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做了我的担保人,辛迪的监护权终于转到了我名下。他没办法对那些欺负过辛迪的人做更多的惩罚,只能关了她们一个月的禁闭。
辛迪对此还是很气愤,她跟我说:“她们都应该下地狱。”她已经被分配了一个单人寝室,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回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住了。
她拖着行李来到我的休息室,宣布要和我一起住。
我一但要开口说不,她就眼眶一红装作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只好用无痕拓展咒又给她辟一个房间出来,她兴高采烈地欢呼着,领包入住。
她是个狡猾的小丫头,一旦想得到什么,就拼命抓住不放手,这一点,我想我已经深深领略到了。
可她还不满足,当天晚上抱着枕头敲开我的房门,哭丧着脸说做噩梦了要和我睡。
这一回我是万万不能再答应了,严词拒绝了她的请求。
可当我半夜打开门想去看看她睡得如何时,我惊讶地发现,她竟裹着被子睡在我门口。
我再次确信,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孩子,一个执拗的孩子。不过,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反倒感觉很欣慰。
至少,这展现了她再次复苏的生命力不是吗?她和那个坐在塔楼上想自杀的女孩已经不太一样了。
我没有喊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拉住我的手:“莱姆斯?”
“是我,”我回答她:“晚安小姑娘。”
辛迪今年五年级,正是O.W.L之年,我本该督促她好好学习的,可我知道,这不是时候。她的心理状态还没好到能全身心地投入学习。所以她想学就学,不想学我也不该强迫她,更何况,她好像也没多喜欢魔法。
她拒绝去上课,我和斯普劳斯女士沟通后也默许了她的行为。于是她整天待在我的休息室,和外界的沟通只有我给她带回来的书和食堂打包的餐食。
有一次,我问过她:“你对哪门课最感兴趣?”
她正躺在我床上看书,随口答道:“麻瓜研究,怎么了?”
“我在想,霍格沃茨毕业之后要不要把你送去麻瓜的学校。读个大学?比方说。”我说:“其实巫师挺可怜的,读书都只能读到17岁。”
“麻瓜的大学教育可算得上一件奢侈品。”她认真地考虑起我这个提议,然后在第一步就提出质疑:“咱家有那个钱吗?”
我诚恳地回答她:“暂时还没有。”
“那还是算了吧,”她把看完的书合上:“能活着已经够好了,没必要去追求那么昂贵的东西。”
“嘿,我们先别考虑哪些,”我伸手揉开她皱起的眉头,那让她看起来像个愁眉苦脸的苹果:“说说看,如果你去读大学,你想学点什么?”
“电影,莱姆斯,我想当个导演,”她眉飞色舞地和我聊起她憧憬的未来:“我以前特别喜欢偷偷溜到电影院里面去看电影,我甚至看过四遍《死亡诗社》。而且我在麻瓜研究课上关于电影的论文还拿过O呢。”
“或者当个演员呢?”她心思很活泛,在这种幻想时刻终于能显露出一些天真的小女孩姿态:“我很漂亮对吧,莱姆斯,我可以去当个演员。”
她确实很漂亮,而且展露的是和她同年龄的孩子完全不同的美。这种美是妩媚的,娇俏的,来源于她的创伤,我情愿她从没获得过这份美。
“如果我当了演员,我就能挣很多钱!”她激动地和我分享着,仿佛那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然后我们就可以搬到诺丁山,顿顿吃餐厅,就算外卖也要点贵贵的中餐外卖,每个季节都要去买新衣服!你的狼毒药剂我甚至可以按箱囤!”
“为什么是诺丁山?”我摸着她因为兴奋而翘起的头发:“大胆一点,南肯的独栋别墅!”
她尖叫着钻进我怀里,为这并不存在的未来瞎激动着。我开心地笑起来,拍了拍她快乐的脑袋。
“得了小姑娘,”我说:“做个白日梦怎么还能把自己讲亢奋了。”
“你不懂!爸爸,”她坚持这么喊我,尽管我已经拒绝过她几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命运不会一直难下去的,它很奇妙,也许转机就在明天。”
转机就在明天?也许她的状态真是一点点好起来了,为能得到这个重新活蹦乱跳起来的小女孩,我由衷地感到开心。
巫师的图书馆里很少有关于麻瓜电影的书籍,我把能找到的都找出来,陆陆续续借出来给辛迪看。
她很开心,每天沉迷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忙得不亦乐乎。
她会一大早爬起来,用简易的厨房给我做一顿早饭,等我去上课后又回房睡她的回笼觉。
她会在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在窗台旁看书,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全神贯注的,连我偶尔回来都能吓她一跳。
她会顽劣地偷喝我放在柜子里的酒,还在被我抓到的时候拒不承认,即便她已经在酒精的催化下双手双脚地抱在了我身上,像一只努力的树袋熊。
“你给我下去,”我掰着她缠得死死的手:“辛迪·卢平我告诉你,等你明天酒醒了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那就不吃果子!”她笑嘻嘻地把我的手挡开:“我要吃蛋糕!”
“蛋糕也没有,该死的,你究竟喝了多少?”
“只有……一点点,奇怪,我算好了我绝对不会醉的呀,”她迟钝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主动撒开了手,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可是能喝整整一瓶半火焰威士忌的猛人,虽然只是小瓶版本。所以我也很奇怪,赶紧去看我的酒柜里,到底是哪一瓶少了。
“卧槽!辛迪你喝的怎么是我的伏特加基酒?你最好告诉我你是兑着喝的!”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玻璃瓶里显著下降了的液面,一把把那躺在地毯上的醉鬼捞起来:“赶紧去厕所给我吐出来!”
我真是怕了她,那个浓度那个量,别光说醉了,把胃烧坏都有可能!
我抱着她冲到浴室,扣着她的嗓子强迫她吐出来。她干呕了几下,然后吐了个干净。
这也太恐怖了,我后怕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决定以后一定要把酒柜锁起来,不能再让这没轻没重的小崽子接触到这玩意儿。
她还醉着,连漱口都要我哄着才肯干。她趴在我怀里,口齿不清地喊我爸爸,喊一会儿又开始自顾自地笑。
“你在笑什么,小家伙,”我用力捏了捏她的脸作为不满情绪的发泄。
她伸长手抱住我的脖子:“我爱你,爸爸。”
“我也爱你,小家伙,”我接受了她凑到我脸上的亲吻。
“我爱你一百遍,一千遍。”她累得眼睛都眯上了,还不依不饶地说着话。
“那我爱你一万遍。”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她心满意足地睡了。
她对我很依恋,甚至依恋得有些过头,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一旦抓住就绝不放手。
麻瓜的心理学上说这种依恋是病理性的,她脆弱又不稳定的人格正依附在我身上。我拿不准这样对她是好还是不好,毕竟——有稻草总比没有要好吧。
我不再阻止她喊我爸爸,我怕她会由我的拒绝产生一些“被抛弃”的误解。说老实话,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我都可以依着她的意思来
——谁叫,我爱她呢。
喜欢写青少年酗酒到已成为本人手癖[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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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Remus: Le Rayon ve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