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协议结婚后发现离不掉了 第3章 深渊

凯瑟琳抱着猫咪，拎着书包和琴盒下了车，眼神迷茫地盯着破釜酒吧。

这里是对角巷的入口？她知道对角巷，那些旧报纸和杂志多次提到过这里，似乎是巫师世界的商业街。

她一脸疑惑地走进酒吧，就看到吧台旁边一个驼背的老人打着哈欠招揽客人：“早餐15西可一位，咖啡和红茶无限续杯。”

角落有几个穿着袍子的人正在吃早餐，凯瑟琳看饿了，虽然这里卫生环境状况堪忧，她还是决定来一份早餐。

早餐端上来，她要了烤面包水煮蛋和香肠，好在杯盘干净，她吃得狼吞虎咽，还给猫咪喂了一根香肠。

喝咖啡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些人进来直接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

她探着身子，看到他们掏出魔杖，轻轻点了点一块砖，被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她还看到酒吧的壁炉时不时火焰变绿，然后钻出几个巫师来。

飞路网，她想，这也是报纸上提到过的。

壁炉旁还有两个花盆，一个里面放着亮晶晶的灰色粉末，一个里面放着钱，上面贴着“飞路粉两西可一次”。

“我能去魔法部吗？”凯瑟琳指着壁炉问老板。

“不能。你得先有预约。”老板摇摇头。

凯瑟琳有些失望。

喝完咖啡，她收拾好东西，抱着猫咪，来到天井砖墙前，学着之前的人用魔杖轻轻敲了敲砖块，进入了对角巷。

街上人不多，许多店铺刚刚开门，老板在打扫店面。她一路走，一路观察，走到尽头，看到了古灵阁银行。

里面的职员都是妖精，长得有点像家养小精灵，但穿着可比家养小精灵好得多，他们眼神锐利，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凯瑟琳抠搜地拿出2个加隆兑换成英镑，妖精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才递给她10英镑。

从银行出来，她去了猫头鹰邮局，这里有特别多公共猫头鹰。她盘腿坐在邮局门口，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开始写举报信。

她想最后一次相信魔法部。

她一共写了5封，3封寄给魔法部不同的部门，1封直接寄给魔法部部长尤金妮娅·詹肯斯，1封寄给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这两个人都是她从报纸上看到的名字。

5只猫头鹰同时飞了起来，带着凯瑟琳最后的期盼。其中一只猫头鹰拐了个弯，飞往不同的方向。

剩下的最后一点巫师钱币，她拿去一家叫做神奇动物园的宠物商店购买了一袋猫粮。

原本还想问问疫苗和猫砂，结果店员不耐烦地说这种猫混了猫狸子的血，会使用人类的厕所，还一脸疑惑地反问她什么是疫苗。

她惶惶然走回破釜酒吧。

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是大人带着孩子出来，看得出来，孩子们都希望在圣诞假期出来逛街吃喝玩乐。

她逆着人流，走出酒吧，来到了麻瓜的世界。

不停换乘地铁，她来到了儿童之家附近，犹犹豫豫鬼鬼祟祟靠近她曾经温暖的家。

她不知道莱斯特兰奇们是否开始寻找她，害怕自己给儿童之家带来麻烦，但又忍不住想靠近那里。

她躲在树后面，透过窗户，看到了她的3位老师和孩子们在大厅里欢快地游戏说笑。

福斯小姐目光扫过窗外的时候，忽然一怔。

那曾经是凯瑟琳最喜欢的老师。

过了一会，福斯小姐披了厚衣服，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朝凯瑟琳走来。

“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呢？你父母呢？”她微笑地弯腰问她。

凯瑟琳愣愣地看着她，心想，她不认识我了。此刻她终于明白，她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别哭呀！”福斯小姐看到凯瑟琳突然泪流满面，有点慌乱，把手里的礼物塞给她，“之前准备礼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多出来一份，现在送给你吧，希望你永远快乐。”

“开心点啊，孩子，你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还是吵架了？”福斯小姐摸摸凯瑟琳的头发，“需要什么帮助吗？”

凯瑟琳摇摇头，哽咽地说道：“谢谢你的礼物，圣诞快乐，福斯小姐，再见。”说完她就飞奔着离开了。

福斯小姐只是觉得这女孩很眼熟，看到她的时候就很想把那份多余的礼物送给她，她疑惑地小声说：“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摇摇头，回到了房子里。

