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向晦则明［佐助中心］ 第5章 第 5 章

训练场的夕阳终于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余晖将天空染成深紫。佐助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微微喘息着。下午送走信誓旦旦要去“干大事”的鸣人后，他便一直在这里，进行着更为危险和艰难的尝试。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查克拉。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小心翼翼地混合，随后，他开始引导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不是他所熟悉的火，而是更为狂暴、锐利的雷！

“嘶……”电流初次流经他年幼的经脉，带来一阵陌生的、带着刺痛感的麻痹。他蹙紧眉头，强行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排斥，更加专注地将这狂暴的雷遁查克拉向右手汇集。蓝白色的电光开始在他指间跳跃、闪烁，发出不稳定的“噼啪”声。

还不够稳定。佐助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他尝试着将这些危险的电流进一步压缩、塑形，引导它们附着在掌心的苦无上。这个过程需要极其精密的控制，稍有不慎，雷电就会反噬自身。

几次尝试，电流都在即将成型的瞬间溃散，甚至有一次差点伤到他的手掌。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对查克拉的极致压榨。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平行视界】中未来自己施展这个术时的感觉——那种将全部意志贯注于一点，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再次调动查克拉，这一次，电光变得更加凝聚！

噼哩啪啦——！

更加耀眼的蓝白色电弧猛然爆发，如同苏醒的雷蛇，缠绕着他的右臂和苦无，发出密集而刺耳的尖鸣，在渐暗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光芒映亮了他苍白却无比专注的脸庞。

就是现在！

他身躯重心猛地降低，右脚在地面踏出浅坑，整个人如同被雷电本身推动，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向前突刺！

“【千鸟】——！”

呐喊声与成千上万只鸟儿的齐鸣般的尖锐声响同时爆发！刺目的雷光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精准地轰击在前方的标靶木桩上！

“轰！”

雷光散尽，木桩中心留下了一个边缘焦黑、光滑如镜的贯穿孔洞，缕缕青烟从中飘出。

“成功了……”佐助喃喃道，随即一股强烈的脱力感和麻痹感从右臂蔓延至全身，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用苦无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完全倒下。查克拉几乎耗尽，右臂的经脉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A级忍术的负担……果然还是太大了。”

但成功的喜悦，混合着掌握力量的踏实感，冲淡了身体的痛苦和疲惫。这是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来自未来的记忆，独自掌握的第一个真正具有强大杀伤力的雷遁忍术。这份力量，让他向那个目标又迈进了一小步。

他拧开水壶，慢慢喝着水，平复急促的呼吸和依旧有些颤抖的手臂。这时，他才想起鸣人下午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在执行他那个“惊天动地”的计划——偷取封印之书。

得益于这些日子的“特训”，鸣人至少掌握了最基础的【隐身术】。这个术原理简单，只是用查克拉干扰对手的脑神经，制造视觉盲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形同虚设。但佐助推测，三代火影那边大概率会“放水”，鸣人成功的可能性不低。至少，应该不至于像原本的未来那样，需要用到那个离谱的色诱术。想到那个画面，佐助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动。

又等了一会儿，夜色渐浓时，一个橘黄色的、背着巨大卷轴的鬼祟身影终于出现在训练场边缘。鸣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得意，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蹑手蹑脚地溜到佐助面前。

“你看啊佐助！我用你教的那个术，真的拿到了！”他压低声音，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碧蓝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嘿嘿，连火影爷爷都没发现我！本大爷果然是天才！”

佐助看着他这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因为练习千鸟而紧绷的心神也不自觉地松弛了一丝。他难得没有出言讽刺，反而伸手拍了拍鸣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真实的缓和：“啊，这次做的不错，帮大忙了。”

“你…你你……”鸣人仿佛被雷遁击中了一般，指着佐助，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涨红，语无伦次起来，“那个傲慢又冷淡的佐助…竟然、竟然会夸人了？！！”他直接僵在原地，大脑似乎因为过载而彻底宕机，只剩下傻乎乎的表情。

佐助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没时间理会他的傻样。他面色一肃，双眼骤然变得猩红，黑色的勾玉旋转、连接，化为繁复的六芒星图案——万花筒写轮眼！

时间紧迫！

他快速摊开巨大的卷轴，写轮眼赋予的超强记忆力和洞察力被催动到极致，目光如同扫描般掠过一个个危险的术式名称和复杂的结印图解，将每一个细节强行烙印在脑海深处。

他先迅速找到了多重影分身之术的部分，指给还在晕乎乎的鸣人：“看这里，结印是‘未-巳-寅’，马上尝试！”他自己则继续飞速翻阅。很快，他的目光凝固了——秽土转生！不仅有其完整的施展术式，旁边竟然还记载着更为罕见和珍贵的解除秽土转生的逆向印法！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目光继续移动，八门遁甲的修行方法；互乘起爆符与飞雷神之术的联动和技巧；手里剑影分身之术的修炼方法以及灵化之术这种涉及灵魂的神秘领域……甚至，他还看到了关于木遁忍术的理论阐述和只言片语！

这些被列为禁忌的、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知识，如同致命的毒药，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让佐助因力量匮乏而产生的焦虑稍稍缓解，身体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巨响在身边炸开，紧接着是无数嘈杂的声音瞬间淹没了他的思绪。

“哇！真的成功了！”

“我是影分身一号！”

“我才是！”

“看拳！”

