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32章 【十二】决斗俱乐部

薇薇安和赫敏三人原本约好了周四晚上进行踩点，但是到了那天，这个安排被打乱了。周四早上，布告栏上贴了一张羊皮纸，上面说当天晚上霍格沃茨要在礼堂开设决斗俱乐部，时间是晚上八点。看到这张布告，薇薇安便和他们商量把踩点的事情挪到第二天。不过，不等他们同意，薇薇安远远地看到弗雷德和乔治走过来了，顿时和他们告辞，脚底抹油般地溜远了。

“你们也来评评理吧。”弗雷德带着恼火的表情在罗恩旁边坐下。

“薇薇安在躲我们，是不是？”乔治坐在哈利旁边，和弗雷德把罗恩、赫敏和哈利夹在中间。

“呃……这个，我不清楚啊，”罗恩挠头，“你们上次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

“我都快记不清了！”弗雷德生气地说。

“魁地奇比赛？”乔治回想道。

“可她比赛的时候不是还给你们放烟花？”哈利说道。

“是，但是比赛之后她没来恭喜我们。”乔治摇头，“这很反常。”

“反倒是我总见她和你们混在一起，”弗雷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告诉我们——”

“你们不会是在策划什么大恶作剧，想把我们排除在外吧？”乔治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看哈利。

“又或者，”弗雷德的呼吸几乎要打在罗恩的脖子上，“她觉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把她作为攻击的目标，所以为了避免拖累我们，她打算单独行动？”

“我们不觉得是前者，毕竟——”乔治咬着牙说。

“有什么理由她会撇下她最好的朋友们，去和你们一起恶作剧呢！”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罗恩和哈利张大嘴巴，而坐在他们中间的赫敏忍无可忍了——双胞胎一人一边逼问哈利和罗恩的时候，把他们都往她身上挤，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我说！你们与其思考这件事，”赫敏说，“不如想想怎么才能保护薇薇安？”

“是我们不想吗？我们甚至堵不到她人！”弗雷德颇有几分气急败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对于霍格沃茨的各种密道比我们还要了解。”

“下一次你们见到她，记得把她扣住，”乔治说，“我们得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临了。决斗俱乐部开设当晚，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前往俱乐部的时候，在礼堂门口遇见了薇薇安。有关薇薇安的事情，罗恩和赫敏进行过一番激烈的讨论。赫敏认为薇薇安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除了和她们一起合作制作复方汤剂，她很可能还有着别的计划。所以，她们不应该配合弗雷德和乔治，逼问她的难处。

罗恩则认为，现在的薇薇安处于危险之中，她就应该像其他一年级一样，随时保证她不单独行动，以免被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当做靶子——她在学院里又招恨又显眼，但已经有两个人遭殃，却又偏偏没有薇薇安，甚至前段时间她还揍了马尔福。如果马尔福是继承人，肯定对她恨得牙痒痒。有弗雷德和乔治跟在她身边她会安全很多。

哈利于是成为了那个决定性的投票。哈利看看罗恩，再看看赫敏，“我们为什么不去问问薇薇安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罗恩翻了个白眼，“你说得这么容易——薇薇安会这么容易说实话吗？”

“如果她不想说的话，谁也没法从她口中撬出实话来，她总有办法把话题带走，”赫敏这时又赞同罗恩了。

哈利没说话了。然而，他的那种直觉又一次冒了出来——薇薇安会说实话的，只要是他问的话，因为她对他足够疼爱、足够纵容。

这个突然的想法把他吓了一大跳。仔细想想，他根本没有证据去支持这个想法，毕竟他既不是薇薇安最好的朋友，也不是她的兄弟姐妹。可是或许他长大的过程中几乎不曾被爱过，所以他太擅长分辨出别人对他的哪怕是丁点的喜爱。他是那样渴望这样的疼爱，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倒向了他的直觉。如果有机会和薇薇安单独说话的话，他想，他要去验证一下。

但这个机会至少今天晚上是不会有了。礼堂里聚集了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哈利刚和薇薇安打招呼，就不得不在所有人的簇拥下一起往前走。弗雷德和乔治似乎看到他们，但一时半会儿挤不过来。等他们终于克服万难来到哈利跟前，薇薇安又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洛哈特的演说哈利基本没怎么听（虽然斯内普的缴械咒把洛哈特打飞的部分他看得津津有味），他和弗雷德乔治一样，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寻找薇薇安上。不过，斯内普似乎打定主意不要让他好过——在洛哈特让他们自由组队练习的时候，斯内普强行拆散了他和罗恩的组合，让马尔福和他进行配对。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薇薇安——在舞台的另一边，薇薇安罕见地站在一群斯莱特林中间。