凯瑟琳在大街上狂奔着，冰凉的泪水流进了脖子里，她怀里的小猫从她领口钻了出了脑袋，伸舌头舔了舔她的面颊。

“小猫咪，谢谢你安慰我。我只剩下你了。”凯瑟琳不知道跑过了多少街区，来到了一个广场，她坐在长椅上拆礼物，发现是一条毛茸茸的围巾，角落还绣了她名字的缩写K.A.R。

凯瑟琳捧着围巾，又哭了。这件迟到的礼物阴差阳错还是到了她手里。

情绪无法排遣，于是她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开始忘我地演奏起来。

悲伤的音乐带着魔力般飘进四周路过的人们的耳朵里，人们不禁红了眼眶，纷纷掏出零钱，扔进她的琴盒里。

不一会儿，她的琴盒就装满了钱。凯瑟琳感觉自己情绪好点了，才停下来。

看到琴盒里的钱，她有点意外，整理了一下发现有二十多镑。然后她又去了银行把之前存的80多英镑零用钱全部取了出来。100多英镑，都不够她和猫咪吃几天的，住宿什么的更别想了。

她心想，她以后是不是要靠卖艺为生了。

在一家便宜的快餐店吃完午餐后，凯瑟琳坐地铁回到了破釜酒吧打听消息。

破釜酒吧比早晨热闹多了。三三两两的巫师聚在一起，吧台那里还有人在嘻嘻哈哈地聊天。

凯瑟琳坐下来，就听到一个个头巨大像小山一样的人在说：“霍格沃茨订购了一棵打人柳，明年春天会种在禁林边上，据说是为了一个即将入学的小孩，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过有棵打人柳还是挺好的，如果那些臭小子们再闯禁林，就让打人柳抽他们！”

“哈哈哈，海格，打人柳可阻挡不了他们闯禁林的热情，尤其是热爱冒险的格兰芬多，他们只会把打人柳当做新的挑战。”另一个老年巫师笑呵呵地说。

另一边，有个巫师在跟同伴抱怨：“最近邓布利多一直在推进《狼人保护法》修改，要我说，狼人的权利已经够多了，他们还想干什么？推举狼人竞选魔法部长吗？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想的。”

这时候，一个浑身绷带的人从壁炉里钻出来，人们看见他，纷纷打招呼：“艾德，你搞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艾德，你是让老婆撵出家门了吧？”“艾德，你是怎么回事啊？”

“嗨，小问题，过几天就能拆绷带。”

这个名叫艾德的人一脸八卦，对大家说道：“重大消息！我刚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来，猜猜我在医院看到了谁？老莱斯特兰奇！他昏迷不醒的被他两个儿子送进医院，一波又一波的治疗师给他诊断，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人们猜测他是被黑魔法侵蚀了血液。治疗师没办法，只能保守治疗，他醒过来的机会渺茫啊。”

凯瑟琳听了心里一紧，插嘴问道：“有人去调查他们一家吗？”

“调查什么？谁害的他吗？那得看他们自己报案没有吧。像他们这种，八成是自己搞出来的。”艾德说道。

“没错。他们家族，啧啧。”一个人小声说。

“听说他们和神秘人走得很近。”另一个人说道。

“可不敢乱说。”一个人吓了一跳，“他们家能量很大的，以前还出过魔法部长，威森加摩也有一席之地，当心告你诽谤。”

凯瑟琳的心沉了下去。

*

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临近中午才从宿醉中醒来。他们应邀在罗齐尔家族庄园参加圣诞晚宴，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他们父亲不停带着他们敬酒，他们都喝得有点多。

罗道夫斯最后的记忆是布莱克家有个小孩不知道哪儿去了，找半天找不到，最后布莱克夫人气得大喊不要管他，他和拉巴斯坦才回客房睡觉。

他们懒洋洋起床，收拾妥当，告别家主，才发现他们的父亲早就回庄园了。罗道夫斯第一反应是他们父亲又背着他们不知在偷偷干什么。

等回到家，唤出乔乔，才知道，他们父亲昨晚回来，把那个混血小女孩叫进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到今天中午，两人都没有出来。

罗道夫斯瞬间想到一些恶心的事，又觉得那老头不至于这么下作。想了想，冒着被训斥的风险，去敲了书房的门。

无人应答。

罗道夫斯觉得不对劲，推门进去，发现他父亲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他冲上去，将他父亲扶起来，发现他面色发黑，呼吸微弱。

“咒立停！”“快快复苏！”一连试了好些咒语都不管用，他马上喊拉巴斯坦，和他弟弟一块将他父亲送进了医院。

治疗师说他中了毒，是某种黑魔法，但具体是什么黑魔法，他们探查不出来，只能保守治疗。

罗道夫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给老莱斯特兰奇下了毒，这时候，他才想起消失的凯瑟琳。

