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60章 对决

那天晚上直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火炉里的木柴快要燃尽，围坐在一起的毫无睡意的剩余的掠夺者们和蒂雪才在各执一词的对詹姆这次会不会搞砸的猜测中等回晚归的詹姆和莉莉，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心里话要讲这么冷的天气还能在外面坚持这么久。

看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詹姆难以抑制的傻笑和莉莉带着明显脸红的故作镇定，他们的进展和成果不言而喻。朋友们都发自内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哪怕在他们踏进公共休息室的前一秒还有人笃定地打赌这次詹姆又会把莉莉惹生气，如果不是怕吵醒已经进入梦乡的除他们以外的霍格沃茨的所有人，小天狼星已经开始燃放烟花为詹姆庆祝。

鉴于明天还要上课和为了避免他们——主要是莉莉尴尬，在莉莉眼神躲避地清了清嗓子发话后，每个人都顺从地走向通往各自寝室的旋转楼梯，哪怕是最控制不住好奇心的彼得和跟詹姆莉莉最亲近的小天狼星和蒂雪都没去打听他们俩今天晚上离开后单独相处时发生了什么。就像詹姆的魁地奇水平，彼得传播消息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就连彼得本人都在跟莉莉告别时等着她叮嘱他保守秘密，至少别主动谈起，可她只用快乐的语气对每个人道了声晚安。这近乎纵容的默许意味着今天晚上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生的一切都会在明天早餐的长桌旁和彼得上的每一节课的课堂上迅速传播到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

莉莉很快体会到，此前詹姆在她面前的宛如一只孔雀随时随地开屏表现已经是经过克制的，她不得不承认跟詹姆在一起时大部分时间非常快乐，他的热情、幽默、健谈和奇思妙想使身边的人很难感受到无聊，但同时也很难清净。

在原计划中可以去霍格莫德村的十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待在城堡里的詹姆脸色和心情就像透过礼堂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看到的天气一样阴沉糟糕，莉莉为了安抚满腔怨气的詹姆在朋友们刻意为他们腾出的私人空间里整整两天都陪在他身边，邀请同为学生会会长的詹姆跟她一起帮教授用活蝙蝠和海格提供的巨型南瓜装饰礼堂，用即将到来的热闹的万圣节晚会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奇怪的是，周一晚上全校师生开开心心地前往礼堂参加万圣节前夜的晚宴时，詹姆却失去了踪迹，同样消失的还有在曾经几乎跟他形影不离但这学期却把大部分精力用在纠缠蒂雪身上的小天狼星。

“詹姆和小天狼星哪里去了，莱姆斯，莉莉和蒂雪等会儿要是问起我们要怎么说？”彼得紧张地左顾右盼，似乎盼望着下一秒詹姆和小天狼星就能从桌底钻出来，“不如我们等会儿也偷偷溜走吧，让她们以为我们跟他们一起活动。”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稍微冷静点，彼得，”卢平提醒道，“你再这样张望会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们不见了。”卢平凭借几年相处的经验得出他们俩没干什么好事的结论，不过他们能老实两个月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了，卢平知足地想。

格兰芬多的长桌旁卢平和彼得为了朋友们把心操碎，但蒂雪和莉莉压根没有探究的心思，她们默契地装作毫无察觉，眼神都不敢往小矮星彼得和卢平那儿瞥一下，生怕他们真的想办法把小天狼星和詹姆给逮回来。请原谅她们的装傻，只是她们的男朋友最近真的太缠人了，虽然恋爱是甜蜜的，她们也愿意接受詹姆和小天狼星进入她们的生活充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她们偶尔也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享受一些安宁平静的时光，就比如今天晚上。

此时此刻守在三楼走廊的詹姆丝毫不知道莉莉的想法，只盼望着小天狼星赶紧干完事他好回到晚宴上回到莉莉身边。但要是协助小天狼星探寻一次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能让他的好哥们儿恢复往日的松弛和活力，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大的牺牲。不知道要是詹姆知道是他跟莉莉的发展让小天狼星感悟到一件事的推进光靠等待时机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行动，这才计划了今天晚上的行动，他又会有何感想。

“波特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声近在咫尺的问话声猛地惊醒正在胡思乱想的詹姆。

“夏普教授！”受到惊吓的詹姆用整条走廊都能听到的声音叫道，“您怎么没去万圣节晚宴？”

“这恰恰是我对你的问题。”夏普审视地看着詹姆和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

詹姆利用多年来积攒的对付教授们的经验说道：“我在巡视城堡，您知道的，作为学生主席需要帮助教授维持秩序保证安全。”感谢这个身份，今年帮了他好几次大忙。

夏普露出一丝带着玩味的微笑，他感叹道：“真是辛苦，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礼堂参加万圣节晚宴，想必不会有什么必须要学生会主席处理的麻烦。”

教授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詹姆也不好再胡搅蛮缠地逗留，他识趣地跟教授礼貌道别，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一路上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回头引起教授的怀疑，希望于小天狼星已经机灵地趁机溜走了。

当詹姆的身影消失不见，夏普抽出魔杖在走廊两端施了个闭耳塞听咒，缓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打开门时，夏普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像是在场地上、走廊里而不是自己上锁的办公室里碰到这个人似的问：“那么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呢，布莱克？总不会是来玩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吧？”