上千个鸣人的影分身挤满了训练场周围的空间，他们好奇地互相打量、推搡，甚至有的直接打闹起来，场面瞬间陷入极度的混乱。无数个“佐助”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成千上百个鸣人将他围在中间，吵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这壮观而混乱的一幕，也让随后追来的几名暗部忍者瞠目结舌，僵在原地。即使他们是木叶精锐，也从未见过有人能一次性分出如此数量的实体分身！这需要何等庞大的查克拉量？！漩涡鸣人……这个看似吊车尾的孩子，体内究竟蕴藏着怎样恐怖的潜力？

为首的暗部队长迅速回过神来，打了个手势。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收拾烂摊子才是首要任务——必须确保没有闲杂人等看到这一幕，并彻底封锁封印之书失窃的消息。

……

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烟斗冒着缕缕青烟。他面前，站着因为成功施展忍术而依旧有些兴奋的鸣人，以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佐助。

猿飞日斩的目光深邃，主要落在佐助身上。这个孩子和他哥哥宇智波鼬的锐利不同，也不同于止水的温和，他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表面平静，内里却仿佛藏着汹涌的暗流。佐助也在默默审视着这位火影——一个沉稳保守、以木叶为重的领导者，一个对鸣人怀有愧疚的温和长者，但同时，也是那个默许了灭族计划、间接导致他失去一切的……帮凶之一。

“佐助，”三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依旧保持着火影的威严，“你……是否翻看了封印之书的内容？”

佐助抬起头，坦然迎向那审视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是，我看了。”

他选择坦诚。在拥有写轮眼的他面前，隐瞒毫无意义，这些力量他未来必然会动用。

猿飞日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被写轮眼的拥有者完整地记录了封印之书……这等同于木叶的大量核心机密面临泄露的风险。他本能地想要追问细节，甚至施加一些限制，但目光触及佐助那略显苍白（因练习千鸟而消耗过度）、带着稚气的脸庞，以及那双看似平静却深处藏着难以化解的痛苦与倔强的黑眸时，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他想起了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想起了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的沉重命运。

最终，所有的考量与疑虑，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罢了。他郑重地看向两人，语气严肃：“封印之书上的忍术，大多极为危险，绝不可轻易使用，更不可外传！明白吗？”

在得到两人（主要是鸣人大声的）保证后，他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走在回住所的寂静街道上，鸣人还在兴奋地喋喋不休，吹嘘着自己的影分身多么厉害。佐助却半是放松，半是警惕。得到三代的默许，算是过了明路，以后修炼那些禁术也能少些顾忌。

突然，他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一股极其隐晦、带着冰冷恶意的视线从侧后方的阴影中扫过，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过皮肤。他的直觉在疯狂预警——有人跟踪！而且手段专业，气息阴冷，绝非普通的暗部。

不是三代的人。既然选择了放他们离开，以三代的作风，就不会再派这种风格的人尾随。那么，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得知封印之书失窃，并立刻派出人手前来探查的……

答案呼之欲出。

是“根”的人。志村团藏！这个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老家伙，果然无时无刻不在窥伺着一切。连自己这样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小孩都不放心吗？真是警惕到了骨子里。佐助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过团藏！这个卑鄙小人，不仅将鼬逼上绝路，让他双手沾满亲人的鲜血，死后还亵渎族人的遗体，将写轮眼据为己有……这份血海深仇，他一定要让团藏千百倍地偿还！

汹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好在鸣人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打断了他危险的思绪。

“喂，佐助，”鸣人的声音少见地带着一丝认真和担忧，打破了寂静，“我总觉得……你好像一直很痛苦。从那天我在家门口见到你开始，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挠了挠他那头耀眼的金发，有些笨拙却无比真诚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漩涡鸣人一定会拼了命帮你的！我说到做到！”

“吊车尾的……”佐助本能地想嘲讽他现在实力根本上不了台面，能帮上什么忙？但话到嘴边，看着鸣人那双清澈得毫无杂质、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关切和坚定的蓝眼睛，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一股微弱的、却切实存在的暖流，悄然划过他被仇恨和冰冷浸透的心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那过于直率的目光，算是默默接受了这份笨拙而沉重的好意。

自从在那绝望之夜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并意外获得了【平行视界】的能力后，佐助就一直在承受着这份强大力量带来的无尽痛苦。他被迫目睹着无数时间线上，身边熟悉的面孔——鸣人、小樱、卡卡西，还有……鼬，一个个离他而去，或死在他面前。有时，深沉的悲观会将他笼罩，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改变那看似注定的未来。他最想拯救的族人们，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对于扑朔迷离的未来，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只是……不愿意再看到那个场景。不愿意看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宇智波鼬，再一次死在自己的眼前。即使，他是造成那场悲剧的元凶之一，但他也是自己记忆里，那个会温柔地陪他练习手里剑、会因为他一句抱怨就背他回家、会因任务失约而对他露出愧疚笑容的哥哥啊。

他恨鼬的无情，能如此轻易地对父母和族人挥下屠刀；他也恨自己，为什么因为鼬那残忍的“偏爱”而独自活了下来，必须面对如今这撕心裂肺、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看着身旁蹦蹦跳跳、对未来一无所知却仿佛永远充满活力的鸣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在另一个时间线上，最终成长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自信满满的身影。

“或许……”一个微小的、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念头，在此刻悄然萌生，“我也可以……试着依靠一下别人。”

等到合适的时机，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一部分吧。

鸣人这个吊车尾的……一定会来帮我的。不知为何，佐助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