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眼中的你 第19章 分院

列车哐当哐当地在乡野间穿行，满载着孩子们的兴奋与期待，坚定不移地驶向远方那座笼罩在迷雾与传说中的城堡。

中午时分，莱莉和朋友们分享了圆圆精心准备的午餐。莉莉对家养小精灵的手艺赞不绝口，连一向对食物兴趣缺缺的斯内普也比平时多吃了些。

当零食小推车“嘎吱嘎吱”地经过包厢时，斯内普主动起身，用他古灵阁金库里的“研发奖金”买了好几种巫师零食回来分享。

他还特意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蜜蜂滋滋糖，递给莱莉。

莱莉眼睛一亮，立刻将其他零食先放在小桌上，迫不及待地剥开糖纸，将那颗滋滋冒着微弱气泡的糖含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她已经被劳伦严格控制糖分摄入很久了。

“你真好——西弗。”她口齿不清地说，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列车上的不愉快，开始奉承这位掌管她今后“健齿魔药”供应大权的“神”。

斯内普冷哼一声，那双漆黑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盯着她：“好？我原以为严厉的麦克米兰小姐会继续她的批判教育，直到我写下万字检讨？”

关系一旦缓和，他立刻重新掌握了那种略带嘲讽的主动权。

莱莉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极其乖觉地开始顺毛：“别这样嘛，我那都是因为太担心你了——对吧，莉莉？”她看向莉莉，飞快地使了个眼色。

“没错！”莉莉毫不犹豫地力挺好友，表情严肃地看向斯内普，“你太冲动了，西弗勒斯，那样真的很危险。”

2 : 1。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在此次“辩论”中惨败。

他无奈地用拳头抵住嘴角，叹了口气：“好吧，两位审判官大人，我认输。”

“不过，”莉莉掰开一只巧克力蛙，小口吃着，好奇地问，“那个无礼的家伙……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莱莉？”她指的是西里斯。

莱莉抽出巧克力蛙里的画片，对着莉莉晃了晃：“哇哦！帕拉瑟！这张也挺稀有的！你要吗，莉莉？”

莉莉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收好，那双明亮的绿眼睛依旧好奇地望着莱莉，等待她的解释。对面的斯内普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

莱莉笑了起来，将画片收好：“嘿，放轻松——其实算是表亲吧。我的姨祖母是西里斯的祖母。不过最近两年，他妈妈不太乐意让他和我们家多来往。”她耸耸肩，“事实上，很多古老的巫师家族之间多少都沾亲带故，这没什么稀奇。只是西里斯和我年纪差不多，小时候常一起玩，关系近一些。”

莉莉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他那张嘴可真讨厌！还有他那个朋友，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

斯内普则忍不住多想了一点——“一起长大”？这让他心里有点莫名的不舒服。但莱莉接下来的话立刻打消了他的疑虑。

“没错，”莱莉赞同地皱了下鼻子，“他那张破嘴有时候确实欠收拾！”——托西里斯的福，她那些恶作剧小咒语倒是练得越来越熟练了。

斯内普发表了他的最终评价：“一个高傲无礼的蠢货。”

这个结论得到了两位女士的一致点头赞同。

天色在闲聊中渐渐变深，车窗外，深紫色的天空下，山峦和树林的轮廓飞速掠过。火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广播里响起提示音：“列车即将在五分钟后抵达霍格沃茨。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妥善送到学校……”

莱莉站起身：“好了，快去换上校袍吧——我们马上就到了。”

在等待朋友们换衣服的间隙，莱莉再次仔细检查了她随身携带的小挎包，确认里面每一样东西都安然无恙且触手可及后，才妥善地重新收好。

莉莉最先换好校袍回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就要到了……”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紧张。

莱莉笑着迎接她，毫不吝啬地夸奖：“你看起来棒极了，莉莉！别紧张——我敢用一盒蜜蜂滋滋糖打赌，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女巫。”

