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眼中的你 第20章 危机

“布莱克怎么去了格兰芬多？”

“分院帽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可难说——毕竟它已经存在太久了。”

其他三张长桌的人也都在惊讶地交头接耳，斯莱特林尤甚。就连礼堂尽头的教授们也忍不住交换了视线。

终于，西里斯引起的一轮‘混乱’平息了。

他得意地甩了甩黑色的头发，挑衅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上脸色各异的众人，坐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时还冲詹姆扬了扬下巴。

詹姆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赞叹道：“这可真棒！”

莉莉皱了皱鼻子，凑到莱莉耳边说道：“这个家伙居然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莱莉点点头，在心里说，不止他呢，你也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斯内普则是冷哼一声：“我看我们还是被分到斯莱特林更好。”他的目光落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隐隐有些狂热。

莱莉并不说话，事实上在当前的局势下，斯莱特林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对于麻瓜出身的莉莉来说，更是糟糕透顶的选择，因此她只是微笑着回应斯内普。

说话间，又有两个新生完成了分院，分别去往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麦格教授接着念道：“莉莉·伊万斯！”

莉莉瞬间抓紧了莱莉的手，不自觉挺直了脊背，莱莉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胳膊。

莉莉坐上了颤颤巍巍的高椅，帽子接触到她的红头发还不到两秒就大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顿时热闹起来，同学们用欢呼和掌声对她表示欢迎，但莉莉仍旧用紧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们。

莱莉看见一边的西里斯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说了什么垃圾话——因为莉莉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带着还没分院的詹姆都被她的眼神扫射了。

詹姆不明所以地抓抓头发，显得无辜极了。

“莱姆斯·卢平！”一个看起来有些病弱、但眼神温和的男孩走上前。帽子考虑了一会儿，才喊道：“格兰芬多！”他也走向了那张桌子，受到了欢迎。

麦格教授拉了一下名单：“莱莉·麦克米兰！”

莱莉立马感受到斯内普从背后射来的灼热目光，她在心里苦笑一下，迎着邓布利多鼓励的眼神坐到凳子上去，由那顶帽子决定她的去向。

“一个麦克米兰。有趣，非常有趣，聪明，毫无疑问。强大的魔力基础，有勇气，但并非不计后果…对朋友极其忠诚，保护欲强……渴望改变……非常强烈的渴望……甚至不惜代价？”

帽子在她脑海里翻阅着什么，沉默了片刻。

“那么，该把你分到哪里呢？拉文克劳会赞赏你的智慧，赫奇帕奇会珍视你的忠诚，格兰芬多能激发你的勇气……而斯莱特林能帮助你实现那份深藏的野心……”

莱莉屏住了呼吸。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很重要，这不仅关乎学院，更关乎她未来的计划和能否更好地保护她在意的人。

她在心中默想：“请把我放在最能发挥我作用的地方。放在我能守护我想守护的人，能做我必须做的事情的地方。”

帽子似乎轻笑了一声。

“很有担当…也很有觉悟。既然如此，那么最好当然是——”

帽子深吸一口气（如果它有的话），用尽全力向整个礼堂喊道：

“格兰芬多！”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里，莱莉摘下帽子，无奈地朝斯内普露出一个笑容，事实上，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分到拉文克劳——卷王从不认输，不过，敢于将干掉黑魔王当成目标的小女孩怎么不能算一个格兰芬多呢？

她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然后在西里斯和莉莉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西里斯作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莉莉则是昂起红色的小脑袋，显得骄傲极了——她就知道，莱莉会选择自己。

相比起来，斯内普的脸色难看许多，他并不想和莱莉分开，但很明显，他不愿意去格兰芬多。

“莱莉！我们又在一起了！”莉莉兴奋地和莱莉击了一下掌，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人群中的斯内普，“真希望西弗勒斯也和我们分在一起。”

“哈！他那样的胆小鬼——绝不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西里斯拿手撑着额头，懒洋洋地反驳。

莱莉笑了一声：“比起操心别人的分院结果，我认为你应该想想怎么应付沃尔布加婶婶——或许明天你就会收到一封吼叫信了，尊贵的布莱克少爷。”

西里斯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又很快摆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噢，谁在意呢？莱莉，我强烈要求——不要用姓氏称呼我。”

莱莉：“如果你能学会尊重我的朋友。”

西里斯冷淡下来，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很快，又有十几个学生被分到了不同的学院。而格兰芬多的新生里多了个叫玛丽·麦克唐纳的女孩，她友好地和莉莉打了招呼，又腼腆地朝着看着有些距离感的莱莉笑了一下。

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起来、

在最初的兴奋和紧张过后，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新生们开始猜测接下来那些人的分院结果。

