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帝光】未来·观影体 第38章 第 38 章

【帝光中学篮球部休息室，黄昏的光照在窗外格外明亮、刺眼，房间内却显得昏暗了些

黑子坐在椅子上，微偻着背，双手放在腿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为什么……要打出那样的比赛…？”

“为什么？”正对面站着的赤司淡然地说，“反正我们的战力差距是压倒性的，不管我们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有变化吧。”

“我明明说过希望你们不要放水…”

“我们只是控制了比赛而已，比起漫无目的的得分大家用这种打法的集中力要高多了。”从事实来看，确实如赤司所说

“不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黑子痛苦地拧起眉，咬着牙猛然抬头

“如果你认为我只是在诡辩的话那倒也无所谓，但如果你要我们认真去打的话，为什么其他比赛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说？”对上黑子收缩的瞳孔，赤司带着些讽刺道，“对手与自己无关的时候就视而不见，只在对上友人的时候说这些漂亮话，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诡辩。”

黑子别开眼，蹙着眉低头】

灰崎从鼻腔里冲出口气，事已至此，这时候去问又有什么意思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哲也，没人会因为你的质问而改变的，因为这已经是克制的结果了

虽然先前是有点震惊，但灰崎的代入感、共情力没有其他人那么强，也就比其他人更快抽身，以局外人、旁观者的视角看待这件事

他本来就是个不着四六的性格，能力也是被说残忍、卑鄙的掠夺，倒是在接受度上更高一些，对荻原和明洸也只有些许同情或者说看乐子

从一年级和他们相处到现在，灰崎自认还挺了解他们的

虹村是总爱操心的大家长，就是手段暴力点

哲也是被养的很好的小孩，天真到有些愚蠢

敦是被溺爱的顽童，不过除了爱吃其他还好

大辉篮球笨蛋一个，神经大条但直觉很敏锐

绿间有洁癖又管得多，神神叨叨还有点孤僻

整个篮球部里，灰崎最讨厌的就是赤司和黄濑，但这种讨厌是不同的

凉太和他很像，优越的外貌、相似的天赋，灰崎始终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只是凉太更会伪装也更容易被影响

明明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明明心高气傲有野心，偏偏在人前一副人畜无害的傻白甜模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看凉太不爽，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

但赤司又是不一样的

灰崎大概是这些人里最能感受到赤司和他们不同的人，名门的继承人，哪怕再温和有礼，也遮掩不住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这并不是嘲讽，在日本这种国家，赤司这样的已经是很好的了，至少他不跋扈也不恶心

不过这个年纪的灰崎没受过什么大打击，主打一个叛逆，他单纯讨厌这种高高在上，也有些瞧不起这种公子哥

但谁知道赤司是真的强，他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虽然维持着时听时不听的状态

扯远了

要是灰崎自己在那也不会站哲也，因为赤司说的都是事实，现实之残酷是人力所不能及，就是这么简单

小黑子是说不过小赤司的啦，黄濑这么想着，避重就轻、转移重点，都是很好用的手段啊，而且先心急的那方是很吃亏的

战力是压倒性的，输赢的结果是不会变的，但是111：11是个可以改变的结果；说是控制比赛也没问题，但和小黑子的要求不一样……嘛，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这些就是了

黄濑的十分情感里，四分是对黑子的担忧，两分是对成为压垮队伍最后一根稻草的愧疚，两分是对赤司替他背锅的不好意思，还剩下两分才轮到对荻原和明洸的歉意

毕竟隔着屏幕，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未来，黄濑对对手的痛苦没有太大实感，可空间里的气氛他可是感知的不能再清楚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把更多心思放在了队友们身上，尤其是陷入思维怪圈的黑子

小黑子能不能绕出来啊

黑子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赤司君不管是哪一个，似乎都是那么的正确、不容辩驳

但是……

[为什么其他比赛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说

对手与自己无关的时候就视而不见，只在对上友人的时候说这些漂亮话]

不是的，我说过的

也许赤司君那时候没有注意到，但我确实说过的：全中地区预赛的时候，黄濑君他们玩得分游戏之后，我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说这是对对手的失礼

但是…谁都没有在意，所以…我也沉默了下来

毕竟…那种话听起来…也轻飘飘的吧

而且…我上场的时候 也为打击对手…出了份力

“哲说过的。”青峰突然出声，他不愿指责什么，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哲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区别对待对手的。”

黑子怔愣地看向他：“青峰君……”

“因为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多在意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吧？”青峰的呼吸乱了些，但仍拼命强调着，“哲他啊，最喜欢篮球了，所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惜，就算再响亮，他的声音也传不到屏幕里

【“咦？！决赛对手的那支球队里有小黑子的朋友吗？那样的话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说啊…”黄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黑子，但说着又为难地摸头，“…啊——可是说了大概也没用吧…就算是朋友，实力差那么多还要认真打到最后的话我也实在是…”

“进球进累了当然就会腻啊——你人太好了吧～”紫原叉着腰说着自己的感受，还朝绿间说，“是吧——绿仔？”

绿间回着紫原的话，人却正对着黑子：“我对你们怎么打没有兴趣，我只是尽了我自己的人事罢了。”

“我们不是不认真打啊，是没办法认真打而已，他们太弱了，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让比赛不那么无聊啊。”青峰的眼里不似从前般明亮，甚至隐隐有些破碎，“为什么比较强的那边就不能享受比赛啊，是弱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那边不好吧？我还想要他们给我道歉呢。”