是她？不可能。一个刚刚觉醒魔法的小孩。罗道夫斯摇摇头。他猜测是老头自己的黑魔法出了问题，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结果还不是把自己给害了。

兄弟二人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老头，看着治疗师瞎忙活，拉巴斯坦在罗道夫斯身边耳语道：“要不要请那位大人给看看？”

“不行。”罗道夫斯瞥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你还嫌咱们家族不够显眼吗？你看看走廊里那个，假装看报纸的，是盯着咱们的傲罗。”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觉得他父亲这样躺着挺好的，扭过头去，他嘴角隐秘地一笑，心里希望他父亲永远别醒过来了。

安顿好父亲，他们回到庄园，希望找出父亲受害的端倪。

叫出乔乔，她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准靠近书房她是一点都不敢靠近。其他几个小精灵更是老眼昏花，一问三不知。

为了防止傲罗的搜查，整个庄园都施了反追踪咒，因此他们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形，而且，老头的魔杖居然不见了。

他们细细搜索，在后花园发现防护罩出现了一个破洞。

“肯定是地精咬出来的！讨厌的地精到处搞破坏！一定是那小贱人偷了魔杖从这里逃走了。”拉巴斯坦愤愤说道，“养不熟的小东西，看我找出你后怎么收拾你！”说完他划破手指，试图用血缘魔法找到凯瑟琳。

血液握在他的手里，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然后睁开眼睛，困惑地说：“不对劲，我只能感受到两个方位，一个是你，一个在医院，肯定是父亲。但是感受不到她。她不会是死了吧？”

罗道夫斯一怔，马上返回书房查看家谱，只见家谱上那朵属于凯瑟琳的小花仍然在盛开着，并没有凋谢。

“这个情况很熟悉。”他手指顺着家谱的枝蔓，停在另一朵和老莱斯特兰奇平行的小花上，“莱娜姑妈也还活着，但我们也找不到她。只有她会屏蔽我们家族独有的血缘魔法。”

“你是说她被姑妈救走了？”拉巴斯坦震惊地说道，“难道父亲是被姑妈打晕的？”

“不会。我听父亲提起过姑妈，说她最恨黑魔法。”罗道夫斯思索道，“姑妈非常有预言天赋，没准是她算到有个可怜的侄女逃出家族，半路接应了她。”

他轻敲魔杖：“现在找不找那女孩并不重要，让我们的人多注意点就行了。重要的是，我们得迅速接手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先召集我们的手下，开个会吧，让大家最近都收敛点……”

*

凯瑟琳并不知道，她写的5封举报信有4封送进魔法部，都被莱斯特兰奇家安插的线人截下了，只有1封送进了正在休假的巴蒂·克劳奇手中。

克劳奇部长看了信中的内容，不屑一顾地嗤笑。

什么逼她跳楼不激发魔法就摔死她，这明显是一些纯血家族的老传统“悬崖测试”。

说是吓唬小孩说要摔死她，其实一有不对就会从半空拦住，绝不会让小孩受伤。

还有什么揍得浑身是伤，就快死了，绝对是夸大其词，受一点点皮外伤就要死要活的。

现在的青少年啊，不服管教就得揍。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小巴蒂，正在乖巧地看书。看吧，他从小揍到大的儿子，在他的训诫教育下，现在多么听话。

这封信唯一有价值的地方是据称老莱斯特兰奇杀死过很多麻瓜。但这只是一面之词，也许那老头在吹牛，也许他真的干过，不小心说漏嘴了。

但这是没有证据的事，小孩的证词完全不可靠。

他把信烧掉。

中午的时候，傲罗办公室飞路网传信给他，说老莱斯特兰奇中了黑魔法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巴蒂·克劳奇眼神一动，传令给傲罗，趁莱斯特兰奇家族出事的混乱时刻，一定要盯紧他们。

巴蒂·克劳奇失望了，他的人跟了好几天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兄弟，没有发现任何违法犯罪的迹象。

罗道夫斯昭告亲友，顺利地接任了莱斯特兰奇家主之位，在媒体、公众面前做足了姿态，还给圣芒戈和霍格沃茨捐了一大笔钱，每天不是在做慈善就是在他父亲床前尽孝，恨不能把我是好人这几个词刻在他脑门上。

傲罗办公室总是人手不够，他们还有许多案子要查，于是克劳奇只好撤掉了跟着莱斯特兰奇的人。

罗道夫斯松了一口气，这才渐渐开始捡起来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工作，巫粹残党那伙人，也是时候开始逼一逼他们了。

