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辰与鹿 第32章 詹姆的生日

艾薇利亚小心翼翼地将包装好的双面镜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又用新发的魔咒课和魔法史课本挡在前面作掩护。

“詹姆肯定会喜欢。”艾薇利亚得意地想着，她摩挲着包装纸的折边，嘴角翘了起来。这份礼物她可是偷偷准备了一个月。

寝室里，奥黛特和娜塔拉正趴在各自的床上，人手一本《迷情魔咒》——这是近期在霍格沃茨女生中流行的一本爱情小说。

艾薇利亚爬上四柱床，顺手从床头那摞摇摇欲坠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同样的《迷情魔咒》。毕竟，比起被排除在女生话题之外，随手翻翻流行读物也没什么损失。

“你们真的应该看看这个章节。”奥黛特突然出声，但眼睛却没从书页上抬起来，“男主角把女主角按在墙上告白，太浪漫了！”

娜塔拉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我要是能遇到这样的男生就好了。”

艾薇利亚被奥黛特和娜塔拉的讨论勾得心痒，赶紧翻到她们说的一页。梅林啊，这两个家伙看得也太快了吧？她才读到第三章，而她们已经看到女主角在厨房用魔法制作蛋糕的情节了。

书中的文字突然变得鲜活起来——明天就是詹姆的生日！尽管艾薇利亚认为自己的双面镜已经足够特别，但想到会有成堆的礼物堆满詹姆的床头，她的礼物相比之下似乎又有些平平无奇。或许，她该像书里女主角那样，亲手做个魔法蛋糕？

艾薇利亚又开始思考詹姆爱吃的口味。虽然詹姆看起来一点也不挑食，但总该有特别喜欢的……她突然想起入学前詹姆带她买的那个香草冰淇淋。没错，詹姆一定最爱香草味！

“我要去趟厨房。”艾薇利亚把手中的书随手一扔，从床上滑了下来。

奥黛特终于从书中抬起头：“现在？马上就要宵禁了。”

“我很快就回来。”艾薇利亚冲到门边，回头对室友们眨了眨眼，“别告诉任何人，这是个秘密。”

霍格沃茨的厨房比她想象中还要热闹。尽管已经接近宵禁时间，十几个家养小精灵仍在忙碌地准备第二天的食材。当艾薇利亚说明来意后，之前服务过艾薇利亚的小精灵洛洛激动地跳了起来。

“小姐要亲自做生日蛋糕！多么美妙的想法！洛洛会全力协助！”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艾薇利亚完全沉浸在制作蛋糕的魔法过程中。她学会了如何用魔杖打发奶油，如何让蛋糕在烤箱里均匀受热而不烤焦，甚至学会了让糖霜自动在蛋糕表面形成漂亮花纹的小咒语。

虽然中途失败过几次，但最终成品勉强让人满意——一个双层香草蛋糕，顶部用金色糖霜歪歪扭扭写着“詹姆生日快乐”，边缘还缀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A.L.&J.P.”

“哦！小姐！”洛洛的大耳朵激动地抖动着，“虽然……虽然您蛋糕上的字有些歪，但洛洛敢说这绝对是霍格沃茨厨房出品过最用心的！波特先生要是不喜欢，洛洛就把自己的耳朵塞进馅饼里！”

艾薇利亚被夸得脸颊发烫，尽管蛋糕的形状不太理想，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尝试魔法烘焙。她无意间扫过厨房的挂钟，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

“梅林啊！我得赶紧回去！”她匆忙把蛋糕推进保鲜柜，告诉洛洛她明天下午来取，然后就提着袍角冲向走廊。

艾薇利亚刚踏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就迎面撞上了夜巡的级长。

“拉维尔小姐！”莫甘娜皱眉，“宵禁后——”

“对不起！我的变形术论文落在图书馆了！”艾薇利亚脱口而出，趁着莫甘娜愣神的瞬间，直接溜进女生寝室通道。

第二天清晨，艾薇利亚在公共休息室遇到了特意等她的詹姆。他今天换了一件崭新的深红色衬衫，还特意整理了头发，虽然仍有几根不听话地翘着。

“早上好，利亚。”詹姆微笑着说，浅褐色的眼睛跳动着期待的光芒，“今天天气不错，是吧？”

“生日快乐，詹姆。”艾薇利亚攥紧了书包带——梅林啊，那个包装精美的双面镜还躺在她的床头！她本想立刻回寝室去取，但厨房里的那个香草蛋糕让她改了主意，下午一起送吧，反正上午的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她根本抽不开身。

“下午礼堂见？”艾薇利亚快速眨了眨眼，“今天的课表简直要命……”

詹姆的笑容稍稍黯淡了一些，但他很快调整回来：“上课要紧，下午礼堂见。”

整个早餐时间，艾薇利亚都沉浸在蛋糕即将带来的惊喜中，连叉子上的煎蛋凉了都没察觉，她更是没注意到长桌对面，詹姆欲言又止的神情，和他不断望向她的视线。

直到下午草药课后，西里斯突然从一株毒触手后面拦住她时，艾薇利亚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艾薇利亚，我不知道你和詹姆之间发生了什么。”西里斯难得板着脸，“但那家伙今天一整天都很暴躁，他甚至拒绝了彼得给他的生日糖果。”

艾薇利亚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了？”

