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HP】無名之血 > 第110章 《番外》她名為奧黛麗(下)

【HP】無名之血 第110章 《番外》她名為奧黛麗(下)

作者:刘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6:39:52 来源:文学城

西維亞·沙菲克——奧黛麗與伊薩克的親生女兒。

她誕生於誓約殿的嚴冬之日。雪未停,風亦未歇,整座沙菲克本宅卻靜得出奇,彷彿連空氣都在屏息聆聽那場命運的降臨。殿內燃著不滅的火炬,寒光透過穹頂的彩石灑落,映在新生嬰孩的額前,如同一枚古老誓言的印記。族中長老親臨,親手為她織誓;她的名字以金線縫入家譜,緊接在伊薩克長子之下——象徵她是族長與岡特遺女的第二個孩子,是萊恩與夏洛特的親姑母,更是這個家族堂堂正正的延續。

她有姓名,有誓石為證,有祖輩留下的祝福——她自始便不需要被遮掩,也不該被遺忘。

然而,隨著歲月流轉,她卻在不知不覺間,一步步遠離了這一切。

並非因為血統不潔,而是因為——她的母親選擇了沉默。

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退避。嬰兒的哭聲響起時,奧黛麗立在誓約殿門外的陰影裡,一步也不敢跨入。她看著那條自己多年暗中佩戴、從岡特家地窖偷出的銀鍊,被恭敬地捧入殿中,作為女兒的誓物。她聽著伊薩克親口為孩子命名,又聽族人以古老的古諾斯語為她結下誓約——而她,始終僵立在門外,既沒有上前,也沒有開口。

她甚至未曾親手抱過那孩子。不是因為排斥,而是——因為懼怕。

她怕自己身上盤踞著的岡特陰影會侵蝕那孩子的骨血,怕那些未曾說出口的瘋狂與罪孽,會如瘴氣般透過血脈傳遞,將新生的希望拖入深淵。

伊薩克曾問她:「這是妳的孩子,妳為什麼要遠離?」

她只是低聲回道:「她不該活在我的名字之下。」

她怕那個名字會如詛咒般烙進骨血,終有一日壓垮那個才剛學會站立的孩子——怕當那孩子問起「母親是誰」時,自己既無法回答,也無法讓那孩子抬頭驕傲地說——「我來自那樣的地方、那樣的姓氏。」

她的兄長,是家族順理成章的繼承人。那是一場早已計畫好的延續——帶來的是安心與肯定,血脈穩固,性情端正,不必經過任何試探,也不用承擔額外的代價。族人看見他,便看見了沙菲克的未來,看見一條通往穩定與秩序的血路。

他不需要解釋什麼,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穩固的誓言。

對所有人而言,他是理所當然的天命,是無需爭辯的繼承者,是從未被質疑的「正統」。正因如此,他從未需要證明自己,也無須思考何以為繼。

而她的降生,卻從不在任何人的預料之中。

那一年,岡特血脈的詛咒與瘋狂仍是懸在頭頂的陰影,如刀未落,卻已懸於心魂之上。族人對這第二個孩子的到來懷著難以啟齒的憂慮——她的存在,不是期盼的延續,而是不可控的可能。沒有人能確定,這段危險的血統會在她身上留下怎樣的痕跡,是瘋癲?是失控?還是某種不祥的異變?

於是他們靜觀、等待,如同看一場漫長而無聲的試煉。

而當她一日日長大,卻始終未顯露出詛咒的徵兆,連最敏感的誓紋師也偵測不到失衡的靈脈時,她便成了族人眼中難以名狀的存在——

一個理應毀滅卻安然無恙的例外。

她像從災禍中走出的倖存者,帶著岡特與沙菲克血脈最深的衝突,卻未被撕裂;她既是風暴中心的靜謐之眼,也是某種不該出現卻真實存在的奇蹟。

危險的試煉未能將她吞沒,反而讓她成了唯一的「和解」。

而奇蹟從來不屬於人間——它可以被讚頌、被仰望,卻無法被真正親近。

因為一旦伸手去擁抱,它便會碎在懷中。

兄長象徵延續,她象徵例外。

他是家譜上銜接無縫的下一筆,是誓言之河的自然延伸;而她,則像一道突兀的分支,是在既定軌道之外,意外滋長的支流。

正因為她本該危險,卻出奇安穩,才成為族人眼中不可複製的異象——

一個傾盡庇護也不容有失的希望。

他們讚賞她的平靜,卻不敢靠近她的沉默;他們為她編織護符與誓約,卻從未真正探問她心底的聲音。

她活成了一個象徵,一個「未曾墮落」的傳奇——

卻從來不是一個,能被當作孩子看待的存在。

於是她沉默下來。不是逃避母職,而是逃避真相。

沙菲克家族接納了西維亞,給她名份與血脈的庇護,也給她遠離岡特陰影的成長空間。在本宅中,她從未遭受異樣目光,反而被視為不帶詛咒的希望。

她不知那些目光背後藏著怎樣的祕密,只知母親始終與她保持距離,像是將她視作某段必須封印的記憶。

直到多年後,她仍記得那夜的風,記得誓約殿石階上映下的每一道陰影。她站在幽藏庭前,望著伊薩克的背影沉入燈火深處,彷彿世界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兩人之間,沉默得無法言說。

