罪者无关,只有红与黑格外瞩目……
忍者是怎么样的存在?
一招制敌的绝招,环环相扣的缜密,存在就必须证明强大!
可是忍者的忍又是什么?
隐藏锋芒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悬在刀上钢丝,知己知彼用最坏的结果揣测每一个人,在胜负未分之前提心吊胆地走好每一步,然后确保棋盘上的每一颗黑白棋子落在实处。
不是忍…也不是人,就连脚下踩碎的花都变成了进行博弈良心的棋子……
鼬的底线会是什么?
“鸣人君,往右边走!哎,其实左边也可以……”
绿茵散落,断断续续地洒在那张年轻又白皙的脸上,少年依旧独裁决绝地往前走,昂首阔步,眉眼凌厉充满锋芒,他必须比谁都活得笔直高大,因为一点也不想输,因为必须这样活着才能配得上宇智波一族的荣誉。
“哥哥,走慢点,要跟不上了……”
步伐牵动撕裂的伤口连呼吸都带着血的余味,宇智波一族最后活着的骄傲又像破碎在地上的玻璃残片苟延残喘地活着,宇智波鼬死了,活下去的人是宇智波佐助,大步大步地迈开腿,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更不曾为任何过往羁绊回头。
仇恨也好、毁灭也好、复仇也好……
“好累,走不动了,我不想去了,姐姐你背着我走嘛……”骑士大武的骄傲败于体力。
所有人都不再重要。
“笨蛋,自己回家!”
明净破碎之后那些触手可及的美丽都变成了沾血的刀刃,黑白不断相间,生与死的距离不断在回忆里拉锯,所有的爱恨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少年往前走,黑色及肩的长发,淡漠扭曲,属于鼬的眼睛永远变成了新的轮廓……
所有意义早已消失。
“喂!”
康庄大道变成荒僻小路,喧嚣变得死寂,有些人走近又被推开,有些人远离又消失不见。
“不要走。”
不能走的话又要为谁留下?
“啾啾——”
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最后一人,宇智波佐助追逐九年的厮杀终于到今天活成了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