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辰与鹿 第64章 番外-詹姆的怒火

詹姆推开宿舍门时，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大笑着宣布他今天有何壮举，也没有随手把书包甩到床上。他只是沉默地走进来，阴沉着脸。

西里斯从床上支起身子，灰眼睛微微眯起；莱姆斯合上手里的书；彼得则屏住了呼吸。

詹姆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条被扔回来的金色飞贼项链。他盯着它看了很久，突然狠狠攥紧——金属链条勒进掌心留下了印子，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

“詹姆？”莱姆斯试探性地开口。

詹姆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把项链塞进抽屉最底层，动作很慢，像是在执行某种自我惩罚。然后坐在床边，盯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发呆。

西里斯赤脚踩过地板，在詹姆床边蹲下，歪着头打量他：“你今天安静得吓人，詹姆。”

詹姆的睫毛颤了颤，但依然没说话。

西里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怎么，你跟艾薇利亚表白被拒绝了？”

詹姆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

西里斯挑眉，故意拖长音调：“还是说——她被你的表白感动得痛哭流涕？”

“你他妈闭嘴！”詹姆突然暴起，一把抓起枕头砸向西里斯，接着是墨水瓶、羊皮纸、巧克力蛙卡片——所有他能抓到的东西。

西里斯轻松躲开，咧嘴一笑：“准头退步了啊，詹姆。”

詹姆怒吼一声，直接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床头柜，滚到地板上。西里斯没还手，只是格挡，任由詹姆揪着他的领子咆哮：

“她叫我波特！她把我送的项链扔了！现在全校都觉得我是个玩弄感情的混蛋——全是因为你的破主意！”

西里斯被他按在地上，却还在笑：“所以呢？你就这点能耐？连揍我都舍不得用力？”

詹姆的拳头举到一半，僵住了。

西里斯挑眉：“怎么，终于冷静了？”

詹姆喘着粗气，松开他，颓然坐在地上：“她不会原谅我了。”

莱姆斯小心地向前一步：“詹姆，到底发生什么了？”

詹姆把双手插入乱糟糟的头发里：“我对那个赫奇帕奇用了恶咒，利亚看见了……她……”他的声音哽住了。

西里斯和莱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西里斯叹了口气，坐到詹姆身边：“听着，兄弟，这没那么糟——”

“没那么糟？”詹姆抬起头，眼睛发红，“她护在他前面！用魔杖指着我！说再也不想看到我接近他！”

彼得怯生生地从莱姆斯身后探出头：“也许……也许你可以道歉……”

“道歉？”詹姆发出一声苦笑，“你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莱姆斯扶住他的肩膀：“詹姆，你知道艾薇利亚不是记仇的人，给她点时间。”

“时间？”詹姆扯了扯嘴角，“好让她和洛莱顿一起去霍格莫德？你们没看见她扶他离开的样子……”

西里斯终于收起了笑容，他看向詹姆：“我很抱歉，詹姆。我没想到会这样。”

詹姆用手臂遮住眼睛，哑着嗓子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甚至不肯听我解释！”

西里斯用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下詹姆的胸口：“听着，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找她。告诉她一切，包括……”他顿了顿，“包括你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蠢。”

詹姆抬起头，看向西里斯：“你觉得……还有用吗？”

“总比你在这儿砸东西强。”西里斯咧嘴一笑，指了指满地的狼藉。

莱姆斯点点头：“而且，那是艾薇利亚。她认识你多久了？三年了，她会理解的。”

彼得小声补充：“她上周还问我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很关心你的……”

詹姆慢慢直起腰，看着三个朋友关切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我先缓一缓，明天去找她。”

西里斯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詹姆！”

到了晚上，外面下起了小雪，雪花轻柔地落在寝室的窗棂上。西里斯靠在四柱床的柱子上，用魔杖划出一道道火花。

“说真的，詹姆。”西里斯把魔杖转了个圈，“你该庆幸艾薇利亚没看见你刚才那副模样，把整个寝室砸得稀巴烂？真有你的风格。”

詹姆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无神地看着窗外。雪花在窗上凝结成霜，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让一切看起来更加朦胧不清。

莱姆斯正用修复咒一点点收拾詹姆下午制造的狼藉。一只被摔碎的墨水瓶重新拼合起来，墨水却永远渗进了地毯，“你们下回打架，最好出去打，不要拆寝室。”他说道。

彼得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捏着一盒巧克力蛙，犹豫地递向詹姆：“要……要来一个吗？上周艾薇利亚给我的，她说——”