青峰倚着窗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他没有看黑子只是望着窗外：“还是说你想要的是在那种实力差之下，输赢两方都还能用尽全力得到满意结果的比赛？那种比赛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出来啊……”

说到最后青峰也带上了讽刺，被围在中间的黑子垂头闭眼：“我……不知道……”

但是对我而言，那一天的胜利比至今为止的任何挫折都要苦涩得多。即便除此之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我也不想再看见那样的场面了

我也不可能忘记一切

所以……我不会再打篮球了】

紫原垂着眼鼓了下脸，想着黑仔对对手什么态度根本不重要，他都不怎么上场了，关键不还是要看他们几个怎么想

黄仔就说的很对啊，就算提前知道有黑仔的朋友在，可他们能认真一时却没办法认真整场，啊 绿仔除外…赤仔也除外吧

嗯？紫原这才发现，黑仔能撑的话大概也可以，所以只有他和黄仔、青仔不行吗？

很是惊讶了一番，紫原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个点子：话说篮球是五个人在打，那只要每次有一两个人在认真打的话，也算认真了吧？

虽然麻烦了点，但111：11也很麻烦啊，这个主意风险还小点呢，毕竟这不算嘲讽对手，只是战术而已战术～

而且1v5多少有点难度吧，这不正好能激发青仔和黄仔的干劲？他们还能再比比谁拿的分多……啊好像不能比得分来着，这部分pass pass

紫原天马行空地放飞思绪，直接闯出了条前无古人的赛道，但他也就这么一想，说是不敢说的，说出来肯定要挨教训，他还是老老实实听其他人讲吧

话说回来，那个荻原，跟木吉有点像啊——性格，说着喜欢啊羁绊啊什么的就热血起来了，打篮球有这么重要吗？

紫原自己是因为合适、有天赋才加入篮球部的，其实一开始没有非篮球不可，排球棒球什么的，只要他想去也不是不行

所以他才不理解啊，为什么会因为篮球要死要活的？确实输了会很不甘心，但是那也没办法吧，不够强就是会输

绿间摘下眼镜擦拭着，泛光的镜片映出他沉思的面容

「尽人事以待天命」是他一贯的行为准则，但也许，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做到，或者说，没有完全做到

因为那是——戴上眼镜，睫毛触碰着皮肤，绿间睁开眼——只有我尽人事还不够的

队伍的意义就在于不是我一个人

很好，决定了，一定要教会这群人什么叫尽人事！绿间咬牙，这次都去给我专注自身，少搞些有的没的！

虹村无声叹息，这些都是他带过的后辈，如果可以他真想像对灰崎那样对他们（指武力压制 言语暴击，粗俗点讲叫打骂）

可惜他现在怕一个不小心把人弄碎了，要是都像灰崎那样顽强、不内耗就好了

坐在u型沙发最左端的虹村只要一偏头就能把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中，他眨了下眼垂眸

若论亲疏远近，他肯定选赤司

若看比赛情况，他还是站黑子

若言辩论，他更倾向赤司几人

屏幕曾经放过，虹村在得知灰崎退部时淡然到有些冷漠的反应，教导黑子时直白到有些伤人的话语，多少都可以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即使有时候会在比赛中上头，但私下里他总是如此，理智、敏锐、直接，就像当初衡量后他主动退下队长之位

以他的观点，除了可以不来训练和决赛硬凑111：11过分了，其他的都还在忍受范围内，毕竟干劲这种东西确实没那么好激发，尤其是在被打碎过一次的情况下

虽然很想后辈们恢复原样，但虹村还没那么天真，认为孤身一人又被中伤到这种地步的黑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挽回什么

不如说黑子没一蹶不振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是有谁和他说了什么吗

算了，知不知道也不影响

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黑子的行动、言语都还太脆弱了，单薄到连自己都找不到出路，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回忆着诚凛的情况，虹村觉得有火神和黑子在，双方的比分应该不至于太大，这样算是势均力敌吧

有点可惜啊…算了还是不要这么想了，势均力敌也挺好……等等，全国大赛上诚凛是不是惨败给桐皇了？

在巨大的实力差下，双方都用尽全力还能得到满意结果的比赛，黑子该怎么打，你最后得到答案了吗？

真想知道啊，你们到底打出了什么样的篮球，又向其他人证明了什么

桃井不忍地别开眼，对她而言，无论哪一个人受伤她都会很难过，更遑论所有人都在debuff状态

一直以来桃井展现的都是她情感充沛的一面，可能将数据把玩于手中的人真的只是如此吗？不是的，她也有冷静理智的一面，虽然通常只在球场上展露

但现在凭借两者的结合，她能清楚、客观地看到屏幕里大家的状态：

面对竹马崩溃队友冷漠而无所适从的哲君

用实力维系队伍但心里自有盘算的赤司君

不在意外人看法只要大家开心就好的小黄

散漫惰懒却看得通透但又无法理解的小紫

觉得无力挽回于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小绿

被刺激到自暴自弃可还抱微弱希望的阿大

什么啊……为什么大家非要走到这个地步不可？明明那么早就发现了，可我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到！？

听到黑子说出那句“我不会再打篮球了”的时候，桃井真的心都要碎了

那么喜欢篮球的哲君、那么喜欢大家的哲君，最后却因为大家而要放弃篮球

漫画是黑子坐着，其他人面向他围着他站；动漫是黑子坐着，其他人分散站在桌子对面、窗边、柜子前等等位置，不管哪一个都感觉有暗藏的意味在，都好想写！让be感来的再强些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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