小天狼星的脸绷得死紧，眼睑由于突发事件带来的压力不正常地跳动了几下下，但他很快抚平情绪。进入办公室没几分钟还没来得及找到有用的东西就听到詹姆的声音，想打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上后他就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是他太过轻敌，但还远不到认输的时候。小天狼星举起手里的东西用无辜的语气说：“我想给您送一件万圣节礼物，教授。原本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么巧被您发现了。”

“万圣节礼物？”夏普边环视办公室的一切边缓慢地重复，最终视线落到小天狼星手里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装上，“我不记得英国有这样的习俗。”

按理来说小天狼星应该找借口尽快离开，可错失先机之后也不见得有机会再试探，事已至此，小天狼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夏普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对于幽灵和鬼怪，万圣节不就相当于圣诞节吗？”

“有趣的说法，坐吧。”夏普的眉毛挑高了一瞬又快速恢复原样，看样子不打算计较小天狼星私闯办公室的行为，他绕到办公桌后面在小天狼星的密切注视下给他们俩都泡了一杯茶。

“谢谢你的好意，布莱克，但我身为老师不能收取学生的礼物。”把茶递到小天狼星手边时，夏普对小天狼星婉拒道。

“您可以把它当做蒂雪和我的谢礼，为了感谢您那么热情地帮她维修手表。”小天狼星没碰那杯茶也没收起礼物，“说起来，蒂雪的手表修好了吗？如果您结识的那位妖精工匠太忙碌，我也认识不错的。”

“不劳费心，已经好了。”夏普微笑的表情毫无变化，他说，“我正准备明天黑魔法防御术课后亲手还给英兰小姐，毕竟……珍贵的礼物应该物归原主，你说呢，布莱克？”

小天狼星太阳穴上的血管控制不住地跳了两下，他不那么明显地深呼吸控制情绪假笑着把礼物隔着桌子推到夏普的面前，语气诚挚地建议道：“说起物归原主，您真的不想看看这个礼物吗，教授？”

夏普看着那个礼物的形状心里猜出了个大概，他轻嗤了一声拿起魔杖点了点外包装让它自己拆开，一本老旧的《纯血家族，生而高贵》在两人的注视下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

小天狼星一瞬不瞬盯着夏普，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可自始至终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小天狼星胜利地想。

他本想乘胜追击刨根究底地询问，却听见夏普不带感情地说：“令人怀念。它让我想起你的叔叔阿尔法德，我们曾是老朋友，他的离世让我非常难过。”

“是吗？可我从没听他提起过夏普这个名字。”小天狼星板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用几乎是挑衅的语气对夏普说，“我和蒂雪也都为阿尔法德的离世难过，我猜或许是阿尔法德让她感受到久违的缺失的父亲的感觉吧，你说呢，教授。”

夏普终于不笑了，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冷冷地跟小天狼星对视，旋即他又勾了勾嘴角突然站起身，小天狼星猛地攥住口袋里的魔杖，可夏普只是去身后的柜子里端出一盘点心放到办公桌上。“虽然错过了万圣节晚宴，不过还好我也准备了一些茶点，你一定喜欢巧克力饼干对吧？”

回忆和思维远没有身体的本能更快感知到惊惧，小天狼星头上的血管猛烈地撞击着太阳穴提醒他周遭的危险。他的视线落在一进办公室就注意到的办公桌上突兀的与整间办公室布置格格不入的花瓶和里面明显被施过咒语盛放着的不该是这个季节的玫瑰花上，接着伸手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缓缓咀嚼直到将紧张和愤怒一同咽下后，才用稳定的声音开口：“是你。”

夏普端坐在座位上欣赏小天狼星的强撑，他用鼻子发出一声疑问的声音让小天狼星继续讲下去。

“暑假里，在我跟蒂雪的房子外面打探触动防御咒语的，是你。”小天狼星肯定地说，“你到底想——”

“啧啧。”夏普摇了摇手指打断他的询问，“你的确很聪明，布莱克，不少教授都曾在我面前夸奖过你。”夏普依旧摆着那一副令人厌恶的处变不惊的神情，“尤其是变形术，我想你……和你的朋友们，有不小的成就。”

小天狼星闭上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用不着装傻或狡辩，也不用询问质疑夏普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阿尔法德曾说过的掌握秘密的可怕，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不能用安娜、詹姆、卢平和彼得来作为赌注，在这一场对决中他彻彻底底落入了下风。

见小天狼星不再负隅顽抗，夏普也没有穷追猛打：“谢谢你的礼物，布莱克，我收下了，看起来巧克力饼干不是很合你的胃口，我想现在你去礼堂还能赶得上饭后甜点。”

小天狼星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却在即将拉开门时又被叫住：“出门之后记得取消一下走廊里的闭耳塞听咒，今天晚上发生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事和任何一句对话我都不希望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夏普用食指点着盛满巧克力饼干的盘子边缘向小天狼星示意。

“当然，教授。”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除非他疯了才会对自己的失败大肆宣扬。

似乎是被小天狼星的不服气取悦到，夏普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都真挚了许多，他友善地给小天狼星没提出的一个问题赠送解答：“哦，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还想顺便教你一个小常识，布莱克，当你决定当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时，比起让朋友放哨，更重要的是先检查一下门上有没有防盗警报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