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三十三天 第25章 暗暗较劲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首尔永不眠的霓虹，窗内却只亮着几盏昏黄的氛围灯，将昂贵音响和设备勾勒出沉默的轮廓。权志龙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些零散的、带着明显挣扎痕迹的音符和歌词片段。

一种烦躁感，像细微的电流，在他皮肤下游走。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简舒，那种不受控制的关注，从最初艺术家对独特“人性景观”的采集，不知何时变质成了更私人的、让他倍感羞耻的渴望。他鄙视这种被动，这种将他置于劣势地位的期待感。

“操。”一声低咒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将平板烦躁地扔到一边，身体重重向后靠去，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李胜利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猫，溜了进来，脸上挂着那种洞悉一切、又带着点坏心眼的笑容。

“哥，还没休息？”胜利自然地坐到旁边，拿起桌上那瓶昂贵的、没开封的矿泉水把玩着，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Jane 摄影师最近空出档期了。”

权志龙闭着眼，没动，也没回应，仿佛没听见。

胜利却不以为意，继续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像精心计算过的鱼饵：“也是，经历那种事，是需要时间调整的。青梅竹马，十几年感情，在医院那种地方说断就断……啧，看着都让人心疼。”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权志龙。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权志龙终于有了反应。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从屏幕移到胜利脸上，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问：

“……断了？”

“千真万确，”胜利立刻点头，语气肯定，“听说断得干干净净，一点余地都没留。”他仔细观察着权志龙，见他哥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回平板。

然而，权志龙周身那种无形的、紧绷的烦躁感，似乎在那一刻悄然消散了。他搁在膝盖上的左手，原本微微蜷缩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松弛开来。

他甚至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若足够了解他，就能感觉到一种冰层下暗流涌动的舒缓。那不是胜利的欢呼，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以及在这平静之下，悄然滋生的、冰冷的期待。

胜利心里暗笑，知道自己戳中了。他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怂恿：“哥，你不是一直说新MV需要一种……破碎又重生的感觉吗？我觉得，现在这个状态的Jane摄影师，说不定最能捕捉到那种神髓。机会嘛，”他意有所指地拉长语调，“有时候就是得自己创造的。”

权志龙并不说话，只是抿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胜利看着他哥这副模样，知道自己这剂“药”下对了。他不再多言，笑嘻嘻地站起身：“哥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门被轻轻带上。

工作室里重新只剩下权志龙一人。他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但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划动的速度，明显轻快了起来。之前一直卡住的某个旋律段落，此刻仿佛突然找到了方向，一段全新的、带着微妙进攻性和隐秘喜悦的副歌旋律，在他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依旧没有笑，但那双总是带着倦怠和疏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如同流星划破夜幕的光芒。

断了，真好。

摄影棚里，Bigbang的几位成员正在准备杂志封面的拍摄，棚内因此比往常更热闹，充满了成员间熟悉的玩笑和打闹声。

简舒穿梭在灯光和反光板之间，专注地调整着机位，试图捕捉最独特的角度。她能感觉到，今天的权志龙比上次合作时……友好了许多。

虽然依旧保持着顶级明星的气场，但那种冰冷的、带着刺的疏离感消失了。他会配合她的指令，偶尔在她提出一个大胆的构图想法时，甚至会露出一个带着兴味的、近乎鼓励的眼神。

这让她松了口气，也更能投入工作。

然而，她很快察觉到一丝异样。这异样并非来自权志龙，而是来自周围。

当她需要靠近权志龙，为他整理一下衣领的细节以便拍摄时，站在一旁和大声说笑的李胜利，声音会诡异地停顿半秒，眼神飞快地在她和权志龙之间扫过，嘴角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当她因为一个抓拍到的绝佳镜头而忍不住露出短暂的专业性微笑时，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TOP会突然抬起头，看看她，又看看镜头前气场全开的权志龙，然后意味深长地和李胜利交换一个眼神。

甚至连看起来最沉稳的太阳，在权志龙完成一组特别耗费精力的拍摄，简舒下意识递过去一瓶水时，都会用一种格外温和、甚至带着点……慈祥？的目光看着她。

他们什么都没说。没有起哄，但这种弥漫在空气里的、无声的默契和了然，比任何言语都让简舒感到困惑和不自在。仿佛她置身于一个只有她不知道剧本的舞台，所有人都在配合演出，唯独她是那个蒙在鼓里的演员。

她将其归结为顶级偶像团队特有的凝聚力和他们对权志龙的维护。

拍摄间隙，权志龙走到成员们旁边休息。李胜利立刻凑过去，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不远处的简舒模糊听到：

“哥，今天状态不错啊，眼神都不一样了。”胜利挤眉弄眼。

权志龙没搭理他，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却下意识地追寻着正在电脑前检查照片的简舒的背影。

TOP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是因为摄影师对了，所以状态才对吧。”

权志龙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用手肘顶了一下TOP：“胡说什么。”

太阳在一旁笑了起来，摇摇头。

就在这时，摄影棚入口处传来一阵礼貌的寒暄声。穿着一身熨帖高级西装，气质温润的李贤俊，提着某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甜品盒，含笑走了进来。

“大家辛苦了。”他先是对工作人员们颔首示意，姿态无可挑剔。然后，他的目光便精准地、不容置疑地落在了简舒身上，那份温和瞬间变得具体而专注。

“Jane。”他径直走向她，语气亲昵自然，仿佛这只是无数次寻常探班中的一次。他极其顺手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熟稔，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将甜品盒递过去，“知道你一工作起来就忘记时间，给你和你同事们。”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地将他与简舒划到了一个亲近的圈子里，与旁边的权志龙及其成员们形成了无形的区隔。

简舒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李贤俊的出现，以及这过于亲密的姿态，让她有点困惑。

权志龙脸上的最后一丝轻松瞬间消失。他靠在化妆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贤俊那只搭在简舒肩上的手，眼神平静得有些骇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仿佛骤然降低。

李胜利和TOP交换了一个“哦嚯，有好戏看了”的眼神，太阳则微微皱起了眉头。

李贤俊仿佛这才看到权志龙一行人，微笑着颔首致意：“志龙xi，各位，今天的拍摄还顺利吗？” 语气礼貌周全，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权志龙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目光锐利地迎上李贤俊：“很顺利，李会长真是体贴，非常感谢。”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锋，无声无息，却火花四溅。

简舒夹在中间，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避开了李贤俊的手，语气尽量平静：“谢谢学长，先放那边吧，我们还在工作。”

李贤俊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笑容不变：“好，那你先忙。” 他退到一旁，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打算留下“陪伴”。

权志龙收回目光，不再看李贤俊，而是径直走向拍摄区域。经过简舒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沉地扔下一句：

“继续工作，Jane摄影师。”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更具压迫感。

简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举起相机，却发现镜头里的权志龙，眼神已然改变。之前的些许温和与鼓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冰冷的、带着强烈征服欲和表现力的王者气场。他不再仅仅是配合拍摄，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向场边的另一个男人，也向镜头后的她，宣告谁才是这里唯一的主角。

李贤俊站在阴影处，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眼神却深沉如夜。

Bigbang的成员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和……看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