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前,木叶隐村扎根的土地由群山环绕,万木而生,彼此敌对、相互仇恨、立场厮杀的忍者穿梭在森林之中,用血滋养土地,用骨肉孕育种子,更用那些永无止境、漫无目的的恨诅咒彼此。
火影大楼的办公室内,卡卡西背对着成堆的卷轴,这一次望向新的木叶又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属于木叶的四代目因宇智波带土的复仇死去。
从前的带土因为琳的早逝和……老师的视而不见诅咒木叶。
志村团藏夺取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宇智波鼬为了斩断孽缘,屠杀全族。
而最后的宇智波……依旧无处可去。
“咔擦——”
门开了,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卡卡西老师。”是鸣人的声音。
“好久不见,鸣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十七岁的鸣人不自觉地将左手放在失去的右臂上,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睛与天空一般,“卡卡西老师,难道?”
“关于宇智波一族,”卡卡西拿起其中一份卷轴,“鸣人,我知道你也不希望佐助死去,你还想要见到他吗?”
……
“佐助一直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
“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
“咔擦——”
锁落在了地上,枯枝烂叶散落一地,蛇虫走兽攀行在林间,推开门,白色裹袍随着步行者的脚步深深浅浅的摇摆,祭司的背影并没有填满门框。
“时间到了,来的还真是时候。”
关上门,密林的荒僻角落只剩一座被绿色藤条牢牢包裹的树屋囚笼。
“轰——”
一些矿质石料因为细微的震荡掉落在地,泛黄的卷轴和密密麻麻的古籍,所有关于历史的秘密堆满了小屋的缝隙,杂乱、死寂、充满灰尘。
微微清晨洒落飘窗,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挣扎在阳光下,衣袖随着抬起的动作摆动,白色的麻布上描绘着黑色的勾玉,于是明媚穿越树丛的脉络和玻璃的层次,照在一颗硕大的水晶球上。
“擦擦——”
蓝色的曲面闪烁光泽,是秘境的某处自然风光,而现在上面正映照着两位外乡人的一举一动,笼里笼外,天上地下,等破碎的指纹覆盖在画面中的某个人,浮光掠影滑过图纹的线条,红唇微动之间是被怯弱者掩藏的历史正文。
“好久不见,大筒木一族的后代们……”
林间传来突兀的响动,雀鸟的视角从小小的树屋转向更高的巨树,轰鸣骤然响起,嫩叶枯萎落下,下一刻几十只翅膀铺展,所有隐藏在林间的小小视线转向更安全的牢笼,飞鸟四散惊吓了翠羽铃声,帽檐随之落下,最后落在原地的只剩和水晶一样冰冷的苍绿眼睛……
“扑棱——扑棱——”
眼睛又是眼睛……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
世界有五大国还分裂了无数个夹缝生存的小国,有孤岛上漂泊的组织,有潜藏在地下、躲在瀑布后面、遮掩在山谷底部、浸染在时间和血池里各种各样的族群。
有名字,没有名字,有血脉继承,有灭族破亡……但最后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成无人知晓的历史。
体型庞大的猛兽不会在意脚下为生存时刻搏命的蝼蚁,自私自利地趴下来妥协才能苟活,这就是属于忍者的世界,土地破碎四分五裂,历史永远充满背叛,由查克拉滋养长大的所有忍者都被迫活成怪物,一只又一只被命运,被羁绊诅咒的战争怪物,把守护自己的盾变成了刺向别人的矛,说着爱和给予却做着表里不一的背叛,掠夺、虚伪、欺骗,这就是忍者!
在背叛和忠诚中选择自我欺骗,在荣耀和虚假中选择自我麻痹,看不清楚战争与和平界限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失路羊群的领导者。
有人苟活,也会有人站起来反抗,绝境之巅的是一道黑色身影划破深渊的界限,向下飞跃,一只又一只,由少变多,由小变大,声势浩大,贴地俯冲。
“啾—”
破碎的大陆板块边缘是被浓雾覆盖的广袤禁区,偶尔有不知名的生物露出尖角,然后很快在浓雾和厮杀中陷入死亡和战斗,幸存者在牺牲者的掩护下快速贴地飞行,展开翅膀,背后是数不清道不尽的尖叫和撕扯,血肉模糊,只有死亡才能将那双眼睛锻造成更为珍贵的武器。
“啾——”
**粘腻的大地渐渐被绿色代替,肉眼可见的巨树参天而立,如蛇一般灵活的妖娆藤曼好像在挥舞,随意招展,扭捏姿态欢迎幸存者的到来,翅膀上的羽毛却随着狂风飘落,被斩断,被毁灭,红色被绿色吞噬,新生巧遇死亡,最后尸骨无存。
向着生而行却还是落入捕食者的骗局,光影透过浓雾打在最后的墓碑上,一只喙,一点尖爪,无数散落的羽毛……
向生而死的怪物,展翅高飞又陨落在残骸之下,小小的飞鹰随同秘境所有年轻一代的血脉继续附着火山生存。
死亡……
澎湃……
等待爆发……
冰川消融,浓雾弥漫,暗湖飘渺,直到新的飞鹰从现实中睁开那双血红的眼睛,从囚笼之中打破沉寂,所视所闻也就变成猎杀与平静同在的神秘世界。
“宇智波佐助,这里是……”
最后的秘境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