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百鬼夜行 第20章 第十九章

“请问此地可曾发生过诡异之事，我可以提供祈福驱邪服务，只需要简单的食宿作为报酬即可。”

黄发的僧侣手持锡杖，头戴宽大的笠帽，阳光下隐约可见其俊秀的容貌。修长的手立于胸前，他微微一揖颂了句佛号，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

此人正是黄濑凉太，他这次追着灰崎祥吾的踪迹将近一个月，对方却在常陆国这座山城附近消失了。不过，黄濑敏锐的直觉却告诉他，灰崎祥吾并没有离开。而且，最近见到的逃窜落单的铁鼠越来越多，应该是之前南下的鼠群受了挫，四散逃了过来。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黄濑凉太漠然垂眸，他只要找到灰崎祥吾，救回早川充洋就好。

“我们这可不需要什么祈福驱邪。”被问到的人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让他去别的地方，“好心劝你一句，我们这里可没什么妖怪作祟，想要借宿，只管问谁家有空房就好了。”

没有妖怪？

黄濑凉太微微挑眉，可真是自信啊。该说无知者无畏吗？黄昏下这人身上丝丝缕缕的黑色祟气犹如毒蛇般，吐着信子蠕动缠绕着异常显眼。

不，应该说不只这人。

放眼望去，这城中每个人身上都被厚重的祟气笼罩着。这绝不是短期内能形成的。更诡异的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这里的人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

“这样啊……”黄濑凉太状似失落地轻叹，话音未落便被一群年轻女孩淹没了。

“黄濑大人，请到我家来，我家有空余房间！”

“你家那么小怎么能行，来我家，我家是开米铺的！”

“我家！”

“不，来我家！”

“那个，不要吵架啊……”黄濑凉太习惯性地伸手劝阻。

“那，黄濑大人你说去谁家！”

“啊哈哈哈……”干笑几声，一旁抱臂守在一旁的男人们虎视眈眈，他怎么敢回答？

张了张嘴，黄濑凉太正要找点理由，风中传来异样的气息。

这令人的作呕的味道……黄濑凉太瞳孔骤缩，是灰崎祥吾，他绝不会认错！

“抱歉！”他推开人群冲了出去，把少女们的挽留甩在身后。

残阳似血，乌鸦凄厉地哀啼着。

循着味道，空荡荡的山路上，终于看到那个即使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的身影，黄濑凉太毫不犹豫挥舞锡杖击去。

“喂喂，招呼都不打就出手，胆子不小啊。”那人轻松跃上巨石，居高临下，“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凉……太～”

名字好像被对方反复咀嚼过的黏腻感让黄濑凉太恶心地皱紧眉头：“灰崎祥吾！早川充洋在哪里？”

“那是谁？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灰崎祥吾舔了舔嘴唇，嘲弄地看向黄濑，他拉长了调子，“哦，我忘了，你的狗鼻子。”

“少装糊涂，上次你带走的人呢？”

“你说的那只鸟啊。”灰崎祥吾夸张地张开手，“很明显不在我这，具体在哪……”他眯起眼睛，“也许你赢了我，我就想起来了。”

黄濑凉太冷笑一声甩掉斗笠，随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散尽，月光映照着他头顶竖在头顶的狐耳。他舔了舔犬牙，寒光一闪，锡杖以雷霆之势袭向灰琦。

二人你来我往，黄濑凉太几次攻击都被灰崎祥吾轻松化解。

“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凉太~”

黄濑凉太没有说话，一错身绕到灰崎祥吾背后，眼神凛厉，挥杖直取其咽喉。灰崎祥吾歪头避过，回身一记重踢将黄濑凉太狠狠踹开。

“太弱了，连打发时间都不够啊。”

黄濑凉太及时用锡杖抵住，却仍被踹得倒飞出去。他并不在意反而嗤笑一声，右手自袖中滑出三张符咒，他捻开竖起：“斩妖缚残，万魔拱服，急急如律令！”

