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07章 开始

“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城堡了？”蒂雪低头收拾小天狼星刚刚随意扔在石凳上的花草，“莉莉他们应该也已经回公共休息室了。”没有得到小天狼星答复的她奇怪地伸头凑到小天狼星跟前看他的表情。

小天狼星像是被粘在凳子上一样一动不动，事到临头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如果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浪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用不着詹姆对他冷嘲热讽，他自己都会被自己活活气死。

“你怎么了？”蒂雪关切地问，她捏起一根草叶，在小天狼星鼻子前面晃了晃，想让他有点反应，小天狼星也不让她失望地用一个魁地奇球员的反应力一把捉住了她作怪的手。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清楚。”小天狼星神情郑重地说。

蒂雪缩回了手，略带认真地看向她，但是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他又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接着她听到小天狼星顿了半天说了一句，“我跟雷古勒斯不一样。”

果然。蒂雪在心里想，她不该对小天狼星报有什么希望的。“我知道。”她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想不通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小天狼星为什么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神情讲出来，“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我从来没搞混过你们。”

“我的意思是，”小天狼星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为了蒂雪惊人的理解力，他必须说得更加浅显易懂，否则她一定会带着她跟詹姆不相上下的奇异思维，把他的意思理解得南辕北辙。“我跟他不一样，我会对你坦诚，对你信任，对你忠诚，我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小天狼星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期限，“永远。”

蒂雪感觉自己的心脏震颤，剧烈跳动得不同往常，她有些慌乱地看向小天狼星，一开始还以为他又要像以往一样说雷古勒斯的坏话，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小天狼星现在在干什么？她一直以来把他当做好朋友，她相信小天狼星对她也不同于普通同学，可他的这番发言，如果是对朋友表明立场也未免太过正式和推心置腹。“坦诚”、“信任”、“忠诚”、“陪伴”这些词语太过美好和令人向往，在听到时她甚至觉得在被它们自带的温度烘烤，以至于她的脸都跟着红了起来。蒂雪紧紧抿着嘴，她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她只能轻声说：“谢谢……”

小天狼星觉得不管蒂雪现在在想什么，但肯定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至少他想听的不是一句谢谢。但好在目前情形还在能控制的程度，小天狼星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该说的都表达清楚，他换了一种方法，对蒂雪循循善诱道：“我们来聊聊彼此，好吗？比如，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呃……”蒂雪被小天狼星刚刚的话弄得脑袋木木的，一时有些没跟上他思维的转换，但还是认真思考他的问题，斟酌着回答道，“让我想想，一直以来，在我看来你有些自以为是、傲慢自大、鲁莽冲动、不守规矩——”

“等等，”小天狼星急忙打断她，“虽然我很理解你想用欲扬先抑的修辞手法，但是能不能请你直接从‘但是’开始说。”

蒂雪咧了咧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但是你也是我见过的可以说是最勇敢正直、聪明可靠、乐于助人、乐观幽默的人。这些形容词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你得给我点时间再想想还有什么词能跟你扯上关系。”

“总的来说，”小天狼星咽了口口水，“我是你认识的最优秀的人。”

蒂雪被小天狼星毫不脸红的自夸惊呆了，她以为他多少会谦虚一下，可想想也对，谦虚这种品德从来跟小天狼星扯不上关系。“如果你非要这么总结，也不是不可以……”蒂雪妥协道，尽管她一开始没打算给小天狼星这个评价。

“你在我眼里也是一样，”小天狼星认真地说，“聪明、谦虚、善良、美丽、坚强，拥有所有我能想到的美好的品格。”

蒂雪假咳了两声，夜色也掩盖不了她烧得通红的耳朵：“谢谢……谢谢，我太，太荣幸了。”她从来没收到过这么直白的夸奖，尤其是从冷漠高傲的小天狼星嘴里说出来，几乎让她坐立不安。