至于他的那个混血堂妹，他看到她写了那些举报信后便没了动作，想必是放弃了，于是也不再将她放在心上了。

*

凯瑟琳浑浑噩噩地离开破釜酒吧，在麻瓜大街上四处乱走，遇到人多的地方，就停下来开始拉琴卖艺，等人变少了，就继续乱走。

她乘坐了地铁、公交，在整个城市里乱窜。她不知道血缘魔法的原理，想着自己这样乱走也许能干扰他们定位。

能拖一秒是一秒吧，她想。

直到傍晚，她才惊觉莱斯特兰奇没有来找她。她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吃了晚饭，然后蜷缩在长椅上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她重复昨天的一切，乱逛、卖艺，然后找通宵营业的餐馆过夜。

如此往复好几天，有时候餐馆会撵人，有时候店员会报警，凯瑟琳只能默不作声地离开，然后再找其他去处。

地铁站、火车站、甚至桥洞底下她都待过。

深夜里打瞌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有小偷想掏她的包，还有疯疯癫癫的瘾君子想摸她，都被英勇的小黑猫击退了。

小黑猫的猫粮快吃完了，凯瑟琳想起那个神奇动物园的店员的话，说小黑猫身上有猫狸子的血统，最好给它喂掺了龙肉的猫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猜是宠物商店的营销手段。不过，她确实是该去一趟对角巷了。

她戴起兜帽，用围巾蒙着脸，进入了破釜酒吧。

圣诞假期已经过去，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对角巷少了几分热闹，只有些退休的老巫师聚在一起，聊天喝酒。

“啊，嚯，莱斯特兰奇家主慰问受伤傲罗，强烈谴责黑巫师的犯罪行为。”一个白头发的老巫师阴阳怪气地念着报纸标题，“真会演啊。”

“莱斯特兰奇家主醒了？”凯瑟琳听到，插嘴问。

“不，没有。你说的那是老家主吧？还在圣芒戈躺着呢。这个是新家主，叫什么罗道夫斯。”老巫师推了推眼镜，“你还没开学呢？咦，怎么走了，不礼貌！”

凯瑟琳心想，罗道夫斯还有闲心去慰问傲罗，每天洋溢在新任家主的喜悦里，说不定他对老头的昏迷喜闻乐见呢。

而且看起来他对抓住她也没有多大兴趣，要抓早抓了，要么就是血缘魔法出问题了。这样的话，她可以放轻松一点了。

凯瑟琳在古灵阁兑换了200英镑，买了猫粮，一堆旧报纸，还有许多旧书。《标准咒语》1-7级补全了，《变形术》从初级到高级也补全了，对抗类的《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还有生活类的《日常魔法大全》。

她在二手商店还看到了一个非常棒的单人折叠帐篷，里面包含有厨房浴室和一个小卧室，只是好多家具都有些旧了。帐篷标价200加隆，折合1000英镑，她大致算了一下，她靠卖艺至少要攒2个月。

凯瑟琳决定咬牙攒钱，如果两个月后这个帐篷还在，她就把它买下来。

二手商店的老板免费送了她一个大麻袋，于是她扛着一麻袋的书走出了对角巷。

在麻瓜垃圾堆里，她捡到了一个烂了一个洞的拉杆箱，用新学的咒语修理好，她把麻袋里的书转移进了拉杆箱，再把琴盒固定在拉杆箱上，这样她就不用背着琴盒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凯瑟琳除了到处卖艺，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看书，学习魔咒。

她学会了反追踪咒和麻瓜驱逐咒，还试图学习无痕伸展咒，给她的破拉杆箱增容，毕竟她的旧书越买越多，拉杆箱已经放不下了。但似乎这个魔咒比较高级，她试了好久才给箱子扩容了一倍。

为了省钱买帐篷，她向桥洞底下的流浪汉学习，不再去餐厅吃饭了，而是去超市买了一袋子土豆，每天用火烤烤，沾盐吃。

终于，两个月后，她满怀期待地去二手商店买下了帐篷。

她终于又有家了！

凯瑟琳对这个旧帐篷珍惜极了，她在公园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搭好帐篷，施了一堆她新学会的防护魔咒“平安镇守……统统加护……麻瓜屏蔽……降敌陷阱……”

不管起效没有，反正全施了就对了。

然后放出小黑猫镇守，她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她已经整整2个多月没洗过澡了，每天就靠清洁咒打理自己，差点忘了洗澡的感觉。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消瘦的脸颊，杂乱的长发，洗澡穿的浴衣和拖鞋都是捡别人不要用魔法修补好的，她快被自己惨哭了。

躺在帐篷的床上，怀里抱着小猫咪，她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她终于可以不用过得这么紧巴巴了。