白光化作箭矢封住灰崎行动，碗口粗的雷柱轰然劈落。

黄濑凉太喘息着拄着锡杖，半跪着看向那处。白光散去，灰崎祥吾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悠然走了出来。

“不错啊，凉太。居然会用人类的戏法。”灰崎祥吾鼓了鼓掌，目光在黄濑身上转了一圈，“我倒是忘了，混血的畜生，会变戏法也有情可原。不过这些可伤不了我。”

“哈，我这个混血的畜生起码是自由的，总比被同类禁锢的可怜虫强吧。”黄濑凉太咳嗽了几声，挤出一声冷笑。

灰崎祥吾漫不经心地扯动嵌在脖颈血肉中的铁链，疼痛反而刺激得他更加兴奋。

“自由？”他哑着嗓子低低笑起来，“这世上有什么自由？人也好，妖怪也好，神明也罢，一层压一层，都被条条框框禁锢着。”

狠狠扯了扯锁骨处延伸出的铁链，毫不在意涌出的鲜血，“你只不过看到了明面的枷锁，可你们呢？哈哈哈……”

他忽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黄濑凉太全当他发神经，撑着锡杖站了起来：“少废话，交出早川充洋！”

“吵死了！”灰崎祥吾蓦地冷了脸，骤然暴起，挥拳揍了上来，“我不是说过吗，先打赢我！”

黄濑仓促侧身，锡杖横挡的瞬间甩出符咒：“谨请供奉、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灰崎祥吾向后一跃，周身翻涌的祟气化作黑雾将符咒吞噬殆尽：“我不是说过这些戏法对我不管用吗，凉太？”

灰崎冷笑，下一秒瞳孔骤缩——黄濑右手已化作狰狞兽爪，裹挟着狂暴祟气当头劈下！

轰的一声巨响，灰崎撞断数棵古木激起漫天烟尘。

黄濑喘息着眯起眼，却见尘雾中缓缓现出现。

“是我小看你了，凉太。”

“嘶”了一声，灰崎祥吾抬手擦了擦脸颊，刚才一击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看着指尖那抹鲜红，灰崎祥吾眼中泛起血色：“不过还不够！”祟气凝成的漆黑匕首在他掌心旋转，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残影。

好快的速度！

黄濑勉强招架数招，体力不支露出破绽。匕首寒光闪过，他胸前衣服被划开，翻滚躲避时，几颗弹珠从怀中滚落。黄濑不顾一切扑去，却被灰崎抓住机会一脚踩住后背。

“真让我失望啊，还以为能让我尽兴呢，凉太~”

黄濑不理他，只一心一意伸手去拾那弹珠。

抓到了，他心下一松。

下一秒，灰崎祥吾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撵了撵。黄濑凉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此时的他早已力竭。

灰崎祥吾慢条斯理的从他怀里抽出符纸，“让我想想，你是怎么念得来着，哦对了”，他戏谑地一字一顿，“斩妖缚残，万魔拱服，急急如律令。”白光化作铁链，雷柱轰下，黄濑凉太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好奇为什么我也会吗？”灰崎祥吾伸手轻佻地拍了拍黄濑凉太的脸，“追了我那么久还不知道吗？我可是拥有夺取的能力啊，任何东西，只要我想就是我的，更何况是区区人类的戏法。”

可是人类的符咒是作为媒介通过向神明祈求与人类体内的灵力共鸣才能使用的，黄濑凉太能使用其中之一是他善于模仿，从人类阴阳师那里偷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半妖，人类的灵力和妖怪的祟气在他体内微妙的平衡。而灰崎祥吾绝对是一只纯种的妖怪，他怎么也……

