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只爱我的斯内普 第2章 第 2 章

烛火摇曳的礼堂里，巨大的穹顶被施了魔法，呈现出深邃而神秘的夜空景象，星河流动。高年级学生热烈的掌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如潮水般涌起，为了刚刚被分去他们学院的一个新生。

瑟琳娜·菲林赫斯特镇定自若地走出等候的人群，步履轻盈。她那身崭新的校袍衬得她小脸莹白，铂金的长发柔顺地反射着烛火的光晕，像流淌的熔银。当那顶破旧的分院帽刚触及她发顶，帽檐甚至还没来得及碰到她的耳朵尖——

“斯莱特林！”

帽子尖厉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响彻礼堂，带着一种毫无悬念的确认感。

这结果几乎是注定的，瑟琳娜唇角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于胸的微笑。她摘下帽子，微微欠身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致意，动作流畅优雅如精心设计的舞步。随即，她款步走向那一片欢迎她的墨绿与银色，立刻被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围在中间。殷勤的话语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簇拥着她落座。

在长桌靠近末端、烛光边缘的阴影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独自坐着。他面前光洁的银盘空空如也。那双深邃如古井的黑眼睛，穿过喧嚣欢庆的人影和跳跃闪动的烛火，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那个被环绕在中心的、光芒四射的瑟琳娜。他的目光并不炽热，也没有笑意，只是像某种专注而冰冷的仪器，将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清晰地扫描刻印下来。

“嗨，西弗勒斯！” 瑟琳娜突然隔着好几个人头，朝他这边扬了扬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被众人簇拥下的自然亲昵。旁边正起劲地帮她切割着一块烤牛肉的斯莱特林级长，劳伦斯·博克，动作微微一顿，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角落里的斯内普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点不快很快隐没在温和礼貌的表情下。

瑟琳娜并未在意博克的表情变化。在级长将切好、淋着浓郁酱汁的嫩牛肉递到她面前的银盘时，她没有立刻享用。反而轻巧地站起身，她那件崭新的墨绿长袍划过光洁的桌面，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她径直走向西弗勒斯。脚下的鞋跟踩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轻响，最终停在桌边他的位置旁。长桌并不狭窄，但当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这位耀眼新生的举动时，空间仿佛也聚焦变窄了。

“喏，试试这个，据说肉质很嫩。”瑟琳娜将自己银盘里那份级长切好的、飘散着热气的牛肉推到了西弗勒斯空荡荡的盘子前。动作自然得像是分享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了一秒。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目光在西弗勒斯身上那件显然因洗涤多次而显得陈旧的袍子和他面前那块精美烤牛肉之间悄悄逡巡，眼神微妙。劳伦斯·博克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嘴角僵硬地牵拉着。

西弗勒斯的身体比刚才更加紧绷。瑟琳娜这份突如其来的“馈赠”，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让他如坐针毡。他的手指在膝上用力蜷紧，指节泛出青白。

“瑟琳娜，”博克级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努力保持温和，却难掩一丝劝导的意味，“你或许……让斯内普同学自己去取更合适些。”他刻意使用了姓氏称呼，带着社交场合微妙的疏远感。

瑟琳娜闻声，侧过头去看博克，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阴影。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仿佛对方提出了一个多么奇怪的建议。随即，她又转向西弗勒斯，笑容里多了一抹近乎天真的狡黠。

“有什么关系，西弗勒斯又不会介意，对吧？”她语调轻快，带着某种熟稔的小小任性。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桌上一大盘尚未动过的、坚硬笨重的蒸螃蟹上。几只巨大的螃蟹张牙舞爪地躺在银盘里。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冰冷的、布满突起和棱角的蟹壳。

“而且，我现在特别想吃这个，”她皱起小巧的鼻子，仿佛那东西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她的香气，“但是这东西……”她看了看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略带苦恼地扁了扁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西弗勒斯身上，带着一种极其理所当然的请求意味。“西弗？帮帮我嘛，剥开它。”

她的裙角在转向时，有意无意地拂过了西弗勒斯垂在身侧的、紧握的拳头。那瞬间极轻的接触，带着衣料的柔滑触感和一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体温。

西弗勒斯低垂着眼帘。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他能清晰地听到近旁同学那细碎压低的议论和吸气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的、嘲弄的、幸灾乐祸的、甚至是不解的。劳伦斯·博克的表情混杂着惊讶和被挑战的愠怒，那惯常的温和面具片片剥落。

瑟琳娜耐心地等待着，嘴角噙着那抹不变的笑意。

然后，在死寂般的注视中，西弗勒斯终于动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伸出手——那双手指关节宽大、指节有些变形的手，并不好看，却异常稳定有力——一把抓住了盘子里那只体型最大、甲壳最坚硬的螃蟹。金属盘被他动作的力道带得轻微晃了一下，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沉默地用一只手按住螃蟹狰狞舞动的巨大螯足，另一只手以一种近乎粗暴的精确度，三两下就掰开了看似坚硬无比的蟹壳，发出清脆的崩裂声。乳白的蟹肉和黄色的油脂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散发出混合着海盐和蒸汽的热气。

整个过程快速、有效得近乎残忍，显示出一种远超同龄人的力量和某种冷酷的实用主义。

碎裂的蟹壳碎片甚至有些飞溅到了银盘边上。

“给。”他把那个被粗暴开膛破肚后、露出诱人白肉的螃蟹重重放进旁边另一只干净的小盘里，推向瑟琳娜，动作甚至带着一点刻意的、不耐烦的推搡意味。自始至终，他没有抬头，声音像裹着粗砂砾，短促而低沉。

瑟琳娜脸上没有半点被粗鲁对待的恼怒或惊惧。她反而满意地笑了，像一只得了新奇玩具的猫。那双亮得惊人的黑眼睛，近乎赞叹地盯着盘子里那只被瞬间肢解得极为彻底的螃蟹。

“哇哦，”她轻快地赞叹，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指尖甚至快活地在小盘边缘敲了敲，“太厉害了！谢谢西弗！”那口吻，仿佛他只是替她拆解了一个稍微麻烦点的糖果包装纸。

她捧起那只小盘，对着旁边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耳光的劳伦斯·博克，还有那些瞠目结舌、表情如同凝固石膏像般的同学院友，扬起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看？我就说他能搞定！唔……你们要不要也来点？”语气天真又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