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60章 【二十】野心勃勃的初演（2）

在一周前，哈利就知道费雯主导的那部音乐剧要在这个周五的晚上进行第一次试演。布告栏那边贴出的海报引来了众人的好奇，而上面明目张胆的“麻瓜音乐剧”标签立刻在学校里引起了风波。有些人对此感到好奇，有些人对此毫不感兴趣，而有些人则表达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海报马上就被马尔福为首的人乱涂乱画，写上了某些侮辱性词汇，这让赫敏十分愤怒。好在，在她烦恼如何除去这些烦人的词汇的时候，塞德里克出现了。他对学校里张贴的所有海报都施了咒语。接下来的一周，不但没人能够往上乱画，作恶的人还会受到咒语反弹，墨汁会骤然从海报上喷出来，糊恶作剧者一脸。

哈利其实十分好奇表演的完成度，弗雷德和乔治也一样，不过他们先行一步，厚着脸皮作为薇薇安的好朋友溜进排练室看了彩排。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脸讳莫如深，似乎不想多谈的样子。

后来，哈利才知道，这两个人被薇薇安逼着签了保密协议，如果他们在周五之前到处乱说话，他们的头发就会变成亮绿色保持一整个学期。听说了这件事，罗恩顿时乐此不疲地骚扰他们，想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说漏嘴，以期能够在接下来的学期欣赏一对绿头发的韦斯莱。

而也是在这个星期，魁地奇训练正式开始了，这让他短暂地忘记了音乐剧表演这回事。他结束了魁地奇训练，洗了个澡赶到礼堂去吃饭，才想起表演这回事——表演是在晚上的八点，但是音乐剧社和合唱团在下午两点到五点的时候已经在礼堂架好了舞台。

哈利看到一个高约一米的巨大的木制舞台被摆在教师席位原本在的位置，一排乐器紧贴着舞台摆放，而教师舞台则被挪到了距离乐器约两三米的地方。舞台周围似乎被施了保护咒，这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因为根据舞台前的痕迹来看，明显有人尝试往舞台上投掷粪弹，但是被弹了回来。

哈利环顾整个礼堂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整个礼堂连一个合唱团的人没有，恐怕正在为初演做准备。随着演出的时间愈发接近，礼堂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即使是斯莱特林，似乎也有不少人对这音乐剧感兴趣，即使她们可能大多数都怀着不屑的态度。至于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桌子，在麻瓜研究课的各位学生的奋力号召下，基本上被填满了。

教师席位也被慢慢填满了，哈利看到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面前摆着酒，早早就坐在那里等候着。麻瓜研究课的查丽蒂·伯班克教授当然早就坐在那里，天文学教授辛尼斯塔来了，正和卢平低声交谈。最近为巴克比克的官司烦恼的海格来了，斯内普拖着他长长的黑袍，坐在了教师席位的最远端，就连费尔奇也抱着他的洛丽丝夫人来到礼堂，在第一排附近靠着墙站着。

最后，在接近七点五十分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邓布利多也来了。他进入礼堂的时候，众人甚至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哈利注意到其中夹杂着不少来自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失望呻吟。很显然，她们是打算在演出的时候喝喝倒彩的，但在邓布利多在场的时候，恐怕她们就不敢这么做了。

七点五十五，哈利看到薇薇安推开了礼堂门，领着一群穿着各色服装的学生们走了进来。随着她们入场，赫奇帕奇那边率先响起了掌声，哈利和罗恩赶忙和弗雷德和乔治一起跟上。薇薇安非常自如地冲给她捧场的人挥着手，带着大家走上了舞台。

就像原剧里的欧律狄刻一样，薇薇安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外面罩着黑色的大衣，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在她的左边，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和围裙，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方巾的科林有些局促地站着，并努力让自己在鞠躬的时候不要撞到身穿银色西装的弗立维教授。

而在薇薇安的右边，站着三个穿着美丽银色纱裙的女孩。这三个女孩似乎都是拉文克劳的，哈利一个也不认识，但是她们一出现，哈利就立刻听到旁边的帕瓦蒂和拉文德开始用赞叹的口吻讨论她们的裙子。

“首先，我要代表音乐剧社感谢大家在周五的晚上抽时间来看看我们的小小试演，”薇薇安的声音透过洪声咒，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在演出开始之前，我认为有必要给大家提供一些背景。

“这部我想要与大家共享的音乐剧Hadestown用动人的歌声，讲述了一个有关爱的故事。它或许是一个悲剧，或许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但在歌声结束之前，没人知道它这一次将会如何终结。”