看着对方震惊的眼神，灰崎祥吾愉悦地笑了起来，匕首高高举起：“再见了，凉太，虽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锵——”远处飞来的太刀将灰崎祥吾的匕首撞歪，只在黄濑凉太手臂上划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灰崎祥吾“嘁”了一声，起身看去，密林深处走来两道身影：男的皮肤较深，身材高大，女地粉色长发及地。正是青峰大辉和桃井五月。

“多管闲事的家伙！”灰崎祥吾低啐道。

“喂，那个黄头发的我要了。”青峰大辉漫不经心道。

桃井五月仔细观察他们二人，侧身拽了拽青峰大辉衣袖：“阿大，那个灰头发的就是灰崎祥吾。”

“唔？鼠妖？”

灰崎祥吾拋动着手中的匕首，玩味地舔唇：“认识我？你们是谁。”

青峰大辉捏了捏拳头，放松的舒缓了一下身体：“你没必要知道。”说罢，他咧嘴一笑，猛地提速，拳风如雷，灰崎被迫横过匕首硬接，两人拳刃相撞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折断。

灰崎祥吾被震得手臂发麻，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他舔了舔匕首，眼中红光更盛，笑得狰狞：“再来！”

青峰没有废话，身影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逼近灰崎面前，拳锋直取其咽喉。灰崎瞳孔骤缩，勉强侧身，却仍被擦中肩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咬牙反手一刀，青峰却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单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但灰崎祥吾并未松手，反而顺势借力，膝盖狠狠顶向青峰腹部。青峰吃痛松手，灰崎立刻后撤，喘息着调整姿态。

“不错嘛。”青峰大辉眼中战意更盛，“这才能让我青峰大辉不那么无聊。”

黄濑凉太安静的任由桃井五月为他处理伤口，视线却死死钉在青峰大辉身上，瞳孔微微收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而暴烈的妖力碰撞，在青峰大辉攻击下，灰崎竟隐隐落了下风。

这就是……真正的大妖怪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震撼。

“青峰大辉，那个被人类供奉的酒吞童子？”灰崎祥吾喘息着看下另一边，“那你就是桃井五月了？”

“你认识我们？”桃井五月闻言警觉抬头，他们绝对没有出名道妖怪中人尽皆知，灰崎祥吾是怎么知道的？

灰崎张了张嘴正要回答，林中突然惊起的鸟群打断了他的话。黑潮般的鼠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发出刺耳的吱喳声。

灰崎侧耳倾听片刻，颈间铁链却骤然收紧，勒得他跪在地上蜷缩着勉强喘息。

桃井五月看着他，脸上不禁染上些许同情：“你没事吧……”

几息后，灰崎祥吾稍微缓过劲来，站起身来，视线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站住！”鼠群涌过来形成漆黑的墙，青峰大辉祟气聚集拳上轰了过去，撞击处形成剧烈的旋风，吹得人眼睁不开。等风青峰大辉心下一震，这力量远非鼠妖所有，反而夹杂着些许神力，而且这死亡的气息……黄泉？

“阿大，快来！他的血我止不住！”身后传来桃井慌乱的惊呼。

青峰大辉不在多想，双手枕在脑后晃晃悠悠走了过去，黄濑凉太捂着左臂，伤口虽然被桃井五月包扎过，鲜血扔不停地渗出，他的脸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怎么办，阿大。”桃井五月束手无策，灰崎祥吾匕首带着毒性让黄濑凉太伤口血流不止，再加上他的半妖体质，普通妖怪的治疗方法他反而承受不住。

“你不是雪女吗，五月。”青峰大辉挠了挠头，“把他冻起来好了，拉到赤司那家伙那，他一定有办法。”

“好办法诶！”桃井五月拍掌轻笑，某些时候青峰大辉还是挺有用的。

这是好办法？？黄濑凉太震惊瞪大眼睛，“等……”等等，他还能在抢救一下的！

“呼——”

这周小小黑请假，崽崽喝奶昔撑到了，下次更新见~[撒花]

捂脸，我就说深更半夜不能写东西，又落了一段，赶紧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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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