麦格教授：“詹姆·波特！”

西里斯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合自己胃口的兄弟。詹姆比他前一个学生从容多了，在戴上帽子之前还朝着西里斯扮了个鬼脸。

帽子刚碰到他乱糟糟的头发就大喊出声：“格兰芬多！”

他欢呼一声，冲向西里斯，两人用力击掌，勾肩搭背地坐下，俨然已经是最好的兄弟，似乎察觉到红头发的小女巫不满的视线，还得意地朝她挑了挑眉毛。

莱莉感觉莉莉更生气了。

詹姆兴奋地和西里斯说：“简直太顺利了！我就知道我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确实是顺利。”西里斯古怪地笑了一下，“不过我家里人要是知道了，那场面才值得人期待——”

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

彼得·佩迪鲁居然被分到了斯莱特林？莱莉挑起了眉毛，然后对上了他畏缩的目光，彼得从凳子上下来时还差点摔了一跤，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顿时发出一阵奚落的笑声，于是他的身子缩得更厉害了，在稀稀拉拉的掌声里坐到了长桌的最末尾。

她看着那个缩在角落、与周围斯莱特林学生格格不入的矮胖男孩，心中冷笑。或许，这才是他真正归属——在野心家中间寻求庇护和认同的懦夫。

没过多久，莱莉终于听见了斯内普被叫到。

她和莉莉的视线紧紧跟随着这个小伙伴，看着他坐到凳子上，看着他戴上帽子，看着他——被分到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并不热烈的掌声，斯内普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对面长桌上的朋友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莉莉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莱莉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们还在一个学校里，听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会经常一起上课——”

莱莉话音未落，一个高年级男孩就开口说道。

“没错，两个学院一年级的课程几乎全在一块。”

他长得高大壮实，深色的头发微微卷着，胸口上带着一块徽章。

男孩热情地笑了笑：“我是弗兰克·隆巴顿，格兰芬多的级长，欢迎来到格兰芬多。”

莱莉也对他回以微笑，隆巴顿家族的长子，在聚会上她看见过他，是一位热情又正直的人。

莉莉变得有活力起来，她兴致勃勃地看着新生队伍里最后一个小男孩的分院，他被分到了赫奇帕奇。

但结束了点名的麦格教授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拿着名单反复查看，然后用严肃的表情看向了几乎要站起身来发言的邓布利多。

“还有个孩子没来，阿不思。”

她的语气担忧极了：“名单上还有个叫‘苏茜·特鲁普’的女孩，她还给学校回了信，说是会来上学的，但是——我没看见她。”

海格第一个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怎么会呢？我点了好几遍，在来的路上，没有孩子掉队。”

邓布利多的笑容消失了，他给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环视礼堂：“大家——今天有人见到一个叫做苏茜·特鲁普的女孩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四条长桌边的学生全都面面相觑，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你见过吗？”

“完全没有——”

“这难道是个麻瓜种？”

“或许是，没有姓特鲁普的巫师家族，你听过吗？”

“不会又出事了吧？那种失踪案——”

礼堂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伸出两只手往下压了一压，嘈杂的声音一下不见了。

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先不要进行猜测——看来特鲁普没赶上今天的火车，或许只是因为没找到站台，也可能错过了时间，伦敦的交通确实格外拥堵——”

邓布利多小小的笑话让礼堂的气氛重新变得松弛起来，学生们都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

“学校会和他们家取得联系，确认情况。现在，大家开始用餐吧！”

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桌上的空餐盘冒出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浓郁的香气一下子抓住了学生们的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中。

莱莉兴致缺缺地往盘子里拨了几样蔬菜和一小块烤土豆，胃里因为刚才那个失踪女孩的阴影而有些发紧。她几乎能肯定，那个名叫苏茜·特鲁普的麻瓜种新生，绝非仅仅是错过了列车。

越发黑暗的魔法界，肆无忌惮的食死徒，以及——那个杀千刀的伏地魔！她用力捏着叉子，恶狠狠地戳起一块牛排，仿佛那是伏地魔本人一般咬下去。

“呃……”这个糟糕的比喻让她自己一阵反胃，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格兰芬多长桌上总体还是热闹的，但关于特鲁普的低声讨论并未停止。

詹姆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西里斯，压低声音问：“哥们，你信那女孩真是没赶上火车吗？”

西里斯啜饮了一口冰镇南瓜汁，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淡漠：“不信。只希望别在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上读到她的名字。”他显然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坐在对面的莉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绿色的眼睛里充满困惑和一丝不安，她转向身边的莱莉，小声问：“莱莉，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莱莉咽下嘴里味同嚼蜡的食物，脸色凝重地放下叉子。她看了看莉莉纯净的、尚未完全理解魔法界残酷的眼睛，压低声音解释：“以前的报纸上登过不少类似的事，就像我上次偷偷给你们看的那份剪报。”

