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15章 第十五章

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那个小孩的话：“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

那个留着刺猬头的小孩骤然蹙起了眉：“喂，你这家伙，这么想被揍？”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我告诉你，这次我的哥哥也来了。”随后便仰起下巴，自信地双手叉腰，发出鼻哼声。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毕业了，现在是个下忍呢。我告诉你，下忍可是很厉害呢，听说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漩涡鸣人现在也是个下忍呢！”

#鸣人:勿cue#

刺猬头的小鬼又压低眼眸，瞥到那个打着伞笼盖下一片切割般的阴影的黑发小孩，身后好像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粉发团子，眼角挑起，双手抱胸，仰起下巴，又咧起嘴角嚣张地开口：“你背后的东西是你的弟弟吧。”语气有种不容置喙的傲气，眼底流淌进流光溢彩的骄傲感，很自信地对自己比起大姆指，“我可是很——知道的，宇智波带土生前留下两个儿子，那你就是长子，你的弟弟是次子。”说着唇角又上扬几分。

宇智波明焕露出死鱼眼：“哦，是吗？”

“喂！混蛋！你这是什么语气——”那个刺猬头的孩子听到他的回话后直接气得炸开了，眼睛瞪得老大，愤怒地指着他：“上次被你一拳打晕的仇我要现在就报回来，听好了——”

橘发小孩加重语气，用手比着自己坚定地强调:

“本大爷的名字叫橘，片桐橘——”

“哦，不想打架是吗？那我走了。”天际边缘斜照的夕阳将厚重的大地染红，呈射出的黑发小孩的影子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刺猬头的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从远方带来的暮色的风刮过他凄凉的背影，使环境更显得一片萧瑟泯然。

“喂——不准走！打就打，不准走！现在我就要和你打！！！”刺猬头的小孩刚反应过来就又被气炸了，用手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说道。

他冷哼一声，从身后一群小萝卜头中走出一个比他们高一个头的大萝卜头(划掉)，正跃跃欲试地摩掌擦拳，头上系着一条蓝色的护额，铁片上标志的木叶图案象征着他已经是一枚新鲜出炉的菜鸡小忍者啦。

他伸出手，骄傲地介绍：“这是我的哥……”

一阵裹挟着强大动能的风急速冲来，眼皮微眨住的时间差内，一只拳头已逼近他的鼻尖，垂下的眼帘投入的是一只眼底似过平闪过一丝鲜红的碧眸。

“哥。”

“轰——”

大地崩裂

*

黑发碧眼的小孩手中撑起一把铺展开来的紫红色雨伞，仔细观察，隐约能看见流畅的伞撑内似乎沾染上了几点鲜红，他坐在一群小孩身上，其中还包含着几个稍大的下忍堆积成的人肉山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因为倦意隐隐有晶莹的泪花沁出。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也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话：“那个，我说，你们确定还要打下去吗？”一边说着，又狠狠地对着脚下柔软的脸蛋踹了一脚。

“呜……”小孩的脸被揍的鼻青脸肿，嘴唇肿成樱桃般肿胀，他屈辱地流下眼泪泪痕与脸颊上渗出的丝丝血液融汇或污泥糊在脸上。一只眼皮被揍地泛青泛紫，半阖上似也肿着，他又呜呜呜地呜咽起声音：“我、我才没认输呢…啊啊啊啊混蛋！”

一阵不可制的哀嚎声随着肉／体被踩过的痛楚从喉咙里溢出，不过那个小孩看起来也没打得多重，还有力气在那里骂人。

黑发碧眼的矮矮的小孩面无表情地踩着人肉“尸体”从人肉山上走下来，手中还把玩着一枚折射出锋利寒光的金属苦无，收缴了自己的战利品，打着伞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刺猬头小鬼怒骂的一声“混蛋”走开了。

背后的粉发弟弟还在打着柔软的小呼噜，挂在哥哥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仍然安安稳稳地熟睡，路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后都不由得，感叹这未来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就是那个身上还挂着血迹的黑发小鬼有点……