“她说什么？”詹姆突然转过头，黑发凌乱地翘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明亮。

彼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巧克力蛙盒子差点掉在地上。“她……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因为你最近都没去图书馆……”

西里斯发出一声介于嗤笑和咳嗽之间的声音，莱姆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窗外，雪越下越大，寂静笼罩着城堡。宿舍里一时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彼得紧张地咀嚼巧克力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沉默。

“什么声音——”西里斯警惕地望去。

一只浑身覆雪的褐色猫头鹰正用喙拼命啄着窗户，它的羽毛被雪浸湿，显得瘦小而狼狈。詹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推开窗子的瞬间，寒风裹挟着雪花灌了进来。

“梅林的胡子！”西里斯跳起来抓起自己的围巾挡在身前，“快让它进来！”

猫头鹰跌跌撞撞地飞进来，落在詹姆的床柱上，抖了抖羽毛。詹姆认出了它脚上绑着的烫金信封——那是波特家的家徽，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闪闪发亮。

“这个时间？”西里斯走过来，帮詹姆解下信件，“肯定出什么事了。”

詹姆有些发抖地解开绑带，猫头鹰疲惫地叫了一声，飞到彼得的床头柜上休息去了。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连西里斯都闭上了嘴。詹姆背对着他们，展开那封被雪水浸湿了一角的信。羊皮纸上的墨水有些晕开，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尤菲米娅优雅工整的字迹：

「亲爱的詹姆：

我和你父亲刚刚收到拉维尔家的猫头鹰，他们提出中止你们与艾薇利亚的婚约。梅林的胡子啊，你到底做了什么？拉维尔先生拒绝详细说明，我和你爸爸需要你的详细解释。

爱你的，

母亲」

詹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盯着那短短三行字，仿佛它们是什么复杂的古代魔文。婚约？谈判？他完全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开始和拉维尔家讨论这种事情。而更让他胸口发紧的是“中止”这个词——这意味着曾经有过开始。

“詹姆？”西里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罕见地带着犹豫，“出什么事了？”

詹姆没有回答。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羽毛笔蘸了墨水，手腕稳定得不可思议：

「亲爱的爸爸妈妈：

请先不要暂停婚约，我会处理。这是个误会，我会和艾薇利亚解释清楚的。

爱你们的，

詹姆」

他折好信，系在已经休息好的查佩尔腿上，轻轻抚摸了猫头鹰湿漉漉的羽毛。“辛苦了，伙计。”他低声说，推开窗户让查佩尔再次飞入雪夜。

然后——

“砰！”

詹姆的拳头狠狠砸在石墙上，指间瞬间渗出血迹。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怔怔地盯着墙上那抹暗红的痕迹和融化的雪水。

“梅林啊！”彼得惊叫一声。

莱姆斯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詹姆的手腕：“你疯了吗？”他抽出魔杖，“愈合如初！”

伤口勉强合拢，但血迹还在。西里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白鲜香精，强硬地塞进詹姆的另一只手里。

“解释一下。”西里斯抱着手臂，眼神锐利，“怎么回事？”

詹姆终于抬起头，他的表情让莱姆斯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困惑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情绪。

“我父母和艾薇利亚的父母……他们背着我商量了婚约，现在又取消了。”詹姆的声音嘶哑，“而我，从头到尾都都被蒙在鼓里。”

彼得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艾薇利亚知道这件事吗？”

“她当然知道！”詹姆绝望的捂住脸，“那天她在图书馆试探我对纯血联姻的看法，我以为她要和别人订婚，明确反对了。”

莱姆斯皱起眉头，“这样看来，艾薇利亚肯定误会了。她以为你反对的是和她订婚……再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詹姆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得去找她解释清楚！”他边说边伸手去掏他的隐身衣。

西里斯眼疾手快地按住詹姆的肩膀：“冷静点，詹姆！现在可是宵禁时间。”

“而且这个点艾薇利亚肯定已经睡了。”莱姆斯补充道，语气温和，“你现在冲过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詹姆紧紧攥着隐身衣的一角，最终松开了手。“你说得对……我明天再去找她。”他颓然坐回椅子上，但眼神比刚才坚定了许多，“这次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跟她说我喜欢她。”

宿舍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就连彼得都鼓起掌来。詹姆抓起枕头砸向西里斯，但脸上却挂着笑。

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必须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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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詹姆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