“想必是hi恶魔头的势力又开始所谓的清洗了，专门针对麻瓜出身的巫师。特鲁普是新生，父母都是麻瓜，根本没有能力抵抗食死徒……”

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莉莉的聪明立刻让她明白了莱莉的未尽之言，她漂亮的绿眼睛因震惊和愤怒而睁大了：“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无法无天！”

紧接着，对家人的担忧迅速淹没了她，“那我爸爸妈妈，还有佩妮！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不行，我必须立刻给他们写信！”

“别怕，莉莉，”莱莉立刻按住她有些发抖的手，语气尽量镇定地安慰道，“你能安全来到这里，就说明食死徒目前还没有盯上伊万斯家。而且，出发前——我让拉比在你们家房子周围布置了防护和探测魔法，一旦有黑魔法攻击，它会立刻发出警报并通知我爸爸。放心吧，他们会安全的。”

莉莉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反手紧紧握住莱莉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莱莉！真的……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份周全的保护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朋友的力量和温暖。

莱莉也回握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别客气，我们可是朋友。”

这时，旁边的詹姆插嘴道：“说得对！还好你没被分去斯莱特林，那儿简直就是黑巫师的摇篮！我看你们那个‘鼻涕精’朋友迟早也得变成那样！”

莉莉立刻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维护道：“西弗勒斯才不是黑巫师！至少他现在不会像有些人一样，随便出口伤人！”她意有所指地瞪了詹姆和西里斯一眼。

西里斯则飞快地瞥了莱莉一眼，发现她只是沉着脸并没制止詹姆，便懒洋洋地靠回椅背，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腔调说：“省省吧，伊万斯。斯莱特林的手段，可比几句幼稚的嘲笑恶毒多了。等着瞧吧。”

他灰色的眼眸转向对面斯莱特林长桌，目光落在正安静用餐的斯内普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要我说，莱莉，你交朋友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西里斯用手抵着额头，灰色的眼睛看向了对面长桌上的斯内普，他并不出名的姓氏让他受到了一点冷待，但男孩并不沮丧，认真地吃着餐盘里的食物，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朋友们。

斯内普似乎感应到目光，抬起头，平淡无波地迎上西里斯的视线，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是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鸡肉送入口中，然后漠然地移开了目光，继续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这边他的朋友们。

西里斯没看到预想中的恼怒或窘迫，觉得无趣，啧了一声，不再看他。

莱莉懒得卷入这种无谓的争吵，面无表情地回敬西里斯：“看来你对斯莱特林真是念念不忘，或许你可以现在就去求邓布利多校长，让他破例把你重新分回去，正好和马尔福作伴。”

西里斯立刻做了一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得了吧！我暂时还没有和纳西莎抢男人的打算”

莱莉挑眉，故意曲解他的话：“暂时？那我是不是该先担心一下你的个人取向问题了？”

西里斯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瞪她：“莱莉！”

莉莉看着西里斯吃瘪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开心地挖了一大勺蜂蜜布丁。詹姆则大笑着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认输吧，兄弟！谁让她是你妹妹呢——”

在所有人都吃饱后，餐桌上的食物消失不见了，一整天的旅程让大家感到疲惫，莉莉靠在莱莉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

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提示了大家不要接近新种植的打人柳，一些新生注意事项以及新增的违禁品后，宣布大家开始唱校歌。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莱莉面无表情地想着。

格兰芬多们的唱腔五花八门，什么调子都有。隆巴顿级长坚定地好像在唱进行曲，比起莉莉声情并茂的嗓音，莱莉则是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请原谅——谁都会有些小小的缺点的。

斯莱特林那边则是截然相反，自诩高人一等的纯血学生们几乎连嘴唇都没张开——显然觉得当众唱歌相当丢脸，其余的学生们也唱的冷冰冰的，莱莉看见斯内普皱着眉毛小声地跟着唱，他似乎发现了莱莉戏谑的目光，朝她发射了一个眼神飞刀。

七零八落的歌声总算结束了，邓布利多为此报以热烈的掌声。

“好了——就寝的时间到了，宿舍温暖的床铺等着你们！祝你们在新学期的第一天有个好梦！”

学生们在级长的带领下往各自的寝室走去，走廊上的画像在他们经过时指指点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寝室方向正好相反，人群/交错时，莱莉偷偷往斯内普手心里放了一颗糖果，然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怔愣了一下，在卢修斯·马尔福——斯莱特林男级长稍显不耐烦的声音里迅速跟上大部队，朝着地窖走去，他收紧掌心，握住了那颗漂亮的糖果。