卡卡西惨不忍睹

基友我对不起你基友QAQ

明明明焕刚进村时又听话又乖巧的，不管遇到哪个大人看见了总会扬起那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露出甜甜的一笑，是个很可爱很礼貌的孩子，结果这才来到村子几天就画风突变了，基友我对不起你TAT

银发男人的面上挂上温柔和蔼的笑容，刚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露出指头和戴上黑色护腕的手刚要对着不远处的那个孩子招……

“火影大人！！！”×n

一大群如洪水般的孩子看见他后，兴奋地蜂拥而上一团挤着他，孩子们的眼睛亮闪闪的，七嘴八舌地叫着“火影大人您好……”之类的团团挤得一点缝都不留。

银发男人挂在脸上的笑容快要憋不住了，他还眼尖地看到那个黑发孩子默默地瞥了他一眼木得感情地走开了。

不！明焕！！！

卡卡西内心哀嚎

你听我解释！

卡卡西内心流着面条泪，默默地收回眼神，他怎么感觉那个孩子看到他时目光还夹杂些嫌弃的意味QAQ

“啊，好重啊……”一个苍老得颤抖的声音响起

嗯？

卡卡西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过去，一滴冷汗从额际划下，嘴角抽了抽。

是一个背着大包小包一看就很累的老婆婆……

嗯？老婆婆？

眼前的场景似乎在缓缓地流淌变化，似一帧帧照片在眼帘中的视野划过又转即间如蜘蛛网般由中心向四周崩裂起碎痕，一片金黄的落叶瞬失遮住了眼底如镜片般晶莹碎裂的光景，如吸取了天地之间的灰尘附在叶片的脉络上变得清明澄澈般的磁性。

小队时他们集合的地点总是在一颗飘碎着落叶的枝干挺拔的大树，那棵树十分高大，枝干雄壮粗虬，那时候他们都还矮矮的，即使是踮着脚也一点也够不着那棵树枝干上看起来片状很大的叶子。那个吊车尾有时还像个小鬼似的，不对，那时他的确是个孩子，毕竟他们那个时代的孩子毕业上战场都很早……只是所有人都认为上过战场杀了人就不再是孩子了，就连他……也是。

记忆中那个吊车尾努力踮着小脚微昂着白白的小脸去够头顶上的那片叶子。虽然那棵树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是会落叶的，但吊车尾不想去捡地上已经被脚步摩挲得破碎的树叶。

这时年少还心高气傲的他总是会冷冷地嘲讽一声白痴，之后利用查克拉的精准控制，垂直地踩着枝干把树冠上最大的一片叶子给他摘下。没办法啊，他也够不着，毕竟他那时比带土还要矮上半个头呢。只是在天赋方面还比当时的带土高上很多，那时候的带土都还不会查克拉控制，连最经典的爬树和踩水都不会。

跳下去后，别过脸尽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个吊车尾，仍然是用一件冷冷的语调说，并把树叶递给他，脸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还有面罩遮着。那时他还不知道这种行为别名叫“傲娇”。

那时因为他别过脸不去看他，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高兴又活泼的声音:“谢谢你，卡卡西！卡卡西你可真厉害啊……”

留着黑色及耳短发的男孩一直不停地拍拍他的肩膀找他搭话，可他却默默地不理他。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他当时就理一下那个吊车尾了，不像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眼前黑发男孩灿烂的笑容和小队集合时那棵枝干挺拔的高大树木随着时间的缓慢流淌和四季光影交替的变化轰然崩塌破碎，陡然闯入的是和那个吊车尾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黑发小孩逐渐拉长的背影。

明焕

他猛然惊醒

冲出人山人海的包围圈，脸上挂上笑容，一边对着老婆婆说您好我来帮您，一边偷偷用眼神关注那个默默不语走着的黑发男孩。

明焕，你看到没？

卡卡西感觉自己盯着那个小孩的眼快要冒出火花了。

明焕明读明焕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明焕……

终于，在他执着不懈的眼神目光和内心拼命的呐喊，那个走着的黑发小孩脚步一顿，微抬头，往他这里看去……

卡卡西顿时精神一振

明焕会扶老奶奶吗明焕会扶老奶奶吗明焕会扶老奶奶吗明焕会扶老奶奶吗明焕会像带土一样扶老奶奶吗明焕会像他的父亲当年一样扶老奶奶吗明焕会扶老奶奶吗明焕会扶老奶奶吗……

然后……

那个孩子抬起头用一副看智【哔——】障的眼神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背对过他走了。