“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一位叫俄耳甫斯的乐手和一个叫欧律狄刻的女孩陷入了爱情，而当欧律狄刻被死亡带走，俄耳甫斯决定去地狱里，用爱之歌夺回自己的爱人。冥王哈迪斯被歌声感动，允许俄耳甫斯带走自己的爱人，但设下一个条件——在走出地狱之前，俄耳甫斯必须走在前面，不能回头，否则他的爱人就会永远留在地狱里。

“在希腊神话当中，俄耳甫斯没能挡住心中的疑惑，在即将走出地狱的时候，他受到了命运的蛊惑——”薇薇安一边说着，向大家示意舞台上穿着白色纱裙的命运三姐妹，她们冲台下的人招了招手。

“心中充满怀疑的俄耳甫斯忍不住回了头，他的爱人也就此永远地陷入地狱里。而在这部改编后的音乐剧里呢？我们只能一起拭目以待了。今天我们试演的三首歌，讲述了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相识相爱的故事。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在众人的惊呼中，一直悬浮在礼堂上空照耀着整个礼堂的几百支蜡烛突然之间从礼堂最前面开始逐步熄灭了。随着礼堂陷入黑暗，一束白光打在了舞台上的弗立维教授身上。

【注：如果有人好奇，推荐一边听着Anyway the Wind Blows, Come Home with Me和Wedding Song一边阅读】

和弦响起，站在舞台前面，穿着白色纱裙的命运三姐妹吟唱着恍若风声的旋律，慢慢围住了欧律狄刻，弗立维教授——旁白赫尔墨斯——声音低沉地讲述开场白：【注2】

“欧律狄斯是个饥饿的年轻女孩，她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断流浪。她熟悉这残酷的世界，更熟悉残酷的狂风。”

薇薇安-欧律狄斯发出清脆的咏叹，“天气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春天与秋天的交替已经消失，要么酷暑炎炎，要么寒冬凛凛，不管是何时都刮着残酷的风。”

哈利不由得发出惊讶的吸气声——他当然知道薇薇安的声音是很好听的，但是他还从未听过薇薇安唱歌……不，不光是唱歌，她的声音充满讲述，是音乐剧特有的歌唱方式。

或许是他的鉴赏能力有限，但是在他看来，就他目前听到的而言，弗立维教授和薇薇安的演唱比起他在伦敦剧场看到的也并不会差很多。

命运三姐妹用和声发出嘲笑：“而你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季节与你为敌。最好还是急忙赶路马不停蹄，不管如何，狂风永不停息。”

“狂风升起——”命运女神绕着欧律狄刻跳舞。

欧律狄刻无奈地诘问众人：“你们听到了吗？命运让我离开这里。”

“每当阴霾渐袭，没人会在此停歇，因为不管如何，狂风永不停息……有人有火柴吗？” 欧律狄刻掏出了蜡烛。

光照在手忙脚乱地翻找火柴的俄耳浦思身上，而弗立维-赫尔墨斯掏出一只火柴。薇薇安迫不及待地接过去。她将火柴点着，点燃了蜡烛，然而几乎是立刻，蜡烛就被命运的风吹熄了。

于是，欧律狄刻只能苦笑着唱道：“人们都像风一样呼啸而过阴晴不定，只能在富饶的时候做朋友，所以，或许最好的选择就是孤身一人，毕竟不管如何，狂风永不停息。”

她又划了一支火柴，点燃了蜡烛。

命运不放过她，在她背后悠然唱道，仿佛是诅咒，仿佛是预言：“当你浑身疼痛只想倒下，当你腹中饥饿而手中空空，你会为此长途跋涉，即使狂风永不停息。”

“而有时候你会想，没有什么代价不能付，只要能够饱腹，只要能找到居所安心栖息，”欧律狄刻的声音被送上高空，而她却不得不俯身，从命运手中去保护那支燃烧的蜡烛，“只要酷暑寒冬不再追逐，但不管如何，狂风永不停息。”

赫尔墨斯再度将俄耳甫斯的故事娓娓道来：“俄耳甫斯是缪斯之子，而你也知道缪斯们都是什么样子，她们有时会将你抛弃……”

科林手忙脚乱地拿起一张白纸，在赫尔墨斯讲述俄耳甫斯生平的时候，用白纸撕出了一朵花。赫尔墨斯指着他，“我喜欢听他唱歌，因为他的歌声就像枝头的鸟儿，我将他纳入羽翼之下，他也一直被庇护，直到此刻——”