“他在等你的生日礼物，但一直没有等到，他认为你忘记了。”西里斯耸耸肩，“我告诉他别犯傻，但你最好去澄清一下。”

艾薇利亚猛地睁大眼睛——她竟然把包装好的双面镜忘得一干二净！整个下午都在想着蛋糕，完全没注意到詹姆一直在等她的礼物。梅林啊，他该有多失望……

“梅林的胡子啊！”她惊呼一声，顾不上解释就朝格兰芬多塔楼飞奔而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旋转楼梯，气喘吁吁地对胖夫人喊出口令，一头扎进寝室。

床头柜前的书仍然原封不动地堆在那里。艾薇利亚移开它们，拉开抽屉——那个金红色包装的小盒子安然躺在那里。她抓起礼物，又飞奔下楼，正好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撞上了满脸阴郁的詹姆。

“詹姆！”艾薇利亚气喘吁吁地把金红礼盒往他怀里一塞，“我真的没忘！只是.……”她咬着嘴唇，“我满脑子想着给你准备的另一个礼物……”

詹姆下意识接过盒子，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礼物，眉头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烁起好奇的光亮，“另一件礼物？”

“先打开这个。”艾薇利亚轻声催促道。

詹姆利落地扯开包装纸，当他看清里面的双面镜时，他吹了声口哨：“梅林啊！”他的手指爱惜地抚过镜面，“这可真是太符合我心意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艾薇利亚拉住了他的手，“快跟我来，还有更多的惊喜呢！”

艾薇利亚带着詹姆穿过走廊，来到厨房门口。在詹姆惊讶的目光中，她挠了挠那个梨子，门应声而开，长桌上摆着一个不算精致但显然花了心思的奶油蛋糕。

“生日快乐！詹姆。”艾薇利亚轻声说，看着詹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纯粹的喜悦上。

詹姆转向她，眼睛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你为我做了蛋糕？还买了双面镜？”

“我本来打算今早就给你的。”艾薇利亚承认道，脸颊发烫，“但昨晚做蛋糕太投入，完全忘了时间，今天又一直想着下午的惊喜……”

詹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厨房的石墙间回荡。他一把抱起艾薇利亚转了个圈：“这绝对是我过得最棒的一个生日！”

刚一落地，艾薇利亚就拽着詹姆的袖子，把他按在长凳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你还没仔细看蛋糕的样子呢！”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金色的头发跟着轻轻颤动，“就这样夸我？”

詹姆盯着蛋糕，喉咙突然发紧。蛋糕上的奶油涂抹得有些厚，边缘的糖霜微微融化，但最醒目的，是上面歪歪扭扭的糖霜字母：

A.L.&J.P.

“怎么样？”艾薇利亚忍不住问，脚尖在桌下轻轻晃着，“我可是练习了好久的糖霜写字！”

詹姆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像往常那样故意揉乱她的头发，打趣说她做的不够好。可此刻，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歪扭的字母上，他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艾薇利亚歪头看他，她伸手戳了戳盘子的边缘：“我试了好多次才成功，前几个要么塌了，要么烤糊了，洛洛都快被我烦死了……”

詹姆的视线从蛋糕移到她的手指上——指尖红红的，有一小块烫伤的痕迹。

她做了一整晚……就为了这个？

詹姆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胀胀的，让他一时忘了呼吸。

艾薇利亚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不安地咬了咬下唇：“……你不喜欢？”

詹姆猛地回神，慌乱地抓起叉子，狠狠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奶油甜得发腻，糖霜在舌尖融化，可他却觉得……该死的，好吃得要命。

“难吃死了。”他嘟囔着，耳尖却悄悄红了。

“胡说！”艾薇利亚不服气地也挖了一勺，“明明刚好——”

她的话戛然而止。詹姆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的嘴角。

“沾到奶油了。”詹姆嘟囔着，迅速收回手，却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像被烫到一样。艾薇利亚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别过脸，耳尖发烫。

艾薇利亚觉得今晚的詹姆有点奇怪，她正准备说些什么，詹姆打断了她的话。

“——再来一块。”他叉起一大口蛋糕，这次故意把糖霜字母“A.L.”那部分挖走了。

艾薇利亚气鼓鼓地伸手去抢：“喂！那是我名字的部分！”

詹姆侧身躲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现在是我的了。”

烛光摇曳，詹姆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某种艾薇利亚看不懂的情绪——像是藏了一团小小的、雀跃的火苗，又像是某种更深的东西，让艾薇利亚心跳莫名加快。

她假装不满，掩盖掉自己的情绪：“……你干嘛那样看我？”

詹姆迅速低头，胡乱又塞了一口蛋糕，声音含糊：“谁看你了，明明是你先看我的。”

可当艾薇利亚低头去切蛋糕时，他的目光又悄悄落在她身上——看她微微鼓起的脸颊，看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她真好看。”

这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让詹姆差点被蛋糕呛到。

艾薇利亚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脸好红，是不是太甜了？”

詹姆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我吃饱了！”他抓起最后一块蛋糕——带着“J.P.”的那部分——转身就往门口走，却在迈出两步后又猛地停住。

“……谢谢。”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像是一句自言自语。

然后，他没等艾薇利亚反应，就大步离开了厨房，只是手指悄悄收紧，把写着他们名字的两块蛋糕护在手心里，像是藏起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