可小天狼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坚定地继续说道：“我觉得你的优秀应该由最好的东西相配，比如说——我。”

“你说……什么？”蒂雪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但她的心脏简直从胸口跳到了喉咙。小天狼星在说什么？是她……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又是一个什么玩笑——”蒂雪说不下去了，因为小天狼星握住了她的手，把它按在他的胸口。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小天狼星的表情、语气和在蒂雪的手底下砰砰跳动的心脏都能像蒂雪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镇定，把另一只手撑到蒂雪的身侧，把身子朝她探过去，轻声但清晰地说：“不知道我的优秀足不足够、能不能够有幸得到……在我眼里最好的，你？”

蒂雪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需要回答了。因为小天狼星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凑近，现在的他可一点也看不出鲁莽和冲动，他给了蒂雪拒绝的机会。而蒂雪看着小天狼星的脸慢慢靠近到从没有过的近的距离，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一动不动，除了狂跳的心脏，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小天狼星僵停了片刻，没有感受到抗拒，这仿佛就是对他的鼓励，他低下了头，缩短了最后只剩毫分的距离。

她的嘴唇跟她本人一样，温暖、柔软、带着蜂蜜酒香甜的气息，跟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多遍的设想一模一样。他们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在安静的花园里两人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小天狼星把撑在蒂雪身侧的手换了位置，扶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小天狼星松开了她，蒂雪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缓缓地眨了眨眼，伸出刚刚被小天狼星握住的那只手，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嘴唇，仿佛想确认刚刚发生的事。小天狼星冲动过后悬着心偷偷地瞥向蒂雪，生怕她突然发脾气。

他多虑了。蒂雪没有因他发冒犯而生气，但刨除她红得像格兰芬多沙漏里的红宝石的脸颊，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反倒让小天狼星提心吊胆，两人都冷静了一会儿，还是小天狼星先开口：“蒂雪……”

“我，我没想到……”蒂雪在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后急忙开口，但刚说了一句她又闭上了嘴。她确实没想到，可她也并不觉得惊讶，或许是小天狼星长久以来的暗示起了作用她，又或许，这也正是她有所期待的，她说不出她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你是从什么时候……为什么是我？”这是她真心实意的发问。

小天狼星像是提前想到了她的这个问题，很快给出了答案，也可能他也早问过自己，为什么是蒂雪·英兰？“你是莱姆斯的朋友，又跟雷古勒斯走得那么近，从一开始我们就比其他人更多地涉入对方的生活。你总是向我展现超出常人的能力——帮助安多米逃脱的转换器、帮我们修炼阿尼玛格斯的笔记，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更加关注你。”小天狼星坦率诚实地说，“也因此我见识过各个方面的完整的你，包括你不愿示人的脆弱。我觉得我可以说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全部的你。”

蒂雪像是被他的发言震撼了，她久久说不出话。她说不上来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她说雷古勒斯总在她面前掩饰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有一个人，早见过完整的她、真实的她，在此之后，他愿意爱她。

小天狼星见蒂雪不说话，稍稍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表达过的会对蒂雪坦诚的发言，握了握拳给自己鼓气。他说：“在今年的魔药课上，我从迷情剂里闻到了你头发上的花香。我想起了五年级的时候，我碰巧在那个小房间里找到你，你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看我的眼神也湿漉漉的，我揉了你的头发就闻到那样的香味。”蒂雪随着他的描述脸红地低下了头，她明白迷情剂的香味代表着什么。“那时候你跟我说，让我别告诉别人你在那里，我回去认真想了一个晚上，差点就真的保守了秘密。”小天狼星有些艰难地向蒂雪承认他一瞬间的阴暗和不堪的心思，“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的秘密，我不希望还有别人见过那样的你，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蒂雪刚刚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但他清楚地知道从那时他才肯向自己承认这件事，虽然这个认知让他郁闷烦躁了好一阵子——“那是我第一次，对雷古勒斯感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