费雯紧张地看着科林拿着那支纸花向她走来，她看出来科林真的非常紧张，那支纸花被他撕得皱巴巴的，比排练的时候撕得还要难看。但是科林此时显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赫尔墨斯已经开口问他：“你想要和她搭话吗？”

“是、是！”科林几乎打了个磕巴。

“去吧。”赫尔墨斯说，科林向前几步，而赫尔墨斯又叫住他，“俄耳甫斯。”

“是、是？”科林又结巴道。

费雯几乎要叹气了。或许，科林还是太紧张了……她心中有几分懊恼。她应该给他更多时间的，毕竟他只正式练习了一个月，虽然他的部分只有两首歌，但是表演经验不是那么容易练习得来的。

现在，她只希望科林的声音能不要抖得那么厉害。科林的声音条件太优越了，在音准上也有绝佳的天赋，即使是发抖的时候也能够维持不错的水平。只要他不要紧张到发不出声音，只要他不要破音——

而赫尔墨斯还在劝告着，“不要一上去就太直白了。”

吉他的旋律持续了一个小节，科林也似乎在思索，然而科林递出花朵，说出的却是：“和我回家吧！”

费雯如释重负地听到台下发出了笑声，这说明观众的注意力还在她们身上。她做出被冒犯到的样子，“你是？”

然而此时，和声与科林的声音一同进入她的耳朵里，在她脑中激起浪花，那声音太过美丽，几乎让她忘记了下一句台词。他与和声们唱道：“我是要成为你丈夫的男人——我是俄耳甫斯。”

费雯吸了一口气，抑制住狂跳的心脏，一脸无语地看向正无奈地摊手的赫尔墨斯，“他一直都这样吗？”

赫尔墨斯无奈称是，而费雯转头，“我是欧律狄斯。”

“你的名字美得像是旋律。”科林-俄耳甫斯慢慢唱道。

“哈，你是个歌手？”

“I also play the lyre——（我还会弹里拉琴）”科林忙指向远处的琴。

“oh, a liar and a player too！（噢这么说，你又是骗子又会玩弄感情？）”（liar骗子同里拉琴lyer发音相同，player双关弹奏者和花花公子），费雯笑着说，“我可见过太多你这样的男人了。”

“噢，不是那样的。”科林-俄耳甫斯看上去十分无措。实际上，科林好像一直都十分无措，但是只要他还在唱歌，费雯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确实不像你遇到的其他男人，”赫尔墨斯慈祥地为他说话，“快告诉她，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最近在写一首歌，”科林忙说，他与和声一同唱道：“这首歌我还没写完，但是当我写完，当我唱响它，春天会再度到来。”

“你说什么？”费雯做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春天会到来。”

“什么时候？”费雯站起来，“我好久都没有见过春天和秋天的样子了，几乎已经忘怀。”

“这就是我在写的歌谣，”科林兴奋地唱道，和声同他一起，“一首能够修正所有嫌隙的歌，一首治愈所有伤痕的歌。一首歌谣如此美丽，以至于它能让春天再度来临，让世界的旋律重新和鸣，让花朵再度争相盛放，到那时，你便会成为我的妻子！”他单膝跪下，将纸花递给她。

费雯此时在愣神。事实上，在科林空灵的假声出来的瞬间，她就已经完全懵了。她一直知道科林的歌喉十分动听，但此时此刻，他的状态似乎超过了此前每一次的歌唱——他的气息、共鸣以最完美的方式把他的音色发挥到极致，融合在一起，送入她的耳朵里，也送到了礼堂的每个角落。

费雯此时希望，礼堂里的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张大嘴巴，欣赏着这几乎不可思议的美妙乐声，因为，她由于过于惊讶，漏了了一句台词——她本该马上嘲笑他鲁莽的求婚，说“这人是疯了吗？”但她足足愣了一个小节。

不过，她马上就意识到了错误，跳过这句台词，一脸不可思议地对弗立维教授饰演的赫尔墨斯说：“我凭什么要成为他的妻子？”

“或许因为，他能够让你有真正活着的感觉。”赫尔墨斯叹息着说。费雯十分确定，弗立维教授之前并不是叹息着说出这句台词的，或许他也和她一样，在当下对科林的完美发挥赞叹不已。

“活着的感觉？”费雯喃喃唱道，“那可价值千金。”

她站起来，“好吧，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音乐骤然变换，变成了情侣之间**的愉快小曲，费雯歪着头看向科林，竭力调动她最明亮的唱腔：“亲爱的，请你告诉我，谁会送上结婚戒指？世道如此，只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当我唱起带来春天的歌谣，所有的河流都会共同吟唱，她们将会冲刷河堤，露出储存黄金的宝库。河流会带来结婚的戒指。”