莉莉只觉得胃里像有只蝴蝶在扑腾，她抓住莱莉温暖的手，这让她感觉好受了一些。

斯内普也换好了校袍。崭新的黑色袍子衬得他身姿挺拔，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看起来清秀利落，与以往大不相同。

莱莉夸张地吹了个口哨：“真看不出来！西弗勒斯，你穿上这身还挺帅的嘛！”

斯内普原本强装的镇定瞬间被这句话打破，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耳根微红，嘴上却不肯认输：“很高兴你的审美眼光终于正常了一次，莱莉。”

火车终于完全停了下来。莱莉三人跟着其他新生涌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晚的寒意瞬间包裹上来。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盏摇摇晃晃的灯在不远处闪烁着昏黄的光晕。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一个洪亮得像打雷般的嗓门响彻夜空。

提着灯的是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乱蓬蓬的胡子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头发也长得纠缠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像是用各种兽皮粗糙地缝制而成，整个人看起来狂放不羁。

莱莉悄悄凑到斯内普耳边，压低声音开玩笑：“噢，西弗勒斯，看来在不修边幅这方面，你遇到对手了。或许你们会有共同话题？”

斯内普没好气地瞪了这个促狭的朋友一眼：“很显然，取笑你最好的朋友并不能显得你更幽默，莱莉小姐。”

莱莉拽拽他的袍子，笑着投降：“好吧好吧，希望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能宽宏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小小的无礼。”

斯内普故作高傲地抬起下巴：“仅此一次。”

莱莉又赶紧挽住莉莉的胳膊。脚下的路狭窄而湿滑，布满石子，两旁是黑黢黢的、仿佛深不见底的森林。莉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根本没空理会两个朋友的拌嘴。

“你们两个！看着点路！”她提醒道，声音有点发紧。

“遵命，莉莉教授！”莱莉俏皮地回答。

“莱莉——！”

新生们跌跌撞撞地沿着陡峭的小路向下走，终于在一片宽阔的黑湖岸边停了下来。湖面上静静地停泊着一列小船。

那个巨大的男人——海格——大声吆喝着：“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个人！”

莱莉、斯内普和莉莉立刻选定了其中一条。这时，一个落单的、看起来怯生生的男生小声问道：“我……我可以和你们一条船吗？”

莉莉点点头：“当然可以。”

男孩小心翼翼地爬上船，尽可能地缩在边缘，手指紧紧抓着船舷，好像生怕掉下去。等他坐近，莱莉才借着月光看清他的模样——正是在列车上被他们的冲突吓得尖叫的那个矮胖男孩。鼠灰色的头发，尖鼻子，水汪汪的小眼睛，还有一对格外显眼的大门牙——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怯懦气息。

男孩低声向莉莉道了谢，声音细若蚊蝇：“我是彼得·佩迪鲁。”说完便不再吭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莱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缘分真是奇妙，她心想，还没分院就见到了这位“未来的英雄”。她暗自希望这家伙最好安分守己，否则，魔法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不是吗？

所有小船无声无息地自动离岸，平稳地滑向湖心。

在皎洁的月光下，前方高耸的山坡上，一座巍峨的城堡逐渐显现出它宏伟的轮廓。塔尖林立，数不清的窗口透出温暖的金色灯光，在漆黑的夜幕下，比星空更加璀璨夺目。

随着小船不断靠近，城堡显得愈发壮观雄伟。当他们最终抵达城堡下方的悬崖时，那巨大的建筑仿佛就压在他们头顶，令人心生敬畏。这梦幻般的景象让所有孩子都屏住了呼吸，沉醉其中。

小船再次停稳。新生们在海格的带领下，沿着一条石板小路走上坡，来到城堡巨大橡木门前的一片平坦草地上。

莉莉紧紧贴着莱莉，小声说：“我们真的到了……霍格沃茨。”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心脏怦怦直跳。