她曾從那口井中掙脫,從那個家族的詛咒裡撕裂而出,帶著滿身的傷痕,踏上這片遠離舊姓氏的土地。她以為,只要足夠沉默,就能隔絕過去;只要隱去真相,就能護住那份得來不易的平靜。

可她錯了。

沉默並未令傷口癒合,只是將它轉移到別人的身上,讓那個未竟的記憶與名字,在下一個無從選擇的人身上重演。

她給了女兒一條命,卻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世界。

而這份沉默——終究會在某個時刻,被迫叫出聲來。

沙菲克族內從不輕易提及亡者,尤其是那位族長最小的女兒。

關於她的死,流傳的說法寥寥,只說是「為誓言而終」,是「無人能承接的決斷」。她走得極其突然——無葬禮,無訃聞,連墳也沒有。

族人將她的名字,連同那段斷裂的歷史一同封鎖,只留下了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那是她來不及親吻、來不及喚名的女兒。

她的存在,被沙菲克家族親手埋葬。

死後七日內,族中誓紋師親赴魔法部,依古北歐遺誓法令,啟動一項極少動用的禁制——「誓下遺名之封」。所有與她相關的公開文獻、入學紀錄、交流簽章,甚至魔法醫療系統的病歷,皆被統一抹除、改寫,連魔法部的登錄石上,也只留下冰冷的結論——「無此人曾存在」。

她不再是霍格華茲的學生,未曾在誓約殿受過洗禮,不曾列入任何巫師社會的名冊。

自此,她成了沙菲克族譜上的一條無聲裂縫。

那年冬天,沙菲克家族召開了近三十年來最沉重的一次內部議會。

長老們沒有爭論那個孩子該不該留下,因為沒有人能承受她身上潛伏的力量波動——那不是單純的天賦或變異,而像某種未竟誓言的延續,如同遺骨上的封印仍在呼吸。

一片沉默後,還是伊薩克開口——

「交給弗利家族。」

他的聲音平靜如鐫石,無須情緒,也無需多言。所有人都明白,那是唯一能讓她「安靜長大」的方法——將她置於一個以治癒術與庇護結界層層圍繞的名字之下,使她一生無需探問來處,也不必承接任何曾經斷裂的誓言。

她不該知道母親的死與某人有關,更不該察覺,自己的魔力早已與那人產生了無法切斷的回響。

於是,那名嬰兒被安置在倫敦西郊的一座白色石屋中,門前栽著紫花薊——那是弗利家族世代用以驅瘴鎮脈的草本,也是一道無形的結界。

她擁有了一個新名字,一個新姓氏——

一個與過往斷絕、看似安然無恙的身分。

自那天起,西維亞·弗利便以「弗利」之名行於世間。

奧黛麗是在火盆熄滅的第三夜才知,那枚銀鍊已被送出。

當晚風雪方歇,主宅沉靜如昔,唯有幽藏庭的燈火仍在。伊薩克立於長廊欄杆邊,身影凝霜如石。她走近時,他未曾回首,只抬手輕點欄杆,彷彿早已知曉她會來。

她停在他身側,目光落在庭中那株枯立的古木上,半晌才低聲開口——

「……她已收到那枚銀鍊了。」

伊薩克不曾回首,指尖在欄杆上輕敲了一下:「我知道。」

她垂下眼,聲音微顫,像是壓抑太久的心緒終於裂開一角:「那是我該還的,不是你,是我欠她的。欠她一個名字……欠她一段,我始終不敢啟齒的過往。」

「可妳選擇了沉默。」伊薩克的聲音低沉如暮鼓,無責難,卻重若千鈞。「而她……總有一天該知道,那不只是禮物,而是一段被埋得太深的名字與記憶。」

她的指節輕輕收攏,掌心彷彿握住了一段多年未能觸及的記憶——那條自岡特家帶出的銀鍊,後來成了女兒西維亞·沙菲克生前最常佩戴的飾物。

如今,它被送了出去——送往那個女孩身邊,像一道從未真正開啟過的回聲,終於抵達命定之處。

但她不是那個親手寄出的人。

她遲疑得太久了。

她曾無數次想對那孩子說:「我見過妳剛出生時的模樣。」

也曾想告訴她:「妳有一雙與你母親一樣的眼睛。」

然而,每當話語將至唇邊,她卻只能將聲音一寸寸吞下,任思念墜入雪中,無聲埋葬。

那孩子從未真正見過她,也不會知道,在她出生的那年冬天,有一雙眼睛曾在誓約殿外,跪守了整整一夜。

她失去的,是名為西維亞·沙菲克的女兒——

一個在族譜上被抹去姓名的靈魂,一段無從開口的記憶。

族中封鎖了她的名字、過往與死訊,而她——連一句話都沒能留給那遺下的血脈。

如今,那條銀鍊被送了出去。

像一場靜默的訴說,在她開口之前,便已由他人轉交。

她不怪伊薩克。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我不是一個夠勇敢的母親,」她低聲道,「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外祖母。」

她靜立在幽藏庭的石階上,仰望那株從未開花的古木,彷彿望見多年來未竟的回音。

若那孩子終有一日循著銀鍊尋回——

她會在這裡,不逃,也不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