*

几个月过去，天气渐渐变暖。

凯瑟琳举着一本《变出一桌盛宴！》，学着增进自己的厨艺，她磕磕绊绊终于成功将超市购买的冷冻鸡腿变成了蜜汁烤鸡腿。

吃着美味的鸡腿，她开始拿出本子算账，自从开始自己做饭，她可以吃得既便宜又营养，扣除吃饭这一大花销，她能剩下的钱不多。

这个月买了春季的衣服，虽然都是点便宜货，但是也是很大一笔钱呢。

二手店有用的书已经快被她淘换完了，她需要攒钱去丽痕书店买点新书看看了。

怎么才能挣到钱呢？凯瑟琳躺在床上思考，一直靠着卖艺显然是不行的，没钱途。她的魔药学还没开始学习呢，那是一项很费钱的学科，需要买一堆工具和材料。

魔法世界和麻瓜社会一样，不招童工，她只能另辟蹊径。

对角巷的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常年收购各类原材料和成品，她搞到了一张收购价目表，她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如果去森林里寻找这些草药，再卖给药店，也可以赚些钱。

然后她再用这些钱购买制作魔药的工具学着制作高级魔药，会赚得更多！凯瑟琳决定了，这是她成年之前的奋斗目标！

说干就干，她买了地图，敲定了路线。她根据野生草药的产地和成熟时间，决定去迪安森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采集到蓍草和马鞭草。

迪安森林在苏格兰高地，离伦敦很远，凯瑟琳决定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前往。毕竟，她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她叹口气，想到这么方便的旅行方式居然和麻瓜的驾照一样，需要到年龄才可以学习考证，真是太不方便了。

半夜，她收拾好行囊，准备了好几天的食物。然后她举起魔杖，对空中一指，不一会，一辆骑士公共汽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辆车跟上次的那辆不太一样，更新一点。售票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听说凯瑟琳要去迪安森林，告诉她：“我们只停在外围，是不进去的。”

凯瑟琳点头表示知道了，付了钱，走进车里。好几个四柱床的床帘拉着，看起来乘客比圣诞节那次多。

她挑了一张空床，斜靠着，从行李箱里随便掏出一本书看。

这本书名叫《尖端黑魔法》，在二手书店套了个假封皮，被凯瑟琳偶然买到。

凯瑟琳看得津津有味，她在里面找到了罗道夫斯折磨她的钻心咒，这本书有详细的解读。

她还找到了疑似寄生在她左臂的黑魔法生物，名叫默默然。

时间飞快过去。她听到售票员姑娘喊道：“诺丁汉到了。西里斯，你这是第几次了？半夜往叔叔家跑。你们家的壁炉是被你父母给封了吗？”

凯瑟琳左手边的床帘拉开，一个帅气的男孩下床，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梅尔斯，你管的太多了。”

售票员姑娘梅尔斯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小小年纪，还挺有脾气。”

凯瑟琳听到声音抬头，发现是上次乘坐骑士公共汽车遇到的那个男孩，那次他帮她卖掉了白鲜，她还没有感谢他。

男孩见凯瑟琳还在看他，便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

“是你啊。”他轻声说。

凯瑟琳很惊喜，她刚抬起手臂，想跟他打个招呼，就见他瞥到了她放在膝盖上的书。

男孩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他飞快将目光转开，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径直从凯瑟琳身边走过。

凯瑟琳准备打招呼举起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只好绾了绾头发掩饰尴尬。

《尖端黑魔法》虽然不是什么好书，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把《尖端黑魔法》塞进箱子里，准备没人的时候再偷偷看。

汽车继续启动，她的小猫早就打起了呼噜，她也有些困了，于是放下床帘，睡了一小会。

清晨的时候，凯瑟琳终于来到了迪安森林外围。

小黑猫撒欢地跑进森林，左看看，又嗅嗅，停在一丛植物跟前不动了。它喵喵叫，似乎是呼唤凯瑟琳快过来。

“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没准是猫薄荷！”迎着晨光，凯瑟琳笑眯眯地自言自语。

然后她发现是一大丛蓍草！“天啊，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凯瑟琳使劲挠小猫下巴，“你是不是看到我这几天一直在看这种草药的图片啦？”

凯瑟琳掏出龙肉干喂她的小可爱：“干得不错！”

小黑猫见凯瑟琳处理完这一处的蓍草，马上往更深处的森林里飞奔。

“等等我！”凯瑟琳追得气喘吁吁，跟着小黑猫的步伐，采集了一麻袋蓍草，马鞭草也找到了一些。

凯瑟琳心想，小黑猫真的是她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