莱莉深深吸了一口气，凉丝丝、带着湖水与青草气息的空气仿佛也蕴含着魔法的味道。“没错，”她轻声回应，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城堡，“我们未来七年的家。”

斯内普下意识地抓住了莱莉的手腕，他的手心有些冰凉，还带着细微的颤抖：“我们……来上学了。”他的嗓音干涩，透露出极力掩饰的紧张。

莱莉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又将莉莉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无声地传递着安慰和力量。“我们一起。”她轻声说。

海格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重重地敲了三下城堡那扇气派非凡的橡木大门。

门应声而开。一位神情严肃、戴着方形眼镜、头发挽成紧紧发髻、戴着尖顶帽的女巫出现在门口。她抿着嘴，目光锐利地扫过所有新生。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海格说。

麦格教授朝他微微点头，然后一挥魔杖——城堡厚重的大门缓缓向内敞开，将里面的景象完全展现在新生面前。

人群中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叹。

莉莉的眼睛简直不够用了，她小声对莱莉说：“这里的大门厅……比科克沃斯最大的教堂还要宏伟！还有那些会动的画像！天哪，太神奇了！”

城堡的门厅极其宽敞，石墙上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一切照得通明。天花板高得几乎望不到顶，墙上挂满了画像，画中的人物们好奇地打量着这批新生，互相窃窃私语，甚至朝他们挥手。正前方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阶梯，通往楼上，侧面还有阶梯通向城堡深处。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穿过门厅，被带进大门旁的一间空屋子里。所有新生都紧张地四处张望，不安地窃窃私语。

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而严肃：“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很快就要开始，但在此之前，你们首先要进行分院仪式，决定你们将进入哪所学院……”

她简要地介绍了四大学院以及学院分的重要性，然后严厉地提醒：“分院仪式十分重要，将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的目光扫过几个袍子歪斜、头发凌乱的学生。

“等那边准备就绪，我就来接你们。保持安静。”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麦格教授一离开，小房间里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新生们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袍子和头发。

莱莉抽出魔杖，熟练地给莉莉和斯内普各施了一个“清理一新”，他们袍子上沾着的草屑和灰尘立刻消失不见，变得崭新笔挺。莉莉也感激地回赠了她一个清理咒。

旁边几个新生羡慕地看着他们。

斯内普稍稍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替两位朋友挡住了些视线，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听到了吗？马上就要分院了。”

莱莉用玩笑缓解气氛：“说不定是要我们先跟巨怪搏斗？或者穿过一条满是怪兽的走廊？”她的语调轻快。

“真的吗？”莉莉立刻握紧了魔杖，但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冷僵硬，差点没拿稳，“我会保护你们的！”

斯内普勉强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霍格沃茨不可能设置那么危险的考验……别自己吓自己。”他的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胆小鬼。”一个熟悉的、带着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西里斯。他和詹姆·波特站在一起，此刻正看着莉莉，脸上挂着那种令人火大的傲慢表情。

莉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紧张情绪瞬间被怒火取代：“与你无关，没教养的家伙！”

斯内普讥讽地瞥了西里斯一眼，但很好地吸取了列车上的教训，他没有回嘴，只是垂下眼，用一种近乎委屈的眼神看向莱莉。

莱莉立刻拨开他，站到前面，迎向西里斯的目光。西里斯接触到她的视线，立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悻悻然地闭上了嘴，甚至还夸张地用手在嘴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这场小风波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从新生们身后的墙壁里，毫无预兆地飘出来二十几个珍珠白色、半透明的幽灵！他们一边在整个房间里滑行，一边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看看，又一批新鲜的小家伙……”

“我打赌今年皮皮鬼又有的忙了……”

“愿你们分到格兰芬多！我就是从那毕业的，最好的学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当几个幽灵嘻嘻哈哈地直接从几个学生身体里穿过时，那冰冷的触感让那几个学生猛地打了个哆嗦，脸色发白。

