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無名之血 第138章 第一百廿五章——二年級首席戰

滿桌盛宴漸次散盡，燭火一盞盞暗下。當最後一道甜點消失，鄧不利多才輕輕拍掌，宣告宴會結束。

長桌前的學生們紛紛起身，在級長帶領下分流而去。鞋跟敲擊與低聲笑語在走廊迴盪，聲音漸行漸遠，只餘空廳中尚未散盡的餘香與微光。

西維亞隨著斯萊特林的隊伍踏入幽暗的石階，腳步聲與人群一同下沉。搖曳的燭光在潮濕石壁上映出斑駁影子，深處偶爾傳來水滴聲，冷意順著腳踝一路蔓延。她身旁的西奧多神情冷淡，沉默不語，只在她步伐略微停頓時，偏過眼靜靜看了她一眼。

另一端，大衛與泰瑞隨雷文克勞的行列走向高塔。兩人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漸拉長，像是被夜色慢慢吞沒，終於消失在分岔的階梯後。

斯萊特林交誼廳的石門緩緩打開，蛇形的裝飾在燭光下投出陰影。熟悉的冷意湧來，將白日的喧囂隔絕在外。

夜幕深沉，眾人魚貫而入，在湖水氣息籠罩的交誼廳裡逐漸散開。綠光自水波折射到石壁，映出詭譎的影子。低語聲此起彼伏，卻壓不住暗潮般的緊張——二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很清楚，每年的開學夜，斯萊特林皆有一項傳統：首席戰。

所謂「首席戰」，是同一年級學生之間的公開對決。凡有意參與者皆可登場，規則簡單到近乎冷酷——淘汰賽，直至僅餘最後一人。勝出者將被冠以「首席」之名，在往後一年中承擔榮耀與壓力，代表整個年級的地位。

唯獨一年級新生例外。入學當夜不會立刻被推上場，而是往往延後一週左右，另行舉行那場遲來的首戰。這段空檔既是給新生的適應期，也是學院刻意的保護——避免把尚未站穩的稚鳥，當眾拋進利爪森冷的角逐裡。

然而從二年級起，這份寬容便徹底終止。開學宴一散，首席戰隨即登場——在斯萊特林，從這一刻開始，已不容任何退卻。

另外，四年級以上的學生，則有資格跨越年級，挑戰更高一層的「學院首席」。那場對決幾乎匯聚了各年級的首席，被視為斯萊特林最盛大的內部角力。

而最耀眼的例子，便是潔瑪·法利。她在四年級時便登上「學院首席」之位，成為近十年來最年輕的勝者。她的冷靜、天賦與壓倒性的實力，使整個斯萊特林幾乎無人質疑她的地位，也讓她成為後輩們無法迴避的標竿。

在她之前，最後一位以如此年紀奪下首席的天才，正是小巴蒂·柯羅奇。當時他的鋒芒甚至碾壓整個學院，至今仍被拿來與潔瑪並論。

至於雷古勒斯·布萊克——雖然自始至終皆對首席戰毫無興趣，但若真有一日踏入場中，鹿死誰手，恐怕就無人敢斷言了。

幾名高年級生開始清理場地，把中央留成空地。長椅被推到兩側，眾人或倚牆、或盤腿坐下，氣息逐漸凝聚，壓迫得令人心口發緊。

「首席戰……」西奧多闔上書，語氣淡得近乎漠然，像只是例行公事般提了一句，眼神裡甚至沒有半分熱度。

與周圍蠢蠢欲動的學生不同，他渾身透著冷淡，甚至懶得抬眼去看場中誰會先站出來。

場地清理完畢，低語聲逐漸歸於壓抑的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中央，等待第一個站出來的身影。

忽然，人群裡響起椅腳拖動的刺耳聲。伊莉莎白·特拉弗斯率先起身，神情冷冽。她的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狠意，在交誼廳裡炸開：

「我挑戰德拉科·馬爾福。」

一瞬間，空氣像被利刃劃開。

德拉科微微一怔，隨即挑起眉梢，唇角勾出一抹傲然的笑。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一年級時，他曾在首席戰中勝出，奪下年級首席的位置。而如今，第一場挑戰便直指他的王座。

四周瞬間沸騰。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低聲打賭，更多的人則屏住呼吸，等待這場「舊首席與挑戰者」的正面交鋒。

「哼，特拉弗斯。」德拉科慢條斯理地起身，眼神像在打量獵物，語氣滿是冷嘲，「妳確定要把自己丟到眾人面前出醜？」

伊莉莎白的眼神絲毫不曾動搖，只是冷冷回擊：「至少，比你仗著姓氏坐上那個位置，要光明正大得多。」

交誼廳的氣氛瞬間繃緊，低語聲盡數斷裂，所有視線都被鎖死在那兩人身上。

兩人相對而立，誰也沒有退讓。德拉科的笑意帶著刻意的輕蔑，仿佛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這場比試便已註定；而伊莉莎白則靜若寒冰，眼底的執拗凌厲到近乎冷酷。