当科林唱起这段歌谣时，伴舞们起身，挥舞桌子，模拟分开的河流，在旋转飞舞之后，摆成了一个象征戒指的圆圈。

“亲爱的，请你告诉我，谁来提供婚礼上的宴席？世道如此黑暗，只会变得越来越艰难。”费雯又唱。

“当我唱起带来春天的歌谣，所有的树木都会共同吟唱，它们将会放低它们的枝杈，献上甘美的果实，送上杏仁与苹果，送上枫树的糖浆——树木会摆好婚礼的宴席。”科林唱。

伴舞们起身，站在桌上，挥舞手中的手绢，将手绢垂到费雯身上，模拟树木献上的果实。

“噢，所以说，当你唱起那首歌，”费雯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春天就会这样——回到我们身边？”她的口吻充满怀疑。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唱呢？”

“它还没有被完成。”

“你想把我带回家吗？”费雯把外套脱掉半边，调笑着说。

“是、是！”

“那就唱吧。”费雯抖上外套，走到赫尔墨斯-弗立维教授身边。她面上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她的心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知道、因为她期待，接下来科林会唱出什么——

科林缓步走到桌子旁边，踩着椅子站了上去。他似乎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他张开双手，好像在飞翔，好像要拥抱整个世界。

他轻轻张口，费雯的世界好像便突然被按了静音，不管是伴舞的脚步、台下观众的细小谈话和咳嗽声、还是那没装好的灯发出的恼人滋滋细响，只能听到那可以带来春天的天籁般的旋律。

这段旋律没有歌词，可是若是一段旋律足够动听，又由一位拥有天使般歌喉的歌者将其传达，或许它便不需要歌词来画蛇添足地传达它的意境。当和声加入的时候，整个礼堂似乎都陷入了瞬间的寂静。

一个地方怎么同时充满歌声，又同时让人感到寂静呢？但费雯觉得，在科林唱出这段旋律的时候，她内心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安宁了。

科林张开手。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花——被这未完成的歌谣带来的万分之一的春天落在俄耳浦思的手掌上，他则将它献给他一见钟情的姑娘。

费雯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接过它，真心实意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但这首歌还没完成——”

“即使如此，它也可以做到这个？”费雯向观众摊开手中的花朵。台词是在描述用歌声催生花朵的“奇迹”，但她知道她自己是在描述科林的歌声。“你必须完成它——”

她握住花朵，充满笑意地问，“亲爱的，请你告诉我，谁来铺开我们的婚床？世道已经如此艰辛，也只会越来越艰难。”

“当我唱起带来春天的歌谣，所有的鸟儿都会一齐欢唱，它们来自四面八方，献上羽毛，鸟儿会为我们铺上柔软的床——”科林唱道。

伴舞们挥动桌子，仿佛鸟儿挥动翅膀，她们把桌子放到费雯身后，费雯顺着桌子倒下，又被桌子托起，仿佛真有羽毛织成的羽绒，带她进入梦乡。

“而树木会摆好婚礼的宴席？”费雯重复道。

“而河流会带来结婚的戒指。”科林说道，再度单膝跪下。随着这首歌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灯光全部熄灭。紧接着，礼堂上方的烛火再度亮了起来。

费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在整个礼堂响亮的掌声中，她先是把科林拉起来，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拥抱，然后带着众人一起谢幕。

“感谢大家抽出时间来看我们演出，”费雯环视整个礼堂，“我们的音乐剧社还在持续进行角色试镜，感兴趣的可以找我详谈。我是薇薇安·菲，祝各位晚安！”

费雯走下台，欣然接受了来自教授们的赞赏——麦格教授、伯班克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一人给了她一个拥抱，不停地夸赞她和科林的表现。她看到邓布利多眼中泛着泪花，不断地说“音乐啊！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魔法！”【注3】

她朋友们自然也纷纷上来恭贺她——弗雷德和乔治热烈地迎接了她和科林，并且执意让科林给她们签名，好在科林日后成为巨星时进行倒卖。

赫敏激动得小脸通红，不断地夸赞着科林和费雯的表演，显然，试演的成功让她与有荣焉，而费雯则一个劲地感谢她的贡献。罗恩一边称赞她，一边表示下次演出的时候他一定要占个好位置，还要带个喇叭来，好在她们谢幕的时候弄出最响的动静。哈利一个劲地恭维她，看上去像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寻找溢美之词，惹得费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使劲搂了搂他。