彼得·佩迪鲁更是被吓得直接尖叫出声，声音刺耳。莱莉厌恶地扫了他一眼，更紧地握住了莉莉的手。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去而复返。她眉头微蹙，似乎听到了刚才的动静：“现在，排成单行，”她命令道，“跟着我走。”

斯内普立刻站到了两个女孩身后，像一名沉默的护卫。西里斯则抢步站到了莱莉前面，趁麦格教授不注意，飞快地低声抱怨她“重友轻兄”，并再次鄙视了她的交友眼光，然后在莱莉警告的目光瞪过来之前，迅速转身和詹姆窃窃私语去了。

他们走出小屋，再次穿过门厅，经过一道对开的巨大橡木门，进入了霍格沃茨的礼堂。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新生都震撼得说不出话。

礼堂宏伟得超乎想象。成千上万支飘浮在半空的蜡烛将这里照得金碧辉煌，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璀璨的繁星。四张长长的学院桌旁坐满了学生，桌子上方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礼堂最尽头的主宾席上，教师们坐在另一张长桌后。

莱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戴着半月形眼镜、银须飘飘、正慈祥地微笑着的邓布利多校长，以及坐在格外宽大椅子上的海格。

新生队伍在礼堂入口处停住，面对全校师生。

麦格教授将一张四脚凳放在新生队伍前面，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旧不堪、打满补丁、脏兮兮的尖顶巫师帽。

莉莉小声对莱莉说：“看来我们确实不用和巨怪搏斗了。”

“你说得对。”莱莉朝她眨眨眼，觉得为分院仪式担心不已的朋友们可爱极了。

就在这时，那顶放在凳子上的破帽子忽然扭动起来，帽边裂开一道宽缝，像一张嘴巴，开始高声歌唱起来。它唱了一首介绍四个学院特质、又长又拗口的歌。

歌声结束后，全场掌声雷动。

斯内普大大松了口气，低声说：“所以，只需要戴上这帽子就行了？”

莉莉也放松了不少，肩膀不再那么紧绷：“看来是的。”

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已经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名单。“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声音清晰地说道。

礼堂里安静下来。

“罗伯特·埃弗里！”

一个面色苍白、下巴扬得高高的男孩走出队伍，坐上凳子。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发就尖声喊道：“斯莱特林！”

最右边那张长桌立刻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埃弗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步走向斯莱特林桌子。一个胸前别着级长徽章的金发高年级男生在他经过时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西里斯在不远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你说我们悄悄揍他一顿如何？”他低声和莱莉说，这个讨厌的埃弗里一有机会就要纠缠莱莉，西里斯早就想揍他一顿。

“是个好主意——”莱莉也压低了声音。

麦格教授继续念道：“下一个！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的下巴绷紧了，但他还是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走上前坐在了凳子上。

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放在他头上。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礼堂里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寂静。斯莱特林长桌上，甚至有几个学生已经提前做出了鼓掌的准备姿势。

时间一秒秒过去。帽子似乎陷入了纠结。

终于，大约七八秒后，分院帽张开帽缝，清晰地喊道：

“格兰芬多！”

瞬间，礼堂里出现了极其戏剧性的一幕——

斯莱特林长桌上，果然响起了几下零星的、下意识的掌声，但掌声很快戛然而止，那几个鼓掌的学生脸上露出了错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其中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高年级女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而格兰芬多长桌在沉寂了三秒钟后，猛地爆发出雷鸣般的、夹杂着惊喜和欢迎的欢呼声和掌声！

“欢迎你！布莱克！”

“来这边坐！”

“太棒了！格兰芬多！”

西里斯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点叛逆快意的笑容。他几乎是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在斯莱特林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向欢呼雀跃的格兰芬多长桌，和兴奋的同学们击掌。

莱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她知道，西里斯这一步踏出，与家族的决裂便已注定。