“怎么了疤头，担心那个死女人吗？”马尔福咧开嘴嘲讽他。

哈利转向他，“哈！看来你是真的怕了。”他冷冷地说。

“什么？”

“很明显，你吸取了教训，没再用那个M打头的词（泥巴种）了，”哈利说，“你是真的害怕被泥巴埋了吧？”他看着马尔福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咧开笑容，“继续保持啊，毕竟以我对薇薇安的了解，她真的干得出来，不管你姓什么。”

马尔福看上去想要扑上来狠狠教训他，但这个时候，洛哈特一声令下，马尔福便不等数秒完毕，直接出手。

不过，哈利正防备着他呢，他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道魔咒，魔杖一举，大喊：“除你武器！”

马尔福的魔杖飞了出去，砸到了旁边人的脑袋，然而这似乎不重要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马尔福失去了理智，在魔杖被打飞之后，他气得直接扑了上来，看上去想要赤手空拳地和哈利较量较量。

哈利的火气也上来了，新仇旧恨堆积到一起，他正打算扔掉魔杖给马尔福一拳，就听到薇薇安愤怒的声音：“马尔福，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从舞台那边传过来，在嘈杂的人群中不算特别显眼，但是马尔福的身形僵住了。哈利向那边看去，他看到薇薇安正站在一个瘦瘦高高的斯莱特林男生对面，双手抱臂看着这边。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大概是她的搭档，而且看她手里没有拿着魔杖，他大概率已经除去了薇薇安的武器。但薇薇安根本不在乎，只是越过舞台瞪着马尔福。马尔福的脸扭曲了一瞬，而恰巧这个时候，斯内普让所有人停下，他似乎找到了台阶，转头去把自己的魔杖捡起来了。

不过，这个小小插曲显然让乔治和弗雷德找到了薇薇安。他们两个顿时不顾斯内普的呵斥，直接越过了舞台冲到了薇薇安身边。同样跑过来的还有塞德里克、菲利普·芬利、秋和玛丽埃塔——他们发现薇薇安居然和一个斯莱特林搭档的时候大惊失色，纷纷跑过来查看情况。那个斯莱特林男生面色不虞地被挤到一边，显然并不喜欢被当做一个威胁。

哈利松了口气，他相信弗雷德和乔治不会让薇薇安有事。这个时候，斯内普点了他和德拉科上台示范防御咒语。斯内普对马尔福一阵耳语，显然不安什么好心，而他这边的洛哈特又是这么地没用。他的余光看到薇薇安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黑蛇出洞（Serpensortia）!”马尔福大喊。一条黑蛇从他的魔杖尖窜了出来，昂起脑袋，冲着所有人露出尖牙。哈利听到人群尖叫着后退，其中薇薇安的尖叫最为刺耳，让他忍不住往那边瞥了一眼，却又后悔了这个举动——塞德里克把她和几个女生一起挡在身后，又在低声安慰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看上去如此刺眼。

不过，现在他有更大的麻烦。他紧张地盯着面前的黑蛇，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洛哈特猛地一挥魔杖，那条蛇顿时跳起好几米，落在了地上。可是，这反而激怒了那条蛇。那蛇吐着信子，高高昂着蛇头，将贾斯汀确定为了攻击目标。

哈利条件反射性地走上前，对着蛇大喊：“放开他！”

那一瞬间，费雯和其他人一样怔住了。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哈利不可能驱使蛇去伤害任何人，但他突然之间口吐蛇语的行为依然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当经过这几个月的折磨之后，她的梦里时常出现一条巨大的蛇影，它在管道中不断游窜，寻找自己的猎物。它口中发出的嘶嘶响声和它的下腹和管道摩擦的声音永远能让她从梦中惊醒。

感觉到害怕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塞德里克下意识地又把她往后推了推，这是这个善良的男孩在察觉到威胁之后的下意识动作。就连弗雷德和乔治都暂时忘记了要和费雯讨个说法的事情，呆呆地望向台上的哈利。

在这种状况下，没人真的去关注那条已经瘫软成一团的蛇，所有人都只看到那个口吐蛇语的人。

贾斯汀尖叫着跑出了大厅。而这个时候，罗恩抓住了哈利的袍子，催着他离开。人群随着哈利的前进而退让，费雯看着人群中被用忌惮的眼神盯视的哈利，突然之间鼻子一酸。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啊——这该死的蛇佬腔来自一个恶魔，他企图用它去救人，却遭到误解。不管是哪一个部分，这些猜疑和排斥都不是他活该承受的。

“谢谢你，塞德，”她说，“但是不好意思，让我过去一下。”

她挤过熙攘的人群，抬起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走在哈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