这个晚上的回忆太过美好了，以至于费雯在走回斯莱特林宿舍的时候，头一次没有感觉到涌上来的防备感。平时每当她走回宿舍，她总要竖起全身的刺，做好心理准备回敬每一个随时可能冒出的对她的嘲笑和侮辱，但今天晚上，她觉得她可以给每个人好脸色——

“什么麻瓜音乐剧，笑死人了！”马尔福的声音从肖像洞里传出来，他似乎正在公共休息室里踱步，和克拉布和高尔抱怨着。

好吧，可能话说早了。费雯站在门口，想听听马尔福都要说些什么。

“我还以为能有多好呢，那死女人天天吹嘘麻瓜的好，还不是蠢得要死？”在克拉布和高尔的附和中，马尔福念叨着，“你看到了吗？真不敢相信有人会去用桌椅的摆动模拟树木和鸟儿？你能想象如果你在舞台上就演一个挥舞桌椅的傻子？哼，我看到了那个贾斯汀·芬奇-弗莱切利，我想他也就只能干这个了。

“是啊，是啊，”克拉布附和。

“还有那个手心开花的场景，我是说，认真的吗？”马尔福不屑地说，“只有麻瓜才会觉得这是什么神奇的事情，就连隆巴顿那个蠢货都能给你展示一遍开花的魔法！”

“你说得对。”高尔点头。

马尔福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他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费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双臂看着他。自从上个学期费雯收拾过他之后，马尔福虽然嘴硬他会告诉父亲，但在学校里都尽可能地避开她走。他私下里肯定还会说那个M打头的词汇，但他的确都十分小心不要被费雯听到。结果，就在他疯狂地说音乐剧的坏话的时候，费雯突然出现了。

“干什么！”马尔福色厉内荏、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又要揍我吗？难道你和你的音乐剧这么经不起批评？”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费雯感到自己的的心情更加愉快了，她一点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你说得都非常对，我并不打算反驳。我只不过是很惊讶——你竟然全都看进去了呀？还记得这么多细节？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从桌椅的舞动中看出树木和飞鸟的。”

马尔福的脸骤然涨得通红，随着费雯不紧不慢地走近，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我还得称赞你的理解力和眼神呢……晚安，德拉科。”

她心情愉快地去睡觉了。

在薇薇安上去之后，德拉科·马尔福狠狠瞪着她的背影，拳头紧紧地攥着，几乎要气得发抖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冷哼。

“桌椅不会真的变成飞鸟和树木，”西奥多·诺特从公共休息室角落的一张单人沙发里站起来，“是因为那是俄耳甫斯对未来的畅想；歌唱催生的花朵也不仅仅是花朵，是爱之花——魔法是无法带来爱的，但是音乐可以传递爱。”他的脸上几乎带着几分嫌弃地看着马尔福，“我还以为你会比你那两个跟班稍微聪明一些。”

“哈！诺特，我就说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对？！”马尔福拧紧了眉毛，“难道你钟情于那个泥巴种？还是说你被麻瓜迷住了？”

诺特皱了皱眉，“我看，马尔福家确实需要多一些修养，”他矜持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别对着我摆你们诺特的谱！”马尔福立刻就被激怒了，冲诺特大声吼道，“谁还不知道你们诺特家族其实早就衰落了，还不是得从我爸爸手指头缝里捡东西吃？！”

“你爸爸肯定很为你自豪吧，”诺特瞄了一眼他还缠着绷带的手，“一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像个小人一样无病呻吟哭喊着找爸爸……要我说，麻瓜们可比故步自封的蠢货强多了，不过，你爸爸似乎更明白这一点。难道马尔福不就是因为一边高喊纯血至上却又一边和麻瓜做生意的这种两面三刀的行为而臭名昭著的吗？这一点被你爸爸彻底地发扬光大了呢。”

一边说着，诺特在马尔福气得发抖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抽出了魔杖。而马尔福很清楚，诺特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就算他和克拉布和高尔一起上，恐怕也没法收拾诺特，所以，他再生气，也只是咬着牙站在原地。

“那就祝你晚安了，马尔福。”诺特冷冷地说着，转头回宿舍了。

【注1】角色名字为对Hadestown原作者和百老汇版舞台导演的致敬。

【注2】本文所有对Hadestown音乐剧的描述都归于阿内丝·米切尔。翻译部分参考网易云、B站版翻译和部分自翻。

【注3】来自《魔法石》第7章邓布利多原话，挪到这里啦。

【End】

赫敏9.19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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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十】野心勃勃的初演（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