当莱莉扑倒在挂着深红色天鹅绒帷帐的立柱床上时，她觉得自己的腿已经软成了面条，梅林的裤子啊——整整七层，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分到斯莱特林好像也不错，至少不用爬这么多楼梯。

多出来一个她的缘故，莱莉被分到了单人寝室，莉莉则是和玛丽·麦克唐纳、马琳·麦金农成为了室友，她泪眼汪汪地将莱莉送到寝室门口时，仿佛生离死别。

“莱莉！我们不能住在一起吗？”莉莉的小脸垮着，绿色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我会想你的！”

莱莉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嘿，就在隔壁而已。而且我的床随时欢迎你来‘借宿’，只要你不怕我半夜把你踢下去。”

莉莉这才破涕为笑，又叽叽喳喳地和她的新室友们进了房间。

莱莉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反锁上门，疲惫终于彻底征服了她。

每个人的箱子的被送到了寝室，正摆在床边，金红相间的龙皮箱子四角包着金属，上面刻着麦克米兰的家徽，这是菲利克斯送给她的开学礼物，莉莉和斯内普也都收到了同样的箱子，只是颜色和花纹略有不同。

莉莉的箱子是深红色的，刻着一小朵百合花，斯内普的箱子则是黑色，莱莉坏心眼地在上面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蝙蝠。

两个小朋友意外地十分喜欢这份礼物，对菲利克斯的好感急剧上升了。

莱莉强撑着眼皮换上了睡裙，往床上一扑，还没来得及考虑更多，几乎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完全不知道她斯莱特林的小伙伴在入学第一天就闷声干了一件大事。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位于黑湖之下，泛着绿光的玻璃窗外偶尔有巨大的乌贼或其他生物缓慢游过，投下诡异的阴影。空气阴冷而潮湿，带着一股古老的石壁和淡淡魔药材料混合的气息。

银绿色的装饰显得奢华而冰冷。

新生们拘谨地站在休息室中央，接受着级长卢修斯·马尔福居高临下的“训话”。他的声音平滑而冷漠，强调着斯莱特林的荣耀、纯血统的优越性以及“利益至上”的院规。

“在斯莱特林，你们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马尔福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新生们，尤其在几个看起来家境普通或姓氏不显赫的学生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包括斯内普。

“力量就是一切。血统、能力、人脉，缺一不可。希望你们都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的话里充满了暗示。几个来自显赫纯血家族的新生，如埃弗里、穆尔塞伯，都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世故和傲慢。

训话结束后，新生们被指引向各自的寝室。

斯内普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向男生寝室的门。刚要进去，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是那个之前在礼堂嘲笑过彼得·佩迪鲁的男生，看起来也是纯血家族出身。

“喂，‘斯内普’？”男生拖长了音调，带着故意的疑问，“没听说过的姓氏。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斯内普停下脚步，抬起头，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种沉默的注视反而让那个男生有些不自在。

“听说你是‘混血’？”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是埃弗里。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他讨厌这个词，更讨厌这种盘问。他能感觉到周围其他新生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样轻蔑的目光。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的声音很低，却像冰冷的石头。

“当然有关系。”第一个男生嗤笑一声，“斯莱特林可不需要废物和血统叛徒。你得证明你配待在这里。”他的目光落在斯内普那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色龙皮箱子上，闪过一丝嫉妒，“这玩意儿看起来倒不错，偷来的？”

斯内普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握着箱子的手收紧了一下。就在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时，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

“行了。”卢修斯·马尔福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他倚在门框上，用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淡淡地扫过众人，“开学第一晚就迫不及待地展示你们的‘活力’？省省力气吧。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喜欢太过吵闹的学生，尤其是在休息室里。“

马尔福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长长的金色头发在身后甩出一个弧度。

挑事的男生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无趣，但也没再阻拦，悻悻地走开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们，走进了寝室。他的床位在最里面，靠近窗户，能隐约看到窗外黑湖深沉的湖水。他默默地将箱子放在床脚，没有立刻打开。

同寝室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陆续进来，没有人再主动跟他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排斥和静默。

斯内普坐在床边，能清晰地听到另一边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故意压低的议论声，其间夹杂着对格兰芬多那几个“纯血败类”的嘲讽。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地窖阴冷的空气。

这里和他想象的一样，甚至更糟——充满了狭隘、偏见和令人作呕的优越感。但他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坚硬的决心在心底凝聚。

但总有人不识趣——

“识相点，混血...”埃弗里终于忍不住开始挑衅了。

斯内普沉默着走到床边，目光盯紧那个四角贴了防撞铁片的龙皮箱子，从未如此觉得菲利克斯叔叔的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