「很好。」德拉科揚起下巴，手指緩緩抽出魔杖。銀色蛇形飾環在火光中閃爍，他的動作不快不慢，卻像一寸寸收緊的套索，逼得空氣都繃緊起來。

「我倒要看看，妳能撐多久。」

伊莉莎白沒有多餘的言語，魔杖一翻，便被指尖穩穩扣住。她呼吸平穩，神情冷峻，像是早已將這一刻在心中排演過無數次。

四周的學生不自覺屏息，緊張與興奮在空氣裡翻湧，仿佛連火藥味都逼得人心口發燙。有人壓低聲音數著：「三、二——」卻還未數到盡頭，第一道咒語已猛然劃破寂靜。

「Expelliarmus！」

是伊莉莎白。聲音乾脆決絕，紅光瞬間劃破空氣，拖出一道清晰弧線。

德拉科冷哼，魔杖一揮，護盾頃刻間在身前張開。紅光重重撞上去，被反彈到石壁上，火花四濺，伴隨沉悶的轟鳴，把空氣震得發顫。

「就這點本事？」德拉科語氣輕蔑，話音未落便反擊：「Locomotor Mortis！」

藍光疾射而出，伊莉莎白側身閃開，袍角在光芒中劃出冷冽弧度。她反手揮杖，毫不遲疑發出一記昏昏倒地，聲音清脆而堅決，紅光猛然爆出，力道沉穩，幾乎壓過了場內所有的驚呼聲。

場中咒光瘋狂交錯，紅與藍在空地中央激烈碰撞，火花炸裂濺上石壁，留下斑駁焦痕與燒灼的氣息。伊莉莎白與德拉科的對決迅速升溫，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德拉科的攻勢凌厲，步伐帶著貴族式的張揚，每一道咒語都像在氣勢上碾壓對手；而伊莉莎白則冷靜得近乎殘酷，每次出手都乾脆俐落，仿佛早已將落點精算在心。兩道身影一張一弛，打得四周學生屏息凝神，甚至連眼都忘了眨。

潘西雙手緊抱在胸前，目光死死鎖在德拉科身上，卻一句話也沒說，唇角緊抿——似乎是在心底拉扯，究竟該替誰加油。

布雷斯半倚在牆邊，神情看似懶散，指尖卻有節奏地敲打著手臂。他對伊莉莎白素來厭惡，此刻看她揮杖只覺得刺眼；至於德拉科能否守住首席，他更像是在看一場無關己身的戲，並未真正在意。

伊凡立在靠後的位置，雙臂環胸，唇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旁人或許以為他在審視戰局，卻不知他的餘光時而掠向西維亞，只為確認她的神色並未因壓迫的氣氛而動搖。

西奧多同樣興致缺缺，身子斜倚在長椅上，目光多半停留於西維亞身上。與四周躁動緊繃的學生相比，他的冷漠顯得格格不入，彷彿與這場喧囂之間隔著一道冰冷的屏障。

「Stupefy！」德拉科高聲喝出，紅光幾乎照亮半個房間。伊莉莎白身形一沉，冷靜側身，反手便是一道除你武器逼去。

德拉科抬手格擋，卻在轉身之際腳步微微一滑——只是極輕的一瞬，卻已足夠敏銳的對手抓住。空氣像凝固了一拍，所有人心頭同時一緊。

「Petrificus Totalus！」

伊莉莎白的聲音清脆果斷，白光疾射，正中德拉科的胸口。

啪嗒——銀蛇杖從他指間滑落，緊接著整個人僵直倒地，砸出沉悶的聲響。交誼廳的寂靜被這一聲硬生生劈斷，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低呼與驚嘆聲如潮水般湧至。有人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有人壓抑不住低聲驚呼；還有人忍不住拍掌，掌聲在靜默後顯得格外刺耳。

潘西的臉色瞬間一沉，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布雷斯則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並未多言。

伊莉莎白收起魔杖，動作乾脆利落，神情如霜，沒有半點得意。她只是淡淡掃了四周一眼，那股冷意足以瞬間將一切私語聲給壓下去。

德拉科雖已被定身，卻仍勉強維持著唇角那抹傲慢的弧度，彷彿這場失敗只是偶然，絕不足以動搖「馬爾福」這個姓氏。

後方，伊凡靜靜注視，目光先掠過德拉科，再落在伊莉莎白身上，像是在將結果冷冷記錄下來——卻沒有給出絲毫評價。畢竟對他而言，不論輸贏皆僅僅只是棋盤上的一子。

而西奧多依舊懶散地靠坐著，連眼皮都未曾抬起。唯一的動作便是側頭看了西維亞一眼，像在確認她是否被場內的喧鬧所觸動。

「……特拉弗斯贏了。」不知是誰低聲吐出這句話，隨即引來一陣嘩然。

馬爾福在一年級時奪得的席位，於今夜便被撼動。斯萊特林二年級的首席，自此易主。

壁爐的火焰噼啪作響，火光明滅間，將這一刻深深烙進所有人的眼底。

註：本作中私設小巴蒂及雷古勒斯為同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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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一百廿五章——二年級首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