背对过他走了

背对他走了

他走了

走了

走……

卡卡西简直都要泪奔

这个小鬼还能不能好了！！！

*

宇智波明焕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那个方向，头也不回地看刚才那个拼命对他使眼色的银发男人，狠狠皱起眉。

卡卡西那个家伙……眼睛是不是坏掉了！

#妈的，智障#

他仰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光景，太阳隐于东边的群山间，一抹橘红色还隐隐恋恋不舍般停留在地开线上，为原本是蓝黑色的东方群山灯上了一层橘红与暖黄交织辉映的柔光，山的边缘也被染成浅浅的红色，光茫逐渐照到与西方地平线相接的某个地方，渐渐遁于黑暗。是——黄昏时分

明焕收回仰起的头，心里默默地想：

该回家了

回家的路途中他还去未关门的甜品店顺便买了一盒豆皮寿司吃，当然是用变身术买的，否则他估计那些木叶村民应该是不会卖东西给他……

嘴里嚼着美味的豆皮寿司，撑得脸颊鼓鼓的，背后的小婴儿弟弟还在睡梦中打着小呼噜。舌尖还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甜味，他忽地就想起什么，那个他刚进木叶时第一个对他展露笑容释放善意的棕发孩子。

唔……那个孩子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就凭那些商贩村民对他展露的热情笑容对他打的折扣来看。

#果然，最重要的是折扣#

小孩子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的寿司，认真地想:

早知道他用那个孩子的相貌来买了，可是……

想到这里，他迷茫地抓了抓自己的小炸毛。

可是他忘记那个同龄孩子的相貌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过去多久，可那个孩子的相貌在他的记忆里愈渐模糊，最后消失变成一片空白。

而且他来木叶的这几天，也从来没有再一次见过那个孩子了……也有可能是木叶正逐渐走向现代化，逐步发展成一个城市的规模大小，甚至听说比火之国的都城还要发达，导致移居的普通人商人越来越多，他因为这里人口的急剧增加，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孩子了……

看不出那个孩子的性别，毕竟忍者奇奇怪怪的太多了，有可能你扎着小辫五官比女人还美还是个男人，这一点从他之前居住的忍村中也可以看出，即使你是忍者预备役也是一样。

只记得那个孩子有着棕头发和棕眼睛。

黑发孩子一步一步迈着小脚步踏上了刚粉刷好凝固不会粘脚的台阶，门口铺着一层己被踩得发黄的垫子，推开门喊一声:“我回来了。”

“啊，欢迎回来，明焕。”橘发的女性从室内的纸门探出头来，笑着欢迎自己的回家的孩子，她低头看到地上这个矮矮的黑发团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明焕，你可以帮妈妈去洗一下衣服吗？”

宇智波明焕猛地抽了一下嘴角，露出死鱼眼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是只奸诈的狐狸样的橘发女人。

所以你就这么毫不怜惜你可爱的只有仅仅四岁的孩子？

橘发的女人像是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双手叉腰，微鼓着腮帮，气鼓鼓地说:“明焕你之前还要说你要照顾好妈妈的呢，这么快就反悔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

青筋瞬间就鼓起来了

算了

他舒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默默别过脸:

“好的，妈妈。”

……

当他用小手使劲地一下一下搓着衣服，清澈的水已被冒出的白色泡沫所遮盖，他茫然地抬起头。

空气中飘散着一簇一簇自由飞舞的泡沫，透明的质感内闪烁出五颜六色的灼越光芒，他漫不经心地吹着空气中的小泡泡，还微伸出一根小手指一戳。

“啪——”

泡泡碎了

他在木叶的又一天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