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30章 扣分

“别——再——纠——缠——我！”蒂雪尽量不动嘴唇地发出声音，把詹姆赶到一边去。她本就被占卜课教室里缭绕的带着浓烈香味的烟气弄得头晕脑胀，可以肯定的是詹姆在她耳边小声喋喋不休对她试图从茶叶里看出某些征兆没有一点帮助。

“你想想，可怜的雷古勒斯要因为你的爽约孤零零地在空教室等到半夜，万一不小心被费尔奇抓到了还会被关禁闭，给斯莱特林扣分，那可就太——怎么这个计划越说越不错？下次我们这样去整鼻涕精试试。”詹姆说到一半回味过来转头去跟小天狼星商量。

蒂雪无奈地盯着手里的茶杯，装作专心致志的样子：“那你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干这种荒唐事！”

“雷古勒斯已经接到了你的邀约，你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詹姆劝道，“你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普通的聊天，只需要顺口那么一问，这对你们都没什么损失。感情需要维系，英兰，否则你们一时冲动的好感会在时间的消磨中化为虚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蒂雪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你又成了情感大师了？”小天狼星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伊万斯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一句话吗？”

“我的茶叶告诉我，很快了。”詹姆故作神秘地看着茶杯说道。

蒂雪捂着嘴让自己别笑出声，手里的茶杯猝不及防地被人抽走。

“教授？”蒂雪惊讶地抬起头。

伯恩费索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茶叶，接着把她的茶杯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微笑着说：“英兰小姐，请你来为我们解读一下你的茶叶吧。”

教室里原本对着茶杯嘟嘟囔囔的格兰芬多学生们都安静下来，饶有兴趣地朝这张小小的桌子望过来，伯恩费索在他们眼里神秘、高深，她很少指导学生，他们盼望着能见识见识她的本领。坐在第一排的温迪朝蒂雪投来一个艳羡的眼神，毫不掩饰她想要走到蒂雪桌边挤开她来充当这个幸运儿的渴望。

得此殊荣的蒂雪没有丝毫骄傲，她紧张地眨了眨眼，伸手握住自己的茶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地按照记忆中教授要求的那样逆时针转动它，然后努力地想从里面看出一些从来也看不出的东西。看出蒂雪的慌张和大脑空白的莉莉不安地在坐垫上挪动了几下，尽量不发出动静地翻开书，打算等下给她提示。

蒂雪迟疑地说：“呃——它，形成了，形成了一个太阳的形状……这说明，说明……”她用余光瞥向莉莉，辨认着莉莉的嘴型，“快——乐——？说明我会遇到快乐的事情。从另一边的话……”她继续转动着茶杯，“这看起来像一只动物……像是一只猫？”她声音越来越小，觉得自己傻透了。

还不等蒂雪接受莉莉的指示说出答案，她结结巴巴的胡编乱造就被伯恩费索一声轻微悠长的叹息声打断，她从蒂雪背后俯下身把脸从蒂雪脸侧探出来，疑惑地把她的茶叶看得更仔细，她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真诚的不解：“你的作答是认真的吗，英兰小姐？如此明确的征兆，呼之欲出的答案……”

在随着伯恩费索的贴近扑来的复杂的香味中，蒂雪屏住呼吸克制住闪躲的本能，僵硬局促地坐在原地，她很少体会到这种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转动她的杯子做无谓的尝试。

还好伯恩费索没再强迫她，她直起身来用一种缥缈的沉醉的语气对全班同学说道：“正如大家所体会到的，占卜术是一种美妙的、虚幻的、常人难以企及的艺术，除却专注、耐心、细心这些前提条件，还需要过人的天赋和灵感才能从不经意闪现的征兆中窥探出一二神谕般的启示。我从没指望所有人能体会到它真正的奇妙和美好……”

温迪拼命挺直身体，把自己的茶杯挪到一眼就能看到的桌子边缘，想让伯恩费索经过时也让她表现一番，从而证明她就是她嘴里说的有天赋和灵感的人，可惜伯恩费索没再让人回答问题。

尽管教授没有批评，只是在离开蒂雪的桌边时，用一种温和的探讨的语气对她说：“可你，英兰小姐……或许你应该对待这门课更努力一些。”蒂雪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下课铃把蒂雪从尴尬中稍稍拯救出来，她逃离般地飞快离开了这个闷热的令人窒息的教室。

在匆匆赶去变形术教室的路上，莉莉注意到蒂雪的情绪低落，她安慰道：“这没什么，蒂雪，谁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说实话我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很少在课业上如此饱受打击的蒂雪依旧垂头丧气。

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的小矮星彼得觉得自己更有发言权，他现身说法，自嘲地宽慰她说：“别伤心了英兰，占卜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科目。你看我几乎什么课都学不好呢。”经过的温迪听到他对占卜术的诋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应该去掉‘几乎’？”詹姆坏笑着说，他看到莉莉和蒂雪投过来的指责的眼神忙找补道，“开个玩笑，玩笑。”

卢平也温声说道：“往好的方面想想，蒂雪，教授或许因为听闻了你的优秀才会对你有这么高的要求。”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蒂雪努力拎了拎嘴角，让自己显得开朗，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坏心情让朋友们跟着担心。

“生活中就是有这么多突如其来的小烦恼，”詹姆见缝插针地劝说蒂雪，“你一定很需要找一个人好好地倾诉一下，雷古勒斯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对象吗？”

“我认为她跟我们倾诉就够了。”小天狼星冷着脸说。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詹姆立马勾住小天狼星的脖子把他拽到一边，“我勉为其难地提醒你一下哥们儿，请你记得我们撮合她跟雷古勒斯见面的初衷是为了让她帮我们问出安多米达的近况，你吃醋也挑下时机好吗？”

“吃醋？”小天狼星挣脱开詹姆，假装疑惑地问，“你指的是你在魔药课上看见伊万斯跟鼻涕精说话之后的表现吗？”

“我们能把正事办了之后再斗嘴吗？”詹姆委曲求全地问道。

“成交。”小天狼星跟他击了下掌，达成了一致。

蒂雪下午终于受不了他们的狂轰滥炸，也因为记得之前跟雷古勒斯的聊天中彼此分享烦恼的承诺，松口答应晚上去跟雷古勒斯谈谈心顺便帮他们打听一下他们关心的问题，一直到宵禁时间她才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詹姆对小天狼星的事比对自己的还上心，他在公共休息室盯着洞口等了一晚上，蒂雪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

蒂雪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带着掩不住的怒气开口：“我就一个疑问，波特！你们缠了我一整天让我去赴约之前就没确认一下雷古勒斯会不会去吗？”

詹姆期待的微笑僵硬在脸上：“什么？”

“你那个孤零零地在教室等到深夜被费尔奇抓住扣分关禁闭的计划是为我准备的吗？”她把书包扔在空的椅子上翻出占卜课的作业来，“我真是谢谢你，波特。”

“怎么可能？”詹姆吃惊地望向小天狼星。

“你看我干吗？又不是我打晕了雷古勒斯不让他去的。”小天狼星怒道。

詹姆又把目光转向卢平和彼得：“莱姆斯？你来解释一下？”

卢平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只能说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下次注意。”

“所以我们这两天是在干嘛呢？”詹姆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崩溃道。

“我也想知道。”蒂雪恨恨地边编造她的预言边说，“别指